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不可能!”白凝霺退后数步,连连摇头,“殿下,你和世子一定是认错人了。”

她怎么可能会是惠安长公主的女儿。

陆文轩叹了口气,说道:“瑟瑟,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但是你确实是我的亲妹妹陆锦瑟。”

“世子,你不觉得你单凭这几件事就判断我是你遗失多年的妹妹有些太武断了吗?”

陆文轩轻轻一笑,说道:“我妹妹左肩有一个红色的蝴蝶形胎记,而且当年裹着她的小锦被上都有娘亲亲手缝制的‘瑟’字。再者,你当年丢失的时候是月份,你被抱回霍府的时候也是十月。如果说一件事是巧合,那么那么多件难道也是巧合吗?”

屋内的香炉里燃着冷沁的香,缕缕的烟雾自其中缭绕而出,朦胧的烟,有一瞬间模糊了白凝霺的眉眼,更掩去了她眼底的慌乱。

她怎么可能会是惠安长公主的女儿。

她明明是霍家从静山寺前抱来的一个弃婴。

白凝霺抬眸瞧着惠安长公主和陆文轩,片刻后垂下眼帘。她和他们的容貌真的有几分相似,只是……

“殿下、轩世子,你们说我是你们的亲女儿、亲妹妹。但是我从小就在皇宫中长大,皇伯伯要发现早就该发现了,所以你们……”

“瑟瑟,”惠安长公主出声打断她,说道,“霍家当年把事情抹得太干净,要不是你这次告御状求深凉帮忙,我们都不会往这方面想。就算是想,也查不到半点痕迹。”

她顿了顿,又道:“而且,你的相貌实际上是继承了你祖父,和我、和你父亲都只有三分相似,皇兄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窗棂外蝉鸣声声,浓绿的树叶在炽热的阳光下闪烁着微亮的光芒,夏风吹来,簌簌声细碎,隐约传入屋内。

陆文轩看着白凝霺的神情,长长地叹了口气:“瑟瑟,你先回宫。明日娘亲就会进京,将这件事告诉皇舅舅和皇祖母,届时……再说。”

若不是瑟瑟急着回去,他和娘亲也不会现在就告诉她。

瑟瑟已经找到了,不急一时。

白凝霺垂下眼睑不敢看惠安长公主和陆文轩,点了点头,离去的步伐有些不稳,显示着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

骄阳似火,炽热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入马车中,白凝霺靠在窗棂旁,面庞半明半晦。她隔着衣服摸了一下左肩红色的蝴蝶形胎记的位置,唇瓣轻咬。

白凝霺抬手覆住脸颊,阳光透过窗棂折射在她的手背,形成一个个光斑。

联想陆文轩结识她以后的多次相助、以及傅太后待她的态度,有一个声音一遍遍地告诉她,惠安长公主和陆文轩说的都是对的,她的确是长公主遗失多年的幼女。

但是她潜意识里不相信他们的话,或者说是她不敢与他们相认,担心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更不愿与萧家相认,萧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让她从心底排斥自己与他们有关系。

“郡主,到了。”

白凝霺晃了晃神,掀起车帘,在檀香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檀香看见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以为她伤口不舒服:“郡主,稍微再忍忍,回到椒房殿就好了。”

白凝霺浅浅一笑:“我无事。”

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萧家这种世家连嫡系血脉都能在府中丢失,更何况,还是惠安长公主的幼女。要说不是故意的,她还真不信。

浩蓝色天空中万里无云,耀眼的日光无遮无拦地倾泻而下,刺得白凝霺眼睛有些刺痛。

萧家,如果他们知道当朝深得圣心的淑慧郡主是他们遗失多年的嫡系血脉,是高兴、还是担忧呢?

想来应该是喜悦过于忧虑,因为据说萧家近日过得分外艰难。

“老奴见过淑慧郡主。”

白凝霺怔愣了一瞬,转眸瞧见是李嬷嬷,唇边扬起一缕笑意:“嬷嬷不必多礼。”

李嬷嬷也不客气,站直身子打量了一下白凝霺,见她两只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手,面上神情担忧:“郡主,你这是……”

白凝霺遇刺一世在宣和帝和白泽、楚澈以及陆文轩的齐心协力下,瞒得滴水不漏。宫里宫外都以为淑慧郡主和楚将军前去拜访惠安长公主时被留宿,结果不慎感染了风寒,所以未来及参加立后大典。

白凝霺将两只手藏到身后,笑道:“小伤小伤,都是哥哥大惊小怪,包扎成了这样。”

李嬷嬷收回视线,心知她是在隐瞒伤势。

“郡主,太后娘娘本是让老奴前去沧月庵接你。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劳烦郡主和老奴前去长信殿,太后娘娘很想念你。”

白凝霺笑了笑,问道:“嬷嬷,我可否先去椒房殿报个平安?”

“皇后娘娘也在长信殿。”

白凝霺愣了愣,下意识问道:“除了姨母,还有谁?”

“后宫数得上等级的嫔妃都在,”李嬷嬷瞧了她一眼,轻声说道,“还有亲王宗亲妃子、世家的命妇和贵女。”

白凝霺唇边笑意微凝,也就是说长安城内数得上名字的都在。

“有劳李嬷嬷带路。”

她大概猜的出来太后娘娘想要干什么……

*

长信殿

殿内宫妃、命妇、贵女齐聚一起,却没有一个敢大声地喧哗,只是凑在傅太后和楚太妃面前说着讨巧的话。

霍兰芝坐在一众贵妇里,垂头看着茶盏中翠绿懂得茶水,静默不语。

她的身份本不够坐在此处,但是晋王府内只有她一个有名分的女眷,也只有她能够代替晋王坐在此处。

“淑慧郡主到。”

霍兰芝倏然抬起头,云鬓边的鹤衔流苏在她眉间的花钿上流动,丹唇轻抿,眸底闪过一丝狠意。

“霺儿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傅太后面容温煦,眉眼含笑:“上来说话,不必多礼。”

说着对她招了招手。

白凝霺敛了目光,温顺地走上台阶,又行了一礼。

傅太后把她拉到身边,瞧见她手上的伤势,眸底难以自制地冷了下来:“你这伤怎么那么严重,请太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大大建议我不要断更……说一天500字也可以TVT

今日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