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巧合,每一次他们夫妻俩总能在同一个时间有事情要做,祝玉妍心中庆幸之余,也不免产生一些怀疑为什么总是这么凑巧。
可宋缺的理由确实是天衣无缝,他说他同人商谈了一笔生意,若是这笔生意能做成,就能有不少钱了,最起码够她买一阵子的珍珠粉了。他又道,养家糊口本就是他该做的事。
是以,这一趟他势必是要去的,只是这一去少说也得有个三两个月或者半年,他心里头割舍不下自家的夫人。
你瞧瞧,宋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又是晓之以理,又是动之以情,祝玉妍想想以她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若是不同意就有些不合适了,可也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同意了。
是了,宋缺要出远门的事,对于祝玉妍来说,正好这段时间够她去处理阴癸派的事。这是送上门的好事,可祝玉妍偏偏要再作一作,撒撒娇,还真别说,宋缺还真就吃这一套了。
“夫君,我不想你去。”
祝玉妍水眸盈盈,楚楚可怜的靠在宋缺的怀里,声音婉转柔美,娇嫩的都能滴出水来了。
原本自打宋缺动了心,就越发的招架不住祝玉妍的撒娇可怜的模样了,这一夜春宵之后,便彻底的投降了,被他家夫人吃得死死的。
“我亦不想离开你,可我不得不走,否则日后咱们若是有了孩子,总不能不吃不喝了吧?”宋缺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的,听起来确实像是那么回事。
话说,以宋缺的身家,便是日后他们生个十儿八女的,也吃不穷。只是,宋缺现在的身份可是个江湖游侠,这么说倒也不过分。
而祝玉妍关注的重点就是这人居然连孩子都考虑上了,即便祝玉妍还记得自己完成任务之后,该一刀结果了自己的枕边人,然后逍遥离开。可此时,她也不免心生期待,想入非非,若是他们真的有了孩子会是怎么样的,会像谁呢?
现在的祝玉妍还不知道,她的想法就注定了日后她对宋缺难以狠下心来下手杀他。
祝玉妍媚眼如丝,瞥了宋缺一眼,娇嗔道:“我还不知道我家夫君想得竟然这般远了。”
随即又期期艾艾道:“那……你要是去的话,能早些回来吗?”
宋缺哪里抵得住自家夫人的这般柔情蜜意,自是承诺会早些回来,后来竟然以退为进,有意叹道:“若是夫人实在不舍,便随为夫一道去吧,我只怕夫人受苦,我也会跟着担心。”
嗯?一起去?什么时候就变成一起出远门了?
祝玉妍自然是巴不得宋缺走,她也好回阴癸派。可谁曾想,她就这么故意作一作,他居然要带她一起去,以前怎么没看出他是个柔情又好说话的?这还是那个呆木头吗?
这可不行,祝玉妍给自己挖了个坑,现在又得想着法子圆回去,也不知图的是什么。
不过,没等她想出什么好的借口来呢,宋缺便又道:“路途艰难,风餐露宿,我又怎么舍得呢?夫人好好在家等我便是。”
祝玉妍松了一口气,却是不敢再给自己挖坑了,万一她家夫君想不开真带她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晚间,两人同榻而眠,祝玉妍靠在宋缺的怀里,宋缺便搂着自家夫人的肩。宋缺心道,如今他也算是美人在怀了,即便这个美人或许在旁人眼中不够美艳,却是他心之所向。
残月半弯,一夜温存,第二日宋缺便出门做生意去了,两人依依惜别,祝玉妍则差点儿在自家门口变成了望夫石。
可是,待宋缺走远了,两人见不到对方了,这便又变了一副模样。一个说着做生意,一路提着刀追着席应的踪迹去了,一个说着思君念君,转脸便毫不留情的回门派找人算账了。
要说这夫妻俩,大概也就在变脸这上面,心有灵犀了吧?
席应一下子得罪了两个人,还都得罪狠了,想也不想就是跑了,连祝玉妍手里的天魔大法秘籍都顾不上了,可不得赶紧跑路。
席应跑了两天,也没个人追上来,他便暂时的放下心了。可谁曾想,这天他正在花楼里抱着姑娘喝酒听琴呢,宋缺就提着把刀大大方方的过来了,还差点儿一刀结果了他。
这下子可算是把席应吓出了一身冷汗,跑,赶紧跑,席应二话不说又脚底抹油了。但是,这回他别说花楼了,就算是在路边的茶摊喝杯茶都能被人一刀劈过来,这就着实有些惨了。
席应一路逃,宋缺就一路追,便是席应跑到深山老林里,这一抬头还是能看见宋缺。
席应跑了两个月,实在是受不了,宋缺就跟个游魂似的跟着他,不管是他到哪里,哪里都能被找到。不论他想出什么办法脱身,宋缺总还是会追上来,简直就是一个词:心累。
折腾了这么多天,席应早就身心俱疲了,他也不是没尝试着跟宋缺交手,可宋缺如今的刀法比之霸刀也丝毫不落下风,席应还在想,当初宋缺与霸刀一战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宋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输的那一个啊!
