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星让其他人先将?手指放进砚台里,是为了做对比。毕竟蛊王虽然会认主,但?不会说?话,那怎么样才算认主呢?
有了前面这些人做对比,苏家?人至少知道了,正常情况下,蛊王是躺那不动?的。
现在,苏驹泰这样的情况绝对不属于正常情况!
“啊!!!!!!”
苏驹泰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客厅。
手上的蛊王疯狂吮吸着?苏驹泰的手指。
每吸一口,苏驹泰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活生生撕裂,这特么每一口都是他的心头血!
苏嘉卓松开了手。
苏驹泰立马将?手从砚台里拿出来,但?蛊王已经死死地咬住了他的手指,无论他怎么甩、怎么用力,都无法将?蛊王弄走!
他的心口一下痛过一下,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无法维持风度,嘶吼着?在地上打滚。
“苏嘉卓,你害我!你兄弟相残!我看这虫子的主人根本就是你!是你让它咬我的!”
到了这个?时候,苏驹泰还在那里嘴硬。
对于这种莫须有的指责,苏嘉卓一点不慌,毕竟事实会证明一切。
赵郁星更不着?急了,抱手在一旁看着?,等苏驹泰喊够了、叫够了,他才开口:“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让老爷子醒来的吗?”
苏驹泰是个?聪明人,他就是太聪明了。即使此刻,他已经痛的满头大汗了,也还是立马明白?了赵郁星的意思。
爷爷能?醒证明了赵郁星的能?力,赵郁星是有办法对付着?蛊王的。
赵郁星有办法将?他手上的蛊王拿走,但?赵郁星怎么会这么好心呢,一定是有条件的。
苏驹泰想,赵郁星的条件,就是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他所做的一切。
苏驹泰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淡漠却?仿佛掌握了一切的脸。
还没进入老爷子卧室的时候,赵郁星还在想,今天解决了一个?苏平瑞就够了,苏驹泰就留到下次吧。
可进入卧室之?后,他才知道,苏驹泰才是这场戏的“主角”。
苏驹泰伶牙俐齿、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总能?拱起每一场兄弟之?间?的争端,却?又每次都能?在争端中全身?而退。
但?这一次,他要让苏驹泰在所有人的面前“现出原形”。
而且是让他那张伶牙俐齿的嘴,亲口说?出自己的“原形”。
吸了苏驹泰的心头血之?后,蛊王变大了一些,这会已经有半个?巴掌大了。变大后的蛊王每吸一口也更痛了,苏驹泰连每一次呼吸都抽动?得痛。
客厅里的人被这场面吓到了,全都退到了一边。
他们所有人手指上都沾着?有墨汁,知道这样是不正常的。但?,因为苏驹泰平时的好人缘,再加上他现在这样凄惨的模样,仍有部分人觉得他可怜。
万一弄错了呢?
他们想着?,要不先把虫子收走,把人救回来,再慢慢谈?
就在他们准备开口让赵郁星帮忙的时候,苏驹泰说?话了。
“我说?,我都说?。”
赵郁星淡淡的眼神?倒过来:“哦?想清楚了?”
玛德!都到这种时候了,赵郁星还在揶揄他。
但?他已经痛得受不了了,只?能?老老实实地承认。
“蛊是我下的。”
这句话一出,原本还准备帮他说?话的人,立马蹦出三米远。
给老爷子下蛊哎!
这是多么阴毒、丧心病狂的行为。
最重要的是,这句话一出,苏驹泰即使不被赶出苏家?,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站在这里的人虽说?都是亲戚,但?都精明着?。没人想要跟一个?即将?失势的人粘上关系,所以全都离他远远的。
这个?时候,赵郁星反倒走到了苏驹泰的面前。
苏驹泰看到逐渐靠近自己的皮鞋,他几乎是用爬的,两步路的距离,他却?爬得全身?都汗湿了,高档的白?色衬衫已经皱得没法看。
他终于爬到了赵郁星的脚边,他一把抱住那双干净的皮鞋,哀求道:“我求求你!求你帮帮我!快把这个?虫子拿走!”
蛊王也是有几分智商的,它听到主人不想要它了,还喊它“虫子”,它是高贵的蛊王,可不是什么虫子!
它气得重重吸了一口!
这一下,痛得差点让苏驹泰心跳骤停。
“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求求你!求求你!”
看到差不多了,赵郁星这才不慌不忙地抬起手,对苏嘉卓说?:“无事牌。”
那块被蛊王蛀空的无事牌,赵郁星当时让苏嘉卓先收着?。
苏嘉卓长腿一迈,走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无事牌,放到他手中。
那块无事牌已经被赵郁星掰开了,他拿着?碎成了两瓣的无事牌,半蹲下来,稳准狠地夹住苏驹泰的手指。
“啊!!!!”
血瞬间?溅了出来,苏驹泰又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虽然吸了两口主人的心头血,但?蛊王受伤太严重,并没有补回多少。赵郁星只?稍微用了点暴力手段,便将?蛊王装进了无事牌里。
重新合上的无事牌一路刮过苏驹泰的指尖。
苏驹泰低头一看,他那一块指尖已经血肉模糊了。
他还没来得及为这根坏掉的指尖心疼,就被早就做好了准备的苏嘉卓反剪着?手,困到了一把藤椅上。
赵郁星拖过一把椅子,椅腿吱吱呀呀有地划过地面砖。
苏驹泰觉得这把椅子仿佛就从他的心脏上碾过。
将?椅子搬到他的对面,赵郁星才停下来,翻身?坐了下来。
他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开口。接下里的事情,是家?族争斗了,他没兴趣参加。因为这其中有苏嘉卓,他才勉强看了两眼。
苏嘉卓将?苏驹泰的手扣住,问:“这只?蛊王,你在哪弄的?”
