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仙尊的记忆里看，韩向晚十恶不赦，可说是灭世的罪魁祸首，可跳出秦仙尊的立场，她也不过是和秦仙尊一样为情所苦的女人，她也许太有心机，但逼迫她犯下大错的却是秦仙尊在感情中不自知的的不忠。
灭世一事上，两个人可说是同罪。
10000:一个渣一个毒，都不是好东西，哼。
秦玖厌烦几个人因为情情爱爱拖天下苍生下水，不管有什么苦衷，有多可怜，都是为一己之私累及世人，不是所有错事披上感情的外衣就该被原谅的。
只是他现在用的是当事人之一的身体，错事尚未铸成，他总不能在一切没有发生的时候对韩向晚做什么。
不过现在韩向晚自己找上门来，秦玖就直言不讳了。
“这个问题，你自己也知道，答案最不可能的就是你，不是吗？”
韩向晚惨白了脸，她会问出口，就是因为带着一丝奢望，奢望师尊会选择她，而不是另外那两个女人。明明师尊是该爱她的，该属于她的才对。
“韩向晚，你是拭灵门圣女，隐瞒身份入我门下，做我的弟子，你的身份身世，甚至最初面对我时的容貌，都是假的。既然全部是骗局，你又何必寄望感情是真的？”
那本来就是一段建立在欺骗上的感情，就是因为如此，前世的韩向晚才一直对这段感情患得患失，一切从开始就是错误，自然不可能有好的结局。
“不，不是的……就算一切是假的，我对师尊的感情也是真的，我……”
“用假的身份，假的容貌，假的性格，去谈真爱吗？”
“……”
“秦师兄……”谢云烟弱弱的唤了一声，秦玖没理会她，谢云烟从头到尾都是被利用的那个，除了过于执著，做人至少还有底线。
被邀请来的修行者们:我们就默默看圣尊处理感情纠纷不说话。
10000:怼的好！
“我是错了，师尊就对了吗？！”韩向晚控制不住情绪，崩溃的哭喊出声，她一手指向苏琅，质问道，“师尊何必将我说的这般不堪，你还不是为了这个女人骗了我！”
“欺骗你的秦仙尊，的确是不忠不义，禽兽不如，为了一己私欲背叛宗门，又罔顾人命。”秦玖一字一顿，“所作所为都扯着感情做遮羞布，实则就是自私自利而已。”
众人:……圣尊骂起自己也是真不留情啊。
二峰主则老怀甚慰:没想到晋级真的能改变性格，秦圣尊对以前的自己剖析很清晰啊。
“师尊……”韩向晚茫然了，哭声一顿。
“可我现在悔悟，所以在弥补。”秦玖扯回正题，从袖子里捏出一根灵草来，正是修行界极为罕见的一种，台底下众人瞬间就转移了注意力，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小小的植株，“你问我我要选谁？我选这天下苍生。”
这方世界的修行者，一向不把修行之外的事物放在眼里，因此秦玖给出的这个答案，他们大部分人都不理解。
秦玖从不觉得修行者就是错，他们只是站的位置不同，站的太高，看不到脚下，并不是天性就对凡人冷酷无情。所以他不会站在道德高处贬责他们，而是想尽办法把他们和凡人连接在一起。
那小部分稍稍懂得秦玖意思的人，正是得了功德的那几个。
韩向晚也一样不明白，可她也知道，师尊并不是在搪塞她，师尊是真的不爱她，也不爱她们任何一个。她浑浑噩噩的坐了下去，谢云烟也早被李玄着人拉着坐下。
没人再捣乱，秦玖略微满意了，果然只要自己自嘲足够，一般别人就没话嘲了。
接下来就是正经的招商时间了，秦玖将凡人可栽种灵植一事一说，底下众人顿时都不敢置信，他们修仙问道的尚不能种活灵植，屈屈苟延残喘的凡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10000:当然是因为有大棚……再说了，你们这些不食五谷的，还想和人家比种地，呵呵！
对此疑问，秦玖只招了招手，几个临时帮手就抬了几口箱子上来，放下之后，在秦玖的示意下一一打开，每个箱子里满满都是灵植，他手中这一棵，就占据了其中半口箱子，粗粗看去，至少百十棵。
这方世界的灵植稀少珍贵，不亚于上个世界的锎，因为但凡得到，就被用掉，几乎不可能存下。台下的修行者们，就没一个见过这种场面的，倒是帮忙的几个早早见识过灵植大棚，看多了也就习惯了，仍然面不改色。
