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珚觉得将军府的日子简直太逍遥,府里只有她和元灏两个主子,下人对她毕恭毕敬,元灏对她宠溺有加,无所事事的明珚决定学习乔太守,把夏兰和夏竹的鸳鸯谱给点了。
府里的小厮、管事的儿子、外面店铺的伙计、掌柜家的孩子,没成亲小伙子们的资料收集了好多,拉着夏兰和夏竹,也不顾两个丫鬟羞得通红的脸,让她们仔细研究一番。
两个丫鬟心都不大,选的都是她们平时接触过,觉得人品还不错的。明珚托宋妈妈私下里去探探口风,两家人都很乐意,夏兰和夏竹的终身大事总算是定下来了。
明珚高兴地想要和元灏诉说一番,才发现他竟然不在身边,一般用过晚膳他总会在屋里的,这会儿却不在。问了秋苹才知道,他去外书房了。
将军府明珚都逛遍了,外书房自然也去过。她兴冲冲地来到外书房,发现卫风和卫辰都守在院里,两人犹豫着有些想拦她,最终却没开口。
明珚直接就推门进去了:“阿灏,我终于——”
元灏倒是在,可是,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二十几岁,生得风流倜傥却偏偏很有威仪的感觉,明珚眨眨眼睛,这个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怎么?不认得我了?”那人笑道。
明珚有些疑惑,应该是认得的,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位是太子殿下。”元灏介绍。
“哦,见过太子殿下。”明珚忙施礼,她确实见过的,正泰去上战场之前,还特意让她和太子殿下在醉云楼见了面,托付太子殿下对她照顾。
“不必客气了,一直没能帮上你的忙,我很惭愧。以后若有为难之事,可记得来找我。正好我们的事情也谈完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先告辞了。”太子殿下倒真是好脾气。
“阿灏,你怎么和太子殿下私会了?”等太子走了,明珚好奇地问道。
“什么私会?!我们是有正经事要谈的。”元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明珚一口就咬住了。
手指头被她笑眯眯地咬着,元灏的眼神一下子就变深了,他把明珚抱起放在大书桌上,身子挤了挤,“珚珚,不如,我们来私会吧。”他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狭长的凤眸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明珚大窘,这里可是外院的书房,院子里还站着他的侍卫。她挣扎着想要从书桌上下来,却被元灏箍住腰身,两条腿徒劳地踢来踢去,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她那点子力气在卫元灏的眼里根本就不够看,他也不说话,只是含笑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扑腾。
等她不闹腾了,元灏下头,吻住她的唇,安抚着她。明珚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的裙角已经被勾了起来……
她恼怒瞪着元灏,可惜,杏眼中水光粼粼,不仅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是妩媚娇嗔,让元灏更加激动不已……
她拼命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好容易等到风平浪静,她使劲地掐着元灏腰上的肉,恨恨地说道:“外面还有人,你、你这样——”
元灏安抚着她泛着粉红光泽的小脸:“谁敢听,我割了他的耳朵下酒。”
院子里的两棵大树轻微摇晃,两个差点跌下来的身影好容易稳住身形,屏气凝神,一丝动静也不敢发出了。
婉宁是在三月底发动的,明珚没有去侯府,听说,痛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太夫人和永平侯都十分高兴,整个侯府张灯结彩,下人们得了丰厚的奖赏,也喜笑颜开。洗三礼办得极为热闹,明珚也没有参加,直到满月的时候,太夫人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让她必须到侯府来赴宴。
明珚去金玉阁,定了一套做工精美的金项圈,仔细检查过没什么不妥,才放到盒子里,带着来到永平侯府。婉宁有孕期间,侯府一直是太夫人掌家,她其实年纪并不大,精神很好,侯府在她的掌管下也是井井有条,本来嘛,婉宁嫁进来之前,侯府一直都是她掌管的。
婉宁刚刚生产一个月,身材还没有恢复,看起来有些圆润,竟然平白多出些温柔的气质,也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吧。她看看明珚带来的金项圈,似乎有些惊讶:“本来还期待看到二弟妹的女红呢,听说是很雅致精美的。”
明珚笑笑:“不过是谬赞罢了。”她的针线活也不是谁都给做的,再说,万一让人挑出什么毛病,岂不是更麻烦?
“怎么是谬赞,我看二弟妹给娘做的抹额,很是细致呢。”
明珚不知这婉宁是没话找话,还是另有所图,只是淡淡地说道:“是娘不嫌弃。”她也不想和婉宁虚与委蛇,起身道:“我去外面帮娘招呼客人。”
到了外面,明珚轻轻吁了一口气,就算婉宁已经生产了,她也不想再回到这侯府来住了,只是,她又怎么拦得住元灏和侯夫人母慈子孝呢?
