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公子,陈家夫人求见。”门外,小丫鬟打断了樊蝶跟梁昔的话,扬声道。

“陈家夫人是谁?”梁昔转向樊蝶,这些人际交往的他不喜欢,全部交给樊蝶就行,梁昔其实也知道,樊蝶是用了些心思才到他身边的,但他还挺欣赏樊蝶的,这女子聪明干练,还敢于投资,放在梁昔曾经生活的年代,也算的上是个敢打敢拼还有能力的女强人了。而且,梁昔觉得,他真的很需要一个,有能帮到他的秘书。

樊蝶想了想,今天来府上拜访的客人里,还是有几位陈夫人的,只是论及身份能来拜见公子,甚至有事寻公子帮忙的,应该是……

樊蝶道:“应当是陈唐陈大人的夫人,听说她只生育了一女,也许是……听了公子的传闻,来求子的。”

“找我?求子?”梁昔眉头皱了起来,他一个大老爷们的,一个女人找他求子?梁昔囧囧的想道,连忙摇头甩开这个无厘头的念头,“既然能生女,说明是能生,找我也没用啊!”

他可管不了人生男生女。

“公子若是不喜欢,不见她便是,陈唐大人虽然官居三品,陈夫人更是豪富之家出身的嫡女,但陈大人并不得朝中重用,公子也不必怕得罪了他。”

梁昔皱了皱鼻子,“还是见见吧!”人都来了,不让见总觉得不太好呢,而且……豪富之家呢……梁昔一脸真诚。

陈夫人看着三十出头的样子,穿戴富丽,唇红齿白,微微有些胖,眼角略有些皱纹,一见梁昔,立刻行了大礼,“见过楚王妃。”

“夫人请坐。”梁昔虚扶了一把,也没有起身,“夫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夫人一愣,梁昔上来就直入正题,让她有些无措,但梁昔只是不想闲谈罢了,才会如此直接,陈夫人顿了顿,转变套路,也直来直往的的道:“还真是有事求王妃相助,说来不怕王妃笑话,我出阁已经十五载,却只有一女,我是一心想要生个儿子,便是再是个女儿也行,却不可得。”

说着,陈夫人还抬袖擦了擦眼角,但梁昔是没看到她掉泪的,便是这种事情让人伤心,也没有说掉泪就掉泪的道理,梁昔只是面无表情的道:“夫人是来找我诊脉的吗?”

“是啊!”陈夫人又立刻笑了,“听闻敬文侯夫人当年便是被谭夫人治好的,而王妃您师承母亲,也许会有办法,所以,这才趁着小郡王满月,厚着脸皮来了,对了,王妃稍等,倩儿!”陈夫人朝着门口喊了一声,立刻有个粉色衣衫的丫头捧着个锦盒走了进来。

陈夫人起身行了一礼,“我出身商贾,是个粗鄙之人,也是真的急了才厚着脸皮打扰王妃,也不知道该备些什么才不失礼,这锦盒里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全做诊费,无论能治好或是不能,都没有二话的,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梁昔想了想,道:“我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应当的,当初敬文侯府派人来找我,我也只当做是出了个急诊,并没有多想,按理说,医者治病拿诊费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这若还掺杂了什么给王妃的心意,那我就不能拿了,我只会拿诊费。”

“这便是诊费了!”陈夫人连忙道:“是我说错话了,王妃乃是当世神医,请您出手,自然是要诚意十足。”

梁昔叹了口气,“我怎么还吓着你了呢?坐吧!等我身体好了,我还要出去坐堂看诊呢,不必介怀。”

陈夫人连忙把手抬起,樊蝶已经取了脉枕过来,放在桌子上,陈夫人内心暗自惊讶,梁昔都要做楚王妃了还要出门看诊,楚王能答应吗?便是楚王宠爱梁昔,那陛下也能答应?不过这些不是她该发表意见的,陈夫人只是垂首微笑,让梁昔诊脉。

梁昔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许久才道:“身体需要调理一下,才有可能生育,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去按方子吃药,那些补品什么的都停一停吧!你都快被补出鼻血了吧?”

陈夫人一惊,“您看出来了?”她昨儿还流鼻血了呢,她母家家大业大,为了生育,什么贵重的药吃不起?人参灵芝,她能拿来炖汤天天喝,正因为她家豪富至此,她才能以商贾之女,嫁入官宦人家,甚至地位稳固,或者说,是她一人的嫁妆养了全家,不然只靠她夫君那点俸禄,如何能在京城置下田产宅院?

