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殷韶景打听完关于燕安亭的八卦,便让燕安亭离开了,找人叫了高泰河过来,让他解释燕安亭的计划,从燕安亭口中,他大约是没法了解事情的情况了。

高泰河站在床前几步远的地方,对着殷韶景拱手,“楚公子想用排除之法,楚公子说了,既然线索全断,那就从上往下找,把所有可能对主子动手的人找出来,左不过也就那么十多个,他愿意一个个的试探过去,放燕公子出来也是为此,他想让燕公子去拜访他怀疑的人家。”

“这法子听起来挺笨的。”殷韶景琢磨了下。

“总是个法子,楚公子已经总结了可能会对主子动手的人,写了份公文,要我转呈给殿下。”高泰河从袖口里取出一封公文,递给殷韶景。

殷韶景打开看了,楚晚笙出身大家,从他父亲那里耳濡目染,对朝中局势十分清楚,即使还没能接触到楚王暗卫给的机密,但仅凭借自己了解,就写了份十分贴近实际情况的公文,而且里面关于局势的分析,对楚王身亡之后谁会得利的分析,都合情合理,楚晚笙总结了十三个可能的既得利者,并按照各人性情以此往下降低怀疑程度,最下面一位,竟然是殷韶景的太傅,庞太傅。

殷韶景沉默着合上了公文,沉思了下,道:“我没记错的话,楚家与庞家,应该是世交?”

“是,楚公子还曾经与庞太傅的公子定过亲,后来因为楚公子身体的问题,两家早在数年前就解除了婚约,从那以后两家的交集就淡了下来,但逢年过节的时候,两家还有节礼往来。”楚晚笙自成了殷韶景谋士,他的所有资料,便都摆在了殷韶景案前。

殷韶景手指轻轻在公文上打着节拍,“他连庞家都往上写。”殷韶景嘴角带着笑意。

“庞太傅?”高泰河一愣,“可能吗?他身为殿下老师,他的儿子庞浩如今也为二皇子侍讲,他为何要这么做?”

“楚晚笙说了,庞太傅看似不可能,却还挺有可能的。我已成年,不需要太傅教导,更不会受老师掌控,太傅之职,早已经只剩虚名而没有实权了。庞太傅乃当朝一品大员,他的儿子庞浩也位列二品,父子双杰,晋无可晋,而庞浩又为二皇子侍讲,庞家若想更进一步,唯有我出事。”

“楚公子这就是不清楚了,庞太傅身体不好,已有告老之心,想来没这个心吧?再者,朝中为制衡考量,早有规矩,不允许一家一族同时出现两位一品大员,庞浩无论如何都不能晋升,哪里会更晋一步?”

“那倒未必。”殷韶景道。

“若我出事,父皇身体不好,必然悲极伤身,只怕无力再处理朝中大事,只能托付于朝中大臣,太傅深受父皇信任,定然会因此掌握实权,至于告老之心……这消息传出来好几年了,你见过太傅上折子吗?”

高泰河垂首。

“这是其一,其二,若我出事之后,父皇悲痛欲绝,因此伤了根基,只能传位给韶岚,韶岚年幼,如今也不过五岁,最容易被人摆布,到时候他最信任的人是谁?庞浩身为二皇子侍讲,只怕是除了我跟父皇,是韶岚最亲近的人了。而以父皇的性子,在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需得传位的时候,定会打压老臣,扶持新皇势力,庞浩会被理所当然的划分为新皇的人,那时候……”

无论是新皇的信任,还是先皇的托付,都足以使得庞浩一步登天。便是为此,庞太傅假装被父皇打压又如何?便是告老归隐又如何?他的儿子已经起来了,成为了朝中第一人。

只要他出事,无论结果如何,对庞家都百利而无一害。

高泰河抬起头来,“属下去查庞家!”

