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整理好自己的嫁妆册子,等二老爷下衙回府,就请他过来,直截了当地提出要和离。二老爷暴跳如雷,他绝对想不到一向温顺的孟氏这样大胆:“你——你想走,就滚出顾府,什么也别想带走,我倒要看看,你离开了我要怎么活下去!”
孟氏轻蔑地一笑:“我不仅要带走铭琛,还要带走我的嫁妆和铭琛名下的两万两银子。”
“你休想!”二老爷觉得孟氏一定是痴人说梦,他怎么可能答应。就算他现在还有铭珒,铭琛也是他的儿子,绝对不可能让孟氏带走。
“是吗?老爷不妨看看这个再做决定。”孟氏把明珚交给她的纸递给二老爷。
二老爷冷哼一声,接过来一看,不由得面色大变:“你!你竟然处心积虑地收集了这么多信息!你是不是早就有二心了,这么多年都潜伏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这些?!”
孟氏差点被气笑了:“你以为你多重要,还要人多年潜伏在你身边?老爷不妨仔细考虑,要是不答应我的要求,这纸上写的内容,可就要贴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了。”
“你!你这个——”二老爷愤怒地指着孟氏,却不敢骂出口,毕竟他的把柄握在别人的手里。
孟氏不理会他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二老爷拂袖离开,径直去了福安堂。老太太大惊,她本来就不喜欢孟氏,和离了正好,反正还有梅氏呢,只是舍不得她的嫁妆和两万两银子,更何况还有铭琛。两人苦恼地商议良久,一致觉得还是官位更重要,至少,二老爷除了铭琛,还有一个儿子铭珒呢。
孟氏这次的和离出乎意料得顺利。有了这些把柄,顾府也不敢克扣她的嫁妆。没两天,她就带着铭琛住进了将军府,当然,她怎么也不肯住主屋的,只是住到客房里,抓紧打听附近的宅子。
有元灏帮忙,宅子很快就找好了,离将军府不过一条街,宅子保养得很好,不需要大修,只略微打扫整理了一番,孟氏和铭琛就住进去了。
小铭琛表现得很懂事,离开了顾府也没有哭闹,他虽然还小,但是,能感觉到娘亲下的决心,也能感觉到姐姐似乎这样更开心,来到这个新宅子看他的时候,更轻松自在了。
元灏对于孟氏和离是乐见其成,顾府里面也就孟氏和铭琛是珚珚的牵挂,其他人对珚珚都不好,和离之后,珚珚也就不用跟那些讨厌的人打交道了,以后,孟氏这里就是她的娘家了。他不仅帮忙找了宅子,还帮忙给铭琛请了西席,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孟氏对此十分感激。
明珚也很感激,元灏总是在帮助她照顾她,相对来说,她却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珚珚不必特意做什么,只要珚珚一辈子都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妻子,我就很满足了。”元灏如是说。他肖想了她多年,才最终娶到她,刚开始,他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再说,谁说珚珚什么都没做?我身上的衣服可都是珚珚亲手做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这倒是没夸张,明珚做的衣服总是很雅致,她绣的花都是她自己画的,别人根本有钱也买不到的。
明珚搂着元灏的劲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元灏,你总是这样,让我觉得安心又幸福,谢谢你,我的夫君,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元灏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珚珚真想谢我,不如,晚上我换个姿势,珚珚可不许反抗,要随我才是。”
这家伙!明珚涨红了脸,轻轻点头。
元灏大笑着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成亲这么久了,珚珚还是如此羞涩。
孟氏和离之后,明珚觉得自己的日子更轻松了,她再也不用去顾府了。她每日的生活除了晨昏定省,就是吃喝玩乐了。侯府的湖心亭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夏日的荷花刚刚绽放,她就兴致勃勃地带着画具,准备慢悠悠地画上一幅小荷才露尖尖角。
明珚皱着眉头,打量着自己的画,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要是再画上只蜻蜓就更好了。”有人在她背后突然说道。
明珚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来,不小心碰到了调色盘。背后的人一把将她拉到一边,避免了五颜六色的颜料沾到身上。
明珚抬头一看:“侯爷。”
元泓眉头轻皱,不满地看着她,握住她胳膊的手却有些舍不得放开。
明珚:“呃,大哥。”他不喜欢自己称呼他侯爷,只许称呼大哥的。
元泓嗯了一声,慢慢地放开手,走到她的画前,指着空白处道:“只有静物,好像不够活泼,不如在这里画只蜻蜓好了。”
明珚点头:“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蜻蜓很好,就是我许久未见蜻蜓,有些画不出来。”
元泓微笑,执笔沾了颜料,“大哥为你补上,好不好?”
