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婉婉肆无忌惮打量自己的眼神,和那个暧昧的“你还挺骚的”,席鹤铭的脸都绿了,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姜婉婉,可姜婉婉却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笑眯眯地欣赏他怒火中烧的样子。
看到姜婉婉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席鹤铭反而冷静下来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在故意气他,他要是真生气了就中了她的套了。
深吸了一口气,席鹤铭迅速调整了表情,若无其事的切下一块牛排放在嘴里,可肉一进嘴里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刚才和姜婉婉斗嘴吵架的时候姜婉婉就没忘记吃,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铆足了劲气他,可他这盘子牛排就没怎么动,这会儿功夫牛排已经凉了,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看着姜婉婉吃的开心的模样,席鹤铭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发疼,他把牛排推到一边,叫了一声躲在厨房里的保姆:“王姨,给我也盛一碗饭。”
保姆瞠目结舌的看了席鹤铭一眼,虽然她每天都会预备米饭,但其实席鹤铭晚上通常只吃一份牛排和一些蔬菜水果,吃米饭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保姆把米饭端到席鹤铭面前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姜婉婉一眼,心里对她敬佩的五体投地,刚结婚第一天就能把先生气成这样还改变了他的饮食习惯,这姑娘可真是个人才啊!
端着热腾腾的米饭,席鹤铭也夹了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牛肉放在碗里,浓郁的汤汁裹着热腾腾的米饭送进嘴里,居然意外有一种让人满足的幸福感。
席鹤铭斜眼看了姜婉婉一眼,觉得自己肯定是被她气的太饿了,才会连一碗普通的米饭才会觉得好吃。
在同时选择吃中餐的情况下,很快两人的筷子就夹到了一个盘子里,本来各自夹自己这边谁也不影响谁,可刚刚吵过架的两个人就像是斗鸡一样,非得不服气的抢同一只虾。
姜婉婉冷笑一声,夹着虾尾的位置不撒手。她是普通人家长大的女孩,无论是求学还是创业时候都吃过不少苦,她吃过快餐也吃过大锅饭,席鹤铭这种蜜罐里泡大的少爷想和她抢菜,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技能!
与此同时,席鹤铭夹着虾头的部位苦大仇深地看着盘子,他一边心里吐槽这个自己这个行为极其幼稚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一边不甘示弱的就是不撒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得意洋洋的表情。
姜婉婉见席鹤铭不撒手,手腕一扭将虾尾的部分整个拽了下来,只给席鹤铭留了一个光秃秃的虾头。
席鹤铭盯着自己筷子上的虾头,眉头皱了起来:“…………”
无赖!!!
姜婉婉笑的灿烂如花,一边剥虾一边还气席鹤铭:“席总真是体贴,知道我不吃虾头还特意帮我拽下来,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席鹤铭把虾头丢在一边的纸巾上,脸上多了几分嫌弃的表情:“哪有女孩子这么能吃的,你以前在家的时候吃不饱饭吗?”
姜婉婉拿着手帕优雅地擦了下嘴唇,笑眯眯地说道:“毕竟我年轻嘛,新陈代谢比较快,所以胃口比较好而已。不像席总年纪大了,可能吃多了会有不消化的感觉。”
青年才俊的席鹤铭第一次有怀疑人生的感觉,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声音瞬间拔高:“我还不到三十!”
姜婉婉笑了:“果然年纪有些大了,我才二十三岁。”
席鹤铭:“…………”
两个互相注视着对方,眼睛里都迸发出不服输的光芒。
站在一边围观了整个战况的保姆战战兢兢地看着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提醒:“先生、夫人,一会儿饭要凉了。”
席鹤铭轻哼了一声,端起自己的碗继续吃饭,越吃越觉得自己胃里堵得慌。姜婉婉留意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十分贴心的问了一句:“席总,是不是觉得自己不消化了?”
席鹤铭想起姜婉婉说自己年纪大的话,坚决予以否定:“没有,我这是被你气的。”
“这就生气了。”姜婉婉摇了摇头:“你一个堂堂的大总裁气性也太小了,要不是你继承的企业,你还真未必能当上总裁。”
席鹤铭嗤笑了一声,如果他不继承家业,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一手打造一个更完美的商业帝国,而不是现在还得处理老头子留下来的遗留顽疾,还得被迫娶一个伶牙俐齿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为妻。
“姜婉婉,你是不是觉得走怀柔路线得不到我的心,所以另辟蹊径想以吵架的方式得到我的注意力啊。”席鹤铭眯起眼睛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她,越想越觉得可疑:“你这婚前婚后的反差有点太大了,要不是知道你没有双胞胎姐妹,我还以为换了一个人呢。”
姜婉婉心里突了一下,可多年谈判桌上攒下的经验让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是一脸的平静:“席总年纪虽然挺大了,但是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只可惜你想的太多了。”
“少女的情怀总是诗嘛!像我这种刚毕业没见过什么男人、也没什么社会阅历的小姑娘突然多了一个又帅又有身材又有气场还很有钱的未婚夫自然是心里欢喜的。虽然两条腿的男人很好找,可谁都希望自己能找个好看的,这是人的本性嘛。不过和你相处了一阵后,我发现你这个人太恶劣了,你为了你的利益可以随随便便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可我还不想在你身上浪费自己的青春呢。”
姜婉婉越说越气,一拍桌子看着他:“我又不欠你的,凭什么要卑躬屈膝的哄着你供着你,我又不犯贱。”
“欠!”席鹤铭十分淡定地反驳道:“你欠我五千万。”
姜婉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一个大总裁亿万身家的人,能不能不要总把五千万挂嘴边上?”