“不急,这公文上还有十二人,每个人都有嫌疑,且比庞太傅嫌疑更大,一点点来吧!”殷韶景轻笑道:“我倒要看看,还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

高泰河顿了顿,“既然庞太傅有可能,那么,楚公子可信吗?楚家同样位高权重,可要属下……”

殷韶景一摆手,“不必,楚秋辞精干老辣,却并没有庞太傅得父皇信任,又跟韶岚没什么关系,我出事,他得不了好处,他既送子到我这里,便是投诚的意思,只有我继位,他楚家才能继续荣耀,再者……楚晚笙一个哥儿,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楚家又没后代了,他哪还有干劲儿。”

高泰河慢吞吞的道:“刚刚燕公子说他要娶楚公子,殿下怎么看?”

“随他去,楚晚笙性情高傲,争强好胜,处处要高人一头才肯罢休,无论为人做事,都容不得旁人低看他一丝一毫,他若嫁人,对方必得出身样貌才学样样出众,那他才肯愿意,只怕看不上燕安亭,燕安亭出身外貌倒是没问题,只是才华一项……”

“那燕公子?”

“年轻人,受点挫折也是好的,说不定以后就有干劲儿了,别整天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还不生子嗣了,还要把家产花完,美的他!”殷韶景轻轻切了一声。

高泰河不说话了,垂头站着,殷韶景沉思了片刻,道:“你去查另外一件事,楚晚笙倒是提醒我了,害我的人,也许在韶岚的身边,你去查跟韶岚亲近的所有人,查清楚他们每个人的来历家世,跟什么人有关系。”

“是。”高泰河拱手道。

“另外,告诉楚晚笙,再给他一个月时间,查不出来,就不劳烦他了。”殷韶景冷声道。

高泰河一愣,“十三个人,要想办法一个个试过去,还不使他们起疑,时间上……”此案真的挺难查的,他在一旁辅助燕安亭查案,也看得出他尽力了,甚至很多细微之处,楚晚笙都注意到了,他有时都自愧不如。

“也不能一直浪费时间在此事上,既然他还是有些才智的,那就真正用起来。一个月,还没有头绪,那就是楚晚笙没有拿这个功劳的命,也或者是对方实在隐藏的太深,没必要再耗费人力物力了,让他入朝老老实实做官去,我依旧会按照约定所言,与楚秋辞联名举荐他为官。”

“是。”高泰河颔首。

“往宫里传个消息,让韶岚来我这里住几天,说我想弟弟了。”殷韶景道:“别让他身边的人起疑,特别是庞浩,那可是个聪明人呢!”殷韶景淡淡笑着。

他自幼跟着庞太傅读书,跟庞浩也算熟悉,只是他们脾性不合,一贯玩不到一起去,但他还是了解庞浩的,庞浩这个人啊!聪明,心高气傲,便是对着他也不肯服软,看似骨气极硬,实则呢?不过是个畏手畏脚的胆小鬼罢了,这么多年,庞浩纵然看不惯他许多,表面硬气的很,可是私下里根本不敢招惹他,而且小心眼又记仇。

殷韶景至今都记得,去年的时候,有次酒宴,他喝醉了去搂庞浩的肩膀,想要跟他喝酒,被庞浩躲开了,庞浩还摆出一副正派君子的模样跟他打趣,说他还以为殷韶景又往他身上放毛毛虫了呢!

殷韶景当时哈哈几声算作罢,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他往庞浩身上放毛毛虫搞恶作剧,那都是七岁之前的事情了好么!都这么大了,庞浩竟然还记着!从那时候起,殷韶景就知道,庞浩这人,嘴上不说,心里可记仇了。

“属下领命。”高泰河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不过傍晚,殷韶岚便来了楚王府,殷韶岚今年不过五岁,胖乎乎的一个小娃娃,被人穿了一身浅黄色皇子服,板着脸做大人模样,见到了殷韶景还拱手行礼,“见过皇兄,听说皇兄病了,父皇让我来陪皇兄。”

殷韶景坐在床上笑着看向殷韶岚,摊开手道:“过来让皇兄抱抱!”

