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闫悠完全不知道简澜对他们关系的定义有了怎么样突飞猛进的发展,他做了一夜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的哥哥对他说,“我拿你当弟弟,你怎么可以……”
闫悠是被吓醒了的,醒来以后感觉自己呼吸有点不畅,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牢牢地抱着简澜的腰,脸整个埋在简澜的胸口,难怪有点呼吸不过来。
他和简澜互相抱得紧紧的,虽然简澜也抱着他,但是这个姿势看起来是他先动的手,闫悠霎时间心虚起来。
其实他不知道平时每天他们都是这样睡的,只不过敢做不敢当的简澜一直趁他没醒的时候各归各位粉饰太平,所以闫悠一直不清楚这件事。
而现在,“接受”了闫悠的简澜便不再为了自己的傲娇来掩饰这一切了。
闫悠自我反省了一下,简澜明明从来都是一副郎心似铁的模样,为什么昨天突然就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那层隔膜了呢,难道是他太粘着哥哥,导致哥哥“可怜”他这个“追求者”,所以决定和他发展一下单纯的身体关系?
他被这个猜测吓得不轻,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气。
随后鼻腔里吸进了满满的属于简澜的味道。
闫悠:“……”要命。
他想在简澜醒过来之前毁灭证据,可是简澜抱他抱得死紧,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挣脱开有一定的难度,唉,他真的不想和哥哥发展成床伴关系。
趁着还有转圜的余地,无论如何都得把事情掐死在萌芽状态,因为意外而兄弟间互相帮助一下不是什么大事,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闫悠这么给自己鼓完劲,就屏住呼吸,先把自己大逆不道地轻薄了简澜的腰的手指一根根松开。
很好很成功,他松开了全部的手指后忽然发现,一个巴掌拍不响,光他一个人松开没什么用。
这时候他听见简澜的喉间溢出一声沙哑而性感的轻哼,同时,他感觉到简澜的下巴抵在自己的额头上无意识地亲呢地蹭了蹭。
昨天的亲密瞬间涌入脑海,闫悠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当机了,耳根又迅速被红色占领,他不得不再次给自己好好地做心理建设。
不行啊不行啊,简哥就是想跟你做床伴,虽然你不亏,但是不能为了一时被美色所惑放弃原则,色字头上一把刀,闫悠你清醒一点!
苟住,苟住!哥哥现在没有记忆不知道轻重,你们纯洁的兄弟情就靠你拯救了!
反复地告诫自己过后,闫悠咚咚的心跳才减缓了一些,他尝试把头从简澜胸口拔/出去,但这个动作立刻就吵醒了简澜。
“再睡会。”简澜的声音低沉而又纵容,有力的手在闫悠背上抚过,像是安抚。
闫悠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这是简哥吗,那个每天早上盯着自己按时起床,多睡会就捏他的软肉的没有人性的简哥吗?
他不禁开始思考眼前的人是不是被魂穿了的可能性。
不过能多睡会,闫悠也不会拒绝就是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向来心大的闫悠小小打了个哈欠,又闭上眼睛睡了个回笼觉,有什么事,睡醒再说。
直到门被急促地敲响,简澜睁开眼睛放开了闫悠去开门,闫悠才迷迷糊糊地坐起身。
他听到门口传来简牧的声音,“阿澜,我们不是说好今天要去医院吗?”
随后是简澜的声音,“嗯,闫悠昨天有点累,让他多歇会。”
有点累的闫悠,“……”虽然他是很累,但听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简牧勉强哈哈笑了一声,“阿澜你们感情真好。”
简澜不动声色,声音冷淡矜持,“嗯。”
闫悠揉揉眼睛,有些无力地想,嗯什么嗯,都是假的。
既然简牧都找上门了,闫悠也不好再赖床,而且还无意中解决了他和简澜起床面对面尴尬的问题,坏处是他没机会和简澜开诚布公地谈谈了。
算了,闫悠想,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今天的重头戏可是带简牧去医院。
洗漱完毕后,闫悠在衣柜里找衣服,他本来挑了一件和上次差不多的,能把脖子上的吻痕半遮半掩,让简宅的其他人看见的半高领衣服。
但简澜只看了一眼,就挑了另一件高领的丢给闫悠,闫悠穿好后就发现四颗草莓印全都被盖严实了,不由有些茫然。
昨天种草莓是为什么来着?