“不能!”席鹤铭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十分迷人的笑容:“你都说了我是老男人了,老男人嘛,总会有点记仇的。”
姜婉婉:“…………”
席鹤铭看着姜婉婉哑口无言的样子觉得怎么那么神清气爽呢,感觉连婚礼带来的疲惫和不快都因此烟消云散了呢。
“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是你的债主了,能不能老老实实按照我的要求做一个听话的席夫人?”
“不能!我都说了会把钱还给你的,再说了……”姜婉婉撇了他一眼:“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现在欠钱的才是大爷!要不然咱俩打个商量,你把那五千万要回来,让我爸破产得了。”
姜婉婉虽然对姜父姜母都十分陌生,但毕竟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对姜父姜母还是有感激和补偿的心里的。让姜家破产这句话并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她觉得靠她的创业经验和她脑子里成熟代码和程序很快就能将姜家拽回巅峰时期。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不愿意和席鹤铭这个男人牵扯到一起。反正这个男人最后是绿茶女主的,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她不想在他身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看着姜婉婉居然真的思考让姜父破产的可能性,席鹤铭被她气笑了:“姜婉婉,你以为我席鹤铭是什么人?我拿出去的钱再要回来,你是想让我成为商界的笑柄吗?”
姜婉婉想了想,语重心长地劝道:“在刀不刃血的商界中,面子都是浮云,利益才是第一位的。五千万呢,你拿回来投资到更有前景的行业不是还能给你多赚点钱吗?就算是不投资,你就存个理财,存个定期是不是还有不少的利息呢。”
席鹤铭的目光在姜婉婉的脸上转了一圈,看着她言辞恳切的样子忽然问道:“你就不怕你父亲受不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甚至会走上绝路?”
姜婉婉迟疑了,她一开始打算的是自己重新给姜父富裕的生活,可还真没考虑到他本身的性格和想法。虽然这钱是拿她的婚姻换的,但说起来她毕竟欠原主一条命,她还不能看原主父亲因为这个走上绝路。
“我已经安排人将钱打给你父亲了,他现在可能已经开始动用这笔钱来偿还致债务了。”席鹤铭说到这忽然看着姜婉婉笑了:“不过你刚才说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警铃在姜婉婉耳边响起,她警惕的看着席鹤铭,有些不踏实的问道:“什么事?”
席鹤铭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餐桌:“姜婉婉,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要还我五千万然后和我离婚。”
姜婉婉坚定的点了点头:“对!”
席鹤铭的手指又敲了两下:“但其实你现在并没有足够的能力还钱,所以之前你说会努力在三年内把钱还给我对吧?”
事实确实如此,姜婉婉继续点了点头:“没错!”
席鹤铭看着姜婉婉,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这笔钱说白了就是为了买你五年婚姻的,五年内离婚就代表着这买卖无效对吧?”
姜婉婉总感觉这话里有坑,可细想席鹤铭说的也没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姜婉婉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席鹤铭:“一个大男人,有话直说别总磨磨唧唧的。”
席鹤铭将敲桌子的手指收回来,深邃的眼睛看着姜婉婉的脸,慢悠悠地将她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五千万,投资到有前景的行业能赚更多的钱;就算是不投资,就存个理财或是存个定期也有不少利息呢。你既然得用三年才能把五千万还回来,我是不是得收你点利息啊?”
姜婉婉点了点头:“可以,我到时会按照贷款的利息一起给你。”
“NO!NO!NO!”席鹤铭摆了摆手指:“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我需要的是你的人!”
姜婉婉沉默了,她盯着席鹤铭那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看了半天,又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他的腹部。虽然隔着衬衣,但她依然能回想起那结实紧致又有点诱人的八块腹肌。
都是成年男女了,这种事很正常,反正席鹤铭这个颜值这个身材她也不算很吃亏!只是席鹤铭这个人有点太虚伪,之前还大义凛然的说不想和没感情的人上床,这才几个小时就本性暴露了。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姜婉婉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非要和我上床的话……”
席鹤铭:“!!!”
“姜婉婉收起你的龌龊思想,我没想和你上床!”席鹤铭咬牙切齿的吼道:“我只是要你配合在适当场合秀恩爱而已,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姜婉婉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谁让你说的不明不白的,害的我白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
席鹤铭瞪了他一眼,心累的不想说话。
“只要不上床什么都好说。”姜婉婉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秀恩爱死的快,多秀几次说不定我们还能更早离婚,我这回肯定配合你。”
虽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席鹤铭觉得自己心里更堵得慌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么嫌弃。
姜婉婉,等五年期限一到,我第一件事就是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