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哪，我没听错把？”
“萧编不是应该立刻撤掉她的角色吗？”
“完了完了，我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
“上次牧梓不就是因为私自对外宣传自己是《非夜》女二号，而被萧编亲自撤角的吗？！”
“难道，这萧编和王渃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
周围充满的质疑和不解声，回荡在摄影棚里。
雅言愣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嗫喏上前：“萧编，您难道还不知道昨天的事？”
“什么事？”
“就是王渃霏私自把定妆照发到网上，您可是一直都不喜欢演员自作主张的。”她最后眼神还带着试探，“不是吗？”
“是。”萧默简单干脆，“我是不喜欢那些不听话，自作主张的演员。”
就在雅言松了口气，等着看王渃霏被灰头土脸的赶出剧组时，萧默接下来的话，让她眼神一滞。
“那些定妆照是我发的。”
“不是...萧编，您是不是糊涂了？”
“怎么？”
“你不信？”
“不...不是的。”
她当然不信了，那些照片是自己找人传的，怎么可能是他？！
可，为什么萧默要护着她？
萧默的眼神在雅言一反常态的脸上一滞，然后转头对化妆师说：“给王渃霏上妆，拍第一场。”
化妆师应着，殷勤的请王渃霏前往化妆间。
第一场戏，是王渃霏作为受害者出现。
这场戏也是重中之重，既要将一个清纯无害的大学生演出来，又要将一个女毒枭的那股子冷血无情的劲儿揉进去。
这难度极高，就算是人格分裂，那也是无法重合在一体的。
只见她穿着洁白的连衣裙，作为被害者的同学出现，坐在秋千上荡着，修长的双腿晃着人的眼。
江绥甚是都忘了入镜，还是萧默拍了他一下。
王渃霏一脸呆滞的看着前方忙碌的警察们，警戒线、警服，还有警笛声伴随着红蓝灯光炸破黎明最后一丝宁静。
江绥和一个警察在她前方不远处交谈着案件‘又死了一个’。
“又死了一个？”她呆滞的双眸蕴上一层薄雾，薄雾后却藏了一丝冷漠无感，“还会有下一个的。”
江绥拿下嘴角叼着的烟，眼神一眯向这边看来。
一戏终止。
“卡。”
导演盯着镜头，意犹未尽：“她最后的眼神，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萧默坐在旁边，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不愧是老罗推荐过来的，有点天赋。
所有人都沉浸在王渃霏最后的眼神杀里：
“天哪，我记得影后牧梓试镜的时候，就是这场戏。”
“我也记得，当时就觉得牧梓已经演得很好了，没想到，王渃霏演得让我现在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对对对，最后的语气加上那种骇人的眼神，简直就是恐怖片啊。”
“原来这场戏，还可以这样演啊！”
“我被王渃霏圈粉了。”
......
雅言站在角落里，心里不是滋味。
***
A市。
一番云雨后，曲绛婷枕在孟逝臂弯，一边翻着手机，一边说着自己想要KK口红的代言；突然，眼里闪进‘王渃霏’三个大字。
怎么可能？
她竟然能试镜上《非夜》女二号？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闭着眼的孟逝，突然发现怀里没了动静，他睁开眼想问‘怎么了’的时候，就看见曲绛婷手机上的照片。
那是前几天刚刚和他要了五百万的女人。
明明才几天不见，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衬衫，墨蓝短裙，一尾泼墨长发扬起，甜美的笑容，眼睛里是肆意绽放的青春。
最后眼神在那双修长的双腿上停下，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种想用手轻轻去触探的欲望。
这样的王渃霏，他见过。
十年前，在学校的她，嘴角就是挂着这样的笑容。
想来，青梅竹马的回忆，也是很难舍下的一种东西。
他心里，某处，有块东西在蠢蠢欲动！
曲绛婷猛地坐起，撅着嘴：“这个王渃霏怎么可能？我不远万里去试镜过《非夜》女二号，都没能选上。”
“要是说我输给牧梓，我认，毕竟人家是影后。”
“可王渃霏是个什么东西？”
“她凭什么？”
见孟逝没有说话，曲绛婷转而又爬在他臂弯里，撒娇道：“阿逝，你说我被王渃霏害得那么惨，现在让我眼睁睁看着她演了《非夜》女二号，我不甘心。”
孟逝看了看她，眉心微蹙：“这个《非夜》的编剧萧默，我听说过，是个脾气比投资方大，才华比天齐的人。”
“每个重要角色都是由他亲自定下，谁都动摇不了。”
“可.....”
