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病房,离病房还有十几?米的距离蔚星移便看见有一间病房外缠绕着一层如烟雾一般的黑色的宛如有生命一般的丝线游走着将病房包裹在其中,在蔚星移眼里看见的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虫子将病房吞入腹中一般。
这时周姐脖子缩了缩,双手搓着胳膊道:“我怎么觉得?突然便冷了。这空调是不是打的太低了。”
周清经纪人并没有感觉到冷,所以疑惑的反问:“冷吗?我觉得?还好啊。你是不是感冒了?”
周姐摇头:“我没有感冒。奇怪了。”
蔚星移推开?病房前探出两个三角符纸分别递给周姐和?周清经纪人,叮嘱他们:“放在身上,以防万一。”
周姐从善如流的放进兜里,这种情?况她太熟悉了,经历多了她都不会开?口问其它的,而周清经纪人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事儿,业务生疏的很?,拿着蔚星移给的符纸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
蔚星移虽然是他请来的,但是他以前也没接触过天师,刚才听她说那么多在心里依旧没有真实感,这会儿看着手里的符纸才有种由梦中回到了现实的感觉,没有隔着一层的感觉了。
他声音极力控制可是依旧有些颤动:“这个符纸有什么作用吗?我们待会儿是不是会遇到危险?”
他紧盯着蔚星移,就怕她说一个“是”,蔚星移看了他一眼,周清经纪人觉得?蔚星移那一眼里含着同情?,他心咯噔一下,恨不能哭出来,他是忠实的马克思主义支持者,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面对这种超现实的事情?,完全颠覆他以往的认知。
周姐看着他奇怪道:“你干嘛哭丧着脸?”
周清经纪人对于周姐这么淡定实在不能理解,他颇有些激动的指着病房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害怕啊,那里面可是有不是人的玩意儿啊,会要人命的,你就不害怕吗?”
因为周姐的波澜不惊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大惊小怪胆子小了。
周姐悄悄挺胸抬头,不着痕迹的凡尔赛:“这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周清请了一个邪神回来,又被邪神弄的昏迷不醒嘛,多大点事儿啊,你放宽心,保持平常心就好。”
周清经纪人真的要疯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已经这么疯狂了吗?被鬼缠身都不是大事了?难道见鬼是很常见的事情?了吗?什么时候世界变成这样的?他怎么不知道?
一连串的疑问差点让他崩溃,无数条弹幕在他脑海里快速刷过。
“进去吧。”蔚星移见周清经纪人被周姐弄的怀疑人生,一副马上就要崩溃的模样,自认为可以出声缓解他的恐惧道:“进去后跟在我后面,就算看见什么也不要太害怕,其实没什么的。”
周姐也道:“这种事见多了就习惯了。”
她俩这么一说,周清经纪人更害怕了,他进去后难道会看见很?可怕的东西?比如说那个邪神?他可不可以选择不进去。
呜呜呜,他一个一米八多的汉子,此刻内心恨不得?立马抱住蔚星移的大腿,向她哭求让自己离开这里,但是不行,他得?维持形象,而且躺在里面的是他手上最红最有价值的艺人,他不能放弃她。
他战战兢兢的跟着进去,此刻他看着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周清眼里都带着一丝自己没有发?觉的惧意,不敢靠近床边,站在周姐身后,恨不能立马拔腿就跑,只不过他一米八多的身高在一米七差一点的周姐身后也挡不住什么。
周姐侧过身子,皱眉奇怪道:“你干嘛?躺着的可是你的艺人唉,你这幅避之不及的模样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周姐想着如果此刻躺在这里的是蔚星移她绝对不可能像他这样害怕。
周姐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真情?”的难能可贵的东西,是非常奢侈的,但是倒地是带了五六年的艺人了,像对待病毒一样的对她,也还是有些让人寒心了。
周清经纪人将自己缩成一团,理直气壮道:“她现在昏迷不醒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养鬼造成的,谁知道那鬼现在是不是就在她身上,我会害怕也是正常的,不对,应该说一般人遇见这事都会是我这种反应,是你表现的异于常人了,明白吗?”
周姐简直被他这种不要脸的论调气笑了,不禁冷笑道:“呵,你会这样是因为你只是把周清当?做你的摇钱树,你向上爬的垫脚石,而不是和你共事多年的搭档。”
周清经纪人被周姐戳中,恼羞成怒,刚张开?嘴想反驳就被蔚星移打断:“你说完了吗?你请我来,就是听你的废话的吗?”
周清经纪人一梗,鉴于蔚星移是天师,不是他能惹的人,于是吞了这口气,但是还是在心里吐槽:是我在说废话吗?明明是周函在找我的茬,好吗?
