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真莫名的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忍不住看向他们。
齐恒不紧不慢的吐出一个烟圈,“南边有两家舞厅是他开的。”
周练皱眉,“冷悠时的胃口倒是不小啊,合着南边北边城中间,他都想一个人占?”
“岂止,我做的生意他明着抢,不做的他也在插手,他在南边可不止只有两家舞厅,赌场和码头,他都有涉猎。”
周练没忍住骂了几句,又平静下来,笑着给齐恒倒酒,“恒哥,码头那批货过几天就能稳下来,可别走漏了风声,在让冷悠时给搅和了,要是被大帅知道了,恐怕会对您不好。”
齐恒没说话,只是脸上显现出了一丝凝重,抬眼看了朱怡真一眼。
朱怡真很聪明,立刻故意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酒杯,借口衣服脏了,起身走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朱怡真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忽然想起来三年前,当着她的面杀人的那个高大男人,他就叫冷悠时。
那天之后,朱怡真就再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闭上眼睛,就是一滩鲜红的血,还有马三睁着的眼睛。
一年后,她的家人全部被杀害,她顾不上害怕,缩在母亲和奶妈的尸体下面险险的躲过一劫,那之后,她也就不再害怕死人了,死人比活人更安全可靠,也只是偶尔会梦到一些景象,醒来的时候枕巾早已经湿透。
茜茜说那是母亲在梦里一直守着她,她才不做噩梦了。
估计着齐恒他们快说完了,朱怡真才往回走。
还没走到包间,有几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挡去了她的去路,前面的胖子一脸的横肉,“呦,今个运气不错,这小娘们长得是真水灵。”
朱怡真注意到了他们别在腰上的枪,眼睛找寻着逃跑的路线。
“喂,小娘们,我们大哥和你说话呢,哑巴啦?”一个光头男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朱怡真用力的挣扎,刚刚后退了两步,这一群人就围了上来,他们闹得动静挺大的,有几个客人路过,看到枪,都没敢管。
朱怡真想走,胖子抓着她的后脖颈的衣服将她揪了回来,“小性子还挺烈的,一会看看你还烈的起来不。”他一边说着,一边撩她的衣服。
朱怡真看准时机,狠狠的咬了一口,胖子呼痛放开了手,朱怡真瞅准机会对着那个看起来最弱的人猛的一撞,那人显然是没有防备,竟真的被她跑掉了。
朱怡真飞快的跑回包间,将门关上。
齐恒和周练还在谈论事情,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到她。
朱怡真松了一口气,刚刚坐下,门就被人大力的踹开,胖子的力气很大,震得墙上的灯都晃了晃。
齐恒当下收了声音,身体往后倾,房间的灯线很暗,他避开灯光,很轻易的将脸隐藏在黑暗处。
周练的身份比朱怡真还要敏感,很明显的,齐恒并不想被人认出来。
椅子发出来的刺耳声,让朱怡真心里一揪。
周练起身挡住了胖子打量齐恒的目光,客气的笑,“我说,您哥几个走错门了吧?”
胖子故意扬扬手里的枪,枪口指了指朱怡真,“这个小娘们咬了老子一口,还把我兄弟给撞伤了。”
齐恒侧头注意到朱怡真身上衣服的褶皱,没说话。
周练吐了嘴里的烟,笑意更浓,“怎么个意思这是?”
胖子有些不耐烦,枪口对准了周练的脑袋,“我要这个女人。”
周练笑的灿烂,是那种典型的皮笑肉不笑,“我说了不算呀,得听我大哥的。”
说完,他微微侧身低头请示齐恒,后者的脸色一点点的往下沉,朱怡真跟了他半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凶狠,甚至有杀意。
他像是从牙缝里吐出来两个字,“放肆。”
话音刚落下,周练拔枪对准了胖子,“你丫的算个狗屁,还敢动我大哥的女人?”
胖子毫不示弱的拿着枪回对着,他倒是想看看这男的嘴里的大哥是谁,还没上前一步,周练举枪高过胖子的头顶,“你要是还没有活够,我劝你别往前走。”
胖子身后的人纷纷的举起手枪,跟周练算是杠上了。
周练因为要见齐恒,就没有让太多人跟着,几个手下也都在楼下守着,就算都上来也不敌胖子的人手多。
朱怡真有些担忧的看着齐恒,他倒是很平静,从容的整理身上的衣服,只是眉宇间的戾气不散。
今天这事,齐恒不露面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但是露面就会暴露另一个身份。
朱怡真有些胆颤,她明白,今天不论如何,她招惹了这样的麻烦,自己都不会好过。
包间里无声对峙着,胖子的手下匆忙的跑了过来,他面色慌张,附在胖子的耳朵边嘀咕。
胖子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什么?时哥的女人?”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朱怡真,“我咋不知道时哥带了女人来?”
手下又说了几句,胖子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样子似乎是对方说了狠话,胖子很不甘心的看了眼朱怡真,“我们走。”
周练把枪收起来,“这些人可能是外地的,连我都不认识,怕是给大哥提鞋都不配。”
“是谁传的话?”齐恒单刀直入。
“像是冷悠时的人。”周练吸吸鼻子,纳闷,“这冷悠时,可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啊。”
他的每个字都让朱怡真心惊胆颤,片刻的沉默后,齐恒开口,“脱衣服。”
朱怡真的脸色刷的白了,她不敢违抗,慢慢腾腾的解着身上衣服的纽扣,后赶来的手下和周练当即傻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嫌弃她的动作慢,齐恒没有耐心,伸手一拽,单薄的衣服刺啦一声破了个大口子,他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扔在地上,怒吼,“都背过去。”
朱怡真想解释,齐恒一脚踩在了她不着寸缕的后背上。
“说,冷悠时为什么会插手?他说你是他的女人,你跟我之前和他睡过?”
“我没有,我没有…”朱怡真摇头,有些无力的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