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要去吃烤鸭,花乐之摸出车钥匙,“傅叔叔,我开车来的,你要不要坐我的车?”她不知道刚才傅远洲有没有喝酒,倒是没闻到酒味。
傅远洲想想小姑娘下午找停车位的窘迫,毫不留情地否决,“坐我的车,你的车让保镖开。”
他招了招手,卡宴的副驾驶上跑下来唐笙,笑眯眯地跟花乐之打招呼,“花小姐,好巧呀。”
“唐助理好。”花乐之乖巧地问好,一看到他,她就想起傅远洲帮自己进停车位的事,又仰起头看傅远洲,“傅叔叔,下午的时候,谢谢你帮我。”
“没事。”傅远洲问:“找到傅东阳了吗?”
“嗯,找到啦!”想到跟傅东阳达成一致,退婚指日可待,花乐之高兴得眼睛弯了起来。
找到傅东阳就这么开心?
唐笙想到什么,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他都不敢看傅远洲的神情,低着头,恭谨道:“先生?”
傅远洲开口:“派个保镖开她的车。”
“诶?”花乐之愣了。保镖是给他开车的,唐笙是助理,让保镖开她的车,那谁给他开车?
卡宴上的司机并没有下车,唐笙点了点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后座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眼神平和,花乐之却直觉这是一个受过严苛训练的保镖,男人身上有种冷锐的气质,像是经过鲜血洗礼的宝剑,只是藏在鞘中,遮掩了杀伐之气。
唐笙问花乐之要了车钥匙,递给保镖,又指了花乐之的车。
花乐之跟着傅远洲上了卡宴,这一次,她留心了一下,发现前面和后面各跟了两辆保镖车。
“傅叔叔,你平时出个门,都这么大的阵仗吗?”花乐之很是好奇,据她所知,哪怕是傅老爷子出门,最多带上一两个保镖,通常都是开车的司机。像傅远洲这样专门带四车保镖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傅远洲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解释。
花乐之想了想,猜测傅远洲可能以前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比如被绑架被勒索,才会这么谨慎。
她没追着问,而是换了个话题,“傅叔叔,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床品?”
“嗯?”傅远洲指尖一顿。
花乐之:“我喜欢白色的,或者很浅很淡的粉色黄色绿色,花平之喜欢蓝色,花安之只喜欢白色,花喜之……”花乐之压低了声音,“他喜欢红色和深蓝色,我总觉得跟什么超人或者蜘蛛侠的衣服有关。”
她的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傅远洲轻笑一声,“我喜欢黑色。”
花乐之看看他身上的纯黑色西装,似乎明白了,“哦,那给你的卧室都铺上黑色的床品。”
“傅叔叔,给你的卧室就在二楼,跟我和花喜之挨着。原本是我的书房来着,采光还不错,反正我也不喜欢看书,书房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
她叭叭叭地说着话,安静的车厢里,都是她软糯糯的声音。
唐笙缩着头,别说像上次那样逗她,连回头说话都不敢。
他没有跟着进酒吧,而是在停车场里等着,并不知道酒吧里发生了什么事,也无从猜测,先生的腕表为什么会戴在这位花小姐的手臂上。
反正,他有种不详的预感,就这么发展下去,恐怕会有问题。
好在,先生在国内也不会停留太久。
应该……不会出事的……吧?
坐到桌边,花乐之问:“傅叔叔,国外有烤鸭吗?”
傅远洲点头,“有,不正宗。”
没想到一个自幼生活在国外的人还能尝出来不正宗,花乐之笑着动手:“嗯嗯,葱丝来一点,黄瓜来一点,鸭肉来多些。”
她卷了一个胖乎乎的饼,一口咬下去,软乎乎脸颊顿时鼓了起来,像是刚出锅的白胖胖包子。
傅远洲只卷了少量黄瓜和鸭肉,一条饼细细的,虽然是用手指捏着吃的,却像是执着银餐具一样优雅。
花乐之注意到了,“傅叔叔,你不卷葱丝不够味。”
傅远洲薄薄的眼皮一撩,并没有解释。
他没有吃生葱的习惯,多年的教养,他也不会在嘴里有东西的时候说话。
花乐之却已经明白了,“哦,傅叔叔怕有口气。花平之也这样,他第二天要去公司的话,就不会吃任何有味道的东西。要是有重要的会面,提前好几天他都会注意。”
“那……傅叔叔,咱们再点个土豆丝和青椒肉丝吧,用这个饼卷着也好吃。”花乐之不等傅远洲点头,直接叫了服务员加菜。
她很喜欢这家的菜,卷一个鸭肉饼,再卷一个土豆丝和青椒肉丝,轮换着来,乐此不疲。
傅远洲还没见过哪个女孩像她这么能吃,明明刚才在酒吧已经吃过炸薯条和烤翅,到这里又胃口大开,桌上大半的食物都进了她的小肚子。
被她影响,傅远洲也比平时吃得多了些。
别说,土豆丝这么廉价的东西,竟然味道还不错。
而且,一根偶然混在黄瓜里的葱丝,他不小心咬了下去,略微呛人的味道,跟黄瓜的清新、鸭肉的软嫩、和面酱的浓郁混合,意想不到的美味。
“嗯,终于饱了,今天差点把我饿死。”花乐之放下筷子,又盛了一碗汤,是削过鸭肉的鸭架汤。
眼看着她又喝了满满一碗汤,这才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小脸懒洋洋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傅远洲:“……”
他本来就不放心这么晚了让她这个新手自己开车回家,现在一看,估计小姑娘直接吃困了。
“我送你回家。”傅远洲道。
花乐之慢吞吞地摇头,“不要,我自己有车。”
傅远洲:“……那你开慢些。”
花乐之:“好呀。”
眼看着她开车离开,傅远洲指了一辆保镖车,跟在她的后面,一直跟着她进了花家院子,保镖车才回去复命。
回到卧室,花乐之扑到柔软的大床上,打了几个滚,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准备去洗澡。
摘了耳钉,脱掉裙子,看到手臂上戴着的腕表,她愣了好一阵,才突然反应过来。
糟了,她忘了把腕表还给傅远洲了!
花乐之赶紧把腕表摘下来,想跟傅远洲说一声明天还给他,打开手机又发现,她根本没有傅远洲的任何联系方式。
盯着梳妆台上的腕表,花乐之犯愁了。
这可是价值千金的贵重物品,傅远洲不会以为她是故意要贪掉吧?
“唔……”花乐之懊恼地扯了扯头发,翻看着手机里为数不多的联系人,看到傅东阳的名字,她眼睛一亮。
对了,可以问傅东阳,傅远洲是他的小叔,他肯定知道联系方式。
手指按在傅东阳的名字上,花乐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拨出去。
今天她给傅东阳打了太多次电话,估计对方都快被烦死了。
再说,这么晚打扰别人也太不礼貌。
还是明天再说吧。
花乐之找个了盒子,专门把腕表放了起来,小心地藏到了衣柜深处。
晚上,她做了个梦。
梦中,傅远洲给了她一样东西,一样人人艳羡的东西。
有很多个漂亮的女人,穿着华丽的衣服,想要从她这里抢走这样宝贝。除了女人,甚至还有几个男人,打扮入时,也想要这个东西。
花乐之自然不肯给,她抱着东西开始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