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番外

司秋淮因着每日在军区都要出早练的缘故,第二天是在生物钟作用下自然醒的。

涩然睁开眼,就挣扎着想要起床,却发现窗外刚朦胧擦亮。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原来从今往后,都不用再去跑步了。稳了半天神,才放松下来。

其实也没能放松,因为她紧接着就发现,腰上搭着条胳膊。一侧头,宴迟在后面搂着她。

稍微动动,浑身酸软。司秋淮轻轻蹙了蹙眉,然后没好气地把这条胳膊给推了下去。

而对方又很快搂了上来,往怀里抱了抱,在身后含糊道:“你怎么醒这么早。”

司秋淮背对着他:“得去晨练。”

宴迟鼻音有些浓重地嗯了声,还闭着眼,凑到她耳边,嗓音略略沙哑:“看来是我昨晚,没好好伺候,叫你今早还有力气去锻炼,嗯?”

最后一个嗯字语调上扬,听得她心头不由得一跳。

挣扎着推开他。

她其实也没睡够,翻身重新埋进被子里,只不过这次离宴迟要多远有多远,顺道把自己卷了下,包了进去,完全与外界隔离开来。

而谁知宴迟挪了过来,干脆连被子一块儿搂进了怀里,哄着说:“陪我再睡会儿。”

司秋淮这下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了。现在天气已经快进入夏天,身上的被子不是很厚,她一时挣不开,于是,她磨蹭着竟然慢慢觉得,后面什么越来越能感觉到其存在。

司秋淮有些惊了。昨晚快折腾了一整晚,这人怎么还这么有精力。

“你怎么,又……”却还半天说不出来。

宴迟似是被她这反应弄得也清醒了些,懒懒睁开眼,手肘单撑着往上凑了凑,看着她笑道:“现在是早晨啊,你不知道吗,这是正常生理反应。”

又埋在她发间嘟囔着,“不能怪我,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司秋淮昨晚吃了亏,现在管他是不是正常生理反应什么鬼的,连忙要从他怀里躲开,生怕抱着抱着,又来真的。

她心跳得飞快,胳膊却推着,坚决和对方保持距离,“你去洗个澡吧,冷静冷静。”说完火速埋进被子里。

不管怎样,先降降欲|火再说。

想了想,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又加了句,“……要不,你水温可以低点儿?”

宴迟已半坐起来了,发丝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闻言,他侧过头来,看着她挑眉。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露着线条流畅的肌肉,看上去蓬勃有力。

司秋淮脸微微红了下,忙别过眼,重新拿被子遮住脸,转身背对着他去。一动没敢动。

他似是笑了下。然后就听着声响,下了床。

不一会儿,洗漱间传来淋浴声音。

她微微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合上眼睛,准备再眯一会儿。

可似乎刚在周公那儿打了个照面,淋浴声就停住了,片刻后,旁边床褥下陷了些,然后一股熟悉的清清凉凉的气息就从背后笼罩过来。

宴迟从她被子缝下面钻了进来,展臂又想去抱她。

他身上微凉,堪堪靠上来时,激得她生生打了个擞。司秋淮低声叫道:“你别过来。”

对方偏不,他现在声音都听上去精神多了,和她一块儿钻在被子下面:“不行啊,我和你隔这么远我睡不着。”

司秋淮被搂着进了他怀里,他身上是清凉的气息,闻着挺舒服,可麻烦的是,紧接着情况同方才一样。

气息太强,甚至比刚才更甚。

现在还隔着两层衣料,却有种不容忽视的架势。

司秋淮连忙转过身,眼睛睁大:“你怎么还这个样子?”

不是都洗了冷水澡了嘛。

稍暗的光线里,宴迟勾着嘴角,低低调笑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冷水一刺激,更抖擞了呢。”

声音钻进她耳膜里,震得她心尖发颤。

这人说得一本正经,可司秋淮就是觉得是在骗她似的。

宴迟抱着她,没一会儿,手就又摸到她身前。

司秋淮彻底感到不对了。她掀开被子,起身就要下床。却腿软了下,溜到了床边。

宴迟忙要下床来扶她。

司秋淮吓得转头:“你穿衣服了没?”

