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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话说清楚一点。”钟欣目光紧盯着两人,“睡过怎么样了？没睡过又怎么样了？”
郑管家眼神闪烁地避开了她：“这个……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什么？”
“不知道你才能活得更久,反正,你只需要知道这的确也是少爷保护你的一种方式。”
“……”
钟欣总觉得这个有点奇怪。
怎么滴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难道是因为睡过了,所以关系更亲密？
再次看向郑管家和夏摩，两个人同时把头瞥到一边去了。
钟欣：“……”
算了，既然郑管家都这么说了，她也就先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这个意修良到底是什么来路？”
钟欣真是悔不当初没有好好读书，面对意修良这种高段位大佬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只要不问刚才那个问题,郑管家又能跟她好好谈话了。
“我们先把少爷接回家吧。等回去了我慢慢和你说。”郑管家已经安排好了车辆。
钟欣知道也不能在这里过多耽误便同意了。
回到家里把意尘重新安置回那大号棺材床里以后,郑管家把钟欣带回了意尘的书房。
“在提及意修良之前,你知道少爷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吗？”郑管家问道。
钟欣：“大概知道一些，因为混血的原因，似乎童年不太理想？曾被僵尸家族通缉过？”
“太太，要不是看在你是第一次保护并且维护了少爷的人，其实这些我是不能告诉你的。”郑管家语气冷然地看向钟欣，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他爸艾希伯爵是一个被吸血鬼族类所抛弃的吸血鬼,他妈意卿是僵尸家族里最美的女人。”
很好，虐恋一般都是这么起头的。
“然后呢？”
“艾希觊觎意卿的美貌将她囚禁起来，成为了他的玩宠,因此遭到了整个僵尸家族的通缉。”
“这怕是个疯子吧。”
“不错，就是因为疯得比较彻底，所以连同族都不要他了。”
“……”
郑管家看了床上的意尘一眼,深吸口气淡淡道：“少爷是一个本就不该出生的人。不仅仅是僵尸家族，吸血鬼家族，包括他的父母，没有人觉得他有资格出生。你觉得有谁想要看到他长大吗？没有的。所有人都要他死。为什么满月他会那么虚弱，因为他妈刚生出他来，就想把他杀了，他的病根是他妈留下的。”
“他的出生对于整个僵尸家族是一个耻辱，只要看见他，所有人就会想起他们的族人被一个外族所玷污的事实。”
钟欣心里炖重地难过了一下：“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吸血鬼的血脉让他有了和他们一样的翅膀，这个翅膀也算是一个防御机制吧，好歹能飞。僵尸除了速度快蹦得高，毕竟飞不起来啊。”
“……”画风莫名有点偏。
钟欣赶紧收了收差点飘远的思绪，继续严肃地看向郑管家。
郑管家：“艾希虽然也讨厌他，但他是个疯子，意卿想要意尘死，他偏不如她的意，所以少爷也算是因此捡回了命，至少撑到了长大一些。”
“只是，儿时的他很弱，还没有学会自由控制翅膀，所以，一个僵尸身上出现了一个吸血鬼才有的翅膀，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是个异类嘛，只要他出现，针对他的杀戮就没有停止过。”
“后来，意卿亲手了结了艾希，本来也想把意尘一起带走的，可是，艾希死之前，把他丢进了泰丽院。也正是如此，僵尸家族失去了少爷的消息。泰丽院那样的地方，饥饿的时候，有时候得吃掉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才能活下去。谁也不知道少爷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他就这么活了下来。”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所以少爷从来都很难去相信一个人。连他身边最亲的人都想要他死，还有谁是能信的呢？”
提起这儿，钟欣能感知到，意尘对人的信任度真的是极低的。
不仅信任度低，还极端没有安全感。
总是要反复的去确定去试探，否则就很难去接受和相信。
“是啊是啊，意尘哥从小就活在谎言里，他谁的话都没信过，只信了你啊。”夏摩也在旁边帮腔道，说道这里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钟欣有些头皮发麻，那完蛋了，她从头到尾没一句真话。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人。
这一个个你敢骗了他你就死定的样子，钟欣深深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抓了抓头发，“等等，那故事的发展是怎么拐到意修良身上的？不是说意修良救了意尘吗？”
“意卿是意修良的初恋。”
“……”
意修良这丰富的情史。
怎么会有这么苟的剧情！！
让我静静。
这关系够乱的。
“按理说应该会恨死意尘了啊。”钟欣不解道。
郑管家的眼神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变得柔软了不少：“少爷和他妈妈很像。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他才选择了救下少爷的吧。”
“是意修良把他从泰丽院里带出来的。没有意修良，的确也不会有现在的少爷。意修良曾经被誉为僵尸家族的最强继承者，后来却为了救少爷，和整个僵尸家族为敌，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也正是因为这份恩，让少爷彻底成为了他的棋子。”
钟欣还记得在商场里意尘说的那些话，恩报完了。
所以，他之所以没有反抗，其实是为了报恩？是故意的？
“那翅膀呢？”钟欣急道。
这一次，郑管家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可知这黑翅有什么意义？”
钟欣大概能猜到一些，但她想听到郑管家的回答，于是摇了摇头。
