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哥哥

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开,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共计98元,谢谢。”

时酒应了声好,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绣着派大星图案的夹层钱包,霸气地递给司机100元,“不用找了!”

时酒心里怀着一点点小得意,在管家和保姆担忧的眼神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别墅。

有钱就是爽啊!看那司机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只会吐金币的金蟾蜍。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管家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夹杂了几分同情?

时酒带着一脑门疑惑踏进门槛,然后就被时断挡住了去路,“又去哪里鬼混了。”

时断的脸部线条本就十分凌厉,此时冷若冰霜地看着时酒,更是给人一种直冒冷气的错觉。

时酒看了一眼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时断,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哥…”

在剧情里,原主闯祸都是时断这个哥哥帮忙摆平,即使他在外面作天作地,到了家中也只能认命。

更何况他的经济来源就是时断。

不过时酒记得,原主下面好像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做时庆。

时家其中的关系十分复杂,粗略的讲就是时父出轨了原主妈妈,原主妈妈又‘轨中轨’了一个小白脸,然后怀了原主。

时断妈妈全程被瞒在鼓里,后来因为生时庆而难产去世,原主妈妈就顺理成章地代替了她的位置。

时父对原主没有抱有什么期望,平时都是任由他在外面乱搞,烂摊子就交给已经开始管理公司的时断收拾。

而原主知道自己一直被人暗地里骂是私生子,为了掩饰心里的那点自卑,他在外面都是拼命扮演自己顽固不化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设,在家中也是和时断相看两相厌。

而如今…时酒提前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当然不敢再得罪时断这尊大佛。

时酒嘻嘻一笑,“就去了趟同学聚会。”

时断皱了一下眉,把他浑身都打量了一遍,“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这次又干了什么破事。”

“我真的没干坏事!”说完,时酒生怕对方不信,赶紧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时断的眉皱得更深了,“给同学下.药,霸王硬上弓,还说没干坏事?!”

时酒怔愣了一下,小声反驳道:“我没有……要是真的霸王硬上弓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时断冷眼撇了一眼他的胯.下,看着小小酒印在裤子上的轮廓,脸色愈发难看。

时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就在心里骂了一声卧槽。

就算天热,也不用把裤子做得这么透吧???

“连内裤都没穿回来,还敢说没有。”时断闭眼,头疼地捏了捏鼻梁,“给我滚回房间,从今天开始,除了学校哪都别想去。”

话音刚落,时酒就炸毛了,“凭什么不让我出去玩!”

时断依然面无表情,看时酒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只耍杂技的猴子,“再说一句银行卡也别想要了。”

时酒:“……”

如果是原主,这个时候肯定会大吼:“不要就不要,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逼钱?!”

然而此时待在壳子里的是时酒……

“知道了……”时酒认怂,恹恹地走到楼梯口。

开玩笑,卡里还有十几万呢,尊严是什么他真的不认识……

凭着记忆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时酒扑向柔软的大床,抱着长条枕头就是一顿狠踹。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告的状,他非要揍那个人一顿不可!

时庆路过门口,看到时酒在床上打滚的动作,好奇地停下了脚步,“二哥哥…”

时酒踹枕头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僵硬地抬起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时庆一身皮卡丘连体睡衣,脸上挂着纯粹的笑,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趴到床上看着时酒,“二哥哥在玩什么?小庆可以加入吗?”

时酒见他进来,也从床中间爬过去,捏了捏他的脸蛋,意外地发现手感极好,忍不住又捏了好几下,“时庆?”

剧情里并没有提到时庆这个弟弟,原主的记忆里也只有寥寥几个画面。

时庆敏锐地察觉出了时酒的亲近,蹬掉皮卡丘图案的棉拖鞋,大着胆子爬上了床,“二哥哥不讨厌小庆了吗?”

时庆今年不过十二岁,笑的时候脸颊有两个小小的笑窝,精致漂亮得像个洋娃娃。

时酒越看越觉得讨喜,想起自己正好缺一个抱枕,嗤笑一声,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小庆这么可爱,哥哥喜欢还来不及。”

时庆蓦然瞪大眼睛,小手摸上被亲的位置,呆呆地看着时酒。

等他反应过来,时酒已经跳下床,手里捧着一套浴袍,嘴角还挂着戏谑的笑,“哥哥先去洗澡咯~”

言罢,时酒就丢下后面脸颊泛红的时庆,径直进了浴室。

时酒在浴室里慢吞吞地洗着澡,最后还在按摩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显然已经忘了时庆的存在。

时庆见浴室失去了动静,犹豫了很久,还是走到浴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二哥哥…你还在里面吗?”

