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拭目以待。
18班那体育老大哥特别来跟萧致打了个招呼, 很热情,很嚣张:“萧同,没到换成你们班了啊, 幸会幸会!”
他笑着来拍萧致的肩膀, 探出右手。萧致眯眼看了他一会儿, 也伸手, 跟他交握时指节显出分明的青筋。
根本没么轻松,18班仅实力强劲, 也是出了名的打脏球。隔着稍远的距离,文伟跟傅航盯着那边直犯嘀咕:“特么就很烦了啊。”
“王见王,必死王。”
“本来还打算巅峰见, 看来是第一轮就得分出你死我活。”
18班跟4班都憋着火,一场打下来摆明了轻松。哨声尖锐地吹响,两队身高体壮的猛男,激烈地碰撞起来。4班由萧致突围,但被重联防完全发挥了力量,能到球后迅速传给旁边的杨飞鸿改变战略:“突进就假动作传空位,别愣着看我了!”
“收到!”
杨飞鸿还在萧致被防死了咋整, 接篮球, 盯着管坤的跑位动作, 跳跃球传了去。
场打得特别难, 两边得分效率都低。鞋底在『操』场磨出“刺啦——”的声响,处于激烈的对战和消耗中。他们看对方放弃萧致改杨飞鸿后,重转移,但同时又敢放松对萧致的警惕,场面慢慢变得相当焦灼。
萧致找机会突进连扣几篮,比分拉开。
——赛场骤然爆发出欢呼, 文伟转:“妈的稳了稳了!把稳了,再耗下去对面绝对行!”
打篮球消耗重,一般打一场就得歇,换替补队员。体育生身体素质比较好,但他们估计没到4班群猛男身体素质也错,抬手拂去额的汗,对方道低声交涉了什么。
还是由杨飞鸿充当小前锋,由萧致传球后他接看中了边线的漏洞,准备去,旁边闪两道高大的人影。
烈日灼灼,台阶边站着一堆围观的人,靠近那一方的,突然爆发出一声“『操』!”
杨飞鸿被夹在角落,准备传球,但眼前空位被两个人遮掩得密透风,他骂了句:“你特么别推我啊我靠!”
“我特么推你了吗?”
“『操』尼玛你没推我???”
手里的球突然被往下重击,眼看被对方接,杨飞鸿侧身揽球,膝盖猛地被一截小腿抵住,随即重心失衡受控制倒向场外。
哨声吹响——
一群人围上去,杨飞鸿一瘸一拐蹦起来,满黑人问号:“狗杂种有没有道德?谁允许你主动发力!?”
“我没发力啊。”对方是个挺高的男生,下颌略宽,眉眼线条潦草,“我他妈是在防你好吧?”
“你没发力老子生吃你爹!”
“……”
情况有混『乱』,裁判戴着帽子从旁边来,听杨飞鸿控诉:“他们恶意违规!发力给我顶到场外,我被顶出界的!”
裁判感觉很棘手,刚才的动作难以分清刻意为之还是无意的肢体碰撞。他来回走了几秒,说:“4班出界。”
半场哗然。
杨飞鸿都傻了:“我他妈,明明是他们给我绊出去的!”
裁判准备离场。
杨飞鸿跟在他背后:“教练,对——”
他被萧致拽回来,手臂刚才一阵刺痛,现在才看清被擦掉了一块皮。中场休息,全都到座位旁蹲着了。
朱晓拿出创可贴和消毒水:“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杨飞鸿没理他。
面面相觑,竟然一时道该说什么。半晌,杨飞鸿爆发了似的:“18班太会打擦边球了,违规判好,判了更好。道九中为什么么烂吗?从烂到尾!年年到外面跟其他校比赛都被嘲笑:是九中那群臭名昭着的垃圾啊!丢人现眼,就他妈风气!”
确实,是。
所臭名昭着的破校,充斥着官僚主义和□□,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唉。”文伟叹气。
杨飞鸿盯着对面,磨着牙道:“然我们也玩儿脏的?”
