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导演万万没想到才一夜,他们两人的地位就发生了改变,握着这份文档,手都在微微发抖。
这份文档里全是钟欣被压票的证据！
也就是说,她这个倒数第一，是被人为操控的。
她的投票通道被恶意关闭了，不是没有人投，而是根本投不进来。
而那些所有投她的票，全部转移到了虞晶晶那。
而且,不单单是她的。
其他几个公司数据的异常也被她分析出来了。
当然,这如果是普通投票也就罢了。
重要的是,因为广告有效点击收益的关系，这里面的每一票都是与华林有票数金额分成的。
原本应该进盛海的钱，都到了华林。
就冲这个，告他们操控数据，诈骗都不为过。
“前10里占了多少水分，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导演你更清楚吧,毕竟你也是华林的股东呢。”钟欣气定神闲地开口道。
导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故意压低声音问她：“你这些……哪儿来的？”
“所有选秀的投票都是有固定机制的，要找出这里面的漏洞很容易。多点耐心，没有什么查不到的。”
导演没想到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眼看着把柄在钟欣手上，态度立马转变不少，“钟欣啊,你也是太冲动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会处理你的事情的嘛？你那么急做什么？不然，你把原件给我，我们再好好聊聊？”
“你并没有说过啊。”
“……”
钟欣笑嘻嘻地看着导演，丝毫没给对方面子。
选秀节目里，要毁掉一个学员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以前当导师的时候，这些看到的还少吗？
多少艺人的话被拼接组合，扣上罪名，再交给营销号去发挥编排一下，淘汰那不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偷票、漏票、吞票，换票……更是所有选秀里屡见不鲜的老手段。
毕竟那都是钱。
作为投资方不可能不在意。
所有的晋级名额，那不都是用钱换的？
既然这节目标榜公开公平，那不出意外问题最大的地方一定是在这里。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压根没信过节目组。
从投票通道开启开始，她就特地安排了夏摩帮她监测数据，观察各家营销组的情况。
想要保护自己，身上总是要有一些筹码的。
要不是他们行径如此嚣张，她也不至于此。
导演拿着她的文档又翻了翻，心里一团乱麻，她这份东西放出去……那整个《黑天鹅》都毁了。
而且，毁的还不是一个综艺。
小了说，华林会被立案调查，他会身败名裂，大了那可就业内十大娱乐公司谁都跑不掉……
华林再怎么横，也不敢真把这些大佬们都得罪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钟欣单纯笑了起来，“既然华林要毁我，那当然是要以牙还牙了。”
导演被她惊住了。
放在普通艺人身上，这些事情顶多发个律师函闹一闹就过了。
而她，居然是要毁掉整个节目组！毁掉华林！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啊。”
“你以为靠这些你就能拿第一了？钟欣！你别太目中无人了！”
“第一什么的，我没想过。不过，这些资料曝光，似乎对我有利无害呢。我大不了换个节目参加，但是，你们因为这些丑闻，要面对的或许就是上亿的赔偿，甚至……坐牢。想想啊，我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是吧？导演。”
“啧啧啧，真是惨，辛辛苦苦经营了大半辈子，因为一个节目翻车了，想想都闹心。”
“……”
导演气得肺都要炸了。
本来以为盛海突然收购，把他的团队摄制组全部换掉就已经够恶心的了，没想到还有后手！
之前他就听说过钟欣不好惹，他在这行业干了几十年，不好惹的人见得多了，却没见过像她下手这么利索干脆的。
甚至，能得到这些数据，恐怕她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
想到这里，导演一阵后背发凉，都不知道她手里还有多少关于节目组的料。
事吧，就是害怕多想。
越想越慌。
导演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就要看你们表现了，这周末的训练特辑里，如果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么，咱们周一见。”
“……”
*
周末，正片播出，这一期惯例是训练辑。
钟欣特地跟大家伙一起观看了播出的情况。
从一开始，弹幕都是在骂钟欣的。
等镜头回到练习室，钟欣与贺眠，意尘排练的那一段被完整的放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到钟欣滑倒的那一下是有人故意扯了地毯。
她没站稳才摔出去的。
而扯了地毯的人，正是虞晶晶。
之后又是休息时间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钟欣输了，带着蛋糕去找意尘。
角落里，还有一堆选手在看着。
——天啦撸，营销号害人不浅。
——后面的姐妹们：我们不配有姓名是吗？
——虞晶晶人品辣鸡成这样有什么资格做艺人？
——钟欣实惨，好好录个节目愣是被一堆脑残害到垫底……
弹幕在这两段播出以后，画风突变。
清一色为钟欣鸣不平。
很多学员本来就知道实际情况的，所以她被黑大家当时也没说什么。
只是，回头看看虞晶晶，就不一样了。
在比赛里玩手段大家都能理解，毕竟谁都想赢。
但是吃相这么难看，手段这么Low，也就怪不得别人嫌弃了。
按理说虞晶晶好歹也是投资人的女儿，不至于把这个都放出来的。
再想想难不成她意图通过黑红的方式来赢？
众人就更加看不起她了。
虞晶晶没想到节目组居然这么搞，气得冒火，摔门出去就给父亲虞邦打电话。
