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渃霏的定妆照要拍两组，第一组是以被害人的朋友出现的妆容，女学生。
摄影师因为前面雅言总是无法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拍摄耽误了很久，让他心情很差，本以为这次王渃霏也要耽误很久.
没想到，她就好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每次都能摆出令他满意的动作。
清纯，美好，是这个角色阳光下的样子。
不愧是萧编亲定的人！！！
周围的人都是从头看到尾，他们都想尽早收工，可奈何雅言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忍不住讥讽了几句：
“你们看，这个王渃霏别看是十八线开外的，但人家专业的功底还是某些人无法比的。”
“就是，一个在读大学生，要什么没什么的，最起码别耽误大家伙的时间啊。”
“别说了，毕竟业余的和专业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
站在一边的雅言闷不出声，用手攥着衣角，撅着嘴。
本来她在这个剧组就很难了，江绥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个王渃霏一来倒是变得殷勤起来。
她看着王渃霏拍完最后一组女毒枭的照片，趁人不注意，偷偷拷贝了一份。
她看着刚刚将自己骂得狗血喷头的摄影师此时赞美王渃霏的样子就来气，喃喃自语：“你不是爱出风头吗？好，我帮你。”
收工后，赵月开车来接王渃霏。
“今天拍定妆照，怎么样？”
“不错，一切顺利。”
“赵姐，你是不是很庆幸签下我这么前途光明的艺人啊？！”
“是啊，很庆幸；以前签下曲绛婷的时候，她没有你聪明，也没有你的能力。”她苦笑，“我一手培养起来，最后红了却把我一脚踢开。”
“赵姐，都过去了；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在寒心的。”
她点点头，问：“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我暂时不饿，我想去儿童服装店看看。”
“儿童服装店？”
“给果果买副护膝，去医院看看她。她每次病发的时候，一摔倒就会磕伤碰伤。”
赵月想想，点头：“那你戴好口罩和墨镜，别被人认出来。”
“好。”
***
赵月把车停在医院外，让她速战速决，明天还有拍摄工作进行。
王渃霏去重症监护室看望果果，一开门，床上空空如也。
“果然是你。”
背后响起男音，透着几许深沉的力量。
她转身，对上萧默那双透着不知意味的眸子。
“试镜那天我就觉得你眼熟，还真是你。”
“所以...这个角色....”
他眼尾微挑：“放心，这个角色是你凭实力得到的。”
她刚安下了心，下一秒就被他接下来的话给提了起来。
“老罗眼光不如从前了。”他的眼神无意识的睨向旁处，带着难以名状的疏离感，“人设和原稿都给你了，如果拍戏过程中，你未达到我的预期，我随时会换掉你。”
“当然，您可以这么做。”
“我很好奇，试镜当天我先表示不会用你，一直等着你自己说出救果果的事，然后用来威胁我定下你，可你直到最后也没说。”
“我这个人想得到什么，都希望是靠自己的本事。”
“何况，救人和我试镜并没有任何关系。”
“也不会发生任何冲突。”他臆想猜测，“我不用大牌明星，就是因为他们过于注重宣传，然后忘记自己本身的职责。”
“萧大编剧，好像很喜欢用自己的恶意去揣测他人？！”
“夜路走多了，总是什么都会碰到。”
“你救过果果，我只能忍你一次触犯底线，之后，你好自为之。”
这个人，怎么给她一种衣冠禽兽的感觉？！
不对，是变态。
不是，她就不明白了，怎么系统里有男神光环的人，都是神经质啊？！
孟逝脑子有坑，孟涵磊小屁孩一个，这个萧默更是个骨子里阴暗的人。
靠，她王渃霏活到这么大，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她尴尬的‘嘿嘿’一笑，将护膝塞到萧默怀里：“这是我给果果买的，那个...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她甚至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眼神接触，低头直直往前走。
萧默凝着那逃亡一般的背影，眼角深处的某些东西在他毫无察觉中细细滋生出来。
【叮咚，恭喜玩家，完成上热搜任务；奖励已经送达，请大大签收！！！】
？？？
热搜，她什么时候上的热搜？
王渃霏几乎是憋着一口气上了车，然后才慢慢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赵月问。
“没什么，刚刚碰见萧默了。”
“他跟我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
“我想，他是要说这个。”赵月亮着屏的手机给她看，“今日头条，热搜第六名。”
她接过手机一看，果然‘王渃霏’三个字明晃晃的挂在上面：
[十八线开外小龙套碾压金马影后，夺得《非夜》女二号]
[萧默试镜三个月的《非夜》女二号，尘埃落定]
[惊炸天，《非夜》女二号竟是黑心肠]
