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与沈玉瘦相见之后,白檀轻便与白残阳和楚云泽回了国宾馆,各自休息。

次日,楚国众人见到了秦王。

秦王秦俊驰高居王座之上,接受他们的行礼。

仪式过后,便是宴饮。

众人依次入座,一边是楚臣,一边是秦臣。楚国尚红,秦国尚黑,两国臣子从衣着上就泾渭分明。

宫女们鱼贯而入,奉上美酒佳肴。

秦俊驰看向白檀轻,朗声道:“秦国的美酒,与楚国不同,白大人可要多喝一些。”

秦国虽大,但他也没见到白檀轻这样的人物。殿中都是秦国的俊杰,可白檀轻身在人群之中,仍然如鹤立鸡群一般,清逸出尘。

宫女拿起酒壶,为白檀轻倒了一杯酒。

白檀轻推开了酒杯,“我体弱多病,不能饮酒,恐怕要辜负秦王的美意了。”

秦俊驰听了白檀轻的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一位秦国大臣开口道:“陛下相邀,白大人不喝,岂不是不给陛下面子。”

白檀轻无奈,只能拿起了面前的酒杯。

“我替他喝。”楚云泽本站在白檀轻的身后,此时上前一步,拿过了白檀轻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秦俊驰的视线转向了楚云泽,他本来没注意到这个小人物,但当他注意到的时候,有些吃惊。他也是习武之人,能看得出此人是何等高手。他问:“你是什么人?”

楚云泽微微低头,“我只是一名侍卫。”

另一名秦国大臣斥道:“你一名小小的侍卫,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秦王陛下问我是什么人,我才回答自己是侍卫。若是我不回答,岂不是对秦王不敬。”楚云泽看向了那名秦国大臣,眼中闪过一道锐芒。

秦国大臣指着楚云泽说:“你……”

秦俊驰淡笑道:“楚国真是能人辈出,让寡人十分羡慕。”

白檀轻微笑道:“秦国之中不也有寇将军、沈国师这样的人才吗?”

又一名秦国大臣开口道:“说起来,沈国师还是楚人呢。”

“沈国师不能为楚王所用,倒是便宜了寡人。”秦俊驰大笑了一声。

这时,舞姬们进入了殿中,翩翩起舞。

众人不再说话,观看歌舞。

白檀轻没有饮酒,但是喝了几杯果汁,于是下去更衣。

楚云泽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两人出了宫殿,一前一后地走着,还有一名宫女在前面引路。

楚云泽走了一会,感觉一阵头晕。他扶住额头,停下了脚步。

白檀轻发觉楚云泽没有跟上来,转过头问:“你怎么了?”

宫女说:“这位大人似乎是身体不适,奴婢扶他下去休息吧。”

白檀轻察觉到了不对劲,楚云泽武功高强,有内力护体,平时连风寒都不会患,怎么会突然身体不适?

他对宫女说:“我与他一道下去休息吧,秦王那边麻烦你替我致歉。”

“这……”宫女露出为难的神情。

白檀轻扶住了楚云泽,“麻烦你带路。”

宫女只能带着两人去了房间,不过并不是原来打算带去的房间。

两人进了房间之后,白檀轻把楚云泽扶到床上休息,他正想去给楚云泽倒杯水,然而楚云泽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楚云泽揭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他的脸红得出奇,眼神也出奇得灼热。

白檀轻被楚云泽这么看着,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云泽,你怎么了?”

“我……好奇怪。”楚云泽紧紧抱住了白檀轻,将头埋在白檀轻的脖颈间,猛嗅白檀轻身上的清香。可这股平时能让他平静的香味,此刻却让他的身体更加火热了。

白檀轻想到了那杯本该自己喝下,却让楚云泽喝了的酒。如果不是楚云泽喝下了那杯酒,或许现在他床上就不是楚云泽,而是秦王的某个妃子了。他低声道:“你或许是中了药了。”

他虽然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但不是笨人,也听说过宫闱中的种种手段。若他喝了那杯酒,与秦王妃共处一室,可能就走不出咸阳了。

楚云泽忍不住用自己的身体与白檀轻的身体摩擦,“檀轻,我好难受。”

“你……冷静点。”白檀轻心中十分尴尬,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抵着他了。他想到那东西可能是什么,就觉得头皮发麻。

楚云泽在白檀轻的耳边说:“我冷静不下来。”

他的心上人就在他的怀中,而他又是箭在弦上的状态,怎么可能冷静。

“那该怎么办啊?”白檀轻小声道。

“檀轻,帮帮我。”楚云泽看着白檀轻圆润小巧的耳朵,恨不得亲一亲,舔一舔。

白檀轻迷茫地说:“我要怎么帮你?”