时酒微愣,突然想起来外面还有个小糯米团子在等自己。

他从浴缸里站起来,利落地套上浴袍,打开门走了出来。

“哥哥~”时庆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时酒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让小庆久等了。”

说完,时酒就走向了衣柜,宛若无人地褪下浴袍,漏出一副奶白色的身体,弯腰套上内裤和睡裤。

时庆呆愣地看着他换衣服,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霞红又升上了脸颊,甚至还有愈烧愈烈的趋势。

时酒穿好睡衣,一回头就看到脸色通红的糯米团子,忍不住又生出了逗弄的心思,“小色鬼。”

小糯米团子的脸更红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捂着脸回答道:“小庆不是…”

时酒蹲下身子,掰开时庆的小手,一脸正气地盯着对方水汪汪的眼睛,“小庆长大了还要娶老婆呢,怎么还看着哥哥的身子脸红呢?”

话音刚落,就看到对方的鼻子缓缓滑下两行血色。

时酒一愣,下一秒就笑得花枝乱颤,还险些蹲不稳坐到地上。

时庆死死咬着樱唇,不肯让一滴眼泪掉下来,脸蛋也红得像是快要滴血了。

直到时酒笑够了,才把他抱上床,扯了一张纸递给他,“快点擦擦。”

时庆委屈巴巴地接过来,擦掉血渍后把两个鼻孔都堵了起来。

过了半响,时庆突然捉住时酒的衣角,用奶里奶气的声音求救,“哥哥~救命~小庆不能呼吸了~”

时酒哭笑不得,“试试用嘴吸气。”

“呼…”时庆闻言,使劲吸了几口气,末了才发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蠢,忍不住扯了一下时酒的衣袖,小声解释道:“哥哥…小庆平时不是这样的,老师经常夸小庆聪明…”

时酒善解人意地摸了摸他的头,“乖,哥哥当然知道你聪明,收拾干净上床睡觉。”

小孩子的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时庆听完他的话,就笑嘻嘻地把纸条扔进垃圾桶里,钻进被窝抱住了时酒的腰。

时酒任由他的动作,只抬手关了灯。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明天的体位绝对会变成他把时庆当做抱枕压在身下。

昏暗中,时酒也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体一点点陷入云朵般柔软的床垫。

窗外的阵阵蝉鸣被隔绝在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落在两人酣睡的脸上。

不过片刻,一大一小就已安然入梦

-

时酒第二天醒来,看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时庆无精打采地盯着自己,十分难得地觉得良心有点过不去,“小庆睡得还舒服吗?要不明天还是回你的房间休息?”

时庆皱了皱小眉毛,奶气的声音还保留着几分稚气,“很舒服,二哥哥的床是我睡过的最舒服的了。”

时酒轻笑,他本就舍不得时庆这个软绵绵还会自动加热的抱枕,被这么一哄更是飘飘然。

他意犹未尽地捏了几下时庆的脸,狠狠过了把手瘾,“回房间洗漱,下楼吃饭。”

时庆听话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和时酒挥手告别。

时酒目视他离开后,才进了厕所尿尿洗漱。

等洗漱完换上校服,时间已经接近八点半,差不多要上第一节课了。

时酒做好挨一顿骂的准备,悠哉悠哉地下楼吃早餐。

当个学渣确实好,睡懒觉也不用害怕ooc!

当时酒下楼梯时,李邻燕悄悄看了一眼时断阴沉的脸色,抢先一步教训时酒,“小酒,怎么又这么晚起,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时酒走过来,喝了口牛奶,敷衍地点了下头,“嗯…”

时庆坐在他旁边的位置,眼看着时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有点担心地捉住了时酒的手腕,“二哥哥…”

时酒满足地咬了口三明治,听到他的叫唤,才后知后觉地看向坐在主位的时断,含糊不清道:“怎么了嘛?”

时断的眉尾抽搐了几下,正是发火的征兆,“你之前迟到我就不管了,现在又带坏小庆,还敢问我怎么了?”

他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从明日起再迟到旷课,银行卡别想要了。”

时酒闻言,不禁目瞪口呆,原主迟到旷课那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到他这里就翻车了?!!

时母轻咳一声,将时酒的思绪拉了回来,“小酒,听到了吗?以后可要好好听你哥的话。”

时酒看了看时母,又转头看了一眼时断,突然觉得手中的三明治不香了……

“知道了…”时酒整个人就像焉了一样,放下三明治,拿起书包离开了餐厅,“我先去学校了。”

时庆跳下椅子,边背书包边追了上去,“二哥哥,等等我!”

时酒的学校包含了小学初中高中,和时庆是同一所,上课时间也一样,只是原主经常迟到旷课,两人很少会同坐一辆车。

可经过一夜的同床共枕,从没感受过“兄弟情深”的时庆莫名其妙地解锁了哥控技能,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黏上了时酒。

时酒不讨厌这种乖巧的小孩子,也就没有理会时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