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抬手在谌冰头发『揉』了『揉』, 说：“走了。”
非常风轻云淡。
谌冰看着他背影消失，去了第一考场。
几场考试萧致采取闭口不谈的态度，考完了就丢下, 转而准备接下来考的一科。谌冰也在中途问他考得怎么, 担心影响他情绪。
到几门全考完在校门口集合, 互相视。
萧致还是不想多提, 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放心。”
“……”谌冰真放不下心。
谌冰考完得家了，寝室收衣服, 萧致撑着膝盖在旁边蹲下，打开行李箱帮他扒拉衣服。
“件外套，去玩的时候带上。”
“嗯。”
谌冰收出来。
“还有件, 件……”萧致随手指了指，“再去买顶帽子，那边冷。”
拿了成绩通知书，他俩就走。
文伟也在边上收衣服，他手法比较粗鲁，直接卷成一团往行李箱里塞，看见谌冰亲力亲为叠衣裳, 问：“冰神, 家保姆呢？”
“……”
萧致瞥他：“爬。”
差不多收拾好东西, 萧致帮忙拎了只箱子到校门口, 跟站门口许蓉打了声招呼：“许姨。”
许蓉让司机接过东西，满脸笑容地应声。
眼看么事，萧致沿着街道后退：“那我走了。”他走的速度很慢，朝谌冰挑了下眉，似乎有话说。
“……”谌冰故意磨蹭了几分钟。
许蓉上车后，萧致手指挨着唇角, 朝他抛了个飞吻。
刚放学校门口人流量大，萧致身高出类拔萃，本来就是吸引众多视线的发光体，做出个『骚』孔雀动作时，旁边喝『奶』茶的姑娘直接喷了一口，然后疯狂解释：“事事，只是被椰果噎住了。”
谌冰：“……”
『操』。
不该磨蹭几分钟的。
谌冰懒得说话了，上车。
九中出成绩在五天后，得专门趟学校，谌冰早上六点起床，车到学校八点半，下车萧致发了条消息。
cb：[看成绩了。]
萧z：[在哪了？]
cb：[校门外的十字路口。]
萧z：[我也在附近。]
谌冰停了一会，左右车辆熙熙攘攘，他指尖抚平手机后四处张望，手机发来消息。
萧z：[头。]
背后是一间『奶』茶店，等了几秒钻出来两三条高高瘦瘦的身影，萧致穿了件黑『色』羽绒服，气质有些冷峻，走在面，手里勾着的『奶』茶递到谌冰手里。
“喝。”
谌冰接过：“看见自己成绩？”
萧致本来挺正常的，闻言，眼底突然变得高深莫测。
旁边文伟直笑，笑得脸抽了：“看看！一会去找陆为民看。”
越刻意反而越蹊跷，谌冰莫名有种预感：“考的不错？”
萧致说是，也说不是。他单手揣在羽绒服的兜里，还围着围巾，眉眼在风雪中染了层薄薄的凉意，不过唇角却带着弧度。
谌冰看着他，笑了：“真考得不错？”
文伟开始装神弄鬼：“我们也不知道啊。去办公室看了再说，冰神，不一直问了。”
他们越，谌冰心里的感觉越强烈，拉着萧致的袖口使劲拽：“他妈说。”
“着么急？”萧致抬手按了按他头发，手指修长，语气悠闲：“着么急？该考得好就考得好，考得不好，再催也用。”
谌冰：“……”
懂了，成绩绝不会差。
姿态，多么像考了第一名的小学生。
谌冰忍了一会，安静闭嘴。
他不问，旁边文伟又开始不甘心，开始撺掇：“冰神，倒是猜啊！萧哥考多少分。”
“关我屁事。”
谌冰置之不理。
文伟属实想到谌冰么干脆：“……”
“。”萧致抬着手臂从他肩头搂过去，挨近时气息拂过，说话特别诚恳，明显开始自己加戏了，“谌冰，么跟说吧：我考得不太好。”
文伟立刻附和：“确实，考得可太差了！”
傅航也点头：“跟年级第四就差了十几分吧。”
“……”
谌冰本来想把萧致手弄开，听到话怔了一秒，反问，“跟第四差了十几分，是第几？”
文伟笑得一脸欠揍：“猜。”
我猜——
谌冰忍住胸口汹涌的怒火，为了避免失望尽量往低了试探：“第八？”
“嗐，”文伟眉飞『色』舞，“猜错了。”
“来来来，不着急，喝『奶』茶，慢慢猜。”
萧致谌冰手里拎的『奶』茶戳了个泡，『插』吸管递到谌冰唇边。他视线下垂，语气漫不经心：“猜么低也情有可原，毕竟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帅哥。事换成我也不会相信，初那个毫无惹人注目的男孩，步会么大。”
“…………”
谌冰心说他妈、还不、惹人注目？
