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点难得的不想放开,王怜花发现高寄萍的态度无形中?好了很多,虽然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这对于他先前的计划来说,是一件好事?,不过他并不是十分?的开心。
当他们回到快活林的时候,不过才将?将?是黄昏,蔚蓝色的天空被落日的余晖染成了一种瑰丽的色彩,非常迷人。
当马车里走出两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时,整个快活林的都像是在一瞬间被照亮了一般,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这穿红衣的美人是快活林的老板娘,在快活林常来常往的人都知道她。
美人虽美亦有风情,可?是没有人敢招惹她。因为她就?像玫瑰一样是带着刺,美则美矣,就?是扎手,还不是一般的扎手。
可?是,高寄萍身边的这个姑娘那就?不同了,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美人,窈窕多姿,娇柔妩媚,宜笑宜嗔,那动人的眼波最是醉人,如?春水荡漾。
这一个个的眼神都盯在了王怜花的身上,王怜花说起来也是个大胆且不要面皮的人,他自个儿易容成个美女,自然也不惧旁人看他。旁人越是看他,他便越是觉得自己?这易容的手艺好,心里可?是很满意的。
不过,倘若有人心里头打什么歪主意,王大公子也不介意教教这些?人该怎么做人。
毕竟,这人要是不想做人了,那便可?以不用?做人了,指不定下?次投胎还能做个小猫小狗的。
王怜花脸上的笑意越盛了,可?是却没有人等到他出手的时候,因为他身旁站在高寄萍。
在这个快活林里,只有一个人的话,是不可?以不听的,也没有人敢得罪她,因为每一个来到快活林的人都是有求于她。
有人想要上前搭讪,可?是还没有走到王怜花的身边,就?被高寄萍给截住了。
高寄萍的脸上带着不浓不淡的笑意,一双眼亮如?明星,轻描淡写,却意有所指道:“今日这酒各位喝的可?是过瘾了,可?也别?喝多了,耽误自己?的生?意。”
是的,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有求于她,耽误了自己?的所求,那便是得不偿失的。在许多人的眼里,美人虽好,却不值得他们放弃自己?的利益。
高寄萍的话,其实是一句不轻不重的提醒,当然如?果有人非要在她的面前挑战她一下?,那么她的这句提醒或许就?会变成警告了。
有些?聪明的人,已经重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稳了,可?是这世上总有些?不长?眼的人。
坐在一旁桌子上的一个大汉,穿金戴银,满身的绫罗绸缎,只是在他那一身横肉的陪衬显得十分?的不伦不类。这个人满脸的凶神恶煞,还不是的把玩着手上的玉戒指。
他指着桌上的骰子,眼神却直勾勾的在王怜花那窈窕的身姿上打转,他对高寄萍道:“老板娘,我看你不如?坐下?来一起玩玩,若是你输了,便叫你旁边的那位姑娘来陪着爷几个喝两杯如?何??”
呵,这是在向她宣告他既有钱还有人么?想让掂量掂量自己??
从前的高寄萍,害怕这世上的一切,可?现在她无所畏惧,想让她低头,那可?做不到。
高寄萍心内嗤笑,面上的笑意却越发的浓了,又添了几分?娇媚。而她身旁的王怜花也在笑,娇柔妩媚,勾魂摄魄,只是秋波春水似的眼里那可?不是柔情,是杀意。
不过,王怜花没有动手,而是在等待,等待一个答案。高寄萍却没有叫他失望,现在的她再也不用?低头了。
高寄萍招了招手,一旁候着的一个大汉便端着一杯酒过来了,她饮了一杯酒,面上带着微醺的酡红,玉手指了指桌上的骰子,不紧不慢道:“周老板如?此盛情,那便先请吧!不过,我可?不要人,就?赌个十万两银子吧。”
十万两银子!
