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楼上的氛围跟楼下完全是两个鲜明的对比,楼下因为薛子徽的生日宴热热闹闹,楼上则因为是主家的休息区反而安安静静。
有着家的温馨。
沈濯选择探知谢清华的秘密,薛子霁已经知道,所以他并没有走太远,而是上楼后就推开了一间房门走了进去。
看着明显是卧室的房间,沈濯停下了脚步,有些险可以冒,但有些,不能!
“沈大哥,我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你以前也不这样,难道多年的情谊比不得一人?”见沈濯没有跟着进门,早一步进门的薛子霁转身红着眼眶哀怨地瞪视着门外裹足不前的沈濯。
沈濯没有回答薛子霁的话,而是看了看二楼那敞开式的休闲区抬脚走了过去。
瓜田李下,有些嫌还是得避。
死死地咬着苍白的下唇,薛子霁痛心疾首地瞪视着沈濯的背影,最终无奈的选择了在休闲区跟沈濯会谈,会谈前,他从屋里抱出了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正是能让沈濯单独与他见面的关键。
就在沈濯与薛子霁落座于二楼休闲区密谈时,楼下大厅里的谢清华也没有闲着。
薛子徽的生日宴,主角除了寿星薛子徽,还有一个就是谢清华。
谢清华之所以能成为人们追捧的对象,还是因为金珠湖周边的地,等他应付完对金珠湖地皮感兴趣的人们后,东道主薛子徽也端着一杯红酒来到了他的身边,“谢少,没想到我们的再次见面居然是在这里。”
“薛大少,人生处处有惊喜。”对薛子徽举了举手里的杯子,谢清华笑得一脸的从容。
“谢少,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是金珠湖那么一大片土地的主人,我们薛氏集团对那片土地的开发很感兴趣,要不,你考虑考虑,开个价。”先干为敬,喝尽杯中酒后,薛子徽才招手从侍者的托盘上再取下一杯酒,然后对谢清华举了举杯。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做人的基本。
谢清华不可能当众不给薛子徽脸,想了想,然后认真地看着薛子徽的眼睛说道:“薛大少,你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的。”说完,举杯与薛子徽碰了碰,然后各自喝下了杯中酒。
该虚伪的时候,两人其实都挺虚伪的,不愧都是‘薛家人。’
“让谢少费心了。”喝完交际的应酬酒,薛子徽意有所指地环视了一下周边的客人,然后看着谢清华歉意道:“谢少,我要先失陪一下,你请随意。”
“请!”谢清华笑得很淡然。
彼此遥举了一下酒杯,谢清华与薛子徽同时转过了身,在转身的瞬间,两人只留下脸上客套的笑,眼底却一片冰冷,天生的敌人,不会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改变什么。
应付完薛子徽,谢清华出了大厅,远远看到邹文兵对自己比了一个手势,他满意地笑了起来。
布局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
刚刚在人群里应酬了一圈,谢清华喝了不少酒,酒的度数虽然不算高,但因为酒多的原因他还是有点微醺,感受着脸上的烫意,他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会,休息好才好看戏,反正戏已经安排上,不愁薛家今天不热闹。
上完卫生间,就在谢清华洗手时,一阵风从他脑后刮过。
来不及出声,本就因酒精有点微醺的他瞬间软倒了下去,这一倒,谢清华立刻就被早就等待在一旁的人员抬走。
看来,这是早有预谋。
薛家楼上,沈濯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薛子霁推过来的盒面,问:“这里面是什么?”他得看看值不值得打开,值不值得欠薛子霁的人情。
面对沈濯的谨慎,薛子霁的脸色很难看,“沈大哥,至于吗?”