戏真的过了。
谌冰低头含着吸管吸了一口，调整心情重新开口，觉得自己甚至堵上了名为勇敢的品质：“……三？”
空气安静了几秒。
萧致眸底情绪收敛，似乎还想逗他，不过停了下来，莞尔：“差不多，好几道大题，我那本书上有。”
“……”
谌冰真怔住了。
虽然九中学校普通、考三只需到520左右就稳了、同时自己押题还往死了押，但乍一听到他出肯定的答，谌冰突然有种……类似子出息了的感动。
谌冰看了他一会，启唇几次，竟然不知道该说么。
旁边嘘声四起，文伟起哄：“来，抱一下！抱一下！”
嘈杂安静，谌冰再次确认：“真的？骗我是狗。”
“真的真，”萧致笑了起来，“比我的心还真。”
“……”
“我『操』！”
谌冰脑子里好像炸开了，他很想矜持，但忍住朝萧致身上狂奔过去，双手一伸搂着他脖颈。
“……”萧致大概想到谌冰突如其来的动作，被他重量压得后退两步，随后稳住长腿，抬手从他大腿弯绕过去，直接抱他双腿缠上了自己的腰。
个姿势比较奔放，旁边文伟“卧草”了一声：“冰神身高180+啊，么抱，萧哥不是男友力是么？”
萧致还抱着他走了两步，谌冰激动死了，手指抓着他领口往底下拉扯：“不错，次可以。”
“哪是可以？”萧致气定神闲，手臂托着他腿掂了掂，眼里全是笑：“厉不厉害？”
谌冰示意萧致放自己下来。
他平时难得有动作，但次竖起大拇指，与平时冷漠疏离的模完全不同，开心得像个小孩。
谌冰：“真棒。”
萧致：“棒吧？”
太他妈棒了。
谌冰不知道该说么好，他手里的『奶』茶快被自己挤瘪了，重新拎在指间，轻轻拉了下萧致的手。
萧致平时吊郎，兴致不长久，一个多月经常熬到一两点睡，规规矩矩学，谌冰让干么就干么。他的手指本来修长匀净，因为写字下笔重，段时间中指第一关节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
谌冰：“我不知道怎么夸了。”
“别夸。”萧致倒是毫无风雨后见彩虹的自觉，淡淡地道：“我也就稍微努力了一会吧，大部分还是玩。”
“……”
文伟秒懂少年的骄傲心：“是的，那萧哥是马力全开，国内top算差的，应该直接去外太空上学！”
“外太空也不够吧？”傅航戏瘾也烦了。
吵吵闹闹，萧致觉得有些夸张，招手：“过了过了。”
谌冰好笑，一教室，全坐椅子里等着呢，用拳头撞撞萧致的肩膀。
萧致还发表感言，文伟特别捧他地道：“妈的，年级三的肩膀是能碰的吗？”
“……”管坤一胳膊直接文伟怼到门口，差点揍他。
教室里充满了热闹的气氛。
萧致到椅子里坐了不到半分钟，起身：“陆为民呢？”
“还在办公室，不说九点开会吗？”
萧致起身，到门口碰到了朱晓，他推着眼镜似乎意有所指，小声道：“许铮在里面。”
许铮。
萧致听了一秒，语气散漫：“正好。”
他曲着修长的手指在深『色』门板上叩了叩，门打开，陆为民正拿红笔划成绩区间，抬头看见他，噗一声笑了：“哎哟，我们的黑马选手来了。”
许铮跟旁边师说话，转过来，脸上维持着僵笑。
萧致说：“许师好。”
说完往办公桌走，边问：“陆师，我考多少？”
陆为民声音感慨：“班上第二，年级第三。”
许铮似乎端着茶杯准备走了，被萧致戳了戳胳膊，问：“许师听见了吗？”
许铮直勾勾盯着他：“听见了。成功了，师祝贺。所以，现在不我去『操』场跑十圈？”
愿赌服输，许铮憋着口气。
“那倒必，我考五已经向证明我赢了，后续的处罚我来说有意义。许师，我只有一个请求，以后我们班上我们的课，希望不再针了。”
“……”许铮喉头噎住，一时说不出话。
萧致指了指门外：“我走了，师再见。”
身影消失在门口。
许铮一方面佩服学生的劲头，但一方面被着全办公室刷了脸，觉得有些面子，头冲陆为民笑：“陆师，们班个萧致，有点意思啊。”
陆为民淡淡喝茶：“年轻人嘛，是的。”
许铮满头晦气自己1班教室，听见一阵嬉笑。
“哎，就贴个地方，显眼！醒目！”
“不过他妈真的好损啊，山上的笋他妈被夺光了吧？？？”
“快贴，一会许猴子来了。”
“……”
许铮仔细看，几个男生高高瘦瘦，中起头的就是4班那个叫傅航的，初死命瞪他那个。
傅航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目不转睛地在布告栏找位置，注意到许铮的存在。他平平整整地贴完，歪头冲教室里洋洋得意：“是萧哥的期末成绩，贴在们1班，看看，学会敬畏。”
