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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林总裁办。
虞邦正在办公室里打高尔夫,旁边的制片总监还在汇报着《黑天鹅》的演播情况。
此时,秘书走了进来,“虞总,盛海娱乐赵总来了。”
虞邦一脸震惊：“赵西延？”
“是。”
“他怎么来了？快请进来。”
赵西延带着律师团走进办公室。
虞邦看到他来，热情迎接。
“哎哟，什么风把赵总给吹来了？”
赵西延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正好来跟你谈谈合作。”
“赵总真是一如既往的直接，什么合作？”
律师把合约摆到了他的面前。
虞邦打开看了看,脸色一变：“赵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天鹅》一共三家投资方,剩下两家已经把份额转让给盛海了。而你手上剩余的40%，希望虞总也能顺利地转让给我们。当然，总投资金额上我们会溢价5%，也不会让虞总亏了钱。”
“我是这节目的主控方，好端端的我为何要转让？”
“虞总，严格来说，华林不过是制作方而已。这档节目买单的人,是播出平台,主控方也是。”
“不用谈了，这个事情不可能的。”
赵西延站了起来，“既然这样,那盛海将会撤资。”
“赵西延！你们这是无故违约！”
“对啊。”
“你要赔偿违约金的！”
赵西延满脸不在乎，“钱嘛，身外物。盛海最不缺的就是钱。赔就赔呗。”
“你……”虞邦简直惊呆了,“你是不是疯了！”
赵西延不置可否，“反正就算打官司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耗，快的三五年，慢的七八年，就是不知道华林是不是能抗得住那么久了。”
“想想还蛮刺激的，是吧？虞总？一旦我们撤资，你要是不能在短期内把剩下60%的制作费凑上，广告方和平台方的违约金恐怕就能让你破产了吧？”
“赵西延，你不用在这里威胁我，我们跟平台签了合同的，这钱平台早晚能填上。而且现在《黑天鹅》正火，我要找人跟我共担风险并不难。”
“哦，虞总你还不知道的吧，目前市面上这几家平台背靠的……都是盛海呢。你猜我会不会让你上？”
“赵西延！”
赵西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严肃道：“现在退出，不仅能保本，还能小赚一笔。不退，那我倒要看看以华林的现金流，能撑一个月，还是一周……”
虞邦心态崩了，像他这样的中小型娱乐公司，能不能活下去全靠平台。
本来他们不会所有现金都放到一个项目上。
但《黑天鹅》自从谈下贺眠以后，他们几乎堵上了整个公司，要是真出问题的话……
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你们到底是图什么？”虞邦难以理解地看向赵西延。
本来就只是送自己公司的艺人来参加个综艺而已，按盛海以往投资的规格标准来看，是压根看不上这种综艺的。
现在不仅贴钱来买，连违约都毫不在意。
想来想去都不合理啊。
不为挣钱还要背负骂名，为什么啊？
赵西延送他一个笑脸，“我们老板啊，见不得自家艺人被欺负。”
“……”
“人送来，不是为了让你们糟蹋的。”
“……”
虞邦想起昨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舆论。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一个艺人？
还是一个新人？
虞邦觉得世界观都跟着崩塌了，为个新人搭进去一个多亿，脑子有坑？
早知道他不该听虞晶晶哭闹由着她乱来的。
现在好了，捅大篓子了。
沉默片刻，虞邦对秘书道：“把律师叫过来。”
赵西延看了一眼自己的律师团：“虞总，盛海的合同从来不接受任何修改，更何况这份合同是利于华林的。你只有5分钟的考虑时间，错过了，那就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了。”
“……”
虞邦从业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被人这么威胁。
摸着他那已经秃掉的半个头，气得火冒三丈，偏偏他还没那个底气跟盛海硬来。
而且，真要撤了那60%的合作款，他恐怕连一周都撑不了。
没办法只能签字，然后交由他们的律师团去盖章处理。
赵西延看了一眼心如死灰的虞邦，“OK，这事完了，我们说下一件。”
“还有？”
“钟欣的视频是从华林泄露出去的吧？你们的恶意剪辑对我司艺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接下来，我们的律师会跟你谈赔偿的事情。”
“……”
*
车内。
赵西延坐了进来。
“处理完了。”
意尘睁开阖着的眼眸，冷淡地应了一声。