宴迟愣了下,然后无辜道:“我穿了。”

然后过来架着她胳膊,把她掺了起来。

司秋淮稍微侧头,看到他身上披着睡袍,只是胸膛外露。

“……”

察觉到视线,宴迟笑着:“你昨天什么都看了,现在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二人并排坐到床边,宴迟凑过来,“你摸都摸了,现在不想对我负责?想耍赖?嗯?”

司秋淮被他说得羞得不能行。现在只想让他赶紧闭嘴。

拍开他手,低下头,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我也要去洗澡。”

宴迟上下看她几眼:“我抱你去。”

不容分说抱着过去了,司秋淮不好再推脱什么。

把她放进浴室站好后,宴迟在门口停顿几秒,又俯身看她表情:“你能洗不,用不用我帮忙?”

司秋淮:“……不用。”

“你能站稳吗?”宴迟看着她,认真道,“万一滑倒了磕着绊着怎么办?……”

“不会。”司秋淮几乎立刻打断。她简直是咬着牙说的,“你出去。”

宴迟瞧她几眼,最后还是给她送了个高脚椅进来,然后出去了。

司秋淮扶着玻璃墙缓了会儿,才挪动着坐到椅子上。有东西支撑,多少要好受和方便些。

淋浴间刚被使用过没多久,她一想到刚才这人就在这里沐浴,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可换间别的估计又要和这人扯半天,她心理建设做了半天,才褪下睡衣,打开淋浴头。

而洗完后,发现忘拿新的衣物进来了。她不想穿昨晚旧的,纠结了好一会儿,想着要不要麻烦外面宴迟。

只是递来个衣服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她拿旁边浴巾,给自己包了个严实,然后抬手,敲了敲玻璃门,门打开条缝,喊道:“宴迟。”

听外面动静,他应该是在拿手机处理事情。这大清早的,看不出来竟这么忙碌。

但很快传来应声。

她抿了下嘴:“宴迟,你能帮我把包里衣服拿过来吗?”

对方:“你可以穿浴巾出来,我不看你,放心3一本正经,可司秋淮还是放不下这个心。

坚持道:“还是给我衣服吧。”又想了想,“直接把包给我也行。”

然后就隐约听见宴迟跳下床去,很快扬声问道:“是白色这件吗?”

司秋淮:“……是。”

他穿着拖鞋过来。

司秋淮忙闪身到门背后,只把手从门缝里伸出去。

这人已经到门口了,却半天不把东西递给她。

司秋淮手上下晃了晃,外面才说:“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司秋淮眨了下眼:“你名字啊。”

宴迟:“不行,这个称呼听起来一点儿都不亲切,没有与众不同的感觉。”

“……”

司秋淮:“那你想要怎么与众不同。”

刚说完她心里就咯噔了声。

果然,就听对方笑了下:“你说呢?”他俯身到门缝边儿上,“你换一个喊,我再把衣服给你。”

司秋淮满头黑线。

她就早该知道,宴迟这种无赖,分明就是借机为难人的一把好手。

她都想着不要这衣服了。要不脸皮厚点儿,干脆裹着浴巾出去再换得了。

可考虑了半天,还是拉不下脸。

虽然叫这个同样也拉不下脸。

踌躇半天,她张了张口。第一个音节都到嗓子眼儿了,这时,门突然被推开。

“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给你……”

宴迟把衣服送了进来,而这时,却顺道瞥见她嘴型,顿时愣了。

事出突然,她完全没想到这人会突然进来。

司秋淮睁大眼睛看着他。忙闭上。

宴迟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低喃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司秋淮忙就把他往外推。

谁知这人迅速挤了进来,抓住她手腕:“你刚才喊什么?我没听到,你再来一遍。”

司秋淮哪里还会再继续,埋头躲着拒绝。

“再说一遍,来。”

司秋淮咬着下唇:“我说你出去……”

她又急又气,“我衣服还没穿好。”

宴迟不放手:“里面雾气这么大,我又看不清。”

简直胡说八道。

宴迟略略垂眼,她此时只裹了个浴巾,肌肤白嫩细腻,锁骨精致,胸前沟壑明显。

仅看了一眼,他眸中颜色顿时就暗了下来,俯身朝她面前凑:“喊一声。”

司秋淮往旁边躲。

宴迟搂住她,往玻璃墙那边侧了个身,把她堵到墙壁和身体之间,垂头去她耳边,哄着:“我想听。”

司秋淮蹙起眉,一副马上就要生气的样子:“你离我远……”