永平侯嫡长子的满月宴,来的客人当然很多,大部分明珚都见过,她帮着招呼年轻的女眷,虽然只是说说笑笑,一天下来,也觉得有些疲惫。
等到客人都散尽了,元灏也进来向太夫人辞行。
太夫人慢慢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道:“如今,孩子已经满月了,明珚,你和元灏就搬回来住吧。”
明珚的睫毛快速抖动几下,低下头,她能说不吗?如果乖顺地接受,怎么让她有一种挥之即去召之即来的感觉呢,再说,她是真心喜欢将军府不喜欢侯府。
没等她开口,元灏已经说道:“娘,将军府是圣上赐的,已经住了一年,突然又不住了,圣上还以为我嫌弃不好了呢。我还是不要贸然搬离的好。”
太夫人皱眉:“哪有这样的?兄弟二人还住到两个府里,外人还以为你们分家了呢。”
“又没有真的分家,怕什么,外人说什么哪里抵得过圣上的心思。我和明珚每月初一十五会来给您请安的。”元灏一锤定音。
元泓的手悄悄地握紧了:“娘,就按二弟说的吧。”别人说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如果侯府不能让他们安心,他们就住在将军府也挺好的,对他来说,二弟和她都没必要受委屈。
太夫人捧起茶抿了一口:“婉宁都生了,你们成亲也两年了,怎么还是没动静?”
明珚的脸迅速烧了起来,这个话题是可以公开讨论的?
元灏说道:“娘,明珚还小,我们不着急。”
太夫人看了明珚一眼:“你们年轻人想什么,我是不知道,不过,你这屋里也该添两个人了吧?”
添人?通房?明珚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元灏坚定地道:“娘,早在和明珚一起进祠堂的时候,我就在祠堂里面发誓了,这一生,我只有明珚一个,不会有任何妾室或者通房的,更不可能有平妻。”
“你!真是荒唐!”太夫人震惊地看着元灏,这个儿子自小就有主意,决定的事别人从来都不能改变,没想到他竟然发了这样的誓。
元泓心中酸涩,他这样,她一定是喜欢的吧。
“罢了,你也大了,我是管不了你了。你去吧。”太夫人疲惫地摆摆手。
元灏拉着明珚告退,出了侯府,坐上了马车。明珚呆呆地看着他,虽然他确实答应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是,她没想到,刚刚成亲去祠堂的时候,他就悄悄发了这样的誓。
“傻了?小珚珚?”元灏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脸蛋,滑嫩得像刚剥壳的鸡蛋。
明珚扑到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阿灏,谢谢你,你对我真好。”不仅和她继续住到将军府,还拒绝了太夫人通房的提议,发了那样的誓。要知道,古人和她曾经的世界不同,这里的人都是默认妻妾成群的,那才是常态。
“那珚珚要怎么感谢我呢?不如,晚上……”元灏凑到她的耳边,吻吻她白玉一般的小脸蛋。
“嗯,晚上我服侍你。”顾明珚仰起小脸,漂亮的眼睛又圆又黑,里面的光像是星星在闪耀。
“什,什么?珚珚,真的?”元灏激动了,珚珚要主动服侍他,怎么服侍呢?
明珚的小指在他的掌心轻轻划过,又痒又麻。
马车刚刚停在将军府的门口,元灏就扶着明珚下来了。他拉着她的手,走了几步,根本就等不及了,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大踏步的进了卧房,跟着的丫鬟面面相觑,见雕花大床的帐子都放了下来,慌忙把卧房的门关上了。
明珚轻轻地捶他,这家伙,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了,让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威严都扫地了。元灏的眼睛亮晶晶的:“珚珚……”
明珚解开他的腰带、外袍,挂到架子上,拉着他坐到床边,褪下他的中衣,随手扔到一边,把他的肩膀一推,元灏顺势躺到床上。
明珚俯下|身字,吻着他的眼睑,英挺的鼻梁,元灏激动地搂着她,一把将她的外衣扯了下来。
“好夫君,别急,今晚,我服侍你。”她安抚地吻吻他的薄唇和坚毅的下巴。
元灏只想翻身把她压住,可是,又期待她难得一遇的服侍,不知如何是好。明珚微微一笑……
元灏的眼睛倏地睁大了,漂亮的凤眸在明珚的唇舌下泛起了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