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在吵着要吃夜宵,吃完夜宵又说?肚子痛,躺在沙发上又开始折腾电视等诸多耍赖手段都用?过之?后,篱术最?终还?是被他的“亲人们?”无情地?丢出了门,“莫镶不来?,你就自己回?他家吧。慢走?不送。”
看着在自己面前果断关上的大门,小狸猫精擦掉脸上刚才装哭时抹上的口水,转头离开。
篱术之?所以活了这么多年没有?蠢死也没有?被欺负得郁闷死,就是因为其天赋异禀的超大条神经。这不一转过身,他又是那个蹦蹦跳跳、自得其乐的小妖精。
哼着歌走?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篱术专心致志地?追着自己的影子。
“咻——”
一声怪响突兀地?响起,篱术停下脚步,狐疑地?向四周张望,这片高档住宅区到了夜里,照明是根据红外线感应的,他视野范围内什么活物都没有?。
篱术笼罩在单薄的灯光下,眨巴着猫眼,呆呆地?看着围绕着他的黑暗,那对他并不能造成什么视物障碍的黑暗,今天似乎显得额外的幽森。
慢慢地?,篱术盯着远处未知的某个点?,抬起一边脚,离地?薄薄的一层,又放下了。
身后风声骤然凛冽,他风驰电掣地?回?身,满头满脸血的莫镶猛然扑着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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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醍端着两杯牛奶走?出厨房。
商略心满意足地?自动?要接过来?,没想到苏浅醍只松了一边的手,“这杯不是你的。”
一贯走?冷酷狂拽路线的野兽捧着一杯牛奶,被这一事实震惊得薄唇微微分开,一双深邃的眼呈现呆滞状态,更可笑地?还?穿了条奶牛图案的睡裤……
苏浅醍一瞬间?觉得自己真是罪大恶极。
商略变本加厉地?做心痛欲绝状,“不!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要是不爱我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不,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夺走?我的牛奶这已经够让我痛苦了,千万别?雪上加霜,我一定会承受不来?!我……”
苏浅醍风一般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掠过。
事实证明,水多则溢,物极必反,商略迅速反思教训,然后屁颠颠地?追上苏浅醍,“你要把我的牛奶带去哪?”
“你的牛奶在你的爪子上呢。”
“宝贝儿别?闹了,我的牛奶明明在你的肚子里~”
从来?没谈过恋爱的野兽显然还?没完全掌握恋爱中的法则,当另一半明显心情不爽的时候,开玩笑逗他开心可以,但?是开荤玩笑表达自己猥琐的流氓心理只会让你别?说?肉,连原来?的肉汤都失去。
苏浅醍高声:“熊女王,商略给你倒了杯牛奶助你安眠美容。”
苏浅醍的话都没还?没说?完,商略手上的牛奶就已经落入另一只纤纤细手中,熊姑娘的出现速度不禁让人怀疑她根本就是在暗中窥伺良久就等着这一刻了。
“哦呵呵呵呵那真是多谢小略略了!”
熊姑娘一看就深谙抢劫之?道,牛奶一到手就喝了一大口,让商略想抢回?去也没了胃口。
卧槽刚才就应该先吐口口水!
商略还?在暴躁,苏浅醍将手中的另一杯牛奶交给了跟着出现的琥伊,“伯母喝杯牛奶,助眠。”
你一定是真的不爱我了!
商略一副心绞痛模样。
琥伊忍俊不禁,同时心中又不可抑制地?泛起疼惜。儿子小时候没有?母乳,一直让他爹用?米汤养活,对别?人家小孩喝的牛奶执念颇深,渐渐地?随着妖化?程度的显露,商略对人的食物越来?越没需求,可是神奇地?始终觉得牛奶很好喝,喝到现在,商略自己都已经不记得当初的执着了,琥伊却每每看见就不由自主地?感到愧疚。
琥伊正要开口提出把牛奶让给商略,脸上突然正色。
耳中敏锐地?捕捉到一声熟悉的铃铛响,苏浅醍露出奇异的邪肆笑容,嘴里轻飘飘地?吹了声口哨。
苏浅醍身形消失后,商略还?在盯着他刚才站的地?方自暴自弃,他现在心情十?分的不顺畅,真是一点?都不想管别?人家的闲事。
琥伊担忧地?念着篱术的名字,跟着苏浅醍一起失踪了,而早已将牛奶喝干的熊姑娘不急不慌地?放好杯子后,才朝门外走?去,过门口时回?了头,“你有?本事吃飞醋,有?本事自己留男人呀!”