所以……为了不让她置办下的产业便宜那些庶子们,她怎么着也要生个儿子,便是不行,也要多生几个女儿,分分公中的嫁妆。

梁昔没有回答,已经提笔开始写方子了,樊蝶在梁昔诊脉的时候便去拿了笔墨纸砚,梁昔写好之后递给了她,“一个月后再来找我,我给你诊脉,看身体恢复的如何。”

“多谢王妃。”

“客气了。”梁昔目光落在锦盒上,“诊费已付,下次别带了。”

“这个……”陈夫人本想着下次也要带谢礼过来,没想到梁昔这么说,但见梁昔神色郑重,她也只能点头,“是。”

等陈夫人离开之后,樊蝶才微笑着将锦盒放在梁昔面前,“公子可要看看?”

梁昔拖着下巴微微颔首,樊蝶把锦盒打开,只见里面轻飘飘的几张纸,竟然是京城的房契,梁昔仔细看了,是几处位置不错的铺子,梁昔惊叹,笑道:“大俗既大雅,我欣赏她。”

给几张地契,怎么也比收什么华而不实的摆件强得多,地契他可以藏起来,便是哪日和离了也是他的,摆在楚王府的摆件儿可以吗?

梁昔本以为这是特例,正准备继续去逗儿子,没想到陈夫人却只是开了头,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来拜访他,甚至还有人特别有礼数,一进门就道歉,说不该打扰楚王妃休息,但她们真的是急得不得了,才会如此。

梁昔身体本就好好的,也不在意这些人打扰他,毕竟,病嘛!谁碰到了,都会着急,短短一个时辰不到,梁昔从地契房契到金玉摆件再到极雅的古书字画,收了不少东西。他觉得,这场满月礼,有不少人家根本不是来看阿福的,而是借故来找他看诊的。

“公子,累了吧?那下面再有人咱们不见了。”樊蝶道。

梁昔揉揉眉心,“他们为什么不能等我过段日子重新开业再找我看病吗?在医馆里付诊费,不比在楚王府里便宜的多?虽然名义上都说是诊费谢礼什么的,可是这毕竟是楚王府,我是楚王妃,谁敢真拿那么几两碎银子找我看病?带的东西各个都挺贵的吧!若在医馆,别说几两银子了,便是只有几十文钱的诊费,同样的病情我都给治了好么!”

樊蝶抿唇轻笑,她清楚梁昔的医馆若是重新开张,这些人的病情,给梁昔几十文诊费梁昔就会治的,但不是那些人不知道嘛!在梁昔开口说医馆会重新开张前,谁会信楚王妃日后不在楚王府里相夫教子,而是要出门做大夫的,谁信呢?

大家可不得趁着满月礼的日子,借机赶来看病?

樊蝶笑着解释了,梁昔叹了口气,又高兴起来,“算了,我也知道,再者,我也算借殿下的光,大赚了一笔呢!”梁昔又眉飞色舞起来,赶明儿就把这些东西能卖的卖了,换成铺子田产,去官府登记一下,挂在自己名下,全都是自己的。

哦,对,古书字画要留下来,说不准以后阿福需要呢!书籍不能卖,虽然这些东西里,梁昔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一看就很有年头,他甚至都不敢翻的古书,但在这里,书籍就是财富,是底蕴,是拿钱都买不来的,物以稀为贵,还是给阿福留着以后看。

梁昔正在算自己的小金库又多出了多少,殷韶景那边已经听到了消息,说不停的有人去拜访梁昔,似是找他看病呢,这都一个时辰了,几乎没停过。

殷韶景皱了下眉,跟身边的仆从说了几句话,让他过去传话。

梁昔本以为下面还有人会来找他,他是并不打算拒绝的,毕竟,这进账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有点嗨,梁昔除了跟殷韶景分手的时候见过这么多分手费,还是第一次进账这么多呢!虽然他确实是有点累了,但是……赚钱还是很重要的。

梁昔坐在桌边,喝了口浓茶提提精神,但是却久久没有人拜访了,奇怪啊!刚刚还几乎是不间断呢,外面那些想求医的内眷,肯定盯着人进来又盯着人出去的,好赶紧瞅个时机过来,但现在……他院子多久没进人了?全治完了吗?梁昔疑惑。

梁昔询问樊蝶,樊蝶一直陪着他,也不知情,也就出去帮梁昔看看情况,没多时,樊蝶回来,对着梁昔道:“是殿下心疼公子,不愿意让公子累着,所以让人传了话,说公子您身体欠佳,需要休息,暂时不见外客了呢!公子,殿下真疼您啊!”

她的选择果然没错,跟着梁昔一定能飞黄腾达。

梁昔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殷韶景不让人过来的?!”

“是……是啊!”樊蝶到底来的不久,还是没见过梁昔生气,直称殷韶景大名的时候,这种行为在她眼里很不妥。

梁昔的脸沉了下来。

“公子?”樊蝶见梁昔不高兴了,问道:“可要去叫殿下?”