殷韶岚连忙后退一步,摇头,“不行,皇兄病了,不能抱我。”

殷韶景嘿嘿一笑,“那等皇兄病好了给抱吗?”

殷韶岚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抬起一根肉乎乎的小手指,小气的道:“那只能抱一次,父皇说了,我是大孩子了,以后都不能抱了,要开始读书练武了。”

殷韶景惊讶,他一向很忙,这些年大都在边疆,对弟弟的关注也不多,其实他跟殷韶岚之间还是有些陌生的,也就问道:“你已经开始练武了吗?”皇室子弟,七岁才开始练武,太早了对身体不好。

殷韶岚皱皱鼻子,“父皇说,练武的第一步就是要早睡早起,还要吃饭,不能挑食,我正在练习。”

殷韶景忍住笑意。

殷韶岚虽然年幼,但对这个事情还是抱有一点点怀疑的,宫中所有人都听父皇的,没有人告诉他这样对不对,殷韶岚也就问自己看起来很厉害的大哥,“皇兄,这样就能练好武功了吗?”

殷韶景默默点头,严肃的道:“是啊!想当年,我也是每天早睡早起,还要好好吃饭,才长这么大个的。”

想当年,他挑食的时候,他父皇都是用打屁股来威胁,都是母后在一旁温柔劝和,还给他一口口的喂饭,如今,母后不在了,父皇竟收敛了性子,既为父又为母,温和又强势的教导着殷韶岚,殷韶景心头一阵酸涩。

“皇兄?”殷韶岚疑惑的看着他皇兄,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呢?

殷韶景笑了笑,他跟殷韶岚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特别是没有父皇在中间调和气氛的时候,这还是他第一次叫殷韶岚来他府上玩,若不是为了隔断殷韶岚与那些可能害他的人接触,他也不会如此。

殷韶岚想到什么,眼睛微亮,“韶岚,等我病好了,我带你去见你皇嫂怎么样?”

“皇嫂吗?”殷韶岚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疑惑,他什么时候有了皇嫂?

“是啊!皇嫂肚子里还有你侄子,你到时候要乖,不要乱跑乱跳,惊扰了你皇嫂和小侄子。”殷韶景嘱咐道。

“知道了皇兄,我一定听话。”殷韶岚再次陷入疑惑,为什么小侄子会在皇嫂肚子里呢?他从来没有见过在肚子里的小娃娃啊!自幼长在宫里,又是皇宫最后一个孩子的殷韶岚,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殷韶景养了两日,身体也就好了起来,年轻人身体好,甚至发发汗自己就好了,殷韶景这两日也听闻了关于梁昔的传闻,立刻叫了医馆的侍卫过去问话。

侍卫告诉他,梁昔并不在意那些传闻,反而因为此事清闲了下来,没事儿让嬷嬷弄点好吃的,有事儿就写写书,抄抄方子之类的,看着很是悠然自在。

殷韶景自己琢磨了下,梁昔闲下来也是好事,至少可以安心养胎,但他也不能眼看着梁昔受舆论所困,不过这都是小事了,稍稍动些手段就行。殷韶景让人去宣扬梁昔行医救过的人,做过的好人好事,坏名声嘛!拿好名声去抵消就行了,强压会导致反弹,疏导才是对付舆论的最好办法。

想当年,他父皇跟母后的传闻同样沸沸扬扬,许多家中有女想做皇妃的人家私底下放出关于他母后的恶名,法不责众,而且舆论是越弹压越厉害的,他父皇最后干脆就让说书人开始讲他跟皇后的美好爱情故事,连编的带真的,七分真三分假,竟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要知道在他父皇之前,皇室一贯给人的印象是高不可攀的,百姓是不敢这么议论皇室的,而现在呢,皇室的一点小事,都会在民间引起舆论风波,而百姓一提起皇帝皇后,大都得竖起大拇指来一句,神仙眷侣,天定的姻缘啊!历朝历代,皇室与百姓之间,都没有过如此的亲近,总之,对付这种传闻,有家学的殷韶景觉得不费吹灰之力。

殷韶景抱着殷韶岚去找了梁昔,梁昔既然不让他装病,那就不装好了,没关系,楚王殿下绝不认输,还有其他理由可以去见梁昔!

