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接生
只见，栈道上的罗成，一扎眉、二扎手、三扎肩、四扎肘......回身再扎敌难走。
啪啪啪啪，初看时，还能看出步法枪路，后面罗成越来越快，三枪一组，九枪一路......
程雨最后不得不放出神识仔细观察。
武术器械，有月棍年刀一辈子枪的说法，也就是说枪是越练越精，年头越久越有味，这罗成实际年龄已经是一千三百多岁，虽然并非使了一千多年枪，但是见识还是千岁的见识。
罗家枪法素有快狠准的特点，被这罗成发挥得淋漓尽致，到后面，不再是三枪一组，每组枪使出来，竟是九枪，十三枪。
相当于拳击中的组合拳，“一挡一击”便是一个最简单组合，而“挡击击”，就又复杂了一些，道理很简单，次数更多的连击，就是更复杂的组合。
而这组合的连接，靠的就是一个字：“快”，很明显，一拳击出，等上五分钟，再击一拳，这就不能算是组合拳了。
这种组合，如果用脑力运动来比喻，相当于下象棋，真正的高手，可以一眼看出六步、九步棋，甚至于十几步棋。
此时，罗成的枪，便是高手的枪，最多时，竟能使出十三枪组合来，程雨不得不赞，跟在后面，不禁鼓起掌来，啪啪啪啪......“好！”
罗成收住枪势，一手提枪，和程雨并肩走在一起。
“小主，我有一事相请？”
“将军，有事便说，兄弟之间，不说请字。”
“不瞒小主，我罗家枪法与这姜家枪法极有渊源，当年我父曾娶姜氏女姜桂芝，这姜桂芝便是姜维后人，不怕小主笑话，这罗家枪法原本出自人家姜家枪法。”
“刚才，我用这绿沉枪，偶有所悟，原来这绿沉枪才能将我家枪法威力尽数发挥出来。”
“咦！将军悟出何种道理。”程雨好奇问道。
“这绿沉枪比我那五钩神飞枪要重了三十余斤，枪重势猛惯性足，本来我担心，会不会影响到罗家枪速度快的特点。”
“没想到，正因为这惯性足，竟使组合枪的连接更顺畅，原来我最快的组合是回马枪------梅花九蕊，只是九枪组合，今天，用这绿沉枪，可以打出十三枪组合来。”
“我想，这绝不是我功力提升的原因所致，应该是因为这枪法所创之人，姜维。”
罗成说出自己的分析，程雨不住点头。
“那将军的意思是？”
“小主，我想用我的五钩神飞枪换这绿沉枪，可否？”
“噗嗤---”程雨笑出声来，“将军，你太客气，何须交换，这两杆枪都是将军的，想用哪杆用哪杆。”
“当真！”罗成面带惊喜，比程雨更像个孩子。
“当然是真的，将军，不是我说你，你真的是太忠厚了，提起这交换二字，又让我想起你小时候与表兄秦琼将军交换武艺之事。”
“这秦将军确实与我说过，即使不交换，你感兴趣，他也会将秦家锏法传授于你。”
“没想到，这件事竟被那李金仙利用，作为短处来要挟。”
“说到这短处，将军，有一事不明，你当时未传回马枪的想法，当真是担心以后兄弟反目成仇吗？我不相信。”
“这---！”罗成犹豫了一下，“小主当真想知道？”
“比较好奇。”程雨微笑看着罗成，又补充道：“将军若有难言之隐，可以不说，真的。”
“并非不可说，只是说出来，莫要我表兄秦叔宝知晓。”罗成说出自己的担心，未等程雨作出保证，便继续道，“当年我与表兄互传武艺，本想全部传授。”
“至最后时，我又改变了想法。”罗成说至此处，停顿片刻。
“这回马枪，欲使得完美，便是将罗家枪法快准狠发挥至极致。”
“这一招，本是败中取胜的招数，也是险中求胜的招数，如果使不好，反而会真的败，甚至危险。”
“所以，这一招对使用者来说，要求极高，必须要有快、狠、准的特点之人，方可学习使用。”
“假败要假，转身要快，出枪要准，下手要狠。”
“回身再扎敌难走，此招一出，敌人不死即伤，这个敌人，并不是专指的敌人，而说的是对手，也有可能是亲人。”
“小主，说了这么多，不知明白没有，这便是我不教表兄的原因。”罗成说到这里竟停下来。
程雨没有说破，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是这个原因，罗成自然了解表兄秦琼，那是山东小孟偿，仁义满天下，假做不出来，快稍差点，狠却是差了更多。
见程雨点头，罗成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预备将来兄弟翻脸，纯属胡言，作为表弟，我若有错，叔宝表兄是我最敬重之人，他便是杀我，我也无还手之理，又岂会翻脸！”
罗成说出这几句话来，听不出半点虚假。