萧致拧开水瓶仰灌了几口,汗水沿着削窄的下颌滚落,听见话抬手,一巴掌扇他脑门:“说什么呢?”
“但是真恶心啊!是真的恶心!”杨飞鸿语无伦次,“他们恶意犯规裁判根本判的,弄下去反而我们累计违规,到数后让他们罚球。凭什么?!你当好人,我他妈当!”
气氛安静了几秒。
萧致侧,直直看着他。
场面有焦灼,文伟抬手揽住杨飞鸿肩膀:“杨哥,别么说。”
杨飞鸿直接甩开他:“别当你的烂好人,我就看惯群垃圾!我他妈被群人踩在脚底!”
打球的是团队意识,一个有凝聚力的team。萧致指间捏着塑料瓶身,静了会儿,看管坤和其他人:“你们也么?”
管坤嗤笑:“真的打脏球,老子直接撞死他。”
大家呵呵笑了,几乎蠢蠢欲动。
个年龄的男生服输,本来就是一群浪子,习好,平时打架翘课上网,规则意识甚至道德意识比普通生弱得多。
吵成,再拦着,明显下半场球血溅三尺,甚至会直接打起来。
萧致拧上手里的矿泉水瓶盖,丢到旁边椅子里,视线掠他们每一张脸:“道我最烦什么吗?明明痛恨那种人,却成为那种人。管你们现在心里多暴躁,我他妈、准、你们、任何人、恶意违规。”
声音安静下来。
“又是他们犯贱就打下去了,”萧致探手,指节修长瘦削,握住了杨飞鸿的胳膊一把拽起来,直视他,“你怕什么?”
烈日,背着光,萧致眉眼遮了层淡淡的阴影,下颌骨感锋利,听到哨声后他转向球场,撂下几个字:“别就么服了。”
杨飞鸿蹲了好几秒,猛地给手里的矿泉水瓶砸出去,磕着椅面,发出“哗啦”一声响。
他忍气吞声地站起来,旁边管坤扶了他一把。
没说话,但是暗示很明显。
群人,除了萧致,谁都肯直面那几个脏球。
哨声吹响后继续。
文伟嘶了声:“现在怎么办呢?”
谌冰刚才能看出来,现在4班情绪开始稳定,下半场注定能好好地打。
“18班犯规——”
“4班犯规,累计3次——”
“18班犯规——”
“4班犯规——”
萧致直接砸出了手里抱着的球,走到杨飞鸿面前给他拎来:“你们是在干什么?”
“萧哥,你别管,”杨飞鸿已经自信起来了,指着旁边的分数,“告诉你,就么对付种人。”
萧致直接拽了他球服,指骨力收紧,几乎绽出青筋,随后重重给他推了出去。
“砰——”杨飞鸿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
刚经剧烈的运动,被阳光照着相当的炽热,萧致发缕被汗水打湿垂在眼侧,胸口起伏喘气,眼神直勾勾看着杨飞鸿,他五官俊朗,现在眼底相当阴沉,说话咬着牙:“杨飞鸿,滚你妈的,别把4班所有人搞脏了。”
句话轻重,有队内几个人能听到。
他们沉浸在完虐对方的快感中,听到句话,浑身的热意都冷了下来,仿佛骨髓中浸透着寒意。
杨飞鸿直视萧致,被当泼了一桶冷水,浑身发冷。半晌,他丢下手里的篮球:“老子打了。”
管坤:“别啊。”
“我靠,是在干什么呢?打一半你说走就走?”
杨飞鸿甩开旁边的人,调出了球场。
球场温度居高下,会儿大家都很懵『逼』,又茫然。
“怎么闹成了?”文伟虽然刚才被杨飞鸿骂了烂好人,有委屈,但还是探探脑凑了上来。
大家都很尴尬,擦着汗水,道该说什么。
谌冰去,萧致看着杨飞鸿走远的背影,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球拍在地面又接回来。他本来精神饱满,好像突然被抽去了力气,看到谌冰,走近轻轻抓他的手腕。
声音很轻:“我错了吗?”