“好啊,我还没有见过大哥作画呢。”
片刻,一只活灵活现的蜻蜓跃然纸上,整幅画果然更加灵动了。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远处婉宁正愤恨地看着他们,手里的帕子都快要抓烂了。
晚膳的时候,婉宁心里不高兴,有些食不下咽,勉强吃了几口,差点吐了出来。太夫人惊讶地看看婉宁,突然意识到什么,高兴地吩咐丫鬟快去请府里的大夫过来。
大夫慎重地扶了好久的脉,才起身道:“恭喜侯爷,恭喜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
太夫人大喜,元泓和婉宁也十分高兴,他们成亲已经两年了,终于有了孩子。太夫人当即吩咐打赏阖府下人,想了想又道:“婉宁有了身孕,不宜太过操劳,管家的事我先帮忙看着,明珚,你跟在我身边,好好熟悉上几日,过些天,这府里的事就由你掌着,等婉宁出了月子,再交给婉宁。”
逍遥的日子到头了,明珚无奈地站起身,乖巧地应道:“是,都听母亲的安排。”
第二天,明珚早早就起身,到了府里议事的大花厅,跟在太夫人身边,熟悉中馈。一天下来,也颇为辛苦,晚上,元灏心疼地帮她揉酸软的身体,看着她蔫蔫的样子,他都舍不得欺负她了。
不过,没辛苦几天,明珚才刚刚对府里的事务有个大致了解,还没有开始插手,事情就有了变化。
婉宁总说自己有些腹痛,请了大夫看,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倒是安王府请来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说是府里有妨碍,直指侯府西南方属马的妇人。
明珚心下了然,这不就是自己嘛。侯府西南是瑾和院,属马的妇人就是她了。婉宁这是不想让自己插手中馈的事吧,虽然自己对于掌管侯府中馈完全不感兴趣。
太夫人有些犹豫,三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为了大儿媳赶走二儿媳,这话可怎么开口呢,但是,这妨碍的可是自己的孙子啊。
明珚乖巧地说道:“母亲,不用为难,儿媳先住到将军府去好了,这将军府是圣上御赐的,总是不去住,也难免让人说咱们不把这将军府看在眼里,往大里说,这是大不敬呢。”
“这么说也有道理,只是,委屈你了。”侯夫人拍拍明珚的手。
“看母亲说的,儿媳一点也不委屈。”她是真的不委屈啊,在这侯府,她总觉得是住到别人家里,只有在将军府,她才觉得自己是主人。
元灏回来的时候,明珚已经将东西都打包好了,她住在永平侯府,还妨碍了永平侯夫人腹中的胎儿,她还是识相些尽快搬离的好。
元灏呆呆地看着屋里大大小小的包袱箱笼:“珚珚,这是怎么了?你要离家出走了?”
明珚笑眯眯地点点头:“我跟母亲说好了,我要搬到将军府去住了。你嘛,自然要随我一起去的。咱们常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好些已经运到将军府去了,那边估计布置的都差不多了,有些遗漏的,让丫鬟慢慢收拾就好了。”
元灏慢慢揉捏着她白嫩的小手:“好,那我去跟娘辞行。”
元灏出了瑾和院,先到了自己外院的书房,招招手,一个身影就出现了。“今日,府里出了什么事了?”珚珚绝不是如此任性的人,就算她真的想住将军府,也不会提出来的,更何况是这样得匆忙。
卫风小心的看了看元灏的脸色,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知道主子回来必然要问,早就查清楚了。他一五一十地将今日发生的事禀告,看着元灏越来越冷的神色,不由得暗暗心惊,有些人的胆子真大,不知道主子在战场上是杀人如麻的吗?
“那个道士,杀了。”婉宁怀着大哥的骨肉,他不能动,但是,珚珚也不能到了他的羽翼下还任由人欺负,总得有人付出代价。
看到来辞行的元灏,太夫人有些不自在,话说得再怎么圆,也掩盖不了事实。
“娘,将军府和侯府离得不远,儿子会时常回来的。”珚珚就不用回来了,妨碍了侯爷的儿子,哪里还能进侯府呢。
“你虽然住到将军府去了,也只是暂住,这里才是你的家。”侯夫人不舍地看着元灏。
元灏默默地点点头,这里是他的家,却不是珚珚的家,不是他和珚珚的家,将军府才是他和珚珚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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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野丫头》:
唐若瑾是被放养到庄子上的野丫头,
无忧无虑逗猫戏狗,
一不小心救了个大长腿美男,
美男偏要以身相许……
只是没想到,
这个硬要赖上她的男人,
最终却地把她宠成了心尖尖上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