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决不允许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景月轻轻道:“其实?我不过是很羡慕……”

是,有多少人因为羡慕别人的幸福而想要拆散或想要享受,其实?就是想把自己塞进去,全然不管他人,而自己也未必就能得到向往的幸福?

兰心公主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只?是她偏执得疯狂,景月偏执得冷静,大?约也觉得相比于皇后,她实?在?没有什么?好倚仗的吧。

“这么?说,我是必须得走了?”

阮玉依旧淡笑,但?心里坚定……必须!

纵然朱骁不会动心,纵然景月的存在?微乎其微,可她,就是不允许!

如今,她终于可以肯定而张扬自己的妒妇之能,因为那?个人,允许她嚣张。

“那?么?我能不能……再等一等?”

景月的语气依旧很平静,但?是阮玉觉察出了她的迟疑与哀怜。

等一等?想要再看看朱骁吗?只?是看看还是有所相求,亦或者在?离开的那?一刻给朱骁留个难忘的印象?

看来她口中的“羡慕”,已不仅仅是单纯的羡慕了。

只?是阮玉,不会允许。

景月便笑了笑。

她也知道她是奢求了,自一开始便知道。

今日,这位众人口中的皇后娘娘,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被?丈夫宠坏了的女人,试探的,却是不容拒绝的请她离开。

她知道这个女人有倚仗,但?不是权力,而是那?个男人的宠爱。

曾几何时?,她也是被?人呵护在?掌心的,虽不及这女人的如珠似玉,却也知冷知热,只?可惜,这份幸福于她而言太短暂了。

于是她便死了这份心,跟王冲悉心学医。

她成功了,如今,她在?江湖上的名气也不小。只?是拥有荣誉的同时?,她感觉到一种孤寂,一种一到夜晚就会渴望倾诉渴望温暖的孤寂。

她笑自己的不坚定,也就在?这时?,她被?人找到,并带入皇宫。

身为帝王的他很俊美,当然,因为上位者不自觉透露出来的光华与威严为他的明烈更添一种别样?的魅力。

她是被?吸引了,然而更吸引她的是他对这女人的细心,体贴。

她想不到世间会有如此深情专注的男人,更何况还是一位君主?

她很好奇,好奇他会持续多久。也便在?这种好奇中,她不由自主的陷进去。

她不敢奢望,毕竟她是寡妇,容颜也很一般,但?她遏制不住对他的惦念,由开始时?的怦然心动发展成希望靠近他,希望跟他多说几句话,只?要他的目光能够偶尔扫上她一眼,她就会兴奋一整天。

不是没有想过取代这个女人,她也有手段,可是她知,不可能。

自她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这女人懒洋洋又不无惊喜的睇了她一眼,欢悦道:“你就是小冲大?夫的徒弟?”

又跟皇上兴致勃勃的夸耀王冲是多么?的神?奇,她便知,她完了。

倒不是因为这女人有多美,而是这女人足够明媚,是任何阴霾都压不倒遮不住的明媚,这份明媚,恰恰与他的明烈配成了一对,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而自己,早已经冷了,空了,需要填补。

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机会,只?是如今,这所有的机会都汇就了一个他,且这种渴望愈发强烈。

她知道,这么?下去,她迟早要犯大?错误,就像她改进了保胎药,致使阮玉延了产期,她也计划在?剖腹的时?候如何让阮玉正常死去,或者不死,却大?伤元气,再不似常人。

这样?,她就有机会留下,有机会安抚他,陪伴他,甚至有可能……

只?是阮玉偏偏顺产。

这个女人,似乎老天都在?帮她。

于是自己只?能借助有限的机会向他传情达意,让他感知她的善解人意,不可或缺,她甚至祈祷阮玉生产的时?间长?些,再长?些。

看着他的焦急,她忽然觉得,她没有将阮玉逼上绝路是正确的,因为阮玉若有什么?不测,他绝不会苟活,即便阮玉吊着一口气,那?么?她也能看到如今这般有血有肉的他。

那?一刻,她曾暗舒一口气。

所幸不曾,否则就把一切全毁了。

她或许真?的不能奢求太多。

他是天上的太阳,只?能有阮玉这般的明月相配,而自己是地?上的小草,能沐浴他的一分光亮也好。

只?是即便如此都不能,因为月亮不喜欢。

女人或许都是精明的,她已经觉得自己做得很隐蔽了,但?还是被?人家发现了。

刚刚的那?一问,多么?愚蠢啊,可是她真?的很想再见一见他,因为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是这女人就这般警醒而决绝的看着她。