“这一对翅膀，让少爷遭受了太多的苦了，甚至他始终都无比痛恨这一对翅膀，无数次想要割掉，但这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又怎么可能舍弃得了呢？因为有吸血鬼的血脉，他成了十足的怪胎。翅膀的出现，就等于要把他内心最痛苦的记忆再次展现出来。若非万不得已，他从来都不会去用吸血鬼的这一部分的能力。”
“千年以来，少爷一共展翅了两次，第一次是意修良为了他和整个僵尸家族为敌，他们同时遭到了僵尸家族的追杀，那个时候，他展翅了，几乎把僵尸家族的人都给屠杀完了。第二次，就是今天。”
“为什么所有僵尸都对他的这对黑翅无比惧怕，就是因为他展翅的时候，就是杀戮的开始。”
郑管家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他没告诉钟欣，这次意尘敢这么单枪匹马的去，或许也已经做好了要展翅的准备了的吧。血月虽然让他的僵尸能力消失，但这一夜他吸血鬼的能力却也是最强的时候。
为了保护她，即便是最深的痛，他也义无反顾的承受了下来。
因为她是他的妻，她既把一生交给了他，他便拼死也会护她周全。
房间里瞬间一片安静。
钟欣仿佛又回到了他突然出现的那一刻，指尖微微颤抖着放在了她的眼睛上。
很好，这辣鸡小说非常符合男主角必须惨的设定。
美强惨本尊就是他了。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无法忽视这些过去对他所造成的种种改变。
更没想过为了救她，他能做到如此地步。
明明他都不爱她，两人无非就是表面夫妻而已，他何须对她那么好呢？
钟欣努力压制着心里翻涌的情绪给自己做建设，不要以为你跟我说这么煽情的故事，我就不离婚了。
可是刚建设了两句，郑管家又开始了。
“太太，正是因为你的存在，少爷开始有了软肋了。否则，今天又怎会到这种田地。”
“……”
钟欣也跟着他们一起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始终都是单方面的呢？就是这种单方面才让我成为了软肋啊。”
“你的意思是什么？”
“比如，意尘想离就离，不想离就不离了，别拿什么约定说事情。这个从头到尾我都觉得是不合理的BUG。”
郑管家笑了，“那除非你能宰了少爷也可以的啊。你也可以换下一个了。”
“……”
夏摩赶紧扯了扯郑管家，“嗨呀，郑管家这种就不要开玩笑了嘛，欣姐都很认真的。”
“约定当然只是其一，其2，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也是钟家当年为了活命接受的，割地赔款把人搭进去还不是因为钟家当年太弱了。所以，本身也就是不平等。但是，少爷却给了你所有钟家人都没有过的平等啊。”
郑管家说着打开了书房里的某个柜子，把里面的婚前契约递给了她。
钟欣看着契约上同生同死，又签字又盖手印的地方，这心情简直无法形容。
作孽啊！
而在这个契约后，还附上了一张黑卡。
“这是什么？”钟欣奇怪道。
“当初给钟家人支付的费用。”
“嗯？”
“你供了血，少爷自然不会亏待你的。钟家人黑走的钱，他一分不少的重新补还给了你。”
钟欣愣了一下，“他之前不是说要我赔偿的吗？”
“后来不是也没提过？少爷也就吓唬吓唬你而已。他本来想在黑天鹅之后给你的，就一直没机会。”
“那钟家的人？”
“他们还够血之前，不可能死的。他们欠少爷的，少爷会单独去拿回来。”
“……”
郑管家看她发愣，又跑去一个隔间里扯出来一个意尘同比例款抱枕。
“这是抱枕也是少爷特地给你做的。”
钟欣看了看比自己还高的抱枕，“送给我的？”
“少爷总觉得你没什么安全感，怕你害怕，所以特地做了一个。看到他就等于看到了少爷。还录了音。”
说着，郑管家按下了开关键，抱枕里立马传出了意尘温柔的声音。
“1百块，2百块，3百块，4百块……”
“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听听少爷数钱。”
“……”
郑管家把全部都塞到了钟欣怀里。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礼物，钟欣顿时就不知所措了。
她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她甚至更习惯意尘那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突然来这么一出，这……这……这是要闹什么啊？
说好的断情绝爱奔事业的呢！
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干嘛啊！
“其实从泰丽院出来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没有性别，只有生死。这也是为什么少爷一开始对你很凶的原因。从未得到过温暖的人，自然也就不懂如何去温暖别人。”
“即便只是个僵尸，那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当初，他给你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的时候，何尝不是他也在给自己一个机会。”
郑管家就跟丘比特附身似的，不停在钟欣耳边絮絮叨叨。
“你别说了……我缕缕。”钟欣赶紧打断了他。
面对着那一窝子的僵尸，钟欣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过。
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礼物，她内心都已经兵荒马乱得不行了。
这完全不是她所料想的剧情走向啊。
再想让她情绪大起大落，也不带这么玩的啊！
郑管家似乎早有所料，看她对于此时这个信息一脸无法接受的样子，沉吟道：
“太太，你每天挂在嘴边说的爱，都是假的吧？其实……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和少爷离婚，是吗？”
钟欣耸然一惊，抬眸看向了郑管家。
明明都是疑问句，他的口吻却都是肯定的语气。
也就是说——
他早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意尘：我好惨，老婆你不能抛弃我。
钟欣：……你揍凯，下一章我要自己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