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灏虽然必须回到五军营,不能一直待在京都城内,但是对议亲的进程却抓得很紧,纳彩之后就是问名,顾府将写着明珚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的庚帖交给侯府,侯夫人亲自带着明珚和婉宁的八字,去了寺庙,请了高僧卜其凶吉,无论是顾明珚和卫元灏,还是婉宁和卫元泓,两对当然都是大吉。
侯夫人大喜,立即将请媒人将吉兆先后告知安王府和顾府,并各自送上聘书和一对大雁,这样纳吉就完成了。到了这里,就是过了文定,这亲事就算是定下了。
孟氏很是感慨了一番,本以为明珚会嫁给世子,没想到会和二公子定亲,真是世事难料。
明珚倒没有很感慨,她本来也不想嫁给卫元泓,如今和元灏定亲,算是最合心意了。这几年来,元灏对她一直都很好,也她最喜欢的人了。
明珚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自从纳彩以来,元灏就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五军营太忙了,还是他有什么想法,那天,他许了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说是自从有了自己,别人再也不看在眼里,这也是表白吧,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窗棂轻响两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她立刻爬起来,准备下床去开窗,元灏却已经自己进来了,还把窗户关好,径直走到床前,掀开帘子,坐到床边。
明珚坐起身来,又是激动又是无语,“如今,你来我这里就像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样自在了。”
元灏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双目凝视着她,“珚珚,今天,我们定亲了。”
明珚的脸有些发热,“嗯。”
元灏认真地看着她的脸,如今,她是他的了,他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看她了,他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她白软的脸颊,轻轻地喊道:“珚珚。”声音低沉,有些微颤。
明珚的脸更热了,她抬起眼睛看他,却见他的脸越来越近,明珚大惊,下意识地想要后仰,原本抚在她脸上的手却扣住了她的后脑,让她动弹不得,元灏的脸终于到了眼前,紧跟着,他的嘴唇轻轻地印在了她的唇上,柔软温热。
初……初吻!就算是看过小黄本,明珚此时也紧张得全身僵硬了,她的眼睛睁大,又觉得不对,慌忙闭上,不知该做何反应。
元灏也没有动,他的唇只是贴在她的唇上,片刻,稍稍移开一点点,他喃喃地念道,“珚珚,我们定亲了。”言罢,又把唇印了上来。他的唇意想不到得柔软,温温热热的,带着他的体温。
明珚身子发软,他敏感地察觉了,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不放,一手揽在她的腰上,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他暂时地离开了她的嘴,只是离开了一点点,好像不舍得远离,定定地看着她,凤眸亮得惊人,里面却好像藏着什么幽暗的火焰,“珚珚,我的小珚珚,我们定亲了。”
他来了之后,反复地说着这句话,明珚这才察觉到定亲对他的意义恐怕很是重要。他应该是很期盼和自己定亲的吧,是不是意味着他很喜欢自己?明珚抬起双臂,环抱住元灏的腰,他的腰比她想象中要细,却很是劲瘦,她能感觉到分明又紧致的肌理,想必是他经常习武的原因。
元灏的身子轻轻地颤了一下,他喊了一声:“珚珚。”声音暗哑,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明珚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里幽暗的火焰已经燃烧起来,低下头再度吻了上来。
明珚无所适从,身子又热又软,整个靠在元灏的怀里,微微地颤抖。
元灏的热烈让明珚不知所措,他吻得太久,忘乎所以,明珚有些透不过气来。
一股又麻又热的感觉,从明珚的心底升起,电流一般涌向全身,她觉得自己快要燃烧了,她喃喃地念着:“元……灏……”轻轻地推了推他。
可是,她的声音不像平时那样清润柔和,而是像小猫的吟叫,竟然含着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情丝。
元灏的身子猛地一颤,把她一推,明珚立刻躺倒在床上,元灏的身子随即压了上来,他扣住了她的双手,修长有力的双腿压住她,明珚立刻再也动弹不得,他的唇又来了,她的唇有点麻麻的,粉嫩的颜色被欺负成红艳,更加诱人。
明珚紧张得不行,元灏此时全身都压在她的身上,她很清晰地感觉到了……
她不安地扭动起来,不行,她还太小了,绝对不行!她努力躲着元灏的舌头,扭着身子,试图从他身下脱离,“元灏……不行,我们……不能……”
元灏哼了一声,双臂紧紧地抱住她,阻止她乱动,低声警告道:“珚珚,别动了……”他的声音低哑,好像压抑着什么,明珚不明所以,不过听他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头,立刻老实了,不敢再乱动。
过了好一会儿,元灏依旧不肯起来,明珚伸出手试探着推了推他,轻声问道:“元灏,你,怎么了?”