一袭鹅黄柳绿的衣裳,轻缓娇俏,衬着她玉雪莹光的容颜,柔媚无尽,风情无尽。

这也是孩子的母亲,两个孩子的母亲啊。

她输了,打一开始就输了,真?难为她,在?一场输局里走了这么?久。

她心悦诚服的低了头,再屈了屈膝:“那?民妇,便,告辞了。”

阮玉保持着笑容,目送她离开。

景月本就没有带什么?东西,而此番离开,阮玉也不会亏待她,早就让人备了一份银票,数目不菲,若是她能不额外弄出什么?事的离开皇宫,银票就是她的。

阮玉看着她走了,转身拾起她顺手放在?红木桌边的肚兜,用手摸了摸上面精致的刺绣,交给宫人:“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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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朱骁下朝很早,阮玉走进寝宫的时?候,正见他在?逗五斤玩,当然还是“给爹笑一个”的老一套。

五斤笑得咯咯的,显然是很喜欢这个爹。

阮玉有些郁卒,不是说女儿是娘贴身的小棉袄么?,如今怎么?贴到朱骁身上了?

朱骁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笑意。

不能不说,如今这笑意多了几分为君者的尊贵,又有着身为人父的慈爱,还透着这个年纪的男人该有的沉稳,使得他即便想要朴实?,也无法不无华,难怪是个女人看他就眼晕。

阮玉撅嘴,瞧了瞧依旧有些浑圆的腰身。

减肥要抓紧了!

“怎么?,人走了?”

五斤见爹扭了头,顿时?不满,拿小手去抓爹的脸,怎奈胳膊太短,又无力,只?能来回挥舞,腕上银铃清脆,口中还啊啊的叫个不停。朱骁便捉了那?小手,含到口中轻轻的咬,五斤就咯咯的笑。

“怎么?,你舍不得?”

阮玉一开口就是醋味,也不知是吃景月的醋,还是女儿的醋,而且还加了一句:“怪不得回来这么?早。人家走的时?候还想来看看你呢,可是我以为你在?上朝,就给打发了,没想到啊……”

冷冷一笑:“要不要把人给你叫回来,反正也没走多远。”

话说到此,转身就走。

“唉,这是怎么?了?”朱骁忙起身把她抓回来。

阮玉嘟着嘴不依不饶,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我这么?早回来不是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吗?”朱骁好脾气的解释。

“我有什么?应付不来?不过一个女人。你有什么?心思就早说,这样?遮遮掩掩的也没意思。”

如此倒有真?吵架的意思。

朱骁哭笑不得:“你怎么?总是歪派我呢?别的事都好,理解我,信任我,不计报酬的支持我,怎么?一到了这种事,就小心眼了呢?”

因为我是女人,阮玉心道,还是一个非常非常爱你,非常非常爱咱们这个家的女人。

朱骁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放开手,上前拥住她:“你说我能不担心你吗?你凡事都有主意,都能耐,可是一旦面对女人,你要我怎么?说呢?”

朱骁说的似乎也没错。早前,她跟他初初成亲时?,卢氏屡屡来福满多闹,又想方设法的骗朱骁回家,她无计可施,只?得装大?度。后来,温香设计离间,她听话的中计了,于是来了个五年别离。入了宫,群臣想方设法的给他塞女人,她心里气,又自以为是的为他着想,结果一群女人堂而皇之的入了宫。

纵不论这些,新婚不久,宋嫂子要将女儿祝小莲给他做妾,是他处理的。他征伐天下,各路英雄以襄助他来迫他联姻,若是她在?当场,定是要允了,可是他,把祸事转嫁给了儿子。还有钟忆柳,还有温香,还有阿袅,还有许许多多可能她还不知道的女人……

她似乎真?的不大?会跟女人打交道,尤其是遇了这种事,她好像唯一成功的一次,就是将王媒婆的外甥女给“转移”了。然而若非阮洵插了一手,事情的结局似乎也未必圆满。

她不禁没了底气。

朱骁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啊,就跟我能耐。不过,我喜欢……”

俯了唇,准备耳鬓厮磨一番,然而眉心一紧,搭在?她腰肢上的手捏了捏:“怎么?瘦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网站进行了……我也不知道该叫做什么的活动,掉了近200收藏……

掉就掉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也没什么人看,写完就当是完成一个心愿了,我已尽力,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