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望月楼已是午时,时酒绕过屏风往浴桶走去,脱下奢侈华丽的华服,解下头上的玉簪,笨手笨脚地入了浴桶,开始用力地搓洗自己的皮肤。
时酒肌肤上的青紫比前夜多了不止一星半点,甚至连大腿根部这种极其隐秘的部位都有好几个咬痕。
小井站在浴桶外,双手死死揪着自己的衣服,哭得比昨天还凶还狠。
时酒被他吵得头痛,找个借口把他打发了出去。
时酒在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中间又换了三次水,直到指腹都泡得起皱了,才被小井扶出了浴桶。
涂上南风馆秘制的药膏,换上干净的里衣,时酒勉强喝了几口稀得像水的清粥,又爬上床继续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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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酒一觉睡到傍晚,被提前吩咐好的小井叫醒,换上一件领子比较高的长衫,这才走到镜子前粗略地打量了一番。
镜中少年的容貌在南风馆并称不上多好,如果不是南宫弋那个喜欢买小倌初夜的怪癖,自己还不一定轮得上号。
虽然时酒选的是高领,但是微微倾身还是能看到脖子上暧昧的吻痕,见此,时酒满意地勾起嘴角,今天就靠这个刺激一下缘千了。
“公子可是要出门?为何不在痕迹上盖些粉呢?”小井看到时酒脖子上的咬痕,疑惑地问道。
时酒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无事,去一趟缘千哥哥那里就回来了”
小井撅嘴,悄咪咪嘟嚷道,“公子昨日丢下小井去找缘千公子,今日可得带上我。”
时酒轻笑一声,捏了捏他的脸蛋,“好啦,以后绝不瞒着你出去。”
时酒暗自惋惜,在这世间对原主好的也就这位忠仆了,小井在前世为了保护原主饱受屈辱,原主却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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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惊蛰楼,走廊上时不时走过几个行色匆匆的小厮,都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做着自己本分的工作。
路过那对孪生兄弟的房间时,一位小厮突然拦住了时酒的去路,语气中隐隐透露着几分鄙夷,“时公子,我家主子叫你进去”
时酒皱了皱眉,应了声好。
“小井,你要是累了就先去找缘千哥哥吧。”时酒假装无意地提醒了小井,要是出事了就去找缘千。
小井像是想到了什么,朝他点了点头,时酒这才安下心。
只是他正准备推门进去,又被另外一个小厮拦住了,“我家主子以前吩咐过,下人穿着鞋子不得踏入房间。”
小井顿时气得语无伦次,握紧了拳头,“你…你们怎么可以…”
时酒抓住他的手腕,“小井,算了”
小井瞪了眼那位小厮,跪下帮时酒脱了鞋子。
穿着白裹袜的脚清秀可爱,脚乃私密部位,这个世界的清白女子要是被摸了脚是要直接嫁人的。
在这个位面,小倌的身份和女人其实差不了多少,两个虚张声势的小厮今年不过十三四岁,只是偷偷瞄了一眼,便红着脸看向了别处。
“主子,小心点。”小井双手捧着鞋子站回原位,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时酒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推门进了房间。
有缘千的主角光环在,庄奈庄灯这对孪生兄弟在前世并没有被选为花魁,不过也顺理成章地当了红牌,日子过得比其他男妓滋润不少。
时酒在脑中思考了许多,最后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威胁的地方,这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