元灏抬起头看她,嘴角带着一丝苦笑:“珚珚,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还小,我、我忍得住。乖乖,别怕。”
“那你……你喝不喝水?”
元灏轻轻笑了起来,他坐起身来,慢慢地把腰带解开,把外袍脱了下来。
明珚大惊,“你,你做什么?”
元灏笑道:“我不喝水,什么也不做。珚珚放心。咱们说说话。”他躺到明珚的身侧,拉过被子,盖住两人,“乖,别着凉了。”
明珚惊慌地推他,“你下去。”
元灏顺势把她揽在怀里,看着她:“珚珚,别担心,我保证什么也不做的。咱们说会儿话就行。乖,别动了。你要是再动的话,我就把中衣也脱了。”
明珚立刻收回手,不敢再推他,生怕他真的越脱越光。
“珚珚,你知道吗?今天纳吉送来的大雁,是我亲手猎的。”
“哦。”顾明珚随口应了一声,随后才反应过来,吃惊地看着他,“啊?现在是冬天,哪里来的大雁?你不会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猎来的吧?”天气这么冷,要是为了只大雁跑太远,她有些心疼呢。
“是啊,颇费了些功夫呢。要是等到春天,大雁固然多,可是,我却等不及了。”卫元灏轻轻揽着她,唇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何必那样费事呢?难道冬天就没人定亲了?不是用鹅或者木雕的雁代替就行了?”反正一般人家都是这样做的,毕竟赶上什么季节定亲又不一定。春夏还好,大冬天的大家上哪里猎活的大雁去?也就是卫元灏这么在意罢了。
顾明珚心里有些埋怨他太过辛苦,可内心深处却甜丝丝的。
“可是,我不想让我的珚珚觉得委屈。”卫元灏歪过头,在她蓬松的发顶亲了一下。
“大家都这样,有什么好委屈的?”顾明珚抿着唇一笑,他的心意,她能明了。
“珚珚,大哥和我先后定亲,纳彩、问名、纳吉都过了,接下来该是纳征了。珚珚,到时候,大哥送给安王府的聘礼,会比我送给顾府的厚重些,长幼有序,他又是世子……”
“这没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罢了,你别计较这些。啊,你要是缺钱花的话,我倒是有些银子。”顾明珚自然明白,别说卫元泓是大哥,又是世子,就是婉宁的身份,也比她高上一大截。她不会计较聘礼的事。再说,她嫁给卫元灏,本来也不是看重这些。
元灏笑了起来,“珚珚,我的珚珚,你可真是……欸,我是怕你看到聘礼单子比婉宁的薄,会觉得委屈的。珚珚,你想要什么,我私下里送给你,好不好?”虽然不能走明面上的聘礼单子,但他悄悄地送过来,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没什么想要的,元灏,你不需要特别做什么,你已经很好了。”顾明珚仰起小脸,认真地看着他。
“可是,我想要珚珚的礼物,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所以,我也想送礼物给珚珚。”
“啊,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送你。”
“我想要珚珚亲手做的荷包,要珚珚亲手画的花样子,要珚珚亲手绣在上面。”
“好,这个很容易啦,你喜欢什么花样子?”
“你给长青画了松枝和兰草,我不要和他的一样,我要竹子的好了。”
“好,过几天做好了给你。”
“珚珚,你真好。你想要什么,我送你。”
“我没什么想要的,啊,不如,等你有时间的时候,咱们出去玩吧,元灏,我们两个还从没有出去玩过呢。”
“好,珚珚想去哪里?”
“嗯,要不,咱们去赏梅,或者,你带我骑马,好不好?”
“好,咱们下次去赏梅,再下次,我带你骑马。”
“嗯,我知道你很忙的,你不要赶时间把自己弄的很劳累,对身体不好的。”
“好,珚珚放心。我有分寸的,这种程度也没什么劳累的。为了珚珚,我也会保重自己的。”
两人闲话许久,明珚窝在他的怀里,渐渐地睡着了。元灏看看她,心中无比满足,以前,他最多就是偷偷地看她,碰都不敢碰,如今,他和她定亲了,她是他的未婚妻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她抚摸她,可以吻她,可以躺在她身边,可以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