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时酒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时断叫住了他。
时酒狡黠地勾了勾唇,再转过头,已经恢复成了原来“不舍”的样子。
被西装裤包裹着的两条大长腿闯入视线,时断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过来。
他脸色凝重,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什么洪水猛兽而不是一脸无辜的时酒。
时酒眨巴了两下眼睛,“怎么了?”
时断一米九的身高,此时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衬得整个人更加高挺瘦削,给人的威压也更大了几分。
他僵直着身体,面无表情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时酒闻言,突然低下头,“呜…”
他微嘟起唇,恨不得把自己毕生的演技全用在这个时候。
再抬起头,时酒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哥……”
时酒颤着嗓音继续装可怜,殊不知这声哥,已经成功把时断的鸡皮疙瘩叫出来了。
“我现在身无分文,对象也不要我了……就连其他人也欺负我,我昨天去学校的时候椅子上涂满了口红,我还以为那是血,可是没有一个人帮我……”
时酒饱含委屈地吐诉完,总感觉缺点火候,最后又来了个切合时宜的哭嗝。
庄灯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着这一幕,竟然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眼看着时酒又要开始哭了,庄灯终是不忍直视地撇开了脸。
而车里的时庆趴在车窗上,听完时酒说的话,瞬间反悔了自己要走的想法。
可不管他怎么拉门把都没有用,他用力拍打车窗,却耐不住外面的人看不见车窗内的场景。
就在他急得不行的时候,时断突然拉过行李箱,带着时酒走了……
丢下他一个人呆呆坐在后车座里。
时庆:???
-
另一边
时酒破涕而笑,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手心里失而复得的银行卡。
时断回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如今目的达成,时酒又忍不住开始猖狂了,“哥~可以把剩下的几张卡也还给我吗?”
他希翼地看着时断,那双眼睛就差没有发光发亮了。
时断薄唇紧抿,眼神有些复杂,“等花完了再来找我。”
时酒一口一个哥哥甜得他心口直滴蜜,要不是他平时说话做事都喜欢先斟酌一遍,恐怕早就中了时酒的圈套。
时酒吸了吸鼻子,泛红的鼻尖跟兔子似地动了动,“那好吧。”
一天之内收到两张额度不小的卡,时酒现在还是飘飘然的。
直到庄灯泛着醋酸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酒才没心眼地想起车里还有个时庆。
时酒脚步一顿,下意识握住了行李箱拉把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哥,时庆还在车上,你先回去吧,宿舍离这也不远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时断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
把自己亲弟落在车上,这说出去分分钟崩人设。
时断轻轻抽回手,僵硬的表情出现了一点裂缝,“那我先走了,遇到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还不等时酒回复,他就先一步往来时的方向走了。
时酒站在原地,有些不解。
这几天好像有很多人都避他如蛇蝎?
洛辰和郑迈柯总是话说一半突然跑掉就算了,怎么时断的反应也像是恨不得离他远点。
时酒蹙了蹙眉,转头看了眼已经坐到了行李箱上的庄灯。
“你不帮我拿就算了,还坐上去给我添堵,什么都别说了,和离吧。”
庄灯闻言,赶紧站了起来,“我……”
他刚想解释自己可以收回体重的事情,时酒就抓过行李箱,磕磕绊绊地跑了。
庄·撒气筒·灯:“……”
-
学校的楼层都配有电梯,到了宿舍,时酒并没觉得有多累,倒是庄灯因为在太阳下站太久而有些虚弱。
时酒拿着宿管给他的钥匙,顺利进到了自己的宿舍。
在原剧情里,把原主欺负得最狠的莫过于两个舍友。
其中还有一个,甚至带人侵犯了原主。
所以来这之前,时酒做了很多心理准备。
要是他们敢动手,那他就敢动脚。
大不了事情闹大了,把锅全推给纪舒云解决
一箭双雕。
推开木门,入目是一片灰暗。
宿舍内放有四张板床,尽头是一个很大的窗户,此时拉着窗帘,里面没开灯,所以有些暗。
现在已经是正午了,时酒没想到两个舍友还在睡觉,心里忍不住有些无语,可转念一想自己平时这个时候好像也会睡懒觉,又觉得无话可说了。
因为怕吵到其他两个舍友,时酒之后不管是收拾东西还是擦床,动作都非常的轻。
只要别人不过来招惹他,他很多时候都是很好说话的。
简而言之,就是怂。
等床和柜子桌子都擦好,时酒从行李箱里拿出床单,准备铺好床后睡个午觉。
作为一个有轻微强迫症的梦灵,时酒绝不容忍自己铺的床单有一点褶皱。
以至于最后,时酒趴跪的床上,撅着屁股铺得极其认真,却忽略了落在他屁股上的三道视线。
庄灯站在床下,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某个地方。
整理好床后,时酒从床上爬下来,提了提快要掉下去的裤子。
某只梦灵神态自若,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里早就有二人一鬼知道他今天穿了白色内裤了。
过了一小会,时酒才感觉到除了庄灯以外的两道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