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救治

血腥味并不十分浓烈,许是经过的时间太久气味挥发了不少,但对于一直生活在丛林中的阳来说,那淡淡的血腥味就如同黑暗中的明灯一般显眼,阳蹲在地上捻起一点地上微微湿润的土,放在鼻前细细的分辨,土壤里残余的气味不似一般野兽的腥臭味,倒与人血的气味有些相似。

阳发现了有人的行踪,神突然变得更加冷淡防备,部落边缘出现外来人的行踪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阳小心翼翼的走到树洞下,树洞下悬挂的软梯果然已经被收了上去,阳将自己的武器别在自己后背,双手攀着树干灵活的爬了上去,他并未直接进入树洞,而是将自己挂在一根较为粗壮的树枝上,认真的听着树洞内的动静。

听了好一会儿,树洞内却一丝声息也无,阳轻巧的爬进树洞,洞中一片浓郁的血腥味,阳不敢大意,站在边缘将背上的武器取下来,朝着洞内的方向举在手中,树洞内光线十分昏暗,阳看不清洞内的情况,他将长长的石刀拿在手中,向那兽皮中的一团刺去。

“呜呜”葛婉被石刀刺中,虽未清醒,在昏睡中也不自主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发出呜呜的声音,嘴里细弱的声音唤着:“水……水……”。

阳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躺在这洞中的是一个女人,如此浓重的血腥气想来应该是受了些不轻的伤,阳略略放松,料想这样一个受伤的女人应该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就将手中的武器放下,拿出自己带的火石,放在树洞内火把的引线处重重的砸了几下,明亮的火光一下子就将树洞内的情景照的很是清晰。

只见厚厚的兽皮包裹着一个满脸血痕的女人,长发散乱的铺散在兽皮上,嘴里不停的喃喃着什么,阳用石刀轻轻挑起葛婉盖着的兽皮,想确认一下葛婉是否藏有武器。

兽皮一挑开就见葛婉双手抱在胸前,像婴儿一样向右侧躺着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许是因为兽皮一挑开寒气入侵,葛婉不由得开始颤抖起来,她上身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内衣包裹着自己的胸口,在黑色的内衣映衬下黑的愈发黑白的愈发白,虽然身上不乏血痕,但这样的洁白美好仍旧将生活在原始的阳惊的愣在了原地,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女人,寻遍整个族地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阳赶忙将兽皮重新给葛婉盖好,女人的身子阳并未少见,族群里的女人每一个都是袒胸露乳和男人一样都只围着一块兽皮,雄壮异常哪有这般细弱,许是那样的女人见得多了突然看见葛婉,忍不住的心头一颤。

葛婉紧紧的抱住兽皮,身上一阵忽冷忽热,烧的她脑子都快迷糊了,嘴里一直喃喃的喊着水。

阳听见了葛婉的喃喃声,半跪在葛婉身边俯下身子侧耳细听她在说什么,可是葛婉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想着刚刚看到的奇怪的装束,如今又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阳在心内暗自猜测这个女人来自哪里,既然是女人那就自然不会是其他部落的探子了,阳慢慢地放下了戒心。

阳虽然听不懂葛婉在说什么,还是忍不住伸手放在葛婉的额头上探了一下,葛婉的额头烫的厉害,好在这样的情况族群里也有人出现过,阳知道该如何处理,他赶紧将兽皮撕下一块,用带来的清水打湿,先将葛婉的脸细细的擦洗了一下,露出一张细白的布满划痕的脸,阳来不及细看就将打湿的兽皮轻轻地放在她的额头上,又在树洞口伸手扯下几片叶子,轻巧的摆弄了几下,做成了一个类似漏斗的形状,放在葛婉的嘴边,将石壶里的清水轻轻地倒了一些进去,葛婉被这水呛得一阵猛咳,阳赶紧调整了方式,将葛婉轻轻地搂起来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继续认真的喂着水,葛婉喝了水舒服了很多终于不再喃喃自语了,阳轻轻地将葛婉放下,帮助她躺平身子,将落在地上的兽皮重新撒上一点水再次放在葛婉的额头上。

