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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拜师之后,花乐之学习非常认真,除了每周两次去夏云石那里,回来了还要反复听录音,夏云石讲解的要点,也会自己闷在画室里练习很多遍,直到彻底理解。

傅远洲哭笑?得。

他是想让小姑娘得到名师的指点,蒙尘的明珠绽放她本来应有的光彩,但现在小姑娘太努力,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搭理他了。

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连花家兄弟都开始同情他,每次回家看到傅远洲在苦苦等?妹妹从画室出来,都觉得自家妹妹有点过分。

?过这只是小问题,他之前并不知道小姑娘在画室会那么入迷,简直是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所以没提前约好时间就来了。

之后,傅远洲每次过来,都会挑中午的花乐之刚刚吃过饭的时候,跟她约好下午几点到,花乐之就会乖乖从画室出来等他。

两人先是把智商测试的题刷一遍,再闲聊一会儿,傅远洲主要是为了让花乐之放松,转换一下脑?。

花乐之沉迷学习的时候,傅远洲则在着手安排公司的事情。

他已经跟外公商量了,让乘风逐步转移回国内。这些年外公本来就生出了落叶归根的想法,傅远洲的提议可谓是正中下怀。

傅远洲把国外的得力手下召过来一部分,?手准备此事。

十年前乘风撤离国内的时候,办公楼这些?动产并没有处理,只是转租出去,傅远洲安排?将这些?动产依次收回,做为公司回国时的办公楼。

乘风回国,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瞒?住的,燕城商圈的世家新贵齐齐震动,纷纷摩拳擦掌,托关系找门路,想要跟乘风合作,哪怕搭上个边边,将来也能鸡犬升天。

傅远洲很少在国内露面,能跟他攀上交情的人几乎没有,倒是傅家经营多年,在燕城人脉颇广,自然就有很多人求到了傅老爷子面前。

傅老爷子心花怒放,他高兴的是乘风回国傅家必然是最受惠的,对于别人的请求却是一个也没答应,“哎呀,我家的小儿子自幼是养在他外公身边的,别看年纪小,主意却大得很,我这个老父亲做?了他的主啊。”

推拒了旁人,傅老爷子把傅远洲叫到了家里。

“远洲啊,”傅老爷子笑得无比慈祥,“乘风回国,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跟家里商量一下?”

傅远洲垂眸,鸦色长睫纤长浓密,遮住了眼中神色,“乘风回国我跟外公商量过,外公已经同意了。”

傅老爷子一噎,自己分明说的是跟傅家商量,他却非要扭曲成程老爷子。干笑一声,傅老爷子说道:“我说的是咱们这边,你毕竟姓傅,你的产业回国,傅家必然是要帮忙的。”

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地摩挲着沙发扶手,傅远洲声音淡淡,“我自己能应付的,?劳烦父亲。”

很想被劳烦的傅老爷子:“……”

毕竟是从小就没在身边待几天,彼此之间再怎么血脉相连也总是带?几分疏离,加上傅远洲是养在程老爷子跟前,而程老爷子又是他的岳父,傅老爷子在自己的小儿子面前,实在是硬气?起来,没办法强迫他跟傅氏合作。

傅远洲走后,傅老爷子越想越憋屈,让傅远淳去打听一下乘风回国的事,看究竟有没有跟别家公司合作。

傅远洲已经跟花平之商议过几次,基本把合作的事情定了下来。

了解的越多,花平之越是后悔。

乘风远比他想象的更要庞大,这样的大鳄,其实根本不需要跟人合作,更何况是花氏这样的小公司。

傅远洲选了花氏,显然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想要提携花氏。

可他一点也?想卖掉妹妹换取利益。??果妹妹已经嫁过去还好说,偏偏现在妹妹连女朋友的身份都没定下来。

花安之看出他忧心忡忡,劝道:“公司合作都谈到这个份上了,你现在退出倒是坑了乘风。”

花平之:“我?想变成苓苓考虑是否接受感情时的压力。”他希望妹妹考虑一段感情时,只是出于真心的喜欢与否,而?是因为家族利益去联姻。

花安之推了推眼镜,“我觉得你想多了,苓苓那里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公司利益什么的。再说,苓苓只是反应慢,没意识到自己的真心而已。你看她还能离开傅远洲吗?”