二人谈得投机，不知不觉间，三十几里栈道，走了过去。
翻过这座山峰，便出了剑阁。
再次回归到山间主路上，已是下午。
只见眼前是连绵不断的群峰，不愧为益州险塞，此处据守，身后是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备取之，成三国鼎足之势，才有了后来诸葛亮六出岐山，姜维九伐中原。
程雨心中不禁感慨。
“强盗！”
“救命！”
二人正行走间，前方传来喝骂和求救的声音。
“快走！前面有情况。”
程雨与罗成放开脚步，速度极快，便来到一处山坡下。
前面一辆马车，马车旁边一位中年妇女，面貌娇美，挺着大肚子，明显是一孕妇，两个丫环，两边扶着。
那妇人犹在高喊：“救命！强盗杀人了！”
又一中年人，官员模样，立于妇人身旁，焦急劝道：“夫人，别喊了，当心动了胎气！”
“这些强盗，为何不喊，跟了你真是倒霉透了，没一天顺心的！”
“你们这些强盗，早晚剿灭了你们，把你们统统杀光！”妇人指着面前持刀带棒的一群人不住口高声叫骂。
而那群强盗，却是笑嘻嘻看着她，不点也不气恼。
在强盗旁边山脚下，十几个官兵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脖子上架着刀枪，明显被制。
几个头目挡在车前，满脸淫笑。
“夫人，别骂啦，看你模样长得不错，老子不嫌弃你是大肚子，上山跟老子享福去吧。”
“大哥今日艳福不浅，抢个压寨夫人不算，直接就当爹了。”
“恭喜大哥！”旁边有喽啰拍马屁。
“好汉爷饶命！贱内不懂事，得罪了好汉，下官替她赔礼了，好汉爷饶命！”那中年男子连忙拱手作揖，不停讨饶。
“少啰嗦，快快拿出钱财，留下女人，滚蛋！”那寨主模样的骂着，把刀架在中年人脖子上。
“大哥，万万不可！”旁边一个似是喽兵头目的，在寨主耳边悄悄说着什么。
“好汉爷饶命！”那中年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断重复，非常执着。
“强盗！哎呀！”此时，正在叫骂的妇人突然手捧肚子，瘫软在地上。
“夫人！”“夫人！”丫环和中年男人齐声呼喊。
“好汉爷，我夫人要生了，求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吧！”男人扑通跪倒地上，频频叩头。
“去你/妈的，弟兄们，给我杀！”
“杀呀！”听到老大一声号令，喽啰各举刀枪，便要动手。
正在这时，罗成程雨来到，罗成行动了，程雨也动了。
“留下女人，老子......”
罗成挺起绿沉枪，白影一闪，噗---，寨主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咽喉一凉，死尸栽倒。
程雨也取出五钩神飞枪，试试刚学的罗家枪法，他本身记忆极强，领悟极好，现学现卖，也是有模有样。
两道身影如虎入羊群，几个呼吸间，强盗一个没剩，全部解决。
罗成狠辣，下手自不必说，程雨本不想杀人，只是见那妇人即将生产，强盗仍不留情，让他想起宋天娇，恨将起来，杀心顿起。
“哎呀！疼！”
“夫人！且忍耐片刻，这就去请大夫。”那中年人急得直搓手，苦于偏偏在半路上。
“我便是大夫，我来看看。”一道声音响起。
中年人如遇救命稻草，连连拱手，“谢天谢地！终于请来了大夫！”
及至看见来到跟前的程雨，“少侠，你会接生？多谢救命之恩，你就别添乱了。”
“就是，少侠，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是大夫，这可是两条人命。”旁边有士兵围过来。
“相信他，他可以！”此时，罗成走过来。
“这---”中年人见到罗成，二十几岁，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情绪稍缓，仍是有些犹豫。
“老爷，夫人她！”旁边丫环催促道。
“先扶夫人上车！”程雨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两个士兵过来帮忙，和丫环一起，还抬带扶，把夫人弄上马车。
留下丫环在车里，程雨也上了车。
放出神识，只见妇人腹中，胎儿已成熟，屁股向下缓慢移动。
“两位姐姐，见过生孩子吗？”程雨毫无经验，傻傻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