“你那会儿去试镜前，不是私下送了很多礼吗！”
“最后被原封不动退回来不说，连试镜机会都被撤，可见萧默为人不是个能被权势财物左右的。”
曲绛婷想起那次被萧默拒绝，脸上无光，自己的演艺生涯里这是第一个这么给她脸看的男人，‘哼’了声，她给何美打了通电话。
“你要做什么？”孟逝问。
曲绛婷挂了电话，一脸悠哉：“既然不让我演《非夜》女二号，那他萧默的这部电影也休想得高票房。”
......
夜幕悄无声息的降临，王渃霏结束一天的拍摄打算离开，赵月在停车场等她一起回去。
一路上，赵月脸色不好，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她先开口。
赵月眉心一蹙，过了会儿说：“我们麻烦大了。”
她看她。
“我们现在的境况，可以用如履薄冰来形容。”
“现在网络上有很多反对你演女二号的声音，甚至表示由你出演的《非夜》，坚决抵制。”
“网络上的一切，我们平时都不当回事，可我怕萧默会因为票房的缘故，换下你。”
“如果是因为票房，那大可不必怕了。”
“萧默要想要这种注水票房，当初就不会撤下影后牧梓了。”
赵月冷眼看她，嘴角一弯：“你让堂堂影后牧梓变成了最大的笑话，难保以后她不会为难你。”
“到时候再说吧。”
她一脸无所谓的靠在椅背上，觉得最近系统有些安静。
‘小生小生。’她在脑海里唤这个玩忽职守的系统。
半秒后。
【出现，玩家大大，有什么事？】
‘你怎么这么久不出现？’
‘每次都要我去找你这个懒惰的系统。’
【不好意思大大，小生最近被召回，暂时处理一些Bug。】
‘废话不多说，我的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稍等，小生查查看。】
【有了，大大下一个任务是给一位有男神光环的人，做一道丰盛的晚餐（备注：是晚餐），奖励是冰肌玉骨。】
【大大加油，小生去修复Bug了。】
“晚餐？”她碎碎念，为什么一定要是晚餐？
“怎么？饿了？”赵月问。
她抬头睨了眼天空，是该吃晚餐了：“赵姐，你知道萧默家在哪里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要想保住这个岌岌可危的角色，当然要多去人家那里走动走动。”
赵月转头看看她，打量了下：“你确实有这个资本，但你要想清楚，萧默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否则试镜的几百个女艺人，不可能没有用过这招的。”
“赵姐，你是在圈子里太久了，想什么呢？”她哭笑不得，“我只是想给他做顿晚饭而已。”
赵月嫌弃的脸，开始拧眉：“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
“走吧，去超市，买点东西。”
半个小时后，王渃霏提着两大购物袋的肉菜，出现在萧默家门口。
“你怎么来了？”开门的男人，纳闷，“不回去研究剧本和角色，来我这儿做什么？”
“今天萧编没有撤掉我的角色，所以我特地来感谢你。”她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我很会做饭的哦。”
萧默皱眉，并不想让她进门，刚打算拒绝的时候，屋里的果果跑出来，从他身旁探出个小脑袋。
“大姐姐，你来了！”
“你好啊！”她亲切一笑，“果果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果果摇头：“爸爸最近很忙，都不给我做饭了，每天吃厨子叔叔做的饭，都不想吃了。”
“那——阿姨给你做饭，怎么样？”
“嗯。”果果跑到她面前，小手拉着她，“大姐姐快进来，寒舍简陋，不要介意。”
被无视的萧默：......
她一边被果果拉着往进走，一边问：“你小小年纪，怎么会说这些客套话的？”
“嗯——爸爸总说，我就记住了。”
诶呀，这稚嫩又可爱的小乖乖，她真是想抱起来狠狠亲一口。
萧默家很简洁朴素，像是他的风格。
一尘不染的厨房里，显然是很久没有人进过了。
她打开冰箱，里面基本没什么菜，多数是矿泉水和牛奶。
天哪，艺术家的世界，和我等凡夫俗子就是不同。
“萧编有什么忌口的吗？”她从厨房探出脑袋来问。
萧默坐在沙发上，抬眸，刚要回答，就被果果抢了话：“大姐姐，我爸爸不吃鱼，但是爱喝鱼汤。”
......好独特的忌口！！！！
“好，那大姐姐给果果做鲫鱼豆腐汤，怎么样？”
“好啊好啊。”果果手里抱着芭比娃娃，开心的跳了跳。
萧默：......怎么感觉我是个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