看来秦圣尊所言非虚。
李玄也是被秦师兄这大手笔惊住了，想到他并没有将灵植带回宗门，反而邀约修行界众人来这里开什么招商大会，再联系秦师兄在拭灵门那一番话，有些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果然，接下来秦玖便说了这一次邀约的原意，凡人帮修行者们栽种灵植，修行者则提供一些保护和救助，缔结契约，各取所需。
“既然如此，我们直接圈养起一些凡人，让他们专心给我们种植灵植就好了，何须费时费力的！”
散修中有人嘀咕道，他有意抬高了声音，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见。如果真的和凡人契约，他们散修肯定不如大门派得到的资源多，还不如闹开来，把灵植一抢而光，再各自抓人种植，说不定还得的多些。
只是提议的是位圣尊，这件事万不能由他出头，因此故意说出想法搅动人心。
秦玖早就料到这些将凡人看成异类的修行者会有此提议，丝毫不恼，反而微笑道:“这就涉及到我今日要告知诸位的第二件事了。”
第二件事，自然就是修为和凡人之间的因果。
救人如救己，得功德涨修为，杀人似自绝，杀孽起修为落。秦玖讲完意犹未尽，又招来他特意留下的几人，由他们自述救人后得到的好处。
没错，秦玖留下这些人主要就是为了做案例用的。
10000眼看现场气氛越来越热烈，突然觉得秦玖明明是做总裁的，现在却好像在走传销的路子……
能到现场的人在修行界至少也有一席之地，乍听闻秦玖的因果论，大部分都表示怀疑，哪怕已经有几人现身说法，也不能肯定这些人是不是和秦玖串通。
“秦圣尊，你有没有更多证据，能验证你所说的话？”拭灵门门主沉吟着开口。
秦玖笑笑，抬手感受了一下，点点头:“有的。”
秦玖这么久以来，似乎只做了两件事。
批量种植灵植，减少道魔之间的摩擦，同时让修行者和凡人之间有了利益关系；缔结仙凡因果，将修为增减直接和凡人性命挂钩，形成真正的利益共同体。
然而就是这两件事，他做到了救世。
自从有修行者救人获得功德，就已开启这方世界的新篇章，接下来，陆陆续续会有人好奇验证，而从天道那里分走的功德就越来越多。
这方世界的天道沉迷灭世，自然吃不到救世功德，再被修行者们慢慢削弱，总有一日会消散无踪。
秦玖的目的就是这个，他不但要晋级破碎虚空，还要清除掉这方世界病态的天道。他做得一切现在并不能完全看到结果，然而种子已经种下，只等长成参天大树。
秦玖仰头，苍穹之上有一道金光直直降落在他身上，将他笼罩其中，同时，他的身前慢慢显现出一步步的光梯，蜿蜒而上，直入九天。
这一异象，看的现场的修行者们无比震撼。
秦圣尊刚晋级不久，竟然又再次晋级，而且这一次降下了天梯，秦圣尊必然是要破碎虚空的了！
一时间所有修行者都心头火热，无论修仙修魔，他们等的都是这一刻，能够破碎虚空，超脱这方世界，而现在，秦圣尊做到了！
拭灵门门主猛然明白秦玖说的证据是什么了，自从上次一别，秦玖一直都在忙碌凡人的事，这期间他不曾用术法，更不曾修炼，可他在短短时间里已连晋两级，更是直接飞升！
功德一说，的确是真的。
“宿主，可以走了，我们可以走啦！”10000兴奋的打跌，结果还没得瑟完，又比秦玖早一步被排斥，留下一句断断续续的:“我我我，先走啦啦啦！！！”就消失无踪。
10000:啊啊啊，快走快走！
秦玖总觉得它怪怪的，但又从心里不想怀疑它。
晋级完毕，秦玖一一看过这世界和他有过纠葛的人，再不言语，身体骤然虚化成影，下一刻在登天梯三五步的闪现着，最终消失在光芒尽头。
所有人都看着秦圣尊破碎虚空，以为他从此就超脱世界，自由自在了，却不知道他是穿越进入另一个世界。
而这个新世界里，秦玖刚刚睁开眼，就听旁边一个尖细的声音谄媚地道:“皇上，请您翻牌子。”
秦玖:……
看来这次他成了一国之君，所以，接下来的任务是要遣散后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