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雾弥漫,闫悠揉揉眼睛,水还是一直从上面淋下来,闫悠看不清,脑子又不怎么清醒,困惑地嘀咕道,“奇怪,突然下好大的雨啊。”
简澜:“……”敢情你前一秒还记得脱衣服洗澡,后一秒就以为自己在淋雨。
明明是淋浴而不是淋雨的闫悠走了两步,在一片水帘中找到了简澜的影子,又摇摇晃晃地走到浴室门边,下意识要去抓简澜的手腕,被简澜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只把胳膊放到闫悠想抓的位置。
于是闫悠便顺利抓住了他的胳膊,开始使出吃奶的力气往浴室拽。
简澜看得有趣,一边配合醉鬼自己站起来,一边小心地往里挪。
他的腿已经比半月前刚出院的时候好了很多,轻微走动问题不大,只是还不能大幅度运动和随便造作。
闫悠拖着他的一截胳膊往回走了两步,简澜的衣服便也很快被温热的水流打湿,手臂被闫悠扛在肩上,触到了闫悠暖热的皮肤。
他们几步就回到了花洒底下,别墅的浴室虽然挺大的,但是站了这么两个个高腿长的大帅哥一下子就显得狭小起来,闫悠把人拖过来了,皱着眉冥思苦想,生锈的脑子好不容易才转动到下一步。
简澜张开手臂,将上了药的双手躲开水流的中心,避免闫悠费了半天劲上的药被冲掉。
这个动作就好像在等别人替他脱衣服。
还残留着某些习惯的闫悠就着他这个方便的姿势在他胸前靠了一会,眯着眼睛开始在简澜的扣子上瞎摸索。
沾了水的别人的衣服有多难脱大家都懂,何况闫悠还不是很清醒,与其说他是在给简澜脱衣服,不如说是在简澜胸前乱蹭,努力了半天就解开了两个扣子。
这样一来闫悠简直出离愤怒,戳着扣子骂道,“识相的你就自己出来!”
闫悠曾经穿过一个名为红月大陆的魔法世界,在那个魔法盛行的大陆,有一种魔法就是可以把衣服变没的,闫悠便舔了一下嘴巴,叽里咕噜开始念咒语,念完后比了个魔法印的手势,说道,“脱!”
很显然什么事都没发生。
闫悠疑惑地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的音,又拽拽简澜顽固的扣子,“魔法失效了哎?”
旁观了全程的简澜:“……”幸好这里没别人。
闫悠纠结地抬头求助,“哥哥,把衣服变没了的魔法为什么不起效,我念错了吗?”
简澜额角的青筋轻微地跳动了一下,“因为你现在魔力不足,需要补充魔力才行。”
闫悠不疑有他,乖乖点头,随后在裤子口袋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掏出来后又问,“我好像没有魔导石了。”
cosplay还上瘾了,简澜哪知道魔导石是什么玩意儿,魔导石他没有,磨刀石倒是可以找乐意送一个过来。
然而和醉鬼是讲不通的,简澜板着冷酷冰山脸,试图说服醉鬼,“那就先动手脱,明天再补魔力。”
这台词过分雷人,简澜都没法用就当是在演戏说服自己,毕竟他是个东方人,没演过西方奇幻剧。
幸好对面的是个比他还无厘头的醉犯,谁也不必嘲笑谁。
闫悠浑然不知,魔法走不通,他只能垮下肩膀继续和扣子搏斗,好不容易才全解开。
酒醉的闫悠完全不知道害羞避嫌是什么了,简澜作为本世界土著居民的一份子,更不觉得有什么。
世风开放,大家对你情我愿进行不握手的浅度友好交流的行为接受都很良好,大街上看对眼就可以春风一度,更何况只是区区一块儿洗个澡。
闫悠醉了,放他一个人洗简澜也不放心,否则明天的新闻很可能是小鲜肉无故溺死顶流家中。
被水浸湿的衬衫与其说是被脱了的,不如说是被撕掉的。
简澜额角青筋直跳,“剩下我自己来吧。”
闫悠却护食得很,坚决不肯让步,整个都扑到简澜怀里抱得死紧,阻止他的动作,“这是我的工作!不工作简哥会扣我工资!”
简澜:“不扣你工资,放手。”
“你说的不算!”
简澜:“……”行吧,他本人说的都不算了,闫悠打算从哪个月球上再找一个会扣工资的简澜出来?