来龙去脉谌冰了解清楚,暂时没说话,了会儿道:“你俩都错了。”
“……”
萧致漆黑的眼眸直视他,有意外。
“但让你和他走错的是你们自己,是18班,他们最先犯错,导致后来管你们做什么,都能延续他们的错误。”
——从刚才见他们起冲突谌冰就在个事儿。
就跟那时候萧致被杨晚舟丢到门外一,最开始犯错的是他,但他却沿着条歧路走下去,剩下的选择有限,他很难、很难、很难继续犯错。
谌冰偏,『色』素淡的眸子敛着微寒,干干净净:“但从动机来说,你们都没错。”
没有选择的人,应该被责怪。
……
裁判吹哨,准备开始第三场。
有替补,但正好时间冲突了,会儿人在田径赛场扔铅球。
谌冰指尖搭上校服外套,抵着拉链拽下去:“那我替补。”
他状态很平静,话里稳当。
“没事儿,能赢。”
-
场比赛打得相当激烈。
陆为民在旁边看着,寻思:“我今天才发现,谌冰么活泼啊?”
“……”
反而是文伟突然起了谌冰刚转来的某个夜晚,那时候谌冰还跟萧致吵架,晚自习来到球场,向萧致柔弱地提出了“能能教我打球?”个问题。
当时自己还帮忙。
也亏得谌冰没当场打击他,早显『露』出个水平,文伟估计当场自挂东南枝。
打完18班,剩下的另一个文科班男生比较弱鸡,打起来在球场奔跑如入无人之境,相当轻松。
天气渐热,打完谌冰拽着领口从球场来,跟萧致碰了碰手臂:“累死了。”
文伟立刻奉上他的矿泉水:“萧哥,冰神!”
萧哥接说了声谢谢,拧开,递给谌冰:“你喝。”
谌冰:“你喝。”
“你先喝。”
“……”
文伟转身拿另一瓶的手当场尬住。
谌冰拧了下眉,感觉种争执毫无意义,接水瓶喉滚动一口气喝了小半瓶,递给萧致:“你喝。”
“……”文伟转去,热情地给管坤递水去了。
上午打完下午还继续,文伟刚回问问中午吃什么,看见萧致手腕搭着谌冰的肩,他俩就么旁若无人的出了『操』场。
打完球脏,谌冰去卫生间洗手。
高年级组全体生都在参加运动会,厕所没别的人,谌冰撩起冷水冲了下脸,还没睁开眼皮,就感觉被拉着手腕贴近眼皮亲了一亲。
湿湿的,软软的。
“……你有病啊?”
谌冰后躲,却被拉着手腕拽回去。
少年浑身燥热,肩背宽阔,无形之中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压迫力。他手腕力道很重,拉到怀里后径直『舔』了『舔』他唇。
有粗暴的动作,他身体热度惊人,包裹着谌冰。本来搭着他手腕,但谌冰推的姿势莫名其妙变成了拥抱。
萧致呼吸很轻,鼻息落在耳侧,沉沉的像蕴着风雨的云,拖得很长,好像有疲惫。
片刻,他松开谌冰走到水槽边,拧水龙往脸上捋冷水。指尖无意识蹭眉心,洗完脸后萧致撩了撩垂下的发丝,说:“走吧。”
谌冰没走。
他和萧致太熟悉,熟到能通一偶然的气息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比赛赢了,但萧致并高兴。
谌冰看了他一会儿:“体委应该在教室。”
萧致垂着眼皮:“……嗯。”
“找他说两句?”
“啊?”