宴迟却突然揽住她的腰,紧紧压向身前。

她惊呼了下。

他却垂头看着她笑道:“我后悔了,早知道再等等了。”

然后就堵|住了她唇。

同时手也蜻蜓点水般探到了她背上,开始上下其手。

司秋淮没惊慌几瞬,就被亲得脑子开始昏昏沉沉,缺氧缺得厉害。

一种酥麻的感觉开始逐步蔓遍全身。

“秋秋……秋秋……”耳边他在低低唤着。

她朦胧睁眼,就望进了宴迟黑色暗沉的眸子里。

里面的温柔的潮水似是要将她溺在里面,他漂亮的桃花眼里波光闪动,诱惑般地叫她想靠近。

本来只是在唇上辗转着,看到这景象,她微微张口。而刚一张口,宴迟就更低下头,趁机滑了进来,和她唇舌相吮着。

她身体越来越热,完全使不上力气。

挣扎间,浴巾挣开大半。她忙伸手去护住。

宴迟精致的眉眼垂下,以一种说不出的神态轻掠过去般地看她一眼,朝她耳垂上轻轻咬着:“……真漂亮。”

她忍不住抖了下,麻意从耳边开始,顺着脊柱身体酥了半边。

本该抗拒来着,但滋味实在是进了骨头里,她手推着推着,便也显得没什么力气。

而宴迟还在她耳边厮磨着,“秋秋,我还想要……”

她脑子糊涂成了一团,还没明白他要什么,然后,她整个人骤然间被托起了。

她不由得呼出声,又连忙捂住口。

耳边传来衣物褪去的摩挲声。

然后,忽地一紧。

司秋淮惊了。

而宴迟也倒抽了口气。

他的睡袍被她身上水珠浸湿,依旧贴上来亲她:“你放松……放松……”

“太紧了……”

他探去揉搓着。

她被对方弄得浑身发软。

他去咬她耳垂,“你也想,对吗……”

司秋淮脸都要红透了。

对方不给她说话机会,低头牢牢地吻住她。

她整个身子没有依附的着力点,心里下意识有些慌,手中便抓紧了宴迟的衣袍。

不小心再多少用了力,然后给扯开了。

片刻后,宴迟放开她唇,和她额头抵着额头轻笑:“怎么,你要帮我脱衣服吗?”

司秋淮跟针扎了似的连忙松开。

却身形不稳,又想去抓住个什么。

宴迟顺势握住她手腕,让她去圈他的脖子,含住她殷红的唇瓣,厮磨了阵儿,又凑去细细吻她含了水汽的眸子。

过了许久,他向前凑了些,在她耳边说:“秋秋,来,乖,抱紧我……”

“——我帮你洗。”

司秋淮身体软得不行,脑中也混沌了,下意识听从。便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脑袋趴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感到身形晃了下,宴迟好像是侧身,坐在了那个椅子上。

虽说坐下就有支点了,可她连忙缠着对方脖子和肩头,在上面抱紧了他。

她努力不让自己身子往下沉。

却听水声又从头顶下来,细密的水珠呈散开状倾斜而下。

她头发被浸湿,湿湿嗒嗒贴在身上。

宴迟抱着她坐在那个椅子上,手探向旁边按了许多泡沫,极轻柔地覆在她的肩上、背上,白色的沫子,红色的吻痕,交织在一起。

司秋淮半闭着眼,莫名发觉对方呼吸又重了起来,他手下力气也有些控制不住。

她皱了皱眉,“你轻点儿……”

宴迟侧头吻住她口,亲了又亲。“我的错。”水珠浇在他立体的眉骨上,顺着他脸颊线往下流,他声音喑哑地调笑:“你怎么这么滑,又软又滑……”

司秋淮脸又开始发烫,“你闭嘴。闭嘴。”

宴迟看她架势,颇为无奈:“你总不能,一直挂在我身上啊。”

他喉结滚了滚,轻轻拍了拍她背,“乖,下来点儿。”

她脊背有些绷紧,打定主意不妥协。

可对方很有办法,扶着她脸,细细密密地亲着她,极尽温柔,另一手又按了许多泡沫,伸到下面动作。

她被勾起阵阵颤栗,嘴还被亲着,只能含糊着说:“别……”

宴迟却振振有词:“我刚才说了,我是在帮你清洗。”

她滑嫩的皮肤被不断磨着,却渐渐地,愈发浑身燥热。

没一会儿,司秋淮终于经受不住,圈住他的胳膊放松了一点。

却立刻感觉嗓子眼都是紧的。

她断断续续地小声道:“有你,这样,这样洗的吗……”

宴迟柔声着哄她:“秋秋,乖,继续……”他也在缓慢配合着。

花洒里的水流从头顶浇下来,司秋淮莫名想起中学时学的,水能减小摩擦力,比如地板有水容易滑倒,却在换了种不同形态时,也能增大摩擦力。

她眨了下眼睛,莫名泛上委屈,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增大的?

