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洌风
冷宁对淮阴王原有的武功底子感到惊讶,只不过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能不能把这股力量很好的融汇到自己的灵魂中,让自己彻底的成为淮阴王。
今天冷宁很意外的出现在了王府的马厩,看马的马夫正在用梳子给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梳着毛,在冷宁走进马棚时,那皮马正低下头吃着槽子里的草,这匹马毛色鲜亮,左臀部有一个月牙形的标记,站在那里比在周围的马明显雄壮很多。冷宁走到了马的旁边,正在给马梳毛的马夫立马跪了下去。
这名马夫是单膝跪地,这是军队中兵勇才会有的习惯,马夫的手里还拿着毛刷,略微有些迟钝的开口:“将……不……王爷。”
冷宁的目光都在马上,自从穿越以来,已经习惯了人们见面跪拜,山呼千岁,今天这喂马马夫的不寻常倒让冷宁有了兴趣。他转回头,看向了马夫,随手摆了摆,让人起来,自己转身用手去摸了摸枣红色的大马。
马夫站了起来,腿一跛一跛的跟在冷宁身后。冷宁用手摸向马身时,有着月牙形标记的枣红色大马仰头鸣叫了一声,四个蹄子在马棚里挪动,躲开了冷宁的碰触。
冷宁前生就喜欢马,虽然也在赛马场上骑着马走了一圈,但还是在花钱饲养人拉着走的情况下,都说马是有灵性的,冷宁要成为真正的淮阴王就要先收服他的坐骑。
冷宁绕到了马的前面,用手拽住缰绳,摸了摸马面,这匹马扯着缰绳把头扭到了一边,又是一声马鸣,同时焦躁不安的在马鹏里踱步。由于动做幅度大,激起来的尘土弄的周围灰尘扑扑,冷宁更是灰头土脸。
冷宁用手擦了擦脸,笑了,对着跟在身边的喂马马夫勾了勾手,说:“它平时也没少给你找麻烦吧。”
马夫用手撩了水往地上泼,压一压飞起来的尘土,看见冷宁招手,把沾着水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笑着说:“洌风许是久不见王爷,在和王爷闹脾气。”
马夫这么说,冷宁可不这么想,听名字,就知道这是匹烈马,还是个认主的,冷宁解开拴在木柱上的缰绳,把洌风从马棚里牵了出来,洌风扯着缰绳,甩了甩尾巴,在冷宁面前乱不踱走,由于洌风力气大,冷宁只能手里拽着缰绳跟着洌风的扭动来回走,虽然说嘴里吃了很多土,但是对洌风的好感度丝毫不减。
冷宁脚蹬着马镫,身子一翻,就上了马,刚想舒口气,洌风一声提名,就从马厩里蹿了出去,坐在马上的冷宁用手拽着缰绳,身子被颠的来回晃,马夫看洌风驮着冷宁蹿了出去,跛着脚向前追了几步,嘴里喊着:“将军,将军。”
洌风的脚程不慢,不多时就驮着冷宁来到了后山,这一片也属于淮阴王府,只不过是后山,以前是淮阴王练习弓马骑射的地儿,山上有间小楼,是淮阴王早些年建的。
洌风驮着冷宁跑到了一片空地,自己停了下来,开始原地尥蹶子,冷宁一路颠簸,肠子都快搅在一起了,缰绳绕了几圈的缠在身上,被勒的发红,屁股都被颠的疼,由于紧张,两个胳膊酸空发胀,一个不留神,就被洌风从马背上甩了下去。
冷宁的身子在地上滚了几滚,总算是停了下来,躺在地上回头看看洌风,洌风正站在原处脖子回弯,蹭着马身,冷宁双臂敞开,看着头顶的一片天,脸上身上都是汗水,咽了咽口水,喘着粗气,用手臂擦了把脸上的汗,手肘支地,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洌风走去。
洌风回头看了眼他,又是一声马鸣,出乎意料的没有踱步,而是围着冷宁转圈,冷宁伸手拽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摸了摸马面,洌风眨了眨眼睛,又把头偏向了一边,冷宁用手给洌风顺着毛。
洌风的身子抖了抖,甩开了冷宁的手,冷宁等洌风停止后,又用手去摸了摸洌风,这次洌风没有动,任由冷宁抚摸,冷宁用手顺着烈焰的毛,从脖颈一直抚摸到马背,满意的笑了笑。
一个翻身,骑上了马背,手里握着缰绳,洌风又开始尥蹶子,周围尘土飞扬,但是这次,没能把冷宁甩下去,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洌风停了下来,冷宁也松了口气似的身子垮了下去,趴在了马背上,用手抚摸着马的脖子,洌风回过头,蹭了蹭冷宁,冷宁从马上跳了下来,拉着缰绳,又去摸了摸马面,洌风用嘴蹭着冷宁的手,冷宁的手上都是洌风呼吸喷出来的热气。