不过简澜显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闫悠只能咽下一肚子问题跟着简澜去吃早餐。
客厅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其中有的是昨天和上次闫悠见过还给了闫悠红包的,也有闫悠没见过的,甚至还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用好奇的眼神盯着闫悠。
她好像很想来和简澜说话,却又有些不敢,怯生生地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
而杜行却不在,他应该是知道今天会出事,作为简家的旁支,故意避嫌了。
闫悠和简澜显然起迟了,简澜似乎是故意的,就是等着简牧着急沉不住气,反正现在主动权掌握在简澜手里,他越拖延,简牧越折磨。
简牧估计气得呕血还得保持风度。
吃早餐的时候,闫悠对着满桌子的丰富早餐咽了咽口水,但是这么长时间被简澜督促要按着计划表摄取食物,在简澜的眼皮子底下闫悠可不敢明目张胆地破坏计划表。
所以闫悠目不斜视,含泪端过自己能吃的食物,正咬着生菜,眼前却多了一盘培根煎蛋。
闫悠怀疑自己是眼花,他顺着端盘子的手看过去,发现竟然是简澜。
简澜见他抬头看自己,完美英俊的面孔上露出一丝很浅的笑意来,“吃吧。”
闫悠被他的笑和举动惊呆了,有种受宠若惊的味道。
在这个世界,简澜还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和颜悦色过,简直非常不真实。
不过闫悠傻了才会在这种时候质疑简澜是不是吃错药了,一边怀疑人生一边迅速开始吃培根煎蛋。
唔,好好吃,是热量的味道啊。
闫悠吃东西向来很快,而今天简澜一直在给他端食物,闫悠久违的竟然差点吃撑了,幸福感无与伦比。
等他放下餐具,简澜竟还问他吃饱了没。
直到离开简宅,闫悠坐车上的时候还悄悄摸了一下肚子确认不是在做梦。
闫悠规规矩矩地把手放在膝盖上,终于有时间开始思考今天简澜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简澜是做给简家的人看的以示他们恩爱的话,那上次来也没这样啊。
想来想去,闫悠觉得很大的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份的改变——从欠债的变成床伴了。
所以做床伴就可以……享受现在这样的美好待遇吗,闫悠险些倒吸一口凉气,老天爷这是在考验他的节操吗?
不但可以和简哥这样的大帅哥……还能睡懒觉,随便吃东西,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的事。
闫悠不由痛苦地想,简直太引诱人堕落了,要不是他意志坚定,说不定就要屈服在糖衣炮弹之下。
他一瞬间真的有种立刻向简澜问清楚的冲动,不过一来时机地点不对,二来一切都是他的猜测,简澜似乎什么都没有说,他贸贸然开口好像也很奇怪。
难道要一开口就说,简哥我不能做你的床伴吗,原谅闫悠再怎么身经百战也没做过这种事啊。
简澜却完全没有察觉他的纠结,就连简牧和在医院里等着的周恒都不能破坏他的好心情。
闫悠无奈地偷偷去看简澜和往常看起来一样冷漠的侧脸,但是直觉告诉他简澜心情还可以,缺乏类似经验的闫悠又鸵鸟了下去,决定再练习练习打好腹稿。
他们到了周恒住的三杉医院,简牧脸色已经非常差劲了。
一路上简澜都在和乐意沟通,并把沟通内容分享给了闫悠,得知昨天半夜确实有人潜入了三杉医院周恒的病房,不过在发现简牧没醒后,试图拔了周恒的氧气管失败,爬窗跑了。
闫悠听说的时候也挺佩服的,周恒可住十三楼,凶手勇气可嘉,是个有本事的人。
现在想来,要不是简牧贪心想要一箭双雕,把周恒伪装成自杀陷害简澜同时灭口,找个杀手解决了周恒其实是最简单的方式。
事实上要是没有闫悠,他的确就成功了,简澜宁可放弃简家的继承权也要进演艺圈,被演艺圈封杀的打击想必很大,简老爷子一向不喜欢他混娱乐圈,更不会帮他澄清什么,巴不得让他早点回简家。
简澜在这样的情形下,和简家的矛盾必定激化,简牧便可趁虚而入。
可惜被提前得知了剧情的闫悠破坏了他的如意算盘,简牧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他万无一失的计划是怎么被闫悠提前知道的。
他到现在都以为闫悠是受了简澜的指使。
事到如今,简牧也只能硬着头皮跟过来医院,看看能不能在周恒开口之前先把对方封口。
周恒确实已经醒了,他昏迷了一天多,经历了失血和吞药洗胃,醒来后精神也不好,乐意只提前闫悠他们五分钟到医院,而周恒也不过只醒了两三个小时。
等到简澜、闫悠和简牧也进了病房,病床上的周恒才略有些激动地想要坐起来。
乐意体贴地替他把病床摇起来,周恒呼吸急促地盯着后来的三个人,尤其是简澜和简牧。
闫悠眼睛弯了弯,笑得阳光灿烂地冲周恒打了个招呼,“你醒了。”
周恒的目光移到闫悠身上,眼睛里充满着困惑的色彩,完全不明白现在自己是个怎样的状况。
他记得自己在喝酒,难道是酒精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悠悠:这太罪恶了,引人堕落,不行要抵抗诱惑
简哥:身份不同了,开始宠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