这一路下来,席应伤的也是不轻,而宋缺追杀他也足足追上了上千里路,弄得席应连吃口饭都得顾着逃命,着实是狼狈不堪。
“我说宋缺,你别太过分了,你千里追杀于我,一日都不能好好休息,有这个必要吗?不就是我算计了你一次,可瞧着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不如此事就此揭过,以后你到哪里,我避着你还不行吗?”
席应的一身青衣早就被宋缺的刀风弄得破破烂烂的,嘴边还沾着凝固的血迹,看起来哪里还有什么飘逸出尘温文尔雅的文士模样。他是好言好语的跟宋缺打商量,可宋缺冷面无情却根本不打算接他的话茬。
“遗言说完了,那就该上路了。”
话音刚落,宋缺的刀锋便近了,然而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一道强劲的内力将宋缺的刀震得偏转了分毫,擦着席应的脸过去,带下了他的发丝之余还给席应的脸添了道血痕。
来人武功高强,趁此之际,抛下一枚弹丸,登时此地便升腾起白色的烟雾让人根本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待烟雾散去,宋缺看到的不过是席应留下的血迹,而他的人早就被人带走了。
可宋缺是何等心智坚定之人,他追杀席应两个月了,追了上千里的路,席应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可宋缺也一样是餐风露宿。便是如此宋缺都不曾放弃追杀席应,此时便是被人劫走了席应又如何,总归这人是要死在他手上的。
宋缺收刀入鞘,接着追杀席应去了。
宋缺做事从不避讳外人,是以江湖上便流传起了宋缺千里追杀席应的故事,只是无人得知宋缺如此执着要杀席应究竟是何缘故。不过,经此一事,江湖中人对宋缺又有了另一番认识,这等心性手段,何人敢轻易招惹?
那么祝玉妍那边又如何了?她的手段自然也是不可小觑的。
宋缺离开之后,祝玉妍便收拾好了要离开,只是府中怎么也得留个人手眼线,故而祝玉妍找了个阴癸派的也算是她的心腹门人,易容成她之前的模样,留守颜府,一有消息便立时通报给她。
之后,祝玉妍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阴癸派。要说韦青芳其人,不说胆识谋略如何,只说是这小聪明还是有的。她知道祝玉妍顾忌阴癸派掌门也就是她师父的颜面,不会轻易动手,是以便果断回了阴癸派。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别人玩的是灯下黑,可韦青芳玩的却是一招阳谋,她不信祝玉妍敢在师父面前对自己的同门师妹下手。
可事实却由不得韦青芳不信了,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了祝玉妍七成功力的一掌,这一掌足以震伤了她的肺腑,可这一掌却是当着她师父的面发出的,祝玉妍当真如此大胆?
韦青芳不由得面露哀求震惊之色,企图让师父给自己做主,但是阴癸派掌门对此却视若无睹,反而若有所思的看了祝玉妍一眼,道:“玉妍你突破了第十七层关卡,进境稳定,看样子是废了心力的。”
除此之外,对于韦青芳的伤势和祝玉妍的突然出手,她并没有多说一个字,只道是以后不要在她的面前动手,换言之,便是私下里怎么处置都可以。
韦青芳对自家师父的冷心绝情也算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不免有些心灰意冷,若是师父不肯救她,她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而反观祝玉妍依旧是一副言笑晏晏,肆意逍遥的魔门妖女的形象,似乎刚刚那一幕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她也不会因此而感到兔死狐悲。
可就在韦青芳认命一死的时候,原以为不会救她的师父却开口了,“教训了便教训了,青芳还得替我办事,要适可而止,免得不便她日后行动。”
韦青芳喜出望外,可祝玉妍却好像早已料到了一般,不改笑意的表示听师父的话,阴癸派的掌门为此更是表示她很满意祝玉妍的做法。
“玉妍,你要知道阴癸派掌门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你可要听话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新来迟了,表白追更的小可爱,爱你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