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灏说的没错,纳征送来的聘礼说不上豪奢,只是比平常人家厚重些罢了,老太太很是失望,不过她可不敢抱怨什么,对方是侯府,不是她能惹的。
纳征的当晚,元灏又来了,明珚担心地问道:“你这样来回奔波,太辛苦了吧?”
“不辛苦,从五军营回来,快马也就一个时辰,对我来说没什么的。珚珚,别担心。明天我休沐,带珚珚去梅林玩。”说着,从怀里拿出个细长的盒子,递给明珚。
“这是什么?”明珚接过来,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给珚珚的聘礼。打开看看。”
明珚小心的打开,里面是一枚白玉簪,样式很简单,玉质却很好,细腻油润,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很好看,不过这应该很贵吧,元灏,你又没有产业,不要把银子都花在我身上。”
元灏笑了起来,“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穷,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买首饰就会把银子花光?”
心爱的女人?明珚的脸又热了。
“珚珚,你喜不喜欢?”
明珚点点头,“很喜欢,谢谢你,元灏。”
元灏把玉簪轻轻插在她的发髻上,“珚珚很好看。”他早就发现了,她不喜欢样式繁复颜色多杂的首饰,她的头上也从来不戴太多的簪子,一般就是一支,头发多是用发带系着固定。
明珚起身到梳妆台前看看,这玉簪不错,很合她的心意。她又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新做的荷包,回到元灏身边,递给他,“这是给你做的荷包。”
元灏接过来,上面绣着一丛翠竹,一看就是她自己画的样子,绣工很是细致,比针线房里做得好看多了,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才珍重地放进怀里。前些天她帮元汐画兰草的时候,他还想着要是能得到她亲手做的荷包,该是多么幸福,如今,这幸福已经到了自己怀里了。
“珚珚,你做得真好看,我很喜欢。”他拉起明珚的手,仔细地看着她的每一个指头。
“怎么了?”明珚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我看珚珚有没有扎到手?”
“没有啦。我都学女红好几年了,怎么会扎到手。我现在闭着眼睛也不会扎到自己的。就好像你练剑的时候,肯定不会刺到自己的吧?”
元灏笑了,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伸出双臂环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明珚不敢乱动,生怕他像上次那样激动。
元灏抱了好久,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个,元灏,明天要出去玩的话,今晚你要好好睡觉。嗯,回侯府睡觉。”上次自己在他怀里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估计不会早了。
元灏的嘴角翘起,吻住她的小嘴,爱怜的吮吸,温柔的入侵,交换着彼此的体温和味道。
明珚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地想到,他好像很喜欢抱自己亲吻自己,而且,他的肺活量好大。明珚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来了,元灏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在她红艳的小嘴巴上啄了几下,“珚珚,我不想走。”
“你,你不能睡在我这里。”明珚着急。
“为什么?”
“被人发现,我的声誉就完了。”
“你觉得顾府能有人发现我?”元灏挑起长眉,不屑一顾。
明珚语噎,顾府确实没人有这个本事。“那个,你在这里,我睡不好。”
“上次珚珚躺在我的怀里,睡得可是很香的。”元灏盯着她,似笑非笑。
明珚再次语噎,“那个,你睡在这里,天不亮就得离开,睡眠时间太少,不利健康。”
“我习武从来都是天不亮就开始的,睡在这里,比我平时起的还要晚。”
明珚三度语噎,“那个,你在我这里,没法洗漱了。”
“我是在侯府沐浴过才来的。珚珚的净房,我以前也进去洗过手脸的,等会再洗洗就好了。”
明珚无语,凝噎。
元灏轻轻笑了,嘴角翘起一个得意的小角度。他上前把明珚抱起,直接送到床上。把自己的腰带解开,外袍脱掉,躺在明珚的身侧,把她揽进自己怀里,拉过被子盖住。
“元灏,我怎么觉得,自从定亲之后,你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他虽然也抱过她,但都是情有可原,平时还是很守礼的。定亲后,他好像很喜欢抱她,亲吻她,晚上都不肯走了,很是黏人的样子。
“以前我也想这样做的,只是不能罢了。如今,我们定亲了,就算是有些逾矩,也说不上荒唐了。还是说,珚珚不喜欢这样?我可是很喜欢的。”元灏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呃,我……也,咳咳,喜欢的。”他看起来好委屈,好像如果自己说不喜欢就会很伤心似的。
