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王渃霏今天的戏份拍完了，时候尚早，她戴好墨镜口罩，去了蛋糕店，想给果果买点蛋糕。
她一边挑选精细挑选的蛋糕，一边点了杯奶茶坐等裱花师做出来。
昨晚上去萧默家的时候，她无意中在挂历牌子上看见今天日期被红笔圈出，写着‘果果生日’四个字。
毕竟是看人眼色，礼方面，还是周全些，有过无错的好。
“天哪，不是把。”挨着她比较近的一个女生和另一个女生说，“难怪萧默连影后牧梓都不用，偏偏要用一个没什么名气十八线开外的小艺人。”
“原来两人早就在一起了呀。”
“不是把，萧默这眼光......”
“你看你看，这都爆出来了。”
......
旁边的王渃霏，也拿起手机，兴致亦然的跟上二位的节奏，看那些这八卦娱乐。
[十八线开外小艺人，与著名编剧暧昧不清]
[著名编剧萧默，深夜幽会新片女二号]
[论上位的手段]
[王渃霏凭什么打败影后光环加身的牧梓]
[圈子里那些大胆的上位手段]
......
五花八门的标题，真是让人有点击进去的冲动。
她随手一点，几乎每个娱乐新闻里，都有几张，她和萧默走在小区夜灯下的照片，上面还附带上时间。
有下午六点去的，有晚上十一点出来的。
这段时间，她真是没有这文中描写的精彩片段，多是在炖鱼和陪果果看僵尸片啊（哭笑不得jip）。
下面的评论更是充满的戾气：
“我看这照片里的王渃霏也长得不好看啊！！！！”
“就是就是，萧默的眼睛瞎了啊？”
“默默举个小手，我觉得挺好看的，灯光那么暗五官都完美到爆，要是换成是我，我也选她。”
这应该是个男士！
果然，下面的评论对于美貌，便闭口不谈了，改为人身攻击：
“品德这么烂的人，也配当演员？”
“什么玩意，我就不信了，这个贱人的演技能比得过影后”
“你看，咱们可爱的牧梓一直没有出来，是不是因为这个贱人啊？！”
“王渃霏真是不要脸，自己肮脏，还要连累我们牧梓受牵连。”
“这货色也敢拿牧梓当垫脚石？”
“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看看她干的那些事，先是害曲绛婷，现在又厚颜无耻的蹭我家牧梓的热度。”
“这种人，坚决抵制，坚决封杀。”
“加一。”
“加一。”
“加一。”
......
“您好。”服务生美女端着包装好的蛋糕过来，“您的蛋糕好了。”
“谢谢。”
付了钱后，她带着蛋糕从那两个女生旁边走过，轻轻看了眼。
两女生本来有说有笑的，突然被冷不防的一盯，条件反射的闭了嘴；即便那双眼神在墨镜之后，但丝毫不影响对方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
王渃霏没有亲自去送蛋糕，而是雇了一个外卖骑手去帮她送。
正在写稿子的萧默被门铃声打断思路，他眉心一皱，起身去开门，外卖小哥将蛋糕送到他手里。
只说是一位女士送的，至于叫什么，自己就不知道了。
萧默谢过，拿着蛋糕转身就撞见跑过来的果果。
“爸爸，是妈妈送来的蛋糕吗？”小女孩满怀期待的眼神，“妈妈还记得果果生日呢。”
他只是笑笑，然后将那精美的蛋糕给到果果怀里，摸摸她的头：“咱们吃蛋糕。”
“嗯。”
果果跑进厨房。
萧默缓缓直起腰，眼底有一丝抹不去的冰寒。
***
嗡嗡！
半夜凌晨两点，孟涵磊小盆友发了一条微信过来[姐，后天我在蓝宝石大堡举办演唱会，你来吗？]
王渃霏困得没回复，摁灭了屏幕，就接着睡下。
第二天，照常去摄影棚拍摄。
“哇，天哪，影后来了！”
她进门后就听见这一句，抬头去看人堆那个子高挑显眼的一位。
气质出众，长相虽然不是很惊艳，但却文艺气息十足的女人，微笑抬眸间都有淡淡的儒雅亲和。
“那个女人，就是HY集团的艺人影后牧梓，听说背后还有势力不得了的金主。”赵月在她耳旁小声说道，“你可小心了。”
话音刚落，牧梓的视线便向这边瞧来。
整个摄影棚里气氛异常，带着瞧好戏的人们自觉且默契的向周围散开了点：
“看吧，影后亲自出场了。”
“一个十八线开外的，毕竟就是个登不上台面的。”
“啧啧，瞧瞧影后这气场，就是不一样。”
“牧梓一定是因为王渃霏抢了本属于她的角色，找上门来了。”
“这大型的撕逼现场，真是千年难得一遇啊。”
......