“不必,让他忙去吧!我这么体弱,只能在屋里养病了!”梁昔气呼呼的道,反身进了内室,过去戳了戳阿福的小脸,嘟囔道:“儿子,你听见了,是你父王不让你爹地赚钱的,爹地以后就没那么多钱留给你了。”

“咿呀。”阿福晃了晃握紧的小拳头,想要让梁昔摸摸手,或是想要摸摸梁昔,小孩子便是小,也本能的知道亲近生下他的人。

梁昔凑过去亲了亲小拳头,委屈的道:“阿福果然乖巧懂事,知道跟爹爹一起生气,等父王回来之后阿福帮爹爹打他好不好?”

“咿呀!”阿福继续晃动小拳头。

“阿福果然跟爹爹最亲了,么么。”梁昔又亲了亲阿福的小手,笑了起来。

樊蝶站在外间愣住了,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却又不敢相信,都当上楚王妃了,还在意那点钱财?公子果然非常人也!

若梁昔知道樊蝶在想什么,一定会教育小姑娘,追逐权势地位没错,但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同样重要,楚王妃这种身份,殷韶景若是不想,随时可以换人,他没有主动权的,但是钱财不一样啊!婚前财产受法律保护,只要他把钱财都挂在自己名下,然后当做嫁妆抬进来,这就是永远属于他的东西,楚王都不能抢的。

傍晚,客人全部散去,殷韶景才去看梁昔跟阿福,成功迎上了梁昔的冷脸,然后在梁昔把他今日收到的‘诊金’依次摆好给他看之后,殷韶景真诚的道歉了。

“昔昔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自作主张了,我一定询问你的意见,再替你做决定,昔昔……你让我进去吧,我把钱补给你行不行?咱们少赚了多少,我来补……”殷韶景拍门求饶。

有一个财迷王妃,他又能怎么办呢?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他就隐约感觉到梁昔爱钱了,如今,昔昔似乎更爱钱了!以前的昔昔是既爱钱又爱他,他跟钱还能勉强画个等号,具体表现为,梁昔在他身上花钱很舍得,而如今,昔昔为了钱都不让他进门了!!

殷韶景明显感觉到自己地位的降低,心酸。

次日,殷韶景本想再去见梁昔,殷元武却微服上门,还带了殷韶岚。

“父皇,韶岚。”殷韶景笑着跟客厅里的两人打了招呼。

殷韶岚欢呼着冲到殷韶景的怀里,这几个月来,他跟兄长的相处越来越多,所以感情越来越深,虽然庞浩出事让他黯然伤神了一段时间,但是他毕竟是皇室子弟,在殷元武有精力教导的情况下,殷韶岚还是没有长歪,胳膊肘往外拐的,所以,他虽然伤心,但并没有怪罪殷韶景,他反而觉得庞浩害他皇兄,是罪无可赦。

就像是父皇说的,他们才是血脉亲人,其他的那些人,无论是宫人也好,大臣也好,老师伴读也好,都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才汇聚到他们身边的,不能因为这些人,伤害自己真正的亲人。殷韶岚听懂了,也记到心里去了。

“皇兄,我来看皇侄。”殷韶岚认真的抬起头望着殷韶景。

殷韶景将人抱起来踮了踮,笑道:“又重了。”

殷韶岚不好意思,挣扎着想要下去,认真的道:“我已经很大了,不能再抱了,这次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能抱了。”

殷韶景歪着头想了想,“我记得上次也是最后一次,上上次也是最后一次。”

殷韶岚脸红了下,兄长真是太坏了!他要去找皇嫂,皇嫂会给他吃好吃的果子,殷韶岚朝着后院跑去,殷韶岚这段日子来楚王府很频繁,所以已经跟自己家一样熟悉了,殷韶景也没追上去,转头看向殷元武。

“父皇。”

“嗯。”殷元武点点头,“我知道阿福刚出生,不好抱出去,所以我来看他,说起来,梁昔一直养胎,月份越来越大,之后又生产,我也许久没见过他了。”最重要的是,他是来看大胖皇孙的!