“既然我们两个都喜欢,珚珚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我一年也休沐不了几次的。珚珚放心,更逾矩的事我不会做的。”自从那天她初潮之后,他就回去看了好多女子保养身体方面的医书,她现在还小,他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好吧。”如果他能自我克制,她也不是很介意他的亲密举动,反而是他这样黏人,让她有一种自己很重要很被人需要的感觉。明珚对他表示肯定:“元灏,你的身体热乎乎的,大冬天的抱着可真舒服,比汤婆子好多了。”
“那给珚珚抱一辈子。”元灏把她抱紧,下半身却离开她一些,他其实是很煎熬的,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离开她,哪怕是一整晚身体紧绷得不能入睡,他也甘之如饴。
他温暖的怀抱让明珚觉得无比安心,很快就睡着了。等天亮后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元灏已经走了。
明珚仔细地梳妆过,头上戴着元灏昨晚送来的白玉簪。用过早膳,她就指挥着丫鬟准备些点心什么的,放到食盒里。过来没多会儿,就有人来通报了,说是永平侯府的二公子上门来了,邀请明珚出去游玩。夏兰和夏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姑爷要带姑娘出门,怪不得姑娘今天有些反常。
明珚带上夏兰,坐着马车,元灏骑马跟在旁边。虽然坐在马车里能离她更近些,但是在别人面前,他不会随心所欲的,总会顾忌她的清誉的。
到了梅林,元灏扶着她下了马车。明珚抬头看看,梅林的梅花依旧盛开着,红色,粉色,白色,一团团,像是云雾般漂亮。她只来过一次,本来是和正泰开心游玩的,结果遇到元泓和婉宁,反倒受了伤。
元灏和她并肩缓行,讲些自己遇到的趣事给她听。丫鬟和小厮也不近前,都极有眼力地远远跟在后面。进到梅林里,被好看的花包围着,有喜欢的人陪着,两人的心情都很好。
元灏摘了一朵粉色的梅花,别在她的鬓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珚珚,你真好看,比这满山的花都好看得多。”
明珚生恐他在这外面也做些亲密的举动,忙退后一些,瞪了他一眼,“这是外面,你不许孟浪。”
元灏哈哈大笑,“好,在外面不孟浪,我只在屋里孟浪。”看看附近都没人,上前拉起她的手,“牵着珚珚的手,应该不算孟浪吧?”
明珚点点头。大齐朝民风开放,她以前上街的时候,也经常见到年轻男女手拉手的,上巳节的时候会尤其得多,所以,他拉着自己,就算被人看到,应该也没什么的,毕竟两人已经正式定亲了。
元灏牵着她,漫步在梅林中,十分得满足。她是自己的未婚妻,他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牵她的手。“珚珚,讲些你小时候的事给我听吧。珚珚小时候,应该很可爱。”
明珚一顿,小时候?她小时候可没有生活在这个世界。“那个,我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了。不如,我给你讲讲铭琛的趣事吧。他很可爱的。”
铭琛现在快要三岁了,很是活泼淘气,发生在他身上的糗事趣事多得数不清。明珚随意地讲了几件给元灏听。
元灏微笑着看着她,看来她很喜欢小孩子,对淘气的弟弟很是宠爱,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如果,以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会更喜欢吧,最好生个女儿,跟她一样好看,还可以通过女儿想象她小时候的样子。
两人有说有笑,没多久就到了山顶,元灏看看明珚:“珚珚累不累,咱们歇一会儿。”明珚倒不是累,但是山顶的风景很好,能俯视整个梅林。
元灏解下自己的斗篷,垫在石头上,扶着明珚坐下。远处的夏兰连忙上前,她还提着食盒,一路上山都是元灏的小厮帮她提的,里面装着点心和保温的茶水。
元灏接了过来,有他在,不会让别人服侍明珚的。夏兰也不勉强,只是提醒一声:“里面的茶水还有些烫,姑爷小心些。”
元灏被这声姑爷唤得心花怒放,对明珚道:“你这丫鬟不错,回去好好赏她。”
明珚微微一笑,知道他为什么高兴。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慢慢地喝着,等肚子里面暖暖的,才捏了个点心,一口一口地吃了。
歇够了,他们又慢慢地下山了,这次,元灏带着她,走的是很缓的坡,上次她摔下山坡伤得太厉害,让他心有余悸,一路上都拉着她的手,片刻不肯放开。
明珚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她的身体不错,如果不是婉宁害她,她是不会摔跤的。她摇摇元灏的手,让他放轻松,像来时那样,一边赏花一边闲聊,慢悠悠地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