冷宁摸着马脖子,把洌风的头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洌风也听话的把头钻到了冷宁怀里,蹭着冷宁,洌风的毛在冷宁下巴蹭着,蹭的冷宁发痒,冷宁在空旷的场地放声大笑,眼睛里几乎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一人一马,在空旷的后山走着,马蹄声啼哒啼哒,冷宁正牵着洌风在空旷的场地散着步,洌风也就慢慢的跟着冷宁走着,这一路上,冷宁对着这匹马,讲述着自己的前生,以及自己穿越的经过,还有穿越后的种种迷惑,走了会儿,冷宁回头摸了摸洌风,准备回王府,洌风甩了甩身上的毛,一声马鸣,低下了头,冷宁骑上了马背,轻轻的抖了抖缰绳,准备顺着来的路返回,虽然说自己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从哪条路来的。
哪知道洌风驼起冷宁后,带着冷宁一路狂奔,他这一奔,冷宁差点从马上摔下去,这到还好,冷宁在后面喊:“喂,给点儿面子好不好啊,刚才不是挺好的么,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了啊。”
洌风驮着冷宁来到了山顶,停了下来,冷宁这才松了口气,当看清自己所处的地界时,猛吸了口气,只要洌风再前进五厘米,自己和洌风就坠落山崖了,说是山崖,其实也不过就是个高点的山丘而已,这是外话,但是这地方是个观赏风景的好地点,放眼望去,一片碧绿,再向院方看,可以看到都城里的繁华景象,在这一刻,冷宁觉得自己是个霸主,他挺起了胸,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心里面燃起了熊熊烈火,马上就要喷涌而出,他的眼睛在这一刻,变的深邃。
站在山顶,独自一人欣赏着难得一见的风景,在这一刻,他的心彻底的落了下来,他要开始自己的新生,他要让自己彻底的融入这个世界,这个朝代,要用这个身躯,戎马天下。
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头顶的太阳越来越近,他抬起头用手遮住太阳,眯着眼睛看了看,回头看了眼洌风,洌风也眨着充满灵性的眼睛。
翻身跃马,缰绳一抖,尘土飞扬,马鸣响彻空谷,马蹄声声,一人一马消失在了尘土里。
洌风果然是识得路的,很快就驮着冷宁回到了王府,当冷宁骑着洌风来到马厩时,马夫已经把马厩打扫干净,洌风的马槽里也填满了新的草。看着冷宁回来,马夫迎上去牵上了洌风的缰绳,冷宁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拍了把马屁股,乐呵呵的看着马夫把马牵回马厩。
洌风低头饮着水槽里的水,马夫又开始给洌风刷毛,冷宁这时才注意到马夫跛着的腿,出于现代人的礼貌和习惯,没有多问什么,更没有盯着看,只是道:“好好喂养洌风,本王将洌风交给你了。”
马夫道:“是,王爷。”
冷宁回到清风居后,伺候他的侍女看他身上都是土,就主动为他准备了洗澡水,冷宁看着人们出出进进的倒水,才注意到自己灰头土脸的狼狈样。这时候,侍女端着脸盆过来,拧干了毛巾给冷宁递了过去,冷宁今天开心,顺手接过毛巾抹了把脸,把毛巾就递给了人,等人们为他倒好洗澡水后,侍女准备给冷宁解衣服,冷宁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问:“怎么是你服侍本王沐浴。”
小丫鬟伸出去的手停了下来,道:“回王爷的话,一直都是奴婢伺候您沐浴啊。”
冷宁看了眼小丫鬟,确定自己没什么印象,眯了眯眼睛,小丫鬟看他这样,向后退了一小步,冷宁这才想起来,自己自从醒后,基本上都是晚上沐浴,伺候自己沐浴的人也多半是墨菱。
想到这,冷宁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本王自己来,你们把衣服准备好就下去吧。”
冷宁躺在水里,热气缭绕,在水里缓解着一身的疲惫,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有新的旧的不少伤疤,手上都是茧子,有骑马的茧子,还有练剑形成的茧子,冷宁用左手摸了摸右手虎口边缘的剑茧,笑了笑,心里面打算着哪天去收服了淮阴王的佩剑。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冷宁基本没有召见过墨菱,整日除了练剑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当然了,有时候,腿脚会不知不觉拖着自己往素月住的地方走,只不过,每次都是人还没进去,冷宁就扭头走了。
淮阴王府在这段日子基本上是靠管家和墨菱来打理,墨菱已然成为了人们心中王府的女主人。至于新婚才不久的王妃,估计除了东红雪,没有几个人能想的起来,在人们眼里,王妃就像是之前被淮阴王送去军营的女人一样,只是一个匆匆闪过的流星,是个过客,不同点就在于,这个过客依旧住在王府。
几乎等于被罢黜下堂的王妃和关在柴房里的丫鬟溪碧也成为了淮阴王府里面的禁忌,毕竟这个女人一进府就招来了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