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 93 章

庞浩见暗卫们冲出了门口,苏之寒的人想要去帮他们老大,而高泰河的人则急着去救人,一时间,院子里竟只剩下几个人,庞浩见此,咬牙冲向酒楼大厅,被人一刀狠狠的砍在背后,砍他的人又被苏之寒的人拦住,给了庞浩一线生机,庞浩咬牙忍住背后的痛楚,冲出了大门。

后门处的街道上,打斗渐渐停止,阎仆在手下人的帮助下,终于拿住了苏之寒,阎仆趁着还没彻底拿下苏之寒的时候,剑尖一挑,挑断了苏之寒的一双脚筋,苏之寒惨嚎着跌倒在地。

“首领?”暗卫愣了下。

阎仆冷冷收剑,如寒潭冷玉,立于月色下,垂眸一声不吭,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看得出来,阎仆生气了,而且很生气。旁的练武之人愤怒起来都是满身杀意,阎仆从来不是如此,他越是愤怒的时候,整个人就越冷。

暗卫不敢再问了,去帮其他人收拾残局。

高泰河被身边下属搀扶着站了起来,望着阎仆,“多谢,今天多亏了你。”

“好好练武。”阎仆冷着脸道。

高泰河不好再拒绝,点点头道:“行吧!”他的身体都快走下坡路了,这个时候练武也来不及了吧?便是下功夫了,最多也只能保证自己保持现在的实力。

等这里收拾的差不多了,梁昔才在剩下十多个侍卫的保护下朝这边过来,“阎仆,高首领,你们没事吧?”

“殿下?”高泰河脸色苍白,捂着腹部,疑惑的看着梁昔,“您怎么出来了?”

“我……”梁昔的目光落到高泰河的肚子上,“问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快点,我给你看伤口,刚好带了包扎的东西,我的医药箱呢?”

梁昔立刻让人把高泰河扶进了酒楼里,就要开始给他处理伤口,有梁昔在,阎仆身上的冷意也散了些去,甚至暗自轻轻松了口气。

高泰河身边的暗卫没受伤的负责把捉到的人押送回去,受伤的干脆也进了酒楼找个地方呆着,等梁昔来帮他们包扎。

“首领,是秋鸿!”高泰河的一个下属从刑房里把他们被捉拿的暗卫救了出来,秋鸿浑身是血,甚至四肢的筋都被挑断了,已经是个废人了,可见苏之寒为了逼问口供下手之狠,幸好他们来得及时,才没有让秋鸿被杀。

秋鸿云被人抬了出来,已经晕死过去,梁昔立刻上前,“哎呀!”这伤的也太重了,特别是筋脉,只怕一般是接不上的,但是秋鸿只是让抬他出来的暗卫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还不能说是确诊,此刻便是救回来了,也可以说是暗卫看错了。

梁昔立刻跟系统兑换了治疗内伤和筋脉的药物,但同样要求系统不能一下子治好秋鸿身上的皮肉伤,表面上看起来不能有任何变化。

从系统那里兑换了药物之后,梁昔立刻从怀里掏出来一瓶丹药,快速的取了一颗想要塞给他服下,但是晕死过去的人根本不能吞咽,梁昔下意识的就想塞自己嘴里,又想到这里这么多暗卫呢,他们情同手足,肯定比他一个太子妃嘴对嘴喂药合适啊!纵然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让外人看了,也是一顶绿帽子带在了殷韶景头上。

梁昔没再多想,拿着药丸递给将秋鸿抬出来的暗卫。

“殿下?”暗卫不解。

“嚼碎了喂给他。”梁昔道。

“我?”

“嗯,你快些,不然我来!”梁昔皱眉,拖拖拉拉的被人发现他手脚筋全断了,他还怎么治疗?不是暴露了自己的特殊之处了吗?!

“不不不,我来我来!”暗卫皱眉,最终将药丸放在自己嘴里嚼了嚼,闭着眼仿佛要慷慨赴死一般的怼上了秋鸿的嘴,一点点的给他渡了过去。

“这是哥儿这是哥儿这是哥儿……”暗卫渡完了药还不肯睁眼,嘴里念念有词。

“咳咳……”秋鸿闷咳了一声,悠悠转醒。梁昔已经开始检查他的手腕,伤口深处,隐隐有些细微变化,他跟系统说,先连上筋脉,修复那些可能会留有后遗症的伤势,表面上不要太明显,这药完美的做到了这一点,梁昔眼睁睁的看着极深的伤口,缓缓长合了一部分,伤口浅了些。

扶着秋鸿的暗卫还不肯睁眼,似乎还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也就没有发现这一幕。

“我……”秋鸿想说什么,下一刻,猛地瞪大了眼,他的手脚!他眼睁睁的看着苏之寒拿刀子割开了他的手腕脚腕!秋鸿挣扎着抬手,耶?能动……下一刻,好痛!

秋鸿哀嚎一声,又瘫软了下去,太好了,他的手没事,秋鸿忍住剧痛动了动脚,好像也没事,筋脉并没有断,他只是被恐吓了,他没事,秋鸿又痛晕了过去,这次是带着放心的笑意,兄弟们已经来了,而他也被救了出来,手脚又没事,他真是太命大啦!

梁昔也暗自松了口气,看起来这人并没有怀疑,那就行,梁昔起身去看顾其他病人。

“说起来……”高泰河的伤口已经被梁昔包扎过了,此刻正一手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一边对站在他身边散发冷气的阎仆道:“你看见庞浩了吗?”