苏驹泰:“前段时间?,我搭上了一个?门派,叫鸿鹤门……”
一旁的赵郁星听到这三个?字,眉头当即就皱起来了。
怎么又是鸿鹤门?!
苏驹泰:“我在鸿鹤门里,一个?叫印大师的手中买的,花了是三千万,他说?是顶级蛊王。”
说?道这,他简直想骂脏话。
什么顶级蛊王?!就是个?骗钱的玩意!
他看了一眼赵郁星,将?后面的话忍住了。
苏嘉卓:“买来做什么?”
苏驹泰低下了头瓮声瓮气地说?:“我没有想害爷爷,他也是我的亲爷爷。我、我只?是想让他改个?遗嘱。”
这时,做完了身?体检查的苏老爷子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拄着?拐杖走过来,沉声问了一句:“遗嘱?”
苏驹泰低着?头,不敢答话。
苏老爷子隐约记得自己倒下之?前把关律师给喊来了,关律师是苏家?的家?庭律师,但?把关律师喊来之?后说?了什么,他一点都不记得了。估计那之?后的行为就被蛊王控制了。
好在,这会关律师也在客厅。
他倒下之?后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害怕他死掉还是盼着?他死掉,总之?把关律师也请来了,大概是准备一旦看到他不行了,就立马分财产、念遗嘱。
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苏老爷子气地用拐杖重重砸了几下地。
“咚!咚!”
一屋子的人,随着?这两声抖了两下。
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威严还是在的。
“关律师!”老爷子喊道。
西装笔挺的关律师夹着?公文包,走了过去。
老爷子走到沙发边,坐下,说?:“当着?大家?伙的面,把我的遗嘱念了吧。”
“这……”关律师有些犹豫,老爷子这都醒过来了,这时候念遗嘱不合适吧?
老爷子将?拐杖一跺,说?:“让你念你就念!”
“哎。”
既然老爷子自己不介意,他这个?拿钱办事的自然没没什么好说?的。
关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朗声念道。
“本人……遗产按如下方式分割:将?我所有财产的百分之?八十以及苏氏企业由爱孙苏驹泰继承,剩余百分之?二十……”
关律师一念到这里,所有人对苏驹泰的眼神?都变成了憎恶和仇恨。
苏驹泰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甚至有几分贪玩小公子的样子,现在看来,这都是他为了迷惑他人刻意营造的人设。实际上,他的野心大着?呢,他一个?人就想分得老爷子百分之?八十的遗产!
他可真敢写!
大家?都惊了!今天要不是赵先生把老爷子救回来了,整个?苏家?的钱都要被苏驹泰给拿走了!
苏驹泰脑袋低垂。
他完了。
这哪里是念遗嘱,这是对他的公开处刑!
他低调了那么多年,他伪装了这么多年,在几位兄弟之?间?游走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翻车了。
以前,他以为最后继承人的争夺会在他跟大哥之?间?进行,他这个?大哥,有勇无谋,只?要他前期装地够好,后期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苏嘉卓突然从国外杀了回来。
他还以为苏嘉卓是最不会参与这场家?产争夺的人。但?苏嘉卓来势汹汹,无论是手腕、能?力还是魄力都是顶级的。苏嘉卓让他看到了一个?他永远都达不到的高度。
他急了,一直伪装、隐藏很好的他急了。
他原本想让大哥苏平瑞挡在前面,但?他这个?大哥太不行了,好几次都落了下风。
无奈之?下,他才会兵行险着?,选了这条路。
他原以为,只?要抹掉一切证据,哪怕事情败露了,他也能?完美隐身?。
可这世界上从没完美的隐身?。
这不,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抓了个?现行。
关律师念完最后一个?字,客厅里一片安静。
苏老爷子气得抬起拐杖,重重地敲在了苏驹泰的背上。
苏驹泰闷哼一声,连头都不敢抬。
“嘭!嘭!嘭!”
又是几棍子落在了苏驹泰的背上。
旁边的人赶忙来扶老爷子,生怕他刚醒又气坏了身?体。
苏老爷子撑着?拐杖,中气十足地说?:
“这份遗嘱作废。”
说?完,他牵过苏嘉卓的手,宣布:“从今天起,我将?从苏氏集团正式退休,由我的孙子,苏嘉卓接替我,出任苏氏集团的董事长。”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苏嘉卓的身?上,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但?今天这一晚上,苏嘉卓已经展示了他的能?力,他身?边还有一个?赵郁星,他们即使嫉妒,也不得不服。
要是在一年之?前,绝对没人能?想到今天的场面。只?一个?晚上的时间?,老大苏平瑞和机灵的小幺苏驹泰就接连出局,最后居然是由长期在国外的苏嘉卓继承了苏氏集团。
这一晚,是苏家?大变天的一晚。
当天晚上,苏驹泰就被老爷子送去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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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鹤门在半山新置办了一间?房产。
这间?房产的主人便是苏驹泰口中的印大师。卜大师被捕之?后,这位印大师是新被总部派过来的。
印大师此时正在跟一位老人悠闲地喝茶。
一位小徒弟突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印大师被扰了兴致,满脸的不高兴:“不是说?过了吗,晚上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师、师父,苏老爷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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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