看着一脸伤心欲绝的薛子霁,沈濯并没有动容,他以前对薛子霁好,对薛家好,原因不过是小时候薛子霁救过自己,对于救命之恩,他涌泉相报,所以不管这么多年来薛家有多么贪婪,薛子霁有多装,他都包容,但包容也是底线的。
底线就是谢清华。
面对无动于衷的沈濯,薛子霁急促地平复了一下心跳才无奈地开口道:“听说谢清华之前被带到警局去了,这里面是我查到的一点信息,希望能帮到你。”
“你是想说薛子徽动的手是吗?”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沈濯哪里还没查清楚当初把谢清华弄进警局的人是谁,要不是怕打草惊蛇,他早就收拾薛子徽了,此时还没收拾,不过是等着账算清楚后一并算总账。
贪婪地看着沈濯那张俊脸,薛子霁低笑一声,“原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认真地打量着薛子霁,沈濯不在意薛家兄弟之间的斗争,此时的他总有一种自己处于算计中的感觉,想起楼下的谢清华,不安的他最终选择了离开,离开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薛子霁,“如果你所谓的秘密就是这个,那咱们没什么好谈的。”
“沈大哥,谢清华是不是你为我找的心脏配型者?”就在沈濯转身下楼时,薛子霁突然扔下了一个炸/弹。
听到薛子霁的话,梦境中的记忆瞬间冲击着沈濯的大脑,同时让他毫不犹豫的对薛子霁出手了,狠狠地掐着薛子霁的脖子,沈濯把人按在了墙上。
此时,沈濯的脸很冷,一字一顿,他对薛子霁发出了郑重的警告,“敢碰清华,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沈濯那不含一丝温度的眼珠,呼吸困难的薛子霁一边用力地掰扯着沈濯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边涨红着脸猛咳,呼吸困难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神那么近,而这份近正是他最在意的人给予的。
看着胸膛急速起/伏的薛子霁,沈濯最终在快要掐死对方时放了手。
他一放手,薛子霁就扑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惊天动地/地猛咳起来,太可怕了,此时的薛子霁看向沈濯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与惊恐,他感受到了,感受到刚刚那一刻的沈濯确实对他动了杀心。
捂着被捏紫的脖子,薛子霁艰难地喘息着,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
“谢清华是我用命爱着的人,你的手要是不想要,我就给你剁手,你的命要是不想要,我不介意亲自取走你的性命!”警告完薛子霁,沈濯转身而走,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要去找谢清华。
他不放心离开了自己视线的爱人。
“为什么?”急促地喘息着,薛子霁目光通红地瞪视着沈濯的背影,同时他的呼吸声也犹如破败的风箱,估计是声带受损了,他的这句问话很粗噶,很难听,与平时温润的嗓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本沈濯已经开始下楼,但在听到薛子霁问为什么后,他停下了脚步。
前世,薛子霁死得利落,有些话他来不及说,但今生,他可以痛痛快快地告诉薛子霁他对谢清华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没有回头,沈濯平静地说道:“我今生只为寻找清华而来,他是我等待了无数岁月的爱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伤他者,我要其万劫不复。”说完,他不再犹豫,而是直接下了楼。
看着空荡荡的休闲区,耳边犹响着沈濯的警告,咽喉疼得如同火烧的薛子霁突然无声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就泪流满脸。
他自以为是的爱情死了。
感受着心脏的疼痛,薛子霁连滚带爬地爬到了一旁的桌柜旁,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便携式氧气瓶吸起氧来,他还不想死,不想死,那就努力的活着。
楼下,沈濯并没有在大厅里找到谢清华,然后去了庭院。
夜幕降临,灯光璀璨,薛家到处都是热闹的场景。
察觉到谢清华的人影消失后,沈濯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过去,“清华在哪?”
“先生,对不起,刚刚有人诱开了我们,我们正在找谢少。”保镖头子在接到沈濯的电话后就是一阵心惊,他没想到谢清华在他们的保护下居然会消失,“先生,外围的兄弟们并没有看到谢少离开的身影,他应该还在薛家。”
“清华带来的那个人在哪?”此时沈濯的眼眸一片冰冷,他不知道谢清华的消失是人为,还是己为。
因为他知道谢清华同意跟自己来薛家赴宴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
听到沈濯的问话,保镖头子赶紧恭敬地回答道:“先生,李安还在薛宅,他的神色并没有异样,要不,我把人带来问问?”
“问,然后给我找,找不到清华你们就都不用来见我了。”
下完命令,沈濯的气势锐利起来,此时的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找薛家要人,主要是他知道闹也没用,因为对方真要有心抓人,那就绝对不会轻易把人交出来,这样一想,他的心脏疼痛了起来。
清华还是在他的重重保护下出事了!
就在沈濯带着人疯狂寻找谢清华时,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豪华大床,床上,谢清华的眼睛紧闭着,仿若睡着的天使。
不仅如此,一只摄像头也正对着大床的位置,而摄像头连着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