葛婉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搬动自己的身体,勉力张开双眼只见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坐在洞口远远地看着她,葛婉眨眨眼还想看一看,无奈体力不济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阳看着葛婉睁开了双眼,不知怎么的微微有些慌乱,正不知该说什么就见那女人又昏昏的闭上了眼,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阳一晚上就坐在树洞口,警戒着周围,时不时的帮葛婉换一下兽皮饿了就啃两口自己带来的肉干和浆果,实在累了就靠在身后的墙上小小的眯一会儿,心里不由得想着这个女人伤势颇为严重明日一早就得将她带回部落,让首领帮着看看了。

第二日一早,树林里光线依然昏暗,但比之深夜的伸手不见五指已是好了很多,阳走到葛婉身边,伸手探了一下葛婉的额头,虽说仍旧有些发热但与昨日的滚烫相比已经是缓和了很多了,只是葛婉依然紧闭双眼,没有醒来的征兆。

他想将昏睡的葛婉扶起来搭在自己的背上,用带来的兽皮绳将葛婉紧紧的缠绕在自己身上,这样方便自己带她回部落,却在搬动葛婉的时候,无意中触碰到了葛婉受伤的左腿,葛婉在迷糊中也不自主的缩了缩自己的腿。

阳看着这未曾见过的装束将腿紧紧裹住,他看不清楚葛婉的伤势,也不知道该如何解下葛婉的裤子,只好摸索着伤处,试探着撕了一下这种奇怪的兽皮,却发现这种奇怪的兽皮并不结实,于是轻轻用力小心的撕开葛婉左腿的布料。

只见这个女人的小腿处已然血肉模糊,一看就是被蝎尾虎抓伤的,在她的瑟缩下还在轻微的渗血,阳拿出石壶里的最后一些水浇在葛婉的腿上,帮她清洗伤口,洗完后又从树上摘下几片柔软的叶子,轻轻地包裹住伤处,兽皮厚重包扎伤口容易发炎。

包扎好后,阳正准备继续搬动葛婉,葛婉却在这样的动静下,睫毛微颤轻轻地睁开了双眼,她一眼就看见,昨晚自己恍惚中见过的满脸胡子的男人,男人正手拿着绳子朝她靠近,葛婉有些害怕的往墙根处缩着身子,阳看清楚了葛婉的害怕开口说道:“你别害怕,我带你回部落,你受伤了”。

虽然阳说的内容十分善意,但对于葛婉来说就只是看见满脸大胡子的男人张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但从其肢体语言上来看这个男人应该是没有伤害自己的打算,他若真想害她,昨天晚上都够她死好几次了。

葛婉朝着阳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又指了指自己的腿表示自己受伤了没有行动能力,却一低头看见了自己被重新包扎的伤处,这下葛婉更加确定这个男人没有害自己的打算了,她于是抬头艰难地对着阳笑了笑展示着自己的善意。

阳看懂了葛婉的表达,于是又拿起兽皮绳朝着葛婉走进,在葛婉面前背对着葛婉蹲下来,指着自己的背,转过头示意葛婉自己爬上来。

葛婉看着男人光裸的脊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只穿着内衣的上身。葛婉觉得很是尴尬却也明白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心一横就披着兽皮爬上了男人的背。

阳感觉到葛婉在爬自己的背,就将身子慢慢的凑近葛婉,使她更容易爬上来,葛婉爬上男人的背后就搂住他的脖子,阳在葛婉不动后就轻松的站了起来,平日里几百斤的猎物都能搬动,一百斤左右的葛婉他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阳站稳后,就拿起兽皮绳将葛婉紧紧的缠在身上,虽然葛婉不算重,但这林间状况极多,若遇到危险这样也更方便跑路。

绳子紧紧的将葛婉往男人的背上拉,葛婉的胸紧密的贴着男人光裸的背脊。葛婉虽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之前从未和男人这样接触过,脸上的热度慢慢升腾,不一会儿就成了一个大红脸,脸埋在男人的背上头也不敢抬。

阳倒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觉得背上的女人柔软轻巧的过分,想来她之前的部落条件并不好,不然一个女人也不会饿成这样瘦了。

阳把葛婉固定好后,将石壶之类的东西整齐放在树洞里,拿起武器顺着软梯很快的爬下了树洞,快速的朝着部落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