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10000怎么想，秦总裁现在目标明确，自然就不再纠结，一门心思投入工作里。
至于这些bug到底为什么存在，又还会有多少，他都不是太在意，反正bug再多也不可能无穷无尽，而一旦全部显露出来，他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一般上位者的掌控欲都会很强，最不能接受有什么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秦玖也不例外，只不过目前出现的bug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无法消除的影响。
反而所谓的人生赢家系统10000，直接作用于他的精神上，才是真正意义上对他有威胁的东西。
不过对于这一点，秦玖并不担心。
因为他在被迫绑定10000以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他可以“听”到10000的心声。
10000总以为自己软萌的嗓音，傻白甜的表现成功糊弄住了秦总裁，却不知道秦玖一直能够“听”到它私底下的吐槽。
它那颗酷爱碎碎念的糙汉心，早就被秦总裁看的透透的。
可怜10000不但窥不见宿主的内心，反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几乎被宿主扒的底都不剩，系统做到这种地步，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了。
不知者无畏，10000以为自己站主导地位，面对秦玖就带上了几分优越感，在秦玖专注研究公司发展动向的时候时不时插一句嘴。
秦总裁刚有思路就被它打断，如此数次，轻轻开口:“小万，给我出一份SWOT分析法的结论数据。”
啥？
“……”10000默默哑了。
秦玖挑挑眉:“不行吗？那聊聊二八法则？马斯洛？竞争理论？”
10000:……这些又是什么鬼？人类怎么这么麻烦，卖个东西而已搞那么复杂干啥？！
内心一顿吐槽，对上这一个个专业词汇，10000缩了缩开始假装自己不存在。
秦玖本就是逗它，提出的都是些基本的商业理论，见它不出声，轻咳一声，打开百度把刚刚提到的理论基础都搜了出来，在桌面一字排开，就不理会它了。
10000盯着电脑，感觉秦总裁是在用行动鄙视它一个有自我意识的高大上的人生赢家系统，还没一个搜索引擎有用。
虽然它实际上是没有脸的，但还是觉得……
10000:妈的，脸好疼。
叮铃。
好不容易打发了10000，秦玖没安生几分钟，内线电话又接了过来，他皱眉接起，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总，总裁先生，有，有一位姜女士来了，在楼下，她说有事要找您。”
这磕磕巴巴的话，完全不专业的表达方式，绝对不是他亲自面试来的前台。
“你是谁？前台人呢？”
“对，对不起，我是来面试的，刚刚前台没有人，姜女士又着急，所以我就帮忙联系您了，实在很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女孩惶恐不安的情绪从声音里就感受得到，最后几句话甚至带了哭腔，听着就觉得可怜巴巴的，让人不忍心再责备她。
秦玖一顿，语气淡淡:“麻烦帮我转告姜女士，请她跟着专属电梯的接待人员上来。”
“好，好的。”没有被责骂，反而被安排了任务，女孩语气雀跃，带着隐秘的甜意，总裁真是好温柔的人呢！
“……你也一起过来吧。”秦玖补了一句，不再管女孩怎么兴奋回应，疲惫的挂了电话。
前台两个人，无论何时都会保持一人在岗状态，居然会有前台无人的情况，再加上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他脑海里竟然自动出现一个呆萌可爱的女孩形象……对方绝对是bug无疑了。
还有那个姜女士……
“小万，你知道半年前拉着我离婚的那个女人……”
“她叫姜素烟，宿主！应该就是她来了呢！”
两个一起来，还有一个是前妻，妈呀，修罗场啊修罗场，有好戏看了！
10000兴奋的窝在秦玖意识海里，小本子摊开，就等着人齐了开始记录了。
秦玖懒得理它。
没等多久，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没敲门就大步走进来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披着性感的长卷发，穿着一条极其显露好身材的香槟色露背鱼尾裙，脖子上坠着简单的H形钻石项链，举手投足间美的艳丽逼人。
虽然和秦玖印象里那个面色苍白，举止怯怯的女人相差很大，但应该是姜素烟没错了。
而她身后，一个个子小巧的少女畏畏缩缩的踱进来，不安的抬起头又马上低了下去，可爱的跟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只是那一瞬间也让人看清了不俗的相貌。