他们这次的目的主要是来抓他的啊!他受伤了,一时间顾不得,他的手下为了救他,大都跟着跑了出来,他一开始以为庞浩被堵在了院子里,肯定不会不见的,此刻……人呢?

阎仆一愣,尴尬的四下环顾,认真的回答,“不见了。”

高泰河嘴角颤了颤,“阎首领,要不,麻烦你去追一下?”

“那你呢?”阎仆问道。

“我挺好的。”高泰河道。

阎仆这才点头,领了几个人追了出去,已经有人通知了府里,要太子府派人来接。

殷韶景听闻梁昔撞上了打斗,自己亲自带人赶过来了,“昔昔。”殷韶景一进门就望见了正在给人包扎伤口的梁昔,绷带似乎是不够用了,甚至有暗卫在撕衣服,递给梁昔。

梁昔抬头一笑,跟殷韶景解释了刚刚的情况,高泰河起不来身,殷韶景也不让他起身,只让他好好躺着,别扯开了伤口。

殷韶景皱眉听完梁昔的话,道:“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有多远躲多远,也别随便把自己的侍卫派过来,你的安全最为重要。”

梁昔低声道:“你当着你的人说这些话是不是不太好?”

“他们本就是该保护你的,若因此伤了你,才是他们的罪过。”殷韶景道。

行吧行吧!殷韶景是古人,在他的观点里,主仆分明,没有主子要为仆人涉陷的份儿。

但是梁昔不一样啊!他把阎仆当好友,把高泰河也当做一般朋友,在见到自己的朋友们遇险的时候,他虽然自知自己能力不足,不能亲自上,但也不至于胆小到不敢派人去帮忙,那样,他也不是梁昔了。

梁昔顿了顿,不太走心的敷衍道:“下次……下次我注意,我一定注意保护好自己。”

“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把阎仆给你就是为了这个,他武功好,无论何时都能护你周全,昔昔,你……”

“我知道,我以后尽量把他留在身边,不派他出去做任务了。”查庞浩下落这种事情,他好像确实是难为阎仆了,听说他在查案子上,确实是差了些。

“他人呢?”提到阎仆,殷韶景声音冷了下来,梁昔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一群伤病残将,阎仆去哪里了?!他不应该留在这里保护梁昔吗!

周围站着的十几个暗卫侍卫表示太子殿下并没有看到他们的存在。

“阎首领去追踪庞浩去了。”有人回话道。

“你们这一群人伤的伤残的残,连太子妃都连累进去了,竟然没抓到庞浩?!”殷韶景怒道。

高泰河挣扎着要起身请罪,被殷韶景冷眼瞪了一眼,“给我躺好,还想更严重吗?!”

高泰河不起来了,躺着告罪。

殷韶景也只是听说梁昔被波及了,才如此生气,倒不至于真的因此责怪自己的下属,办差这种事,谁也不能保证每次都万无一失,对待下属还是要一看能力,二看用没用心,高泰河有能力,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庞浩所在,可见也是用了心,只是遇到了强敌罢了。

阎仆没出去多远,就有暗卫给他偷偷传消息说太子来了,而且因为他把太子妃一个人留在酒楼里发火呢,阎仆立刻返回,庞浩已经受了伤,一时半刻的想来没什么,顺着血迹也能找到他,太子妃那边最为重要。

门口,阎仆听到高泰河正在为他解释,“阎首领领了太子妃命令,在查找庞浩下落一事上也是很尽心的,这次,他竟然跟属下几乎是同时找到了庞浩的下落,而且,刚刚是属下让他去追庞浩的,所以他才不在这里,请主子明鉴。”

阎仆脚步一顿,有点愧疚。

屋内,梁昔的声音也传来,“是啊是啊!是我让他去查庞浩下落的,他这次表现的很好,还救了高首领,我觉得他不但无过还有功劳呢!他是我的人了,反正我是要奖励他的,不准你训他。”

殷韶景无奈,“谁敢啊!我怎么觉得阎仆在你心里的地位比我还高了。”殷韶景嘀咕,他本来也没打算如何,结果高泰河还有梁昔,一个个的都替阎仆说好话,他怎么不知道阎仆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的?以前他不是没训过阎仆,也没见高泰河替他说过好话啊,他们两个彼此不看热闹就不错了。

阎仆更愧疚了,推门走了进去,对着殷韶景跟梁昔行了大礼,冷着脸拱手道:“属下有罪,请太子与主子责罚,属下并不是自己查到庞浩下落的,而是偷听高首领跟属下谈话,才赶到了这里,而放走庞浩……高首领受伤了,此处按规矩便应该由我指挥,但是我却只顾着自己,忘记了还要捉拿庞浩,导致他趁夜色逃走,竟没能捉到,请太子与主子责罚!”

阎仆单膝跪地,腰板笔挺。

“启禀主子,阎首领刚刚救了属下,便是有过,也应该算他一功。”高泰河没来得及惊讶阎仆话里的意思,便立刻想要为他说情。

梁昔只能硬巴巴的跟着道:“对啊对啊!阎仆纵然有过,也有功呢,不然高首领就没了。”

殷韶景眯起了眼,他感觉没错,阎仆的人缘就是突然间好了起来,梁昔也就算了,连高泰河都处处维护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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