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震惊之余,谢云窈呆愣愣的,还没做出任何反应。

倒是宿离,已经握住她端着酒杯的小手,将少女的手连同她手中白玉酒杯,一起送到她那朱红樱唇前,示意她喂酒。

谢云窈神色呆滞,目光空洞,整个人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张开唇,将酒含进口中。

荔枝的清甜充盈在口齿之间,谢云窈却心口愈发沉重,好似有什么东西正扼住她的喉咙,压抑的感觉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也是好半晌,她才深吸一口气,嘴里含着一口酒,扬起下巴,缓缓凑了上去,离得他越来越近,直至呼吸交汇,唇瓣相接,滚烫的嘴唇紧紧贴合在一起。

她将嘴里的酒,一点一点吐给他,多余之处从嘴角溢出,顺着白皙细腻的下巴,一滴一滴的滑下,滴落在了衣襟上。

趁着喂酒的间隙,谢云窈眸子微微一闪,便抬起手,想趁其不备摸一摸男人的脸。

谁知她的手才刚刚举到半空,便被他给一把捏住。

她屏住呼吸,本来是想退回来,却反而被男人气势汹汹,整个人压倒在了面前桌案上,更凶猛的进犯,好像要一口一口将她嚼碎了吞咽下去。

谢云窈本想挣扎,可是手脚都被死死禁锢住,从简单的喂酒,瞬间变成了男人单方面的掠夺,激烈的动作,将桌面上的酒壶都撞倒在地面上,荔枝酒滚滚淌出,湿了一地。

谢云窈开始还试图反抗,可是,一想到面前这个男人,便是前世折磨她七年的人,她便又害怕又无助,竟是丝毫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只是眼泪顺着脸颊哗啦啦的往下流,哭得一双眼睛通红。

宿离还在品尝送进嘴里的荔枝酒,香甜可口,细嫩丝滑,让他愈发痴迷沉醉,差点停不下来。

等到分开之时,二人呼吸急促,鼻尖几乎触碰着鼻尖。

宿离捧着少女那巴掌大的小脸,看着她哭得泪眼盈盈,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有嘴唇好似被蹂.躏过的花瓣似的,山痕累累,红肿得都有些破了皮。

他渐渐皱起眉头,感觉方才根本就没有用力,不知怎么竟然唇瓣破了。

男人拇指指腹,轻轻拂过谢云窈挂着泪水的脸颊。

他喘着炙热的粗气,压低嗓音在她耳边低语,“待我杀了那狗皇帝,便以江山为聘,迎娶你过门。”

男人眸光深邃而迷离,说话时候那般认真坚定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什么誓言。

谢云窈嘴唇火辣辣的发疼,正哭得泣不成声,手足无措时候,突然听闻他这话,脑子里一个激灵,哭声顿时停了下来、

她愣愣看着他,稍微有些抽噎的询问,“你要刺杀皇帝?”

所以,刺杀皇帝这就是宿离的目的?

对啊,他肯定是想刺杀皇帝的,若是皇帝死了,天下大乱,他说不定便可趁机起事。

只是不知道,现在他开始招兵买马了没有?

前世他也刺杀过皇帝么,那是失败了?

一连串的疑问在谢云窈脑中浮出,让她一瞬间都忘记了刚刚被欺负得很惨的事情,也可能前世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宿离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我与狗皇帝有血海深仇,自然是要杀了他,报仇雪恨,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说到这里,宿离目光冷下来几分,顺势将谢云窈从桌案上抱起,将少女酥软娇小的身子圈进怀里。

他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那一双湿漉漉的魅眸,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前朝皇室,也是你以后的丈夫,牢牢记住我的姓名,我叫宿离。”

“……”

谢云窈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可是当他亲口承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下一震,看向他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恐惧。

他真的是宿离,就是她一直想找的那个男人,害得她国破家亡还把她抢进宫里受尽折辱那个暴君。

虽然顶着一张假脸,可谢云窈几乎都能想象得到,皮囊底下他凶狠残暴的真面目。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现在,她只要把他除掉,前世可怕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是么?

谢云窈哭得泪水盈盈的眼眸之中,一抹凉意一闪而过,眸光也跟着暗沉了几分,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她呆愣愣的询问,“你告诉我,就不怕我告诉我爹爹,让他来捉你?”

宿离确实勾唇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爹都已经投靠我了,要不然怎会带我回来?”

谢云窈才不相信,前世宿离当了皇帝之后,爹爹都还在密谋造反,想要杀了这暴君,现在又怎可能投靠他?

她冷哼一声道:“我爹怎可能投靠你这逆贼,休想骗我。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要么我明日就告知我爹爹,到时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宿离轻笑,“我先前不告诉你,你非要问我,现在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了,你又想出卖我是么?