“你就是王渃霏把。”牧梓走过来微笑的伸手，“早就听说你很有实力，一直就想认识你。”
“你好，我也一直很仰慕您。”
二人握手相笑，在石化的吃瓜群众一脸懵逼中，谈笑了有半个小时之久。
气氛——居然出奇的好？！
王渃霏不得不佩服这个影后，场面上的功夫果然做的好，甚至比起她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突然，牧梓的眼神一动，看向她后方，嘴角的弧度一深，亲热的喊了一声：“默。”
萧默过来，站在二人中间，对着整个剧组宣布：“我今天正式宣布，《非夜》女一号，由牧梓饰演；女二号不变，依旧是王渃霏。”
哗然一片。
这影后从女二号晋升到了女一号，这不仅能压住外面那些流言蜚语，还能进一步对《非夜》上映有巨大的票房号召力。
王渃霏发现牧梓的眼神从萧默出现，就没有离开过他；而且还亲切的称呼他为‘默’。
这样的称呼，应该证明两个人的关系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亲密的地步了；那么为什么萧默会亲自撤掉牧梓的女二号？
天哪，这个世界好复杂。
她还是乖乖的做个圈外人把！
导演从昨天就紧皱的眉心，现在终于舒缓了，一天的拍摄下来，他都笑嘻嘻的。
影后的演技真不是盖的，短短几帧画面就可以从她眼神里看出该角色的情绪和内心，十足十的赞。
王渃霏坐在椅子上，感到压力；这个爱笑的影后，是要在这部电影里用实力来碾压她吗？！
“渃霏。”江绥坐到她旁边，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她笑，顺便从自己包里拿出了小零食递给他，“一会儿拍动作戏会饿，吃点儿。”
他接过，然后说：“本来我是没打算和你说的，可是昨天你和萧编的绯闻闹得很大，加上今天牧梓来了，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
“离牧梓，远点儿。”
“为什么？”
“你刚刚也听见牧梓喊萧默‘默’了吧。”
“他们以前有过一段。”
“他们以前......”她带着八卦十足的眼神看向萧默。
“我也是听说的，萧默那会还没有什么名气，牧梓也是个小演员；后来，两人不知因为什么分开了。”
“从此牧梓就和开挂一样，步步高升，连续三年拿下大奖。”
“相比萧默就不如意了，他的成名也是在一年前刚刚开始，但手下的每部电影都能卖出至少十亿票房。”
“哦。”她点点头，有感而发，“这么说来，他们真是郎才女貌。”
“你不吃醋？”
“我——干嘛吃醋？”
“也就是说，你和萧默不是那种关系？”
“当然了。”她哭笑不得，“傻孩子想什么呢？”
江绥笑得和花儿一样。
媒体的鼻子很灵，拍摄结束，牧梓一出摄影棚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好，牧梓；请问听闻你出演了《非夜》女一号是真的吗？”
“今天来这儿是来拍戏的吗？”
“您被王渃霏顶替女二号的事，是真实存在的吗？”
“请问，您和王渃霏是否存在私怨？”
......
牧梓的出现就如她的影后光环一般，明亮所在。
“感谢记者朋友们和所有关心我的朋友们。”她落落大方，“我确实是要出演《非夜》女一号，至于女二号换角一事是不存在的。”
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的王渃霏，一出来就看见这一幕，打算转身从后门离开的时候，牧梓突然喊住了她。
“渃霏，这儿！”她还冲她热情的挥手。
记者纷纷将镜头对准了王渃霏，这真是要那她当绿叶了？！
牧梓把王渃霏拉到她身边，对媒体说：“我们关系很好，而且萧默很器重渃霏，一开始就定下了她女二号的角色。”
“至于我那次的定妆照，完全是自己平日的生活琐照，被有心人士传到网上，还说我要出演女二号。”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女一号。”
王渃霏嘴角虽然扬着，但眼底却含着淡淡的嫌弃。
牧梓的声音突然微沉：“我，一直都是女主角。”
这口气......
怎么听着这么像是警告？！
警告她这个无名小卒，不要妄想和她影后争月辉，不要奢望她这个十八线开外的可以与当红一线的影后齐天比肩！
这不是一场塑料姐妹花的采访，而是一次广告天下谁高谁低的通知。
江绥说牧梓连续三年拿大奖，果然，不论演技实力，还是人际做派，表面功夫这些，一般人，还真没有。
只一次采访，只三言两语，牧梓就将自己从一个被十八线碾压和被萧默撤角的倒霉人士，变回光芒万丈的影后。
记者将话筒转到王渃霏面前，试图找到突破口：“请问对于女二号这个很多人挤破头都想得到的角色，你有什么想说的？”
“关于这个角色。”她眼尾一扬，眼神里的从容镇定，“有非常多出彩的地方，我会尽我所有，来完成这个角色，将角色演绎到巅峰。”
牧梓嘴角一僵，确实，女二号比女一号出彩太多，女一号的人设单调；她当初就是看上这点，才努力想要得到女二号的角色。
这部电影，她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绝对不能被碾压；并且，她还要碾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渃霏。
整个采访下来，王渃霏站在牧梓身旁，气场居然完全没有被盖住。
回去的路上，赵月佩服道：“真是教科书式的撕逼现场。”
王渃霏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她。
“牧梓耍了聪明，解决了自身处境；顺带用一场采访，试图让你这个只丑小鸭百态丑出。”
“可是，她看错了，你哪里是什么丑小鸭，你就是一头狼。”
“带着獠牙和利爪。”
“不好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