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航盯着这株没有精神的植物,没忍住伸手摸了一下,软塌塌的叶子被他摸得更加低下了头,都快要贴到土上了。
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啊?他想着,有点心虚的收回了手。
不过说来这株植物给他的感觉里,好像有点奇怪,因此尽管不好意思再上手,他也一直围着它转圈直看。
越看越有一种很微妙的直觉,告诉他这株不起眼的小草似乎很不一般。
他盯着盯着,本来已经隐藏好了异象的眼睛里,一道细微的蓝色闪电在眼中一闪而逝。
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就像是一双透视眼,直观地看到了那株蔫蔫的小草通体有着微弱的能量波动,绿色的能量细如发丝地在它的体内慢吞吞地流转。
眼前那神奇的景象转眼即逝,但是他却知道这并不是错觉。
他摸着自己重新隐去异象却微微发热有些酸涩的眼睛若有所思,刚刚那是……
看来自己也算是误打误撞地领悟了一种眼睛的新能力,他勾起了嘴角,暗暗记住了刚才一闪而逝的那种感觉,打算等眼睛恢复了之后多尝试几次,直到能够熟练地掌握住这一能力。
以后要是遇到想今天这样感觉不太对的,开眼一看,岂不是就能知道个究竟了。
他低着头,心情不错地摸着那陶制的花盆,这株植物也不是凡品啊!
那边花店老板和余爸爸总算是告一段落,决定挑选出了一盆老板极力推荐的盛开着粉白相间花朵象征着永远快乐的波斯菊,再加上一盆余爸爸自己选的打着嫩黄色花骨朵代表着自己喜悦的爱和郑重歉意的郁金香。
余爸爸虔诚地双手合十,祈祷,“希望老婆看在我这么真诚费心思地份上原谅我吧!”
花店老板爽朗一笑,“你们俩这吵吵合合的,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不过你放心吧,嫂子这么懂花,看到这两盆你精心挑选的各具意义的花,不用说就知道你的心意了。”
花店老板用自己温暖的大手拍了拍余爸爸的肩膀,安慰他不必担心。
一扭头就看到余航在那不停地打量着那个自己一起搬出来的素冠荷鼎的幼苗,顿时一拍脑袋,“哎呀!刚刚都忘了跟你说了这桩稀奇事了。”
他指着那个蔫嗒嗒的小小幼苗,跟余爸爸说了起来,“看着没?那就是传说中的顶级兰花,素冠荷鼎的幼苗!”
余爸爸也算是半个花草爱好者,闻言顿时一喜,好奇地顺着他的手指迫不及待地看过去。
那可是花草界名气极大的拥有一荷、二素、三奇的特点,姿态优美,数量极其稀少的素冠荷鼎啊!
顶峰时期甚至在市场上创下了400万人民币一株的高价哩,当然了现在价格早就跌了下来,也就是一株一万左右。
自己今天可算是要长长见识了,然而等他满怀期待的目光触及到那株叶子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的幼苗时,脸色顿时一跨,“不是吧?老李,你就给我看这个!”
余爸爸不可置信地问道,“别说是花了,我看这幼苗都快不行了吧?你怎么搞的?”
花店老板说起来也是郁闷的很,“我也一直奇怪着呢,不是我自己吹嘘,我开花店整日与这些花草为伍,都大半辈子了,也算是个行家里手,对侍弄花草颇有些心得。
这素冠荷鼎的幼苗是我好不容易从一个好朋友那抠出来的,结果无论我怎么精心伺候,它还是这么一副营养不良随时要嗝屁的样子,可把我打击的够呛。”
余爸爸边上手轻轻检查着土壤的湿度,捏了捏手中的土质,边怀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水浇多了呀?它可是很注重土壤的疏水性的,不会是烂根了吧?”
花店老板一翻白眼,挥苍蝇似的冲他直挥手,“去去去,我还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吗,早就检查过了,土壤、肥料、水质、虫害这些都没有问题,我也拿去问了好多圈里的大师专家,没一个知道原因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精打采地长不大,最近还越来越蔫了,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他唉声叹气地说:“真是的,好不容易弄来的,看着它一点一点的衰败了下去,我这个心啊……可真是要疼死我了!”
他捂着心,眉头扭成一团,抽成了一张苦瓜脸。
余爸爸也跟着诧异了一回,“那么多人没有一个能找到病根的?”
余航心里一动,找不原因莫名其妙地长不大,莫不是因为它本就不是凡品,需要用到修士的手段吗?
他想到了自己之前留下来一直没用到的那个变异松塔的松籽壳,之前修士aop的鉴定结果不是显示正好它带有多种花草植物生长发育时必需的营养元素吗,可以将其碾成粉末状,作为肥料,让花草植物涨势充沛,正好可以回去试试。
因此试探着说,“李叔,那这盆素冠荷鼎的幼苗你卖吗?”
看花店老板转头看了过来,他笑着解释道:“我就是挺好奇的,这兰花的名气这么大我还从来没见过呢,而且它病的这么奇怪,就挺想买回去研究研究的。”
花店老板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对这个难得来一趟的小辈很是大方,大手一挥,“哎呀,给什么钱啊,你好奇想要就直接带走吧,放我这也是烦心,我是实在没法子了,都已经放弃挣扎了。”
花店老板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示意余航既然好奇就赶紧搬走,省得他天天看着心痛地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的。
反正也是没救了,他心想,完全不觉得这株素冠荷鼎还能活过来,就当是哄小辈开心了,也算是发挥了它最后的一点余热。
余航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要到手了,被花店老板把那盆幼苗怼到手里的时候还有点猝不及防。
他抿了抿唇,知道以他和父母的交情,要是提出给钱反而会惹得他生气,因此只是乖巧地笑了,老老实实地抱着怀里的花盆,“那就谢谢李叔了!”
他心里想着,要是回去真救活了,开花了,可得给李叔好好看看,免得他这么惦记心疼。
余爸爸听老李这么说,那是一点都不带客气,还调侃地说道:“老李,我这回去要是给它救活了,可得回来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的功力。”
花店老板一边帮着把花草都搬到车里,一边没好气地回他,“就你,可得了吧,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呢,你真要想救活还是回去天天烧香拜佛比较靠谱。”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一边斗嘴斗的不亦乐乎,一边和手脚麻利默默干活的余航一起忙活,不多时就把所有的花草都搬到了余航开来的车里面。
“老李,那我两就先走了啊,过几天的乔迁宴记得过来啊,拜拜!”
余爸爸潇洒地挥手告别,亲自把自己买的两盆花放在后座上自己小心翼翼地楼着,其他余妈妈点名要的植物都包的严严实实的放在车的后备箱里。
前面副驾驶上是余航用安全带固定好的一样被包裹的严实的那盆素冠荷鼎的幼苗。
父子两个迎着夕阳的余晖慢慢地开车回了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