楚云泽深吸了口气,手放在了白檀轻的衣带上。

白檀轻吃了一惊,连忙抓住了楚云泽的手,“你要做什么?”

“我想……”后面的话,楚云泽是以极低的声音说的。

白檀轻听了楚云泽的话,脸也红了,“你要我……用……腿帮你。”

“檀轻,帮帮我吧。”楚云泽不想强迫白檀轻,可他的理智岌岌可危。若不是他内力深厚,用内功压着药性,恐怕早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来了。

白檀轻被楚云泽磨了一会,细如蚊讷地说:“好吧。”

床开始抖动起来,有喘息声响起。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楚云泽才下床。他戴上人|皮面具,然后出了房间,打了水回来。

白檀轻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连脸也遮着,不敢看楚云泽。他只要一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脸就像火烧一样。

“我帮你擦擦。”楚云泽温声道。

“我自己来。”白檀轻从楚云泽手中拿过布巾,躲在被子里擦拭。他没穿裤子,腿上都是脏东西。他将腿间擦干净之后,脸更红了。

楚云泽把被子往下扯了扯,“别闷在被子里,小心闷坏了。”

白檀轻抓着被子,不让自己的头露出来,只伸出了一只手,手里是脏了布巾。

楚云泽接过布巾,扔进了水盆里。他又扯了扯被子,叫了一声“檀轻”。

白檀轻闷声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坏呢。”

“我对你做了这种坏事,我要同你成亲。”楚云泽握住了白檀轻被子外的手。

白檀轻终于掀开了被子,看向了楚云泽。他只看了楚云泽一眼,就又羞涩地转过了头,“我家里是不会同意的。”

楚云泽将白檀轻的手握得更紧,“你家里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了。”

白檀轻吃惊道:“他们……都知道了。”

“是的。”楚云泽点了一下头。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答应又是另一回事了。”白檀轻了解自己的家人,他们都不希望自己同楚王在一起。君王的爱,能让人升上云端,也能让人坠入地狱。

楚云泽看着白檀轻,目光灼灼,“那你呢,你答应吗?只要你答应,千难万难,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白檀轻低着头说:“我……不知道。”

他对楚云泽究竟是什么感情?是爱吗,还是怜惜。他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对楚云泽的感情,与楚云泽对他的感情不一样。对楚云泽来说,他是唯一;但对他来说,这世间有许多比楚云泽更重要的东西。

楚云泽听到白檀轻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但他的眼中还是难掩失落。他捏了捏白檀轻的手,“你慢慢想,不着急,哪怕你想一辈子,我也愿意等。”

白檀轻沉默了一会,推了一下楚云泽,“你去给我找条裤子来。”

他原来的裤子,让楚云泽给撕了。

楚云泽笑道:“好。”

他出去之后,带了条裤子回来。

白檀轻在被子里,把裤子穿上了。他把被子掀开,下了床。他下床的时候,感觉腿间有轻微的疼痛,不禁微微皱眉。

楚云泽察觉到了白檀轻表情细微的变化,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肿了,让我看看?”

说完,他就要脱白檀轻的裤子。

白檀轻连忙抓住楚云泽的手,“就是有一点痛,不碍事的。”

楚云泽怀疑地问:“真的不碍事吗?”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白檀轻甩开楚云泽的手。

楚云泽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两人出了房间,回到了宴会之中。

秦俊驰看到白檀轻,呆了一下。他觉得白檀轻和之前相比,容色更为娇艳了。他明知故问道:“白大人为何离开了这么久?”

白檀轻答:“我感觉身体不适,就休息一会。”

秦俊驰看向楚云泽,“宫女回报,说是你的这位侍卫身体不适。”

“他喝了酒,觉得有些头晕,刚好我也觉得不舒服,所以我与他一起休息了一会。”刚才发生的事,又浮现在了白檀轻的脑海中,他不禁微微低头。

秦俊驰挑眉道:“白大人似乎对这位侍卫格外的关心。”

白檀轻清咳一声,说:“他对我以性命相护,我关心他也是应该的。”

秦俊驰意味深长地说:“白大人如此待下,难怪下人对白大人忠心耿耿。”

“您是秦王,应该比我更了解此中道理。”白檀轻淡淡地说。

秦俊驰低笑一声,不再说了。

宴会结束之后,众人回了国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