“父皇,这边。”殷韶景点点头,让人去跟梁昔先说一声,让他准备一下,然后自己领着殷元武往他的住处去,既然是微服,也不必太在意那些礼节。

“什么?陛下来了?”梁昔一愣,屋内的侍从已经开始收拾屋子了,还有人去取了茶点坐垫,又有人拉着梁昔换下简便的居家服,穿的一层又一层的,还重新梳了发,等众人兵荒马乱的忙完,樊蝶立刻拉了梁昔出门等,至于阿福,则有嬷嬷抱着,在屋内外间等着。

殷韶岚也站在门口,拉着梁昔的手,梁昔垂首站好,很快,殷韶景便领了一个锦衣老者过来,梁昔给皇帝治过病,所以是认识他的,立刻行了大礼。

“快起来,你刚坐完月子,身体还没好透呢,进屋吧!”殷元武笑着虚浮了一下,梁昔也不客气,起身站了起来,也微笑着。

“阿福呢?”殷元武问道。

梁昔道:“在屋里呢。”

“做得对,孩子还小,不能抱出来,今天还有些风呢!”

梁昔颔首称是。

屋内,嬷嬷笑眯眯的对着殷元武行礼,嘴里还道:“小郡王向皇爷爷请安呢!”

殷元武也不在意是嬷嬷说的,顿时喜笑颜开,走了过去,“快让朕看看。”殷元武将阿福抱在了自己怀里,他养过两个孩子,还几乎都是亲自教养,很清楚如何抱小孩。

殷韶景摆摆手,屋内的仆人悄无声息的各自退下,只留下他们一家人,殷韶景道:“父皇,坐啊!”说着,还拿茶杯给倒了茶,桌子上还摆着一些果子,显然是给殷韶岚准备的。

殷元武没有理会殷韶景,仿佛连听都没听到,轻轻晃着怀中的阿福,嘴里还念念叨叨的,“阿福乖,叫皇爷爷,来,叫爷爷。”

“他才满月啊!”殷韶景无奈。

“满月也会叫人的,只是你听不懂罢了!”殷元武嫌弃的白了一眼殷韶景。

“咿呀。”阿福疑惑的发出听不懂的音节,还想抬起小拳头去碰殷元武的胡须,他第一次见长胡须的人。

“哎呦呦,你看,阿福叫爷爷了,乖,再叫一声,我是你爷爷,来,叫皇爷爷。”

“咿呀?”阿福再次发声,而且被晃得有点小舒服,有些晕乎乎的。

“儿臣也要看。”殷韶岚连忙站在殷元武面前。

殷元武想了想,还是蹲下给小儿子看了一眼,殷韶岚认真的对着阿福道:“叫叔叔,我是皇叔。”

“咿呀!”阿福显然更喜欢粉粉嫩嫩的殷韶岚,目光往他那里瞟,连小拳头都松开了,想要抓殷韶岚脖子里带着的明晃晃的长命锁。

殷韶岚立刻抬头,“父皇,阿福喜欢我,他会叫皇叔了!”虽然他听不懂,但是父皇说,满月的娃娃也是会叫人的,只是说的话大人听不懂,所以,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叫他的吧!殷韶岚目光亮晶晶的。

“对啊,阿福在叫你呢!”殷元武笑眯眯的骗小孩。

殷韶岚眼神里的光更亮了,低头对着阿福道:“小阿福,我也喜欢你,你要快点长大,以后我带你去骑马,带你去玩。”

殷韶景揉揉眉心,让两人都坐下说话,殷韶岚贴着殷元武坐着,好随时看阿福,阿福喜欢他……的长命锁呢?殷韶岚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挂的东西,已经不知何时被阿福紧紧的抓在手里,甚至还想往嘴里塞。

“这个不行!”梁昔连忙掰开阿福的小手,把长命锁拿出来,道:“小孩子见到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殷元武抬头看着梁昔,“他还小呢,以前韶景也这样,抓着什么都往嘴里塞。”

“额?”殷韶景愣住了。

殷元武继续说殷韶景小时候的糗事,“阿福长得跟韶景很像呢!以后说不准性子也像他,那你可辛苦了,我记得以前,韶景特别淘气,却又爱哭,有次想下水摸锦鲤,不让他下水他就哭,最后哭的不行,没有办法了,我就让人在浴桶里给他放了几条锦鲤,让他摸着玩,顺便洗个澡。”

殷韶景:……

梁昔忍住笑意,一脸严肃,很给面子的道:“小孩子嘛,哭是正常的。”

“后来,他把锦鲤折腾的掉了不少鳞,终于被他抓住了,我开玩笑问他,烤来吃吧!他还非要放生,说鱼很可怜,似乎是在浴桶里跟鱼处出了感情吧!没有办法,最后又给放锦鲤池了。”

殷韶景:……

梁昔是一个严肃的人,一般是不会笑的,除非实在忍不住。

“那时候,韶景还天天去看它们,还给起了名字,因为掉了鳞嘛!也好认,他就每天去喂食,也正是掉了鳞,那几条鱼没几天就死了,他又哭了一场,差点把皇宫给淹了。”

“父皇……”殷韶景无奈。

“噗。”梁昔咬着下唇,努力摆出严肃的神色,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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