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
“嗯。”
“我们明天出去走走吧……”
“哦。”
虽然还是淡淡的“哦”,却已扑不灭他的心头烈火了。
他的手滑进她的衣襟,喉间干涩,竟发出咯咯的微响,他克制着激动,想要尽情享受销魂的一夜。
“金玦焱……”
“我不喜欢这个。”
“四哥……”
金玦焱闷哼一声,在她的颈窝重重咬了一口,然后开始扯她的衣裳,他有点扛不住了。
“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阮玉微侧了头。
他的吻便落在她另一侧的颈上,其实根本就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答了声“好”。
阮玉便推开他。
金玦焱正火烧火燎,怀中忽然一空。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但见她走到面条柜处,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个包裹。
“这是……”
金玦焱眼睁睁的看她从包裹里拿出几根布带子,眼睁睁的看着她将一端绑在自己的手上,一端栓在床柱上。捆完了手,又捆脚。
“小玉,你这是……”
“游戏啊。”阮玉睇他,嫣然一笑。
只这一眼,金玦焱就醉了,于是乖乖的躺在床上,任她摆弄。
她似乎觉得手劲不够,又把带子绑绑紧。
“怎么样,能挣开吗?”她问。
金玦焱试了拭,冲她肯定点头。
不愧是他调|教出来的,不仅眼光好,猪蹄扣绑得也结实。
阮玉笑得甜蜜,又从包裹里取出一只小盒。
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木头匣子,又窄又长。
她打开……
怎么,竟是一根鹅毛,雪白闪亮,倒是漂亮,可是有什么用?
阮玉又是嫣然一笑。
烛光下,她两腮绯红,眼睛水亮,唇瓣柔润,衣襟半敞,露出里面的藕荷色抹胸的一角,端的是媚态横流。
“小玉……”
金玦焱绷紧了手臂,想要捞过她,却被带子束缚,导致肌理咯咯作响。
不过这种欲求而不得的感觉很特别,很让人期待。
他的小玉,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古怪点子。
可是她,能不能快点?
阮玉晃了晃羽毛,没有上床,而是慢吞吞的去解他的衣襟。
经过方才的折腾,他的衣襟已经敞开了大半,她只需解开下面的几个褡绊。
可是她实在太慢太慢了,这种柔缓几乎让他发疯。还有她的指尖时不时的就碰到他的身子,虽然很轻很轻,却使得那块皮肤激动得微微战栗。
终于,他的上半截坦陈在她的面前。
浅麦的肤色仿佛布着珠光,泛起淡淡的光芒,锁骨平直而精致,就好像拿画笔尽心勾勒,而他的肌肉,因为紧张与渴望正块块隆起,优美而有型的彰显着力量。
不能不说,金玦焱对自己是非常满意的,于是以更加火热的目光对准阮玉。
来吧,小玉!
阮玉似乎也很欣赏,但她是拿鹅毛进行欣赏。
也不知是鹅毛引导了她的视线,还是她的视线指挥了鹅毛,也不知她要弄一个什么图案,总之他的身上被划了许多线线。鹅毛过处,显出淡淡的粉红,就好播洒了火药,滋啦一声便燃烧起来,蔓延开来。
很快,他的身上火线密布,火线上几乎有烟腾起。
“小玉……”
他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甫一开口,好像就冒出个烟圈。
“感觉怎么样?”
阮玉倒悠闲,声音还很水灵,像流泉。
金玦焱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却像倒烟般咳了一下:“小玉,快,快……”
“哦。”
淡淡的一声,然后垂眸,收起鹅毛。
他的煎熬就要结束了!
他的幸福马上开始了!
可是……
“你要干什么去?”
金玦焱四肢被缚,只支起脖子看她,模样特别可笑。
“去睡觉啊。”依旧淡淡的。
去睡觉?没开玩笑吧?
“那我怎么办?”他示意她去看他最能代表他内心豪情的部位。
“不是做过游戏了吗?”
什么?