殷韶岚年幼,以前殷韶景又不在京城,没有人会带他出去玩,这次还是第一次出宫,忍不住好奇的四处打量,但是他跟皇兄还不太熟悉,所以也只是看街上新奇的东西,不敢开口讨要,身边的人都在告诉他,他是皇子,要有做皇子的矜持,不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要稳重懂事,要懂礼貌。

殷韶岚眼巴巴的盯着朝着他们相反方向移动过去的糖葫芦,微微张着嘴,面上还是一副小大人的严肃。

殷韶景注意到殷韶岚的神色,微微一笑,道:“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回府上我让厨房的人给你做好不好?”

殷韶岚立刻回过神来,目光晶亮,神色严肃的点点头。

梁昔医馆内,还没有什么病人,殷韶景眉头皱了下,他明明都让人去到处传扬梁昔做过的好事了,按理说舆论应该已经反转,为何还会这样?但是面上却不显,笑着迈步走了进去。

“昔昔!”

梁昔抬起头来,想看看这次殷韶景又借了什么理由过来,要是再敢生病他就……就看到一个雪白的年画娃娃,被殷韶景抱在怀里,而殷韶景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位是?”梁昔愣了下,看着这与殷韶景相似的脸,很快反应过来,“小皇子?”

“皇嫂好。”殷韶岚乖巧又懂礼貌,对着梁昔微微颔首。

梁昔一顿,“我不是你皇嫂。”

殷韶岚目光落到梁昔肚子上,鼓鼓的,皇兄说皇嫂肚子里有小侄子,那反过来,有小侄子的就是皇嫂啊!殷韶岚转头疑惑的看着殷韶景。

殷韶景脸色不变,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改口道:“叫梁昔哥哥。”

“梁昔哥哥好。”

“梁昔哥哥肚子里的是你小侄子哦!”殷韶景依旧强调这一点。

“不是。”梁昔道。

“韶岚想看小侄子呢,对吧,韶岚?”殷韶景转头看向殷韶岚。

殷韶岚重重的点点头,好奇的看着梁昔的肚子。

梁昔最近特别喜欢小孩子,见殷韶岚这么可爱,哪里还顾得上殷韶景,上前两步把殷韶岚从殷韶景怀里接了过来,殷韶景立刻道:“别,他挺重的,让他自己下来跑。”

殷韶岚也死死的搂着殷韶景的脖子,皇嫂的肚子里有小侄子,他怕不小心踢到了,梁昔也没有强求,让殷韶景把人放了下来,梁昔抬手摸了摸殷韶岚的头。

殷韶岚立刻道:“不可以摸头,父皇说,除了父皇,让别人摸头会长不高。”

殷韶景闷笑了下,梁昔愣了下,好笑道:“好吧。”

殷韶岚的目光又黏在了梁昔的肚子上,好奇的道:“小侄子在肚子里吗?他会不会踢人?”

梁昔垂头看了下自己的肚子,笑道:“小殿下要摸摸吗?”

殷韶景正暗自得意自己的主意,他就知道抱着殷韶岚来,梁昔肯定不会把他赶出医馆的,正偷偷高兴着,就听到梁昔的话,愣了下,为什么殷韶岚第一次来就能摸,他作为孩子的亲爹,这么久了,就趁着梁昔睡觉摸到过一次?!

“可以吗?”殷韶岚惊喜的道。

“当然可以。”梁昔拿着殷韶岚的小肉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圆的!”殷韶岚好奇又惊讶,“小娃娃是圆的!”