“你都知道我的秘密了,我们就是同一跟绳上的蚂蚱,你若是揭发我,我就让你们整个谢家都给我陪葬。

“到时候昌乐侯府摊上勾结乱党的罪名,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抄家灭族?”

谢云窈当时就倒抽一口凉气,她相信宿离办得到,也知道跟前朝余孽扯上关系,洗脱不了干系。

在她没有想到应对办法之前,还不能轻举妄动。

她咬着唇瓣,目光恨恨,小拳头渐渐攥紧,没有再开口说话。

宿离将她横抱起来,送到床榻上,塞进被褥之间,轻抚了她的发迹,“听话,今后我不会亏待你的,若是想背叛我,就做好让你谢家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的准备。”

又是这种威威逼利诱的口气,又是以谢家所有人的姓名要挟,简直就跟前世一模一样。

谢云窈前世都受够了,重获一次,本来是想阻止一切发生的。

没想到现在一切还没发生,她先落入了这男人的魔爪,比起前世还要早上三年。

一想到这里,谢云窈心里无穷无尽的怨念涌出,看着宿离的目光,好似都恨不得把他给剥皮削骨了。

宿离对上她的视线,却很是满意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因为对他来说,眼前这些才是真实的。

男人弯下腰,一个吻落在白皙胜雪的额头上,最后叮嘱一句,“我会一直盯着你。”随后便辗转翻窗子离去。

眼看着宿离走了,谢云窈立即翻身起来,惴惴不安的,在屋里来回踱步,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没想过会这么快找到宿离,更没想过应该怎么对付他,以至于现在一头乱麻……

晚上谢云窈也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总想着宿离就近在咫尺,摸着自己还有些生疼的嘴唇,想着他又逃对她做那些事情,心下难以平静下来,更是无法入眠。

好不容易睡着之后,谢云窈也是一夜的噩梦连连。

次日醒来之后,思来想去,谢云窈决定去找容二哥哥求助。

容二哥哥答应过会保护她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帮她想想办法?

上回害得容二哥哥中毒之后,谢云窈没敢再去找他,已经有大半个月都没见到容二哥哥了,思念之心也只多不减。

此番她去请求容二哥哥帮忙,顺便也好见见他,也不知道他伤好了没有。

谢云窈收拾妥当,找了个借口出门,便打算去定国公府找容二哥哥。

可是到了定国公府附近,让秋月先去打听才知道,容二哥哥不在京城。

谢云窈还有些奇怪,“他去哪了?”

秋月将她打听到的消息如实说了,“听闻,上回世子和二公子一起中毒,世子更是差点重伤不治,国公夫人迁怒于二公子,罚他去乡下养伤去了,已经离开京城好几日。”

谢云窈皱着眉头,有些失落,毕竟容二哥哥此番离开京城,竟然都没有让人给她打声招呼。

或许她在容二哥哥眼里,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想到容二哥哥都不喜欢她,她还又落入了宿离的魔掌,谢云窈心情低落到了谷底,鼻子一酸,晶莹眼泪都包在了眼眶里,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

也是,她现在都这样了,如何还能再连累容二哥哥?

谢云窈希望落空,辗转回府。

回去路上,她还在伤心难过,不停抹眼泪。

秋月也不知道为什么,郡主不告诉她,她也不敢多事,猜想,大概跟府上来的那个魏先生有关系吧?

昨夜,他们在屋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害得郡主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谢云窈回府的路上,还神情恍惚,若有所思。

谁知半路,正好就碰见宿离迎面朝着她走了过来。

谢云窈一看见他,倒抽一口凉气,扭头转身就绕道走,秋月见状,迷迷糊糊赶紧追了上来。

只是,谢云窈绕道还没走出两步,刚走到墙角下,便已经被灌木丛里钻出来的宿离,赫然拦住去路。

秋月下意识的,横手拦在谢云窈面前,可是对上面前男人的目光,她顿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谢云窈怕是宿离对秋月不利,只得将秋月拉开,“没事,我与魏先生说几句话,你去把风。”

秋月偷瞄一眼宿离,又看了眼谢云窈的眼色,迟疑的点点头,这便出去把风去了。

只剩下宿离一步步走到谢云窈面前,手撑着墙,几乎是将她抵在墙上,质问,“你方才去哪了?”

谢云窈侧开身,回答,“我出门一趟,还需向你交代么?”

宿离弯下腰,凑到她脸上,面对面的平视着她的眼,一股强硬的气息扑面而来,语气略显狠戾,“若是让我知道你出去找别的男人,我就把他剥皮抽筋,剁成肉酱喂狗。”

“……”他的话风轻云淡,但是谢云窈知道,前世他就做过这种丧心病狂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精分

容二:我就想看看你怎么自己把自己剁成肉酱:)

之前说过,容二哥哥是宿离演出来的,所以宿离是真实,容二哥哥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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