萧致索然地扯了扯唇。
年轻人,遇事一般很难好好解决。
谌冰道怎么说服他,准备出卫生间,感觉萧致又上来了,隔着t恤给他抱进了怀里,凑在耳侧气息稳地撕咬。
谌冰:“……你他妈嫌脏啊?”
萧致笑了一声,声音还是很低:“我们小仙男的汗都是香的。”
“……爪巴。”谌冰快吐了,没再管他,出卫生间回了教室。
教室里有零星几个人,特别爱习愿意参加班级活动的女生,低旁若无人写作业。后座,杨飞鸿趴在桌子上玩手机,对教室其他人的涌入毫无自觉。
萧致站在门口,抬眼,看了他一会儿。
谌冰踢了他小腿一脚:“赶紧去。”
“……”
萧致步履缓慢,到杨飞鸿桌面探指敲了敲:“兄弟,球赛赢了。”
杨飞鸿抬看他。
萧致本来以为会看见一张愤怒倔强的少年脸,但杨飞鸿意志消沉,垂丧气,眼眶泛红,明显为自己刚才的黑深残而疯狂自责,几乎敢对上萧致的目光。
“萧哥你别看我。”
萧致:“嗯?”
“你别看我,我没脸见人了。”杨飞鸿说。
萧致:“……哎,你。”
“别看我。”杨飞鸿痛苦地捂住脸,“我居然相信光了,我是个光之逆子。”
“……”
谌冰看得抿了下唇,一时道该说什么?
……,真的能交流吗?
但萧致拉开他身前的椅子,坐下,维持短暂的沉默,似乎感受到了杨飞鸿一个多小时内心的撕裂与挣扎,安静语。
了会儿,萧致说:“没事儿。”
杨飞鸿心口绞痛,简直无地自容:“真的,对起,我该故意犯规,其实那他妈算什么呢?就算被对面排挤到死我们也能赢,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萧致:“对,没什么好怕的。”
杨飞鸿恨得捣自己一拳:“我恨我自己。”
“……”萧致探手抓他胳膊,笑了下,若无其事道,“你怪你自己,其实,”
萧致声音安静了片刻,说得很干净清晰,“我刚才该那么说你,对起,兄弟。”
杨飞鸿看了他好几秒,唇角一扯,眉眼突然流『露』出一种崩溃般的动容。萧致隐约有了某种预感,往后几步,警惕地道:“你——别哭啊。”
杨飞鸿:qaq。
边闹起来,萧致赶紧领着他往走廊上去,免得被班里几个女生看见,吓得半夜做噩梦。
“……”
谌冰无意瞟了一眼。
杨飞鸿后脑抵着墙壁,特别高大一男生,唇角轻轻抽着,干瞪着眼睛无声无息地没有眼泪地流泪。
萧致手里拿着一小包纸,递去,低有儿自在地发言:“你就是光之子,我说的。”
“错能改,奥特之父会原谅你。”
“有一说一,再矫情下去就像个傻『逼』了。”
“……”
杨飞鸿还瞪着眼睛。
好一会儿,萧致似乎道怎么继续劝,走了两步又回来:“你听说一段话吗?”
杨飞鸿:“嗯?”
“如果有件事一开始就错了,那么后面无论我们怎么选择,都会是错的。就像刚才的我们一,所以,你的初衷没问题,是身由己。”
“……”
身由己。杨飞鸿在心里默念后,醍醐灌顶:“是,谁说的?”
萧致见他情绪好转,夹着纸巾塞他手里,微微一笑:“我老婆。”
杨飞鸿:“……”
后面的话谌冰没注意听,他肚子饿,从抽屉里翻找出一盒酸『奶』吸管戳口子,第一下没戳进去——
门后响起动静,谌冰刚转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气,“咔嚓——”萧致回座位坐下,顺手给谌冰的酸『奶』盒拿了来。
戳破,『插』进去,重新递到他手里。
旁边杨飞鸿神『色』复杂地看着谌冰,似乎有话讲,但最终没说,神神道道一脸思索地回了座位。
谌冰咬着吸管,掠低眼皮:“说开了?”