梁昔噗嗤一笑,“小娃娃不是圆的,他把肚子撑圆了。”

殷韶岚手轻轻的在梁昔肚子上摩挲了下,“他在里面啊!他要怎么出来?”殷韶岚好奇的道。

这真是个好问题,梁昔知道古人在这种问题上很含蓄,也就转向殷韶景,殷韶景咳了咳,“小娃娃等长大了,自己就会爬出来了。”

“从哪里爬出来?”殷韶岚依旧没有明白。

梁昔望着殷韶景,殷韶景这才有些尴尬,“你还小呢,以后长得像我一般高的时候,就会明白了。”

“哦。”殷韶岚小大人儿一般的抱胸若有所思。

殷韶景已经伸出狼爪摸向梁昔的肚子,还一边心计的跟梁昔说话,“韶岚第一次出宫,小孩子我又不会带,怕照顾不好他,就想着来找你帮忙了,你不会嫌弃韶岚吧?”

梁昔默默的注视着目光闪烁明显心虚的殷韶景,他不嫌弃小皇子,他嫌弃这个大的可以吗?梁昔突然觉得肚皮上被人摸了下,低头看了过去,正好撞见殷韶景的手。

殷韶景嗖的一下把手收了回来,还点点头,“孩子果然大了些,挺好的,挺好的……”说着,目光忍不住往门外瞟,不敢跟梁昔对视,如果梁昔要打他,他就站直让打就是了,反正摸到手了。

梁昔眯起了眼,殷韶景余光注意到,莫名有些怂,“殿下是不是很想摸?”

“也……没……有一点吧!”殷韶景实在说不出口自己不想摸,那可是他孩子!他跟昔昔亲生的!虽然现在他不敢承认,梁昔还生他的气,不愿意告诉他。

梁昔笑了,“想摸就直说啊!又不是不给摸,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再说了,殷韶景送了那么多好吃好用的,还找了嬷嬷帮忙做饭照顾他起居,他也干不出来一边吃着孩子爹的饭,却连孩子爹摸一下的要求都不肯满足的事情来啊。

“真的吗?!”殷韶景惊讶了,甚至都感动了,昔昔这么好说话吗!昔昔真好!

梁昔点点头,拉着殷韶岚让他坐在病人排队时坐的小凳子上,让嬷嬷去厨房拿了些糖渍樱桃,他最近挺爱吃这个的,嬷嬷就做了一些,给他当零嘴吃,殷韶岚看着那熟悉的红通通的糖渍樱桃,眼睛都亮了。

“这东西是嬷嬷做的,是干净的,小殿下应该能吃。”梁昔接过嬷嬷递过来的碗,放在诊脉的桌案上,殷韶岚拉着自己的小板凳凑到了桌子前,望着梁昔。

旁边的嬷嬷笑了,拿了小竹签递给殷韶岚,殷韶岚这才拿了小竹签一个个的扎着吃,殷韶岚可是很讲卫生的好宝宝。梁昔也拿了一根竹签,坐在殷韶岚的对面,两人凑头围着桌子吃着面前碗里的糖渍樱桃。

殷韶景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高兴,忍不住道:“好久没吹笛子了,昔昔可要听?”

“行啊!”梁昔含笑望着殷韶景,既然人都来了,肚子也给摸了,不如就顺便胎教一下吧!说完,梁昔转向殷韶岚,“小殿下听过楚王殿下吹笛子吗?”

“没有。”殷韶岚摇头,他今年不过五岁,之前殷韶景大多数时间都在边关,他其实对这个皇兄都没有多少印象,只知道这是他兄长罢了,平日里虽然也算亲近,但总是透着点陌生,他自然就更没听过殷韶景吹笛子了。

“正好,肚子里的小娃娃也想听呢!楚王殿下,那麻烦了。”

望着一大一小两人同时看向他的目光,殷韶景觉得胸膛里萦绕着一股温热,连忙点头,“当然,想听多少支曲子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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