虞邦听到她说话就来气，“行了，播出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还辩解什么？”
“爸，那明明是恶意剪辑！我拉地毯是之前，根本不是她亲意尘的时候！你去找后期去掉！”
“播都播了去不了。”
“爸！你这样不是帮我，是帮钟欣了你知道嘛！”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她？”虞邦在话筒里也扬声骂了起来，“要不是你非要跟她作对，我用得着帮你搭进去那么多钱吗？”
“爸，你说什么呢？”
“盛海追究拍摄内容泄露的损失，你知道我得赔多少吗？”
虞晶晶懵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的？”
“现在节目都不是我的了，你给我消停些吧。”
“爸？你什么意思？不是你的那我怎么办？”
“他们会让你继续比赛，但是走到哪儿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虞邦挂断了电话，一句话都不想再跟虞晶晶多说。
这个爹坑得够够的了。
而宿舍里，郑小刀神经兮兮地窜到了钟欣这边：“你们有没有发现，咱们摄制组的人，好像都换完了。”
辛真真抱手：“你才发现啊，我看总导演都换了。”
钟欣愣了一下，脑海里蓦然想起那天去找总导演的时候，他好像就是在收拾东西。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五个那边没人跟拍，发现不了很正常。每天又练那么晚，工作人员都耗不过你们。我们这边可是全换了。”郑小刀补充道。
辛真真：“我听说华林撤资了。”
钟欣：“那现在主控方是谁？”
辛真真：“不知道，对外还说是华林的，但是谁操盘没风声。”
郑小刀怀疑地看向钟欣，“钟欣，是不是你干的？”
“我还没那个能耐把制作组全部换血。”
“那奇怪了，我感觉这新换的节目组是向着你的唉。”
“……”
钟欣沉默了片刻，她也觉得奇怪。
就算华林再怎么畏惧她手上的那些资料，也不至于拿自己亲闺女出来挡刀的。
而且，她的确是因为脚滑了才摔得，并不是地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手段当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忽然，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是不敢去问。
“现在的总导演换成谁了？”钟欣问道。
辛真真：“谷斯伯。”
钟欣搜了一下谷斯伯。
国内一线综艺类导演。
亲手打造过无数爆款综艺。
暂时看和盛海没什么关系。
但是搜了搜他的那几个综艺，投资方里竟然都有盛海的名字。
钟欣：……
果然，盛海介入了。
“赵总，你出手了？”钟欣悄咪咪给赵西延发了个信息。
赵西延回的很快，“不是我，是意尘。”
“？？？”
“他把《黑天鹅》买了。”
“……”
怪不得突然人就不见了呢。
原来是帮她去出气了。
他疯了？
“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钟欣发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过去。
“本来是。盛海艺人混成你这么糟心的，也真是见所未见。”赵西延坦白道：“不过，那天见完总导演后，我觉得其实就算我们没出手，你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你都没见到，华林那边都被你吓成啥样了。”
“你知道了？”
“当然。”
“(￣ェ￣;)”
“说来要不是你那份资料威慑性太强，华林撤得也不会那么顺利。说到底，我们买了《黑天鹅》他们倒没怎么在意，反而是你那份资料，把他们吓得全跑了，你不错啊。”
“……”
其实盛海根本没必要这么做的。
这么点事情还不至于把她击垮。
自己的事业都护不住还何谈未来？
这次她压根没主动去套路意尘，他干嘛要帮她出手呢？
难道意尘是觉得她太弱小了？
需要他？
可是，不应该啊。
也没理由啊。
他俩这夫妻关系，明明很塑料的啊。
想到练习时他那一脸嫌弃的样子，钟欣这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甚至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但这份感动很快就被理智压下去了。
早晚她也是要离开的，他这么照顾她的话，到时候欠下太多人情她怎么还啊？
不对，她忽然想起来，那天送拿破仑的时候，他说要做一个标准的老公。
他不是来真的吧？
她之所以敢如此笃定的表达爱意，就是因为坚信意尘压根看不上她，甚至还会因为她的示爱而厌恶她的。
原小说里，除了周灵，他心里只有事业。
在周灵成为意太太之前，他可是个断情绝爱的主。
周灵死后，那就是断情绝爱MAX版。
想了想，还是给意尘发了一条信息打算去探探口风。
“谢谢，尘尘你真是个小天使。”
半分钟后，意尘回了：“要还的。”
果然……
作者有话要说：老铁们再苟一苟，没几章这一段落就彻底结束了。
黑天鹅存稿的时候上头了，写太嗨稍微长了点，我反省，后面不会了。
但现在有的这些都是后续剧情的铺垫和伏笔哈，都有作用滴~~~
情感转折也是在这节目里慢慢产生的。
别嫌弃~~~┗(▔,▔)┛
还有几章就迎来胜利的曙光了，爱你们(＾Ｕ＾)ノ~ＹＯ
——————————你们都是小天使分割线————————————
感谢在2020-04-0420:30:50~2020-04-1113:57: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雷声小雨点大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壹一4个；看星星2个；小啾啾啾、雷声小雨点大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日月锅里煮18瓶；蒸饺6瓶；2333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