这一个应该就是电话里的女孩了。
画风差别挺大啊。
秦玖面无表情的感慨。
“秦总，我已经收购了奈威实业，我现在是……”
“不好意思，”秦玖抬手打断了姜素烟的话，起身敲了敲桌子:“站在门口的，都出来。”
姜素烟好不容易才站在和秦玖同等的位置上，她这一次来，就是要让秦玖看到没有他她会变得多好，看到她曾经为了他而隐藏了自己的能力，然而情绪刚上来就被打断了，黑着脸没有反应。
而另一边那个羞涩的女孩则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
门口没有任何动静。
“不出来的话，下个月的奖金……”
秦玖话还没说完，呼啦啦十几个人手忙脚乱的闯进屋里站了两排，异口同声同表情——“总裁，对不起！QAQ”
内心是想认真工作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由自主的跑来总裁室看八卦，妈妈，我是不是中邪了！
犯蠢的一群人有不少在几小时前刚被扣过奖金，对于这些人的屡教不改，秦玖并没有觉得多意外。
他早就发现，一旦有bug出现，就会有很多正常人莫名其妙跑来或围观或助攻，身不由己的充当真人npc，这种场面见多了他也习惯了，只不过，虽然不是这些人本意，但影响工作也是真的，奖金该扣还得扣。
既然都要被围观，与其让他们在门口偷听，还不如都在房间里光明正大的听。
秦玖食指扣了扣桌子，先转向那个不知道姓名的女孩:“你说你是来面试的是吗？”
“是，是的。”女孩飞快的抬头看了秦玖一眼，“我是，我是……”她仿佛忽然坚定了什么想法，一改羞涩，扬起脸来，后背绷的直直的，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小星星，语气自信，“我是来面试的，我相信我一定能给傲天集团带来新的活力！”
“这女孩看起来好棒啊。”
“感觉做同事挺不错的啊，干劲十足！”
“新同事，新同事欢迎你！”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的议论，其中几个人带头噼里啪啦的就鼓起掌来，被秦总裁瞥了一眼，全部熄了声音钻回人群里。
“嗤。”被晾在一旁当背景板的姜素烟冷笑了一声。
秦玖没管她怎么表达存在感，bug要一个一个解决，面前这个明显容易的多，先易后难，等会儿再和她掰扯。
“首先，我想和你纠正一下”，秦玖目光直直的盯着她，也不管女孩因为他专注的注视脸红成怎样可爱的模样，毫不温柔的打脸，“本集团现名万恒，傲天这么中二的名字三年前就改掉了。”
女孩脸色一白，窘迫的道歉，“对，对不起，我记错了……”
“没关系！”
围观群众里不合时宜的冒出来一句，虽然说话的人明显故意变了声，没有明目张胆的支持她，女孩依然被安慰到了，感动的冲人群点了点头，低声道谢。
秦玖没理会，继续道:“还有几个问题，请问你毕业院校是哪里？所学专业是什么内容？应聘的是什么职位？”
这些问题都很简单，但女孩一个也答不上来，因为她院校很普通，并没有够上万恒集团的应聘标准，而专业更是舞蹈，和集团业务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应聘职位倒是清楚的，是总裁助理，可是前两个问题她答不出，又怎么直接回答第三个呢？
“更重要的是”，秦玖在人群中瞄了一眼，抬手点出其中一个，正是HR部门总监，“刘总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目前公司各部门都不缺员工，我们最近有搞过招聘吗？”
晕乎乎走到前头的刘总监一脸茫然，回忆了几秒，老实的摇摇头:“这一季度公司都没有在任何线上线下平台挂过招聘。”
“所以你为什么过来应聘呢？”
女孩张了张嘴，又合上。内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面前这位英俊总裁说的话确实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她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
她不记得自己看到过万恒的招聘广告，既然如此，她为什么无缘无故跑来一个自己甚至连公司名都搞错的地方应聘一个和所学专业八竿子打不到的职位？
所以我为什么来应聘呢？
女孩蒙圈着离开了，连名字都没留下。
10000看的叹为观止，本本上默默加上《迷糊新娘——霸总的小白兔》。
“看来秦总的生活挺丰富多彩啊。”姜素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显然将其误认为是勾搭秦总未遂的存在，当然实际情况也差不多。
“彼此彼此。”秦玖和她对视，想起家里那成为既定现实的绿皮离婚证，无端生出几分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