这话他也就只敢在心里诽腹了,口中是不敢说的。
蔚星移看着周清,右手环胸,左手握拳抵在下巴,眉头不展。
周姐看她这样,问道:“怎么了?很?难处理吗?”
“周清的魂魄被覆盖了一层黑色的影子,”她伸出左手叠在右手手背上解释道:“假设右手是周清自己的魂魄,那么她现在她的魂魄上紧贴着另一个不属于她的黑色影子。”
“黑色的影子是什么?是邪神吗?”周姐看了看周清问道。
蔚星移摇摇头:“不是,不完全是,那只是一个黑色的影子,但是那个影子在吞噬周清的魂魄。”
“什么?”周清经纪人急了,人没了魂魄不就死了吗?他不能失去周清这颗摇钱树,他着急道:“蔚星移,你既然能看出来,那也一定有办法救她,对不对?”
蔚星移问:“周清买回来的那个东西呢?”
“在她家里,我没敢动,”周清经纪人问:“要去看看吗?”
蔚星移点头后走到床边伸手在周清额头上写下了一个字,转身走回来道:“去她家看看那个东西。”
周清经纪人:“那周清呢?你不是说她身上有黑色影子吗?不用先处理了?”
“不用,这里的只是一个影子而已,我就算解决了这个影子,还会有下一个影子,打蛇打七寸,不解决主要源头,是没有用的。”蔚星移很有耐心的向他解释,毕竟他是花了重金的,一点小问题她还是乐意告诉他的。
周清经纪人面色既惊恐又惊讶,脱口而出:“什么?这个东西还会再生?既然这样那我们赶快去周清家把那个东西给毁了。快走吧。”
周姐没忍住隐晦的反了个白眼,蔚星移朝周姐笑了笑,周姐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无声的“嘘”。
走在前面的周清经纪人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身后这两个人的小动作。
周清经纪人进病房时唯唯诺诺拖拖拉拉,出病房时步伐迅速,走出残影。
他本来就没什么本事,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他运气好签了周清,不过就现在看来,那份好运气也是周清通过不正当的不提倡的手段得来的。
到了周清家,打开?门,周清经纪人迫不及待就说:“那个东西就在周清房间里,我就不进去了。”
蔚星移点头,然后对周姐道:“你也不要进去了,就和他一起在客厅等我。”
周姐虽然一路表现的都很镇定,可是她心里其实还是担心的,她眼含担心的看着蔚星移:“你一个人可以吗?”
蔚星移笑着道:“你放心,我可以的。我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过。”
周姐想想也对,但还是叮嘱她:“我知道你厉害,但是还是要小心点,不要轻敌,明白吗?”
蔚星移点头进去。
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间房间仅此而已,但是在蔚星移的眼里却不是这样,昏暗的房间,阴冷的气息,正前方是周清供奉的邪神栖身的木俑,木俑两旁的电蜡烛还在亮着,周围都染上了暗红的灯光。
整个房间的墙面上都涌动着类似于油漆一般的粘稠液体物,这个房间已经成了邪神的地盘了,周清一定想不到她每晚就是睡在这样的地方。
邪神似乎是感知到了危险,自从蔚星移进来它就蹲在木俑里,仿佛不存在一样。
蔚星移走过去,低头俯视着木俑,冷漠脸:“你以为装作不存在的样子我就发现不了你了?周清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你认为我不知道是你造成的?”
邪神依旧不出声,装死。
蔚星移:“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乖乖出来,要么我将你打出来。”
木俑晃动了一下又不动了。
蔚星移冷漠开?口,眼中无情?,仿佛一潭平井无波的水:“看来你是选择我将你打出来了。”
蔚星移手指掐印推到木俑身上,木俑一沾染上她的印就开?始剧烈晃动,然后“嘭”的一声爆裂飞溅开?来。
从里面飞出一个五官凸出,头大四肢细长,浑身发黑的邪神。
邪神飞在空中,眼睛像是玻璃珠子一样乱晃动,一口尖锐的像是鲨鱼嘴里的牙齿,一张口就是一股恶臭。
它愤怒嘶吼,房间狂风大作,家具都在摇摆。
蔚星移手一晃,房间的震动停止了。
邪神都愣了,它不认输,于是更加大声的嘶吼,但是依旧没有变化,仿佛它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蔚星移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它无能狂怒。
甚至她还有心情?指导邪神的嘶吼该如何才能吼的较为悦耳一点,不像现在这样宛如刀尖在玻璃上刮过发?出的那种刺耳声音。
邪神生气了,它真的生气了,它觉得?自己被小看了,这不是它该有的待遇,看见它的人哪个不是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这才是它应有的排场。
蔚星移是不知道它是这么想的,如果当?场就要让它见识一下什么叫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