课本上还写,摩擦力产生的条件是,相互接触、彼此间有压力作用的两个物体,发生了相对运动。说实话,她不太想要相对运动,静止不动的时候,她还稍微能忍受。

可现在……,她终于忍不住地抗议。

宴迟侧头,去吻她的唇角,声音低低磁磁的:“你现在就这样,那呆会儿可怎么办啊。”

还有呆会儿?

司秋淮不干了,撂挑子想走人。

她手撑着他肩上,起身就要从一旁躲开下去,“我不洗了,你自己洗吧,我要出去……啊……”

谁知还没抬起来多少距离,就被宴迟给捞了回去。

她身子侧了个方向,旋着疼。

这次宴迟没多话,立刻开始细细碾揉了起来,十分下功夫,又俯来她耳边温声哄:“我还没洗完,你再等我会儿。”

二人对面而坐,司秋淮头发垂在身上,湿润贴着。

她跑不了了,只能像小猫一样趴在他肩头,咬着他肩膀,眼眶红红的。

宴迟扶着她,侧首,从她额头、鬓间、脸颊一路仔仔细细吻下来。

抬眸看她反应,“难受吗,难受的话就喊出来……”

司秋淮咬唇不语。

宴迟又问她,她便磨着牙咬他。

见她不说话,宴迟便更加努力,笑道:“我想听。让我听听。”

一阵阵酥痒传遍全身。

她已经很压抑控住了,可声音还是从口中溢了出去。

耳边沉沉声音笑道,吻着她耳垂:“秋秋,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若说他之前还算温柔,之后便越来越背道而驰。她终于忍不住,呜呜咬上他肩。

可慢慢的,难受和快感并存。

身体忍不住蜷紧。

紧得宴迟一直扶住她后脑勺,频频凑上去吻她。他眼中的爱意多得都快冒了火,却仍耐着性子连声哄着她:“秋秋,放松……别怕,放松……”

她也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到最后,她完全没有自己意识地哭喊出声。

眼前黑了一黑。

宴迟深深地来吻住了她,和她口中的呜呜声和在一起……

二人相拥着,慢慢平静下来。耳边淋浴的水流声淅淅沥沥。

真的是被折腾到全身脱力。

司秋淮喘着气,整个身体都是在发颤的,意识稍微回来了些,就恼得去打他。却用不上多少力。

宴迟低头笑着,握住她手掌放到嘴前,去一根一根细细亲吻着她手指。

然后披上同一块浴巾,托起她就一起出去了。

他坐回床上,怕着凉,先拿毯子把他俩给包了起来。

司秋淮窝在他身前怀里,被毯子包着,只蔫蔫儿露出一个脑袋。

她贴着他灼热又坚硬的胸膛,斜靠着他软成了一团,她眼都快睁不开了,实在没有和他计较的力气。

宴迟笑了笑,低头去亲吻她脸颊,说:“你睡吧,我给你擦。”

可是他一直这样动作,叫她哪里能够睡得着。

身后宴迟先拿毛巾擦着她头发,耐心地用静音吹风机吹干,再拉起她胳膊套上睡袍。

他跟在玩装扮游戏一样,玩得津津有味。完事儿后,还左右瞅瞅,十分满意。

忍不住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笑道:“现在还早,你还能再睡会儿,吃早餐时候我叫你。”

司秋淮眼皮都快抬不起来,只想赶紧逃离魔掌。听见这话,赶紧趴到一边,躲到床的另一头,离他八丈远。又跟防什么似的,钻进被子后严严实实地边沿压住。

宴迟轻笑了声。

听见后,她顿时羞恼得不行,却着实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

只能拉过枕头,把脑袋也埋到下面,彻彻底底地一眼也不敢再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