阮玉施施然的往门口走去了。
金玦焱挣扎,怎奈被捆得太紧,那是他教她的猪蹄扣。
“阮玉——”
“哦,你放心,”阮玉转了身,似是想起了什么:“我就在隔壁,如果当真发生什么危险,立马就过来解救你。你看,剪子我都预备好了。”
果真,床头小几上放着把铮亮的剪刀。
于是金玦焱只能看着阮玉缓缓的走了,那动作慢得让他恨不能把她抓过来咬上几口。
她到底还是生气了,亏得他还以为她大度,结果比谁都小心眼。
既然生气了就直说嘛,她自己讲的,俩人彼此都要坦白,可是轮到她……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金玦焱恨恨的抬起身子,又重重落下,将床板砸得咚咚响。
阮玉在隔壁听到了,重重的将门一关。
那边就没有动静了。
她在屋里站了一会,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伴着这口气,七日以来的郁闷也消失了大半。
她知道,她的确不该怪他。
去金家贺寿是她提议的,就算他不去,她也要劝着他去,且不论孝道,她亦不想令他背负骂名。
他被金家扣留,她也是想到的,否则早前会那般犹豫?若金家是好相与的,谁能像下阎罗殿似的步步维艰?
而当她看到百顺,虽然早有预料,但心里的火噌的就窜上来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到金家去要人。
不过她忍。
一是她不会这般做,一是不想给他难堪,再说,是否归来,何时归来,应该由金玦焱来决定,她跟着裹什么乱?莫要坏了人家的天伦之乐。
阮玉想得通透,心里却酸酸的,顺道就把金玦焱恨上了,就等着他回来跟他算账。
可是帐要怎么算呢?
七天的时间,她的计划变了七百遍,还以为他要烂到金家了,他却回来了。
她是惊喜的,喜过之后就是愤怒。
他竟然还跟她说卢氏惦着她。
这个骗子!
当然也不能算是骗她,卢氏定是惦着她的,还不是一般的惦记!
那边的事,虽然没有亲见,仅凭她对那群人的了解,也想了个七七八八,再加上他身上那股子腻人的胭脂味,她当时差点吐出来,亏得她还能保持标准而贤惠的笑意,实在是虚伪,太虚伪了!
她心里将他嚼了个稀巴烂,就算相信他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但是身上沾了别的女人的味道,她就不允许,绝不允许!
她没法找卢氏算账,也不想去惹钟忆柳,而她又必须把这口气出了,那么只有对不起你了,小焱焱!
有些物件,阮玉准备了许久,就是为了报他给自己下药之仇,但一直没好意思用,那么今天,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不能不说,怒火已经焚毁了她的羞耻之心,此刻方觉脸热心跳。
她抓起茶杯猛灌了几口才好受一些。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支起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静。
睡着了?
思及他这几天亦是忧心如焚,也不知是想了什么法子才逃脱卢氏的魔爪,整个人也瘦了一圈,胡子都长出来了,还要费心调和两边的关系,让她高兴,心里就不好受,几次三番的要过去看看,然而犹豫片刻,又放弃了。
不管怎样,她还是生气,他不是想要自己表达吗?那她就表达彻底好了。
阮玉就这么左思右想,一忽咬牙切齿,一忽失神落寞,一时喜,一时忧,一会唉声叹气,一会又琢磨他就那么晾着,她虽然为了今天的行动多点了两个火盆,又在床上塞了两个汤婆子,可也不知他会不会冷……
但终渐渐合拢双眸,睡了七日一来最沉的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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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心里有事,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
阮玉走进隔壁的卧房。
新婚时的大红喜帐依旧惊艳,金玦焱伸胳膊伸腿的躺着,听到动静,瞅了她一眼,目光冷静又略带点委屈,刀削的薄唇还瘪了瘪,然后转头,继续望住承尘。
阮玉也不说话,上前解开带子。
因为挣扎,结扣自然收紧,手腕已是勒出印子来了。
金玦焱看也不看她,只握住前臂,缓缓活动腕子。
阮玉又去解放他的脚。
脚上的情况似乎好些,只是两脚分得太开,里面的那只她不得不爬到床上去处理。
刚放下带子,就有一双手打后面伸过来,一下子将她抱进怀里,压下,使劲的啃了好几口。
阮玉也没惊叫,没挣扎。
金玦焱发泄完怒气,像八爪鱼似的把人包起来,搂得死紧,下巴顶着她的发心,冲着墙瞪眼。
一时之间,俩人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