花平之:“……”那还真是离?开了。

花乐之除了去夏云石那里上课,在家就是窝在画室里琢磨,从画室出来就要习惯性地找傅远洲。

傅远洲一般都是在花家的,恰好有两次亲自去处理公司事务,花乐之出来没看到他,在家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就回到一楼客厅,盘膝坐在沙发上,抱着个靠枕,眼巴巴地盯着大门。

及待傅远洲一进门,看到这一幕,差点脱口而出“我再也?离开家门”了。

两人这?状态看得花喜之?急。他找了个机会,悄悄问傅远洲,“要?,我提醒苓苓一下?”

傅远洲笑道:“?用,我要等到苓苓相信她自己,也相信我的时候。”

花喜之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

花乐之沉迷画画,每周定时去夏云石那里上课。

这天上完课出来,外面竟然下雨了。夏云石不放心,“要?在老师这里住一天吧,我让菲菲早点回来。”

花乐之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表情认真地回道:“老师,没关系的,车上有雨刷,这点雨不影响的。”

知道小姑娘急着回家去,夏云石也没拦她,叮嘱她路上开慢些。

花乐之一路都开得比平时慢,开到一半雨就停了。进了小区,她打了右转灯,慢慢地转过小路。

突然,一个人像是梦游般从拐角处冲了出来,花乐之惊叫一声,迅速踩下了刹车,那人还是冲到了她的车前,身子一歪,怀里抱着的画筒倾斜,里面的一轴画卷飞了出去,好巧?巧,正好落在一摊水洼里。

花乐之连忙下车查看,路边几个人也围了上来。

“哎呀,没撞伤吧?”

“这人怎么回事,突然就冲出去了。”

“人都撞了,应该怪车?吧?”

“车速这么慢,应该不会受伤。”因为已经进了小区里面,限速是十五。

众人议论纷纷,花乐之慌乱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幸好没看到有流血。

“先生,你怎么样?受伤了吗?”花乐之?敢动那人,生恐他受了内伤。

男人在地上挣扎了一下,突然爬起来,冲向那落在水洼里的画卷,惨叫一声,“啊,我的画!”

花乐之见他没事还能动,放心了?少,拿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

路人:“人没事都算好的了,还管什么画?”

男人悲切地喊道:“这是明朝古画,价值连城!”

说着,他回头去看花乐之,却见她刚刚报警完毕。

男人:“……”

这特么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试探了很多天,都没能找到花乐之一个犯错的机会,她开车从?超速从不闯红灯,实在找不到让她全责的机会,男人只好把目标放在了小区里面,毕竟小区里可没有红绿灯,说不上谁的责任。偏偏她开车慢的像蜗牛,小区限速十五,她还真的?超速。

男人趁她右转的时候撞上来,没想到她还主动报警了?

一听是价值连城的明朝古画,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让开几步,水洼边的人更是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在那画上踩上一脚。

可就算没人踩,那古画也已经毁了。

泛黄的画纸本就脆弱,落在泥水里,?说脏污之处,画卷也已经肉眼可见地出现了破损。

“你、你赔我的画!”男人目眦欲裂,朝?花乐之扑了过来。

花乐之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精壮的男人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短短的寸头,看背影她就认出了那是太保四。

太保四冷笑:“大家都有眼睛,是你自己冲上来的,怪不得这位小姐。”

另一人插嘴:“车子根本就没碰到你,碰瓷都碰到人家小区里来了。”花乐之一看,是太保九。

一听碰瓷,围观的众人眼神变了,小区里可没有红绿灯,正好是碰瓷的好地方。而且他们刚才也看到了,车子速度很慢,男人却是突然冲上去的。

“报警!得报警!”要是形成这个坏风气,小区里都不安全了。

有太保四和太保九在身边,花乐之安心了?少,她晃了晃手机,“已经报警了。”

因为涉及到“价值连城的明朝古画”,警员来得很快,勘察了现场,要把花乐之和男人带回去笔录。

花乐之有些慌,她左右看看,却见傅远洲大步而来。

男人教养严苛,?管什么情况都要保持优雅的绅士风范,步子要?紧不慢。可此时,那些优雅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往日一尘?染的鞋?,已经踩上了泥水,甚至裤脚也溅上了斑斑泥点。

他根本没注意这些,黑眸中只有花乐之。

大长腿天生优势,很快就到了她的面前。

他低下头,声音低沉:

“安心,有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傅远洲:想碰瓷我家小姑娘,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