“嗯。”
萧致掏出卷成一团的校服垫在桌面,倾身,趴上去单手撑下颌看着谌冰。
白净的指节搭着盒身,薄『色』的唇抵着吸管,连喝酸『奶』的子也很他妈可爱呢。
真可爱。
萧致视线沉沉,带着意味明的情绪,直勾勾看着谌冰。
“……”
又开始了是吗?
谌冰忍了一会儿。
本来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喝,但嘴里的果肉都变味儿了,越来越自在,谌冰探手揪他领口往前一拽:“你再看?”
萧致:“?”
他扣住谌冰的手,略微抬了抬眉,话里相当轻浮的:“你很膨胀啊小可爱。”
“……”
谌冰心说他妈是什么鬼称呼?
隔夜饭都哕出来。
萧致t恤颈口『露』出清瘦的锁骨,肩背倒回窗户附近,长腿曲着,换成了更为开放的身体姿态,摆明扮演现在的拽哥形象:“我盯着你眨眼,是看得起你。”
“……”
“就能满足一下我的审美需求?”
“……”
萧致探出修长的手指,往谌冰额心轻轻一碰。
凉凉的触感。
但萧致声音低,磁『性』撩人,却相当的客气:“我他妈直接对你指指,小可爱。”
“……”
好烦啊个狗东西。
谌冰“啪”地给酸『奶』盒丢桌上,踢开凳子『逼』近萧致,他指缝揪住萧致衣领往前拽。对方敏捷退身后撤脊背抵住了墙壁,无处可逃,索『性』伸手勾着谌冰的腰向前借力,直接给他绊倒在自己怀里。
“……”谌冰没站,膝盖抵在他腿间的凳子一角,被抱到怀里时以为会摔倒,自然而然扑进了他怀里。
体温是夏天运动后的燥热,腹部微硬,摔他怀里被垫得很舒适,接着耳侧拂那阵微烫的气息。
萧致漆黑的眼睛近在咫尺,几乎人溺入,直勾勾垂视他,笑时带着浅浅的气息:“你很凶啊?”
“……”谌冰莫名腿软,手撑在他肩膀,有儿站直。
他拒绝再和萧致玩种无聊的游戏,准备起身,却被按压着腰侧动弹得。
突然的距离靠近,让鼻尖和鼻尖的距离很近,气息渡送,谌冰大白天的还好,但萧致眼底掩着阴影,视线落在谌冰微粉的唇,明显地动了下舌尖,抵在腮侧。
“……”
谌冰心说:够了。
他道:“你放开我。”
萧致:“好的。”
很配合,手隔校服托着谌冰的腰,给他慢慢扶上去,却怀好意地轻轻捏了捏。少年的腰很细,隔着衣服的轮廓能丈量出尺度,同时触感纤软。
谌冰意识到他动作后踹了脚凳子,萧致起身,似乎无意,在他耳边轻轻留了句话:“是在校,我直接亲哭你。小可爱。”
“……”
谌冰在心里告诫自己忍一忍。
但是现在,忍了了。
门外,打完篮球的男生陆陆续续进门。
文伟说:“话说中午到底吃啥?提前吃个胜利餐,毕竟我感觉胜负已经注定。”
“吃屁,你又立flag?差就倒立吃屎了你。”
“……”
说笑声在目睹窗边的风景时停下。
谌冰单膝抵在萧致腿上,握住他肩膀往后按,萧致背靠着墙,确实按到哪儿去。总之谌冰非常暴躁地给他来了两下,萧致眼皮跳了跳,仰直视谌冰的眼睛:“我他妈错哪儿了?”
谌冰:“你应该呼吸。”
萧致:“……”
门口周放一撞进教室,没到撞上了文伟的背,他们全站在门口看热闹。
文伟心说:啧。
说实话,有时候真感觉到俩在谈恋爱。
处得跟杀父仇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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