赵西延：“虞邦这老东西，赚了盛海多少钱，这次都得让他全部吐出来。”
意尘：“摄制组全部换掉。”
赵西延：“放心吧。我会处理。昨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意尘：“嗯。”
*
贺眠特地重新安排了工作，再回来找到钟欣的时候，她已经在练功房了，和其他4个swing选手在一起。
“怎么办？我觉得我根本不行，这又不是女团表演什么的，也就几分钟，这个片段有30分钟那么长。光记群舞的舞蹈动作我都记不住，还别说唱词了。”
“我也是啊。就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太难了。swing还肩负着很多特技动作，我们得把所有人的都记下来，这怎么可能。就算记下来了，还不一定能有上台的机会。”
“对啊，我们练了图什么呢？这么重要的比赛，谁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角色的，到最后也不会有人看到我们的表演……”
末位的选手本就因为排名情绪低落，再加上swing的超高难度，很多人还没开始就已经放弃了。
钟欣不喜欢这种怨天尤人的气氛，拍了拍地板把人召集到一起。
“我们的时间很短，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我知道这个很难，但这又何尝不是一次挑战呢？”
钟欣环顾一圈，看向几人，“而且，这15个角色，不是所有人的唱词都很长，也不是谁都有舞蹈。这样吧，你们挑一挑能自己能承受的角色，剩下的交给我。”
其他选手听到她这么说都懵了。
“你发烧了？还是脑子不清醒？”
钟欣笑了笑，不以为意：“没关系。你们挑你们能做好的。”
“每个人3个都已经很吃力了，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还没做就质疑自己不行，那就真的不行。”钟欣语气坚定地看着四人，“即便只是替补，甚至都没有上场的可能，我们也应该做好准备。”
“……”
“哪怕最后都没能上场，但这段时间所收获的一切，那都是自己的，也总有用得到的一天。”
“……”
“有时候结果很重要，但有时候也没那么重要。”
“……”
众人沉默片刻，本来按理说落差最大，崩溃最厉害人应该是她，到头来却成了她这个垫底安慰他们。
越是身处低谷，反弹的能量反而就越大。
“钟欣说的没错，万一有奇迹呢？”
“对对对，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就算不能上台，我们也不能输！”
大家瞬间满血复活，目睹了全程的贺眠本来都以为经过昨天的大跳水，她恐怕要因此消沉了，却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她奋起的一幕。
平静很久的心，都跟着她跳动起来。
swing需要唱所有人的曲子，所以贺眠特地空出全部时间单独为她们开小灶。
一直练习到深夜。
差不多都学会了，贺眠才解散让她们回去休息。
出去各教室转一圈，再回来的时候，钟欣依然还在练功房里。
“还不回去休息？”贺眠走了进来奇怪道。
钟欣趴在地上看电脑：“哦，睡不着。”
贺眠在她旁边席地而坐，“在看什么？”
“票数。”钟欣指着屏幕页面，“想看看自己为什么是垫底。”
贺眠想到昨天的舆论，微微叹气，“有时候节目组为了话题，难免会故意放一些视频出去。我已经约了华林那边……”
“贺神！”钟欣一听他打算介入，急忙摇头打断了他，“这个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你不用帮我出面做任何事。”
“……”
“相信我。”
“那天你和导演的谈话我听到了。”贺眠眉头紧皱看向她，“以你目前的身份，靠自己……很难。”
“不难。”
钟欣语气轻松地看向贺眠：“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如果连这种小事我都承受不了，那么，我将来也不配做一个合格的艺人了……”
“可是……”
“我不能总是依赖别人的。放心吧，我能搞定的……背后整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第二天一大早，钟欣趁着还没开始上课，又去找了总导演。
导演在屋子里收拾东西，看到她来，一脸不耐烦。
“导演，我们谈谈。”
“没空。”
钟欣笑了笑，把一个文档放到了他的面前。
然后转身走了。
导演正烦躁的要死，瞥了一眼她的文档，脸色当即变了。
打开门追了出去。
“钟欣，你给我站住！”
钟欣停下脚步回头。
“你……这什么意思？”导演手拿文档厉声质问道。
“现在要跟我谈了？”
“进屋说。”
“不了，就在这速战速决吧。”
“……”
作者有话要说：钟欣：等等，该我上场了。我自己的脸，我自己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