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在最开始的时候,髭切和膝丸是被冠以“守护天下之利刃”的名号而打造出来的。后来膝丸被送去平氏以后,因为传承所要求的“守护天下利刃”为两振,所以源氏令刀匠仿照髭切的样子又一次打造出来一振刀,由于这振刀刀茎处有乌鸦纹,所以得名小乌。

以上为小乌的出生:是为了取代膝丸而打造。

可是平氏——与源氏所敌对的世家——的重宝小乌丸也拥有小乌之名,对于源氏而言,‘小乌’这个名字,是不详的。所以在源氏内部,一直流传有小乌是带来厄运之刃的说法。

也因为这个原因,虽然源氏家主令人打造出了小乌,但是更多的是把小乌放在内阁生锈而已。

被打造出来却不受自己的主人或者其他人类待见,正因为如此,太刀小乌的付丧神诞生以后,是一个非常孤单而内向的孩子。

不过,就算是孤单,在刚刚诞生的小乌心里,也是有那么一个特殊的家伙的。

——鬼切。

虽然小乌是鬼切的仿刀,但是因为他锻造出来的特殊意义,鬼切一直都非常期待小乌的诞生。在小乌还只有意识的时候,他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的外界。从在那时候开始,就总是有一个声音温柔的在同他讲话。

——“你怎么还没有诞生啊?”

——“我是你的哥哥哦。”

——“真是希望你诞生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我呢。”

日子伴随着这些话语一天天过去,在小乌积攒到足够的力量以后,他从刀剑中具化出现了。而他第一眼看见的世界也没有让他失望,与他面容相仿的金发青年正站在他面前,含着笑看他。

“你,你就是……哥哥吗?”

回应小乌疑问的,是一个轻轻柔柔的摸头杀。

“吾名鬼切,汝之兄长。”

严格意义上来说,小乌是鬼切第一个一手抚养的孩子,虽然蜘蛛切也是他的弟弟,但由于他们是一同长大的原因,还真的说不清楚谁更照顾谁一点。

唯一一个自己养大的特殊性,再加上源氏内部关于小乌不利的谣言,外界有种种原因加持,内部的小乌本身也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孩子,内外夹击之下,鬼切对小乌可以说十分溺爱了。

但是小乌并没有和鬼切相处太长时间。

小乌诞生以后,在源平世家的争斗之中,源氏慢慢地把局势扳回对自己有益的一方。迫不得已之下,平氏决定通过交换的方式归还源氏重宝之一的蜘蛛切,藉此向源氏示弱。

目前髭切和小乌所处的时间,就是两振刀剑交换日期的一天前。

小乌和髭切并不清楚在他们斩杀了鬼舞辻无惨的时候,时政监测部的人有没有成功定位到大正时期的时间溯行军。但是鬼舞辻无惨死亡代表着,友切的任务就必须由他们承担了。

按照小乌和髭切制定的计划,友切之夜——也就是今晚,髭切和小乌交换本体,髭切带着小乌的本体阻挡鬼切,小乌使用髭切的本体去源氏内阁折断他自己。

不得不说,亲手折断自己这种经历,也是足够奇怪的。

今夜里恰好有一场夜祭,小乌和髭切走在热闹的街道边,一时兴起之下,髭切还买了个狐狸面具扣在小乌头上。小乌感受着自己的是视线有一瞬间黑暗,他看着眼前专心系绳子的哥哥,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哥哥,你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同意这个任务呢?”

小乌想要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可惜几天以来,每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就总是会被各种外力打断,从第一次的幼崽乌开始,知道今天下午的不小心被行人撞到为止,直到任务即将开始的现在,小乌才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髭切终于系好他给小乌买的面具,他直起身,笑吟吟地打量自己的杰作。

知道小乌都要以为髭切不打算回答了的时候,他才听见自家哥哥慢悠悠的声音:“为什么啊——”

髭切拖长尾音,在小小的吊了一下小乌的好奇心以后,才说道:“大概是因为,我——”

“又看见你们了。”一个和髭切音色相同,可语气却显得非常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恰到好处地打断了髭切的话。

鬼切按着髭切的肩膀说道:“真巧。”