在座众人皆是哗然,只见高寄萍随随便便的就?拿出了两张银票,五万两一张。银票轻飘飘的,可?是没有一个人忽视它所带来的重量,便是家财万贯的,也要瞧上一眼。毕竟,这是十万两,而不是十两。
这个周老板家里也是有些?家财的,纵使如?此,脸上的横肉亦抽了抽。
不过,他随即就?镇定了下?来,毕竟他也是纵横酒场的人,掷骰子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不过他像是才来了快活林几回,所以他并不知道高寄萍的笑容下?藏着什么。
所以,当他掷骰子,掷出十一点的时候,他已经近乎志得意满了,满眼都是美人坐在他怀里巧笑倩兮的样子。
不只是他这般,其他围观的人也都因此提起了一颗心,非是嫉妒,而是这美人曼妙的身姿和他这个猪一般的样貌身材着实不搭,看着就?觉得伤眼睛。
好在,高寄萍一出手便轻松的挽回了这个局面,只见她随便的往桌子上掷了回骰子,这一掷便是“四红”。周老板见了之后那整张脸都变了,黑着一张脸,刚刚的笑也都僵在了脸上。
许是没有想过自己?回输,所以输了之后的脸色就?特别?的难看。当然也是因为十万两并不是十两,这一次也是有些?难下?台了。
周老板的身家顶得住这十万两,可?是十万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气氛在一瞬间,再次扭转了过来,没有人同情周老板,谁叫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可?是,十万两银子也着实让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无论是谁都不愿意掏这一笔钱。
高寄萍如?何?能不懂这群人的心思呢,她比谁都懂,所以别?人口袋里的钱才能源源不断的流进她的口袋里。不过,今天的她不想要这笔银子,她只是厌恶眼前这个人看着王怜花时的眼神,这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激发起她内心的愤怒。
“不过是闹着玩儿的罢了,算不得认真。”高寄萍的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笑,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又道:“虽是闹着玩的,可?也不能没有赌注。倘若周老板不方便,那么学着它叫两声,便也就?算了。”
众人的目光随着高寄萍的手指看过去,他们看见的正是一只被拴在门边的狗,高高大大,油光水亮的皮毛,一看就?很威武。
这这这……
老板娘竟是让周老板学狗叫!
人们都不再说话了,而是用?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周老板。学狗叫对于一个人来说,确实有辱尊严,但是倘若能换得十万两银子,怕是多得是人抢着来。
就?在高寄萍准备带着王怜花离开时,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做浅笑的王怜花轻轻扯了扯高寄萍的衣袖,撒娇嗔道:“姐姐,让这位老板学狗叫,岂不是有辱斯文?我看,不如?学猪叫吧。你说,好不好?”
高寄萍先是一愣,然后险些?没绷住笑出声来,这不是明着编排这人猪狗不如?吗?
不过,现在她倒是觉得王怜花的性子有些?合她的胃口了。
既然如?此,高寄萍少不得出言说两句,她笑眯眯的,心情似乎不错,“我这妹妹心善,周老板便听她的吧。我先带她回去休整休整,诸位可?吃着喝着,有什么事?一会儿我再来与各位商议。”
说罢,高寄萍便带着王怜花走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因为高寄萍根本就?不担心那个人会不按照她说的做,这里是快活林,还有那十万两的银票,他若是不这么做,想来一会儿就?会被人扔出去。
王怜花亦步亦趋的走在高寄萍的身后,眼里带着一种奇特的光,他轻轻捻了捻自己?的手指,尚且残余的白?色粉末悄无声息的散在了风里。
经过刚刚那件事?,王怜花忽然对高寄萍这个人有了新的看法,他觉得在某种程度上,高寄萍的性子也挺不错的。
高寄萍亲自将?王怜花领到了一间屋子里,屋子里布置精致华美,十分?的考究。
“你便住在这里吧,我就?住在隔壁,你且安心。”
高寄萍的态度很好,好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不过她将?此归结于王怜花长?得不错,性子也好,以及是她手上的人质。
王怜花低下?头,垂着眸,只是嘴角有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弧度,“姐姐,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刚刚是不是不该那样笑的,这样就?不会……”
美人如?此,泫然欲泣,怎么能叫人不心疼呢?
不过,高寄萍却出奇的愤怒,她厉声道:“呵,长?得美的女人难道天生?就?是一种罪孽吗?这不过是那些?丑恶的嘴脸伤害女人的借口。在我这里,你可?以笑,还可?以放肆的笑,我看哪个敢说个不字!”
高寄萍很少这么愤恨,只是多少也有些?怒其不争,她抬起王怜花的下?巴,对上那双眼的时候,便也没了怒气。
其实,更多的不是对王怜花,而是高寄萍对自己?的愤怒和悲伤。那是一段高寄萍已经忘记了,却还深深烙在她骨子里的深恶痛绝,也是她走上今天这条路的原因之一。
因为她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甚至他人的命运,而不是被别?人掌握。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的,昨天的第二更没来得及搞,但是朕保证这两天补上。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