“冷老板,不喝一杯吗?“
来人的声音不急不躁,不冷不热,却暗藏杀机,朱怡真一僵,冷汗也落了下来,那声音分明是齐恒的。
“齐少帅怎么突然有兴致找我喝酒了,您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冷悠时讽刺道,他没抬头没起身,托在她腰间的手也没有抽离的打算,轻视的意味越发明显。
“这要问冷老板怎么偏偏喜欢动我的?“齐恒濒临爆发。
“偶尔看到心痒的人,忍不住想插手。“
他的视线自始至终停留在她脸上,饶有兴趣打量她。“朱小姐考虑考虑,要不从今天开始跟了我吧?“
他抬手轻抚她早已空荡荡的耳垂。
朱怡真狠狠一推,从他怀里挣脱,她低头瞧着齐恒不断起伏的胸膛,不用抬头也能想象到他眼中遍布的怒气。
冷悠时掸了掸衬衫的褶皱,接过手下的酒杯若有所思看着不远处的海棠银旗袍,妆容精致刚挽着齐恒手臂的女子,“提前恭喜齐少帅。”朱怡真的心一揪,她忽然想到要嫁到齐家的秦家三女儿秦乐乐。
齐恒冷笑。
他们没有碰杯,但出于礼节,又默契的同时喝下去。
齐恒撂下酒杯就走,与朱怡真隔了很远,又重新看向她,那一眼,要多阴森有多阴森,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
朱怡真不敢再留,忙避开人群想溜出去,冷悠时在身后
叫住她,“朱小姐,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不打算认真考虑一下?“
“冷老板,您别拿我打趣了。”
她快步走到门口,认出候在那的齐恒的司机,“朱姑娘,请留步。”他拦住她。
朱怡真钻上了车,没一会,齐恒也出来了。
“你下去。”他对着司机命令,脸比这天色还要黯淡。
鸦雀无声的车厢里只剩他怒意膨胀的呼吸和她的心跳,车停在僻静处,四周没人,齐恒也顾不得不远处的司机,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上薅。
朱怡真哆哆嗦嗦仰面,见他暴戾的面容像染了一层浓重的墨,阴森的化不开。
“你跟我多久了?嗯?
“六个月。”朱怡真忍痛小声答
“我的规矩你清楚吗?“
“清楚。“朱怡真的眼泪滑下来,
”今晚不赖我,是有人冒充你的副官给我送了请帖,还送了这件衣裳。“
齐恒将信将疑打量她。
“我也是被人骗过来的,不然就算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她眸子澄澈的映出心里的无助柔弱和几分坚定可信。
齐恒没撒手,脸上怒意凛凛半分未削,“他碰你哪了?这碰了吗?“他戳了戳她的大腿。
朱怡真呜咽摇头。
他撒开手,恶狠狠盯着她,“我养你这么久不碰,是因为心里觉得你比她们重要,舍不得你变成婊子,但你敢背叛我一点,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记住了吗?”
“记住了。”朱怡真忙不迭点头,双手紧紧扣着垫子,她有点后悔今天来这了。
齐恒撇下她,吩咐司机将她送回去。
路上,朱怡真故意让司机绕远,经过长安堂,她命令司机停下。
“朱姑娘,您这是干嘛去?少帅让您回家里等着他。“
朱怡真砰一声关了车门,背影潇洒,只丢下两个字,“算账。“
长安堂最大最漂亮那栋洋房里,住着齐恒的新欢松松。
朱怡真大力拍着门,门口的佣人问她是谁,她没理,径直推开她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池塘有假山,牌面果真比朱怡真的气派。
“这位小姐,你找谁啊?“佣人小跑着跟在后面,要拦住她。
朱怡真脚步匆匆,已进了正门,松松正慵懒的倚在真皮沙发上,神情悠闲的吃葡萄。
她看了朱怡真一眼,没起身,平静的剥着葡萄皮,“哟,朱小姐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这是刚参加完宴会,喝醉了,认不得门了吗?“
朱怡真将请帖一扔,轻飘飘落在松松脚边,她质问,“是不是你干的?“
松松擦了擦手,她直起身,敛了敛滑落的真丝披肩,掩住暴露在空气中大片雪白的肌肤。
“什么呀这是?“她涂满豆蔻的指甲接过佣人从地上捡起来的请帖,看清后倏然一笑。
“朱小姐是不是在院子里困久了,消息也不灵通了?南城谁不知道今天齐家是给秦大帅办接风宴,说白了就是迎接未来老婆,这种小把戏你也信?”
朱怡真明显一怔,眼中满是惊愕。
松松站起来,捏着绢布的手掩唇笑,嘲讽道,“怎么?你不会真去了吧?”
朱怡真握紧了拳头,恨恨瞧她,“就是你干的。”
松松扭着细腰步态婀娜朝她走近,将帖子塞进她手里,“朱小姐可别无凭无据的冤枉我,但我没想到你竟然笨成这样,哈哈哈。“
松松大笑,贴近她,红唇几乎快碰到她的脸,”不过经过这事朱小姐以后更要小心才是,你的仇人可不少。”
朱怡真咬紧一口银牙,她气极,抬手欲打松松,松松灵巧避开,“朱小姐这泼妇的样子若是被少帅瞧见了,他肯定很惊喜,他最喜欢性格泼辣的女人。”
她后退两步,“朱小姐不妨多向我学学。”
佣人几步上前,两手张开挡在松松前面,在门口站了半天的司机也赶上前劝她,“朱姑娘,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少帅等急了可不好了。”
朱怡真瞪了看戏样的松松一眼,“你算计我的,我记住了。”
“我说过了,不是我做的。”松松懒懒解释。
朱怡真怒气冲冲离开,司机冲松松弯腰致歉连忙追上去替她开车门,车子经过堂口的时候,朱怡真又让司机停车。
司机没停,回头劝她,“朱姑娘,您有天大的冤屈,少帅知道肯定会为您作主的,您这样不依不饶实在不明智。”
“我做什么轮的上你来管吗?”朱怡真作势拉开车门,司机连忙停下。
“不许跟下来。”朱怡真恶狠狠道,说完,她钻进了一家红灯闪烁的舞厅,舞厅不大,跳舞的人也不多。
这样的场子一般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她熟悉这,也在这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