他算是看明白了,不必同醉鬼讲道理,下次再让闫悠喝醉,他名字倒过来写。
深呼吸两口气,简澜也顾不上手上的药了,发挥比他掰手腕时候更强悍的实力直接捉住闫悠的胳膊,趁闫悠没反应过来,把人抱到坐上浴缸边缘,手往下滑拽住他的裤子就一气呵成地脱完了。
虽然因为他的手劲,不算牢固的布料有所撕裂,但简澜觉得这算礼尚往来。
趁着闫悠发懵的功夫,简澜也得以自己将衣裤都脱掉,当然那些药终究还是错付了。
闫悠缓过神,发现自己和简澜都光溜溜了,不由恍然大悟,“原来魔法延时了。”
简澜还能说什么,也就只能点点头。
接下来,闫悠说什么都要亲自给简澜洗,简澜的手一碰水,他就瞪简澜,气势汹汹。
平时他也就是个递工具的工具悠,今天反而尽职尽责的很。
简澜原本被他搞得心神俱疲,见他这模样,心里反而有一丝暖意,闫悠醉成这样都不忘记自己的伤,可见喜欢他确实出自真心。
闫悠给他囫囵地擦过,简澜冷不丁地问,“闫悠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闫悠的回答毫不犹豫,“最喜欢哥哥了。”
简澜终于有了一点笑意,又揽住累得腿软的闫悠,在他脖子上泄愤般咬了一口,低声喃喃,“小混蛋,变着法地勾引我。”
闫悠没听清,骤然被咬,不由迷茫地“啊?”了一声。
简澜捏了一下他的后颈,指间拂过自己留下的印记,又轻声问,语气轻缓了许多,“有多喜欢我?”
虽说闫悠酒后净撒娇犯傻了,但简澜此刻愿意相信他说的很多个喜欢不是在骗他。
第二天早上,闫悠迷迷糊糊睁开眼,记忆有些断片,他记得自己在看《侦探档案》的首播,怎么一眨眼自己就躺床上了?
而且他的上身也是光溜溜的,只穿了条裤子,隐约记得好像是简澜给他穿上的。
睡他旁边的简澜早已坐了起来,见闫悠疑惑睁眼的模样,轻笑道,“你醒了,大魔法师。”
闫悠唰地睁圆眼睛,有种不妙的预感,他默默往被子里缩,“什么大魔法师?”
“会用魔法把别人衣服变没了的大魔法师。”
闫悠的记忆被他这句话慢慢唤醒,昨天的酒,刚喝的时候感觉还好,但是后劲特别足,所以后来他就彻底晕了,做事全凭本能。
果然和他担心的一样,按照原设定调整过后的身体数值对酒精的耐受不是太高,所以他也就毫无防备的在简澜面前放飞自我了。
虽然对简哥有自信,而且简澜应该也没当真,只以为他都是在说胡话,但闫悠脸还是红了,发酒疯的样子被简澜看了个全程,还强行去撕人家衣服,帮人家洗澡什么的,简直就是孟浪至极的行为。
到了这种时候,闫悠竟破天荒有些庆幸这个世界撕人家手套比撕衣服严重。
但很快,他又想起昨天自己也试图去脱简澜的手套。
闫悠:“……”给他一根面条上吊谢谢。
简澜还在不依不饶,“昨天魔力不足,今天休息够了,魔力补足了吗?”
闫悠干咳一声,闷在被子里说,“可能足了吧。”
“那再变一个我看看。”
闫悠就悄摸转开了眼睛,“该去录节目了。”
话题转移得忒生硬。
简澜获得了恶趣味的满足,心情还可以,闫悠感觉到了,只能安慰自己,就当自己哄老板开心了,也许能升职加薪呢。
洗漱的时候,闫悠低下头吐掉一口水,一抬眼好像看见自己睡衣领口有什么红印在里面隐隐约约的露出来。
闫悠放下杯子,手指勾着领口照了下镜子,果然有个小红片,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不像是过敏的复发,也不像上次简澜吮出来的吻痕,一时分辨不出是什么造成的。
他的脖子最近可真多灾多难,
坐上车的时候,闫悠就问简澜,“简哥,你昨天被蚊子咬了吗?”
简澜还没回答,前座的乐意就愤愤不平地搭话了,“你也被蚊子咬了啊,这都秋末了,怎么还有蚊子?”
闫悠瞬间就没再往别的地方想了,深以为然。
简澜垂下了眸,没搭他们的话茬,闫悠竟然不记得这个细节。
很快到了节目组,昨天的首播大获成功,节目组外蹲围的粉丝更多了,闫悠照旧快步推着简澜的轮椅进去,偶尔能听见一片“简澜”的尖叫声中夹杂着喊自己的声音。
他耳朵尖,顺着微弱的喊声看去,弯起眼睛挥了挥手,不管什么时候,被人喜欢总不是糟糕的事。
节目组里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综艺节目延续前一季的热度并有所改变一直都是危险与机遇并存的事,做的好就能更上一层楼,做不好就是品牌崩塌,被观众和上一季比较,挂起来公开处刑。
工作人员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这一期节目的台本前两天闫悠已经拿到了,背景是类民国时期,闫悠的角色仍然吉祥物气息很浓,节目组将他吉祥物的定位贯彻得很彻底,除非发挥主观能动性,他完全可以继续打酱油到底。
闫悠思考了一下,觉得延续当咸鱼比较安全,做戏做全套,谁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自己和简澜。
哎,人太聪明就是这么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以后,简澜去改名
工作人员:改什么?
简澜:蓝茧
修了一下上一章的bug,首播应该只放了上半集,还没放到凶手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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