[人品极差，实力未知，《非夜》注定凉凉]
[萧默一人定下王渃霏女二号，关系匪浅？]
......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难怪刚刚萧默说什么触及他底线，不爱用那些只会宣传的大牌明星。
感情是她在不知不觉中，被人‘送’上了热搜，连带着《非夜》被提及。
究竟是谁？
她不记得自己刚刚进组得罪过谁？
很久没有上过热搜了，虽然这次上去的不是什么好名声，但她还是有种从心底升上来的激动；竟然颇有兴致，翻阅起那些乌糟不堪的评论。
“连我家牧梓都没拿下的角色，这个王渃霏凭什么？”
“影后不用，用十八线开外的小艺人，萧大编剧脑子没事吧？！”
“怪不得这个贱人这么嚣张，把曲绛婷推入水，又在人家香水里动手脚，害得我家婷婷到现在还在住院，原来是有靠山啊！！”
“孟氏集团的总裁都亲自发话要封杀王渃霏，萧默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萧默究竟和王渃霏什么关系？？？”
“别把我家萧默和这种女人扯上关系，她不配。”
“这王渃霏真是脸皮厚，害了曲绛婷，踩了牧梓，连句道歉都没有。”
“真是什么玩意，这种人也能红？”
“人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王渃霏你很好的诠释了这个词.....”
......
赵月看着旁傻乐了一会儿，孜孜不倦翻着评论的王渃霏，问：“你没事吧？能不能想想解决对策？”
“先等会儿哈。”
“好久没上热搜了，有点激动，别叫醒我。”
赵月：......我是不是签了一个傻子？这种热搜，激动？
时间过了十五分钟。
王渃霏将手机还给赵月，脸上还挂着难以的欣喜：“好了，赵姐。咱们回酒店把，想吃啥，我请。”
“......大姐，能不能看清楚现实？”
“你被全网黑，萧默是最不喜欢那些私自到处宣传的演员。”
“你知道牧梓为什么会被萧默换下来？”
“就是因为官方未定，牧梓又迫切的想得到这个角色，自己花钱用公众号宣传，结果被萧默官方声明不会和牧梓合作。”
赵月都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王渃霏拍拍她的肩，笑嘻嘻道：“放心，萧默不会撤了我的角色。”
“牧梓那么大背景的人物都被他撤了，何况你这种小透明？！”
“咱们打个赌，一顿饭怎么样？”
“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开玩笑？！”
“就算是你能保住角色，你知道我们目前为止得罪了多少有权势的人吗？”
“孟逝、曲绛婷、牧梓，还有一个在背后‘送’我上热搜的人。”她掰着手指数数，笑，“不多不多。”
赵月下巴都快脱在地上了：“这还不多？每一个都能将你挫骨扬灰了！！！”
“放心，我这人有个特点，遇强则强。”
说到这儿，赵月也确实没在说话了，毕竟她知道目前状况，真不是她们当下实力可以扭转的，先看看明天的情况，再做打算。
第二天的摄影棚，气氛有些异常。
导演拿着剧本先给江绥和雅言讲着戏，关于昨天的热搜他也看了，但很奇怪的是，萧默竟然破天荒的没有给他半夜夺命电话，撤下王渃霏。
彼时，助理过来，悄悄和导演说了声‘王渃霏来了’。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进来的王渃霏，她仿佛没有不同，依旧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众人纷纷低头交耳，但声音却比平常说话都高了三个度：
“她怎么来了？”
“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又想重走牧梓的老路。”
“现在的演员，真是为了红，什么都做。”
“她一个小十八线开外的，怎么这么猖狂？”
“对啊对啊，听说她还把曲绛婷弄得差点毁容呢，现在人还在医院呢。”
“不是听说孟氏集团总裁要亲自封杀她吗？”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蛇蝎美人了。”
......
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王渃霏可谓是听了很多年，她早已麻木无感。
“导演，我准备好；不用讲戏，可以直接开拍。”她走到导演面前。
雅言‘哼’了声：“开拍？你能拍得了吗？”
“当然。”她笑，“第一场戏拍得就是我，我不拍，你拍啊？”
“你......”
“渃霏啊。”导演有点惋惜的开口，“今天，你怕是暂时拍不了了。”
王渃霏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灰溜溜的走，然后再被大家嘲笑一番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
“时间不早了，怎么还没开始拍摄？”
萧默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衣进来，淡淡无视着所有人，走到王渃霏旁边，问：“怎么还没去化妆？”
导演：......
雅言：......
江绥：......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