商略拿鼻孔对她,满脸“不要你管”的傲娇,然后身形消散速度比琥伊还?快。
熊姑娘一声浅笑,“商略,你还?有?的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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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路灯下,篱术扶着狼狈的莫镶,扬手用?一个个光球挡住不断从黑暗中袭来?的杀机。
莫镶头上的血跟趵突泉似的一个劲儿往外冒,吓得篱术手直哆嗦,嘴里语无伦次地?絮叨:“你别?怕小叔他们?肯定很快就来?了你要坚持住一定没事的这点?伤不算什么小叔婶婶他们?肯定分分钟就把这些人解决了……”
安慰人的话,却紧张得连标点?符号都忘了打,也不知怕的那个究竟是谁。
莫镶被他念得头都大了,本来?想说?什么的也一时头晕脑胀插不上话。
突然暗地?里一直井然有?序的细微铃铛声尖锐得喧哗起来?,再没有?针对他们?的袭击出现。
篱术蓄势待发地?掐着手势,死死盯着黑暗,不知道敌人又打算干些什么。
“唰————”
耳中听不见脚步声,只有?连贯的拖行声逐渐靠近,小狸猫精神经紧绷得尾巴都要竖出来?了。
莫镶没有?他的眼里,只能艰难地?盯着光明与阴暗的界线,直到那里出现一双还?穿着棉拖的脚。
“你觉不觉得那双拖鞋有?点?眼熟?”
篱术立刻抓紧这来?之?不易的嘲笑别?人的机会,斜着眼睛鄙夷道:“废话!这个季节除了我的死人婶婶谁还?穿棉拖!”
他的“死人婶婶”风轻云淡地?登场,手上若无其事地?拖着三个人的衣领,轻松地?样子就像他拖着的不是三个成年男人而是三块抹布。
篱术蔑视完莫镶,就不再管他死活,扭头就一副狗腿样迎了上去,“苏苏你来?啦!果然小苏出马一个顶八,真是不能更棒!”
“看你这么精力充沛的样子,看来?不太紧急,早知道我就慢点?来?了。”
擦!一定是那四个字说?的太大声了真是失策他家婶婶这么傲娇这么邪恶这么小心眼QAQ!
“这不是就撑着为了见你一面嘛!对了,我叔呢?他不会就这样不管我死活吧?”
苏浅醍侧首,篱术循着他的视线看去,不太显眼的阴暗角落里,一抹颜色异常的火光跳动?着,商略指尖青焰袅袅,正对着一个昏迷的寸头男人微笑,他的脚边七零八落地?还?躺了四个,男女不一。篱术打了个冷战,他叔一定是禁欲太久欲求不满。
琥伊从莫镶身后的黑暗走?出,“莫少主还?好吗?”
她这么一问,篱术恍然想起来?了,“姨奶奶你快救救他,他要死了!”
打量着面露无奈的莫镶,虽然灰头土脸的还?满脸血,可是人看起来?还?是比较精神的,有?到快死了这种地?步吗?难道是内伤?
琥伊还?在困惑,苏浅醍已经冷冷地?开口:“放心好了,他看起来?绝对能比你活得久。”
这个时候,莫镶终于得空对篱术道:“你太激动?了,我刚才就一直想跟你说?,我没事!他们?虽然人多,但?是我要这么好收拾,也就不是莫想了!”
“那你流这么多血是怎么回?事?”篱术指着他的脑袋大叫。
“那是我跑的时候不注意,自己在墙上蹭的。”
卧槽!!!
“哪有?人蹭一下会流这么多血的?!我以为你半个脑袋都被削掉了!”狸猫精羞愤不已地?控诉。
琥伊伸着脖子仔细看了看伤口,安慰道:“没事的,蹭掉了一大块皮,应该是因为一直在活动?,所以血流不止。”
“相较于这个,还?是说?说?他们?吧。”
苏浅醍踢踢脚下瘫软的人的手腕,那上面缚着一串铃铛。“莫家和苏家终于闹掰了?”
莫镶接过琥伊递过的手帕,边擦血边说?:“得了吧!我也莫名其妙呢!我去最?近忙得我都连轴转了根本没心思找他们?茬,突然就埋伏我了!妈蛋老子一定要报复苏家!!!”
篱术还?在愤愤不平,“他们?埋伏你关我屁事,你干嘛把我牵扯进来?,吓死了!”
天知道,刚才一转头看到莫镶那副模样扑过来?,他还?以为莫镶变丧尸了。
“你以为我愿意呀,我是在这附近被埋伏的,躲得时候就看到你个小笨蛋站在大路上招眼,我要不出来?,你死都不知道谁干的。”
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篱术也知道莫镶是为他好,只是为他说?自己笨不甘愿地?撅着嘴。
无聊够了的商略拖着剩下的人过来?了,“先把这些东西拉回?去吧。”
苏家的人被他们?捆巴捆巴随便扔到储物间?,与上次熊姑娘强烈要求买的“宝贝们?”堆在一起,类似如下——马桶塞一个,红酒架一台,儿童内裤两包,不同长度的假发三顶,所有?款式的马克杯各一个,各种类型的置物盒若干,还?有?成堆的白菜包菜西兰花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嗯……今天不卖萌鸟~双手合十保佑明天下雨!这样就木有体育课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