看来这次谈话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呢。背对着鬼切,髭切笑眯眯地对小乌眨了眨眼睛:他们等的人来了啊。

……

任务完成了。

小乌面无表情的看着蜷缩在地上哀嚎的团子,拿着太刀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没关系,你不会死去的。

小乌拾起被折断的刀剑,伸出手想要摸摸这个自己。

“你住手。”

可是他的手伸出一半,就被从外面冲进来的人制止。

鬼切终于突破髭切的限制回来了。

甫一进门,鬼切就嗅到满室的血腥气,心里某种空落落的感觉催促着鬼切快速转进内阁。

啊,原来是这样啊。

在看见半蹲着的少年与地上蜷缩的幼童时,鬼切奇异的没有什么惊讶的感觉。

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鬼切面无表情地上前,在幼童的几近断气哭泣声中,轻轻把幼童揽在自己怀里。

几乎在鬼切抱住幼童的一瞬间,那孩子的四肢就已经开始向光点转变了。

在年幼的小乌眼中,他本来在外室等哥哥,可是突然之间,就感受到从灵魂深处传来剧烈痛苦。

那剧烈痛苦让他瞬间就回到本体,再从本体踏出。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本体的刀尖被斩断了。

幼童没有看见斩断他刀尖之人的脸,但是他认识那人手中的太刀。

刀弧流畅,纹路华丽。

那是他的哥哥。

“哥哥……为……什么啊……”

幼童强撑着,试图问个明白。

明明我们那么要好,为什么要斩断我呢?

明明你是我的哥哥啊?

明明……我一直都是那么的,喜欢你啊……?

可是他的问题得不到答案了。

四肢的虚化只是一个讯号,他最后发力量只能支撑他一瞬间,把问题问出口。

幼童的身影瞬间消失,被斩断刀尖的太刀好像有人瞬间暗淡了。

“小乌……?”鬼切茫然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好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哥哥。”沉默着看着这一切的小乌神色郁郁,“对不起。”

烈烈的风把屋外廊烛的火光吹的不断跳动着,在烛火的照射下,静立室中的小乌显得有几分诡异。

鬼切不明白。

通过刚才的髭切,他知道面前的少年就是小乌长大后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时空重叠了,可是他本来还想多接触一下这孩子的。

可是……现在都发生了些什么啊!

为什么小乌要杀死自己呢?

鬼切痛苦的闭上眼,“小乌,我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

小乌看着自己年轻的哥哥。

在他幼年的记忆里,自己的哥哥一直都意气风发的,他本来以为哥哥变成如今这副养生老人家的模样是因为时间,直到现在,小乌才发现让哥哥变成那个模样的,原来可能也有他的原因。

可是他能怎么解释呢?

时之政府?历史修正主义者?千千万万个刀剑男士?

难道说出这些,哥哥就会不这么难过了吗?

难道说出这些,他就可以抹消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吗?

万番思绪堵在嘴边,小乌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最终,小乌还是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涩着声喃喃着:“不会死去的。”

鬼切面无表情的看他。

良久。

“你走吧。”他冷淡地说道。

小乌眨眨眼睛,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门外,髭切看见小乌出来,安抚地揉了揉小乌的脑袋。

小乌沉默半响,轻声问到:“哥哥……为什么我感觉,我做错了呢?”

髭切拉着小乌离开这里,从小乌的视野看,他只能看见髭切的小半边侧脸。

“鸟丸,你没有做错。”

“可是——”

“大家都没有错。”髭切打断小乌的可是,停下脚步,淡淡的看他,“这是我们必须完成的事情。”

“……就算是为了源氏的荣耀。”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差不多结束了。剧情线的后续会在名为刀剑乱舞的番外里结尾

……虽然我也觉得这么快结束怪怪的,而且这篇文真的太短了点……但是一年多前开的文,我也只能补救到这里了(瘫)

我以后再手贱瞎开文我就把爪子剁了

接下来是三篇番外:刀剑乱舞、本灵小乌、祖宗cp。

阿尼甲的cp因为这里没办法放,所以写完以后会仿在专栏里面「缘更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