他说：“大家是好朋友，以的事就算了，以后不再装『逼』了好兄弟们，多考几分不是他妈骄傲的资本。”
说完，他拳头顶了顶胸口：“我为我萧哥骄傲。”
“……”
他话说得比较逗，1班教室里明显在忍笑，但余光注意到端着茶杯尴尬站在门外的许铮，纷纷面无表情掐大腿。
“……”第一桌那男生，掐得脖子青了。
许铮忍住，冷声冲傅航吼：“干嘛？”
傅航看见他就惊讶了一秒，随后若无其事：“事，许师，萧致期末考年级第三，知道吧？”
许铮耳朵快听出茧子了，忍着怒意，假笑地看他：“知道啊，大黑马。们上我来有么诉求？”
“么诉求，就是您报个喜。”
傅航从包里掏出个东西，塑料的小玩意，摁在1班墙壁后调头走出去。许铮僵硬地站着，多久就听见那墙上的东西开始机械发音：“年级第三，年级第三，年级第三……”
全教室爆笑。
许铮气得脸发青，但头也不是脸也不是站了半天，莫名其妙竟然笑了。
他妈的……
许铮墙上的小玩具拽下来，丢到垃圾桶之重新看了看，心里冒出句话。
时代变了。
-
4班教室现在载歌载舞。
陆为民在讲台上捏着成绩单就萧致个成绩说了半天知心话，中途，禁不住抬头望天：“看到现在的们，我突然为我的学生时代后悔，如果初更努力一些，是不是会有更好的人生呢？”
陆为民开始抹眼泪，底下震惊了两秒，随即习以为常。
小头是，有些伤春悲秋。
“凡事只肯拼搏，有么不能改变。我告诉们！们向萧致同学学习！现状如此，不动起来只会沉沦越陷越深，但动起来，除了变好，有其他路程可以走！”
萧致骨皮地倚在窗户边，指间转着支笔，看了陆为民几眼：“夸得我不好意思了。”
谌冰好笑：“还会不好意思？”
“怎么了？褪去华丽的外表，我只是个普通人。”
“……”
狗东西，能承认自己的一切普通，但绝不会承认外貌普通。
虽然，确实不普通。
后面陆为民的话教室里几个人听，全等着他废话完放假。萧致手指挪到谌冰手腕：“中午一起吃饭？”
“行，庆功宴。”
文伟像只猫似的，闻着腥味就上了：“么庆功宴？是不是有人请客？”
萧致转头看他：“随份子？”
“我可以贡献出我浑身上下仅存的五『毛』钱。”文伟伸到校服兜里『摸』索，破了个洞的内兜翻出来了，“看见？穷得叮响。”
“……”
谌冰叹了声气，说：“中午我请客，一起吃饭。”
文伟：“！”
文伟：“您请吗？！”
谌冰手指被萧致勾着，无意攥紧，热度沿着肌肤蔓延。
一下一下收紧，跟火烧似的。
谌冰说：“，我请。”
为么是他请，文伟心里一清二楚，不过时候蔫坏蔫坏地开玩笑：“哎哟，萧哥考高分，为么请啊？哎哟喂。”
谌冰真他妈想一脚他凳子踹散。
欠揍，萧致身旁群人里文伟排第二，就人敢排第一。
“行行行，反正是蹭饭谁请有么关系？中午好好吃，吃了说不定个寒假就散伙了，我得我妈娘家过年。”
周围叽叽喳喳吵起来。
“走么走啊？”
“我寒假估计也去外省找我姥姥。”
“……”
他们说话，谌冰再『插』嘴，萧致抓着他手背揣到了自己外套的兜里，十字紧扣。
“我们车票是哪天？”
“明天。”
“么快？”萧致问，“拿了通知书就走？”
“嗯。”谌冰时买票买得急，稍微估时间就买了。
萧致静了会说：“行吧。”
陆为民通知放假，教室里人呼啦散了。
萧致到楼底下拿出手机：“我萧若打个电话，中午过来吃饭。”
“行。”楼道底下有些挤，谌冰准备走，却被萧致勾着手臂带了去。
“一会萧若估计冲发火。”
谌冰：“？”
过了两秒，谌冰勉强明白怎么事了：“不让走？”
萧致眸底情绪复杂。很明显作为一个奔18的男生，一直被妹妹纠缠，说出去本来就比较内个。但居然是现实。
谌冰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同情自己：“那怎么办？”
萧致的答很诚实：“不知道。”
过了一会又说，“我俩好像一野鸳鸯。”
“……”
中午到巷子拐角那家火锅店吃饭。
萧致打完电话估计半小时，门口萧若人来了，背着个爱心小包，走路带风，飒气满满地直接走到了谌冰跟，和他视。
“……”萧若还挺小孩的，但感觉俩月不见人长大不少，眼底的幽怨几乎溢出。有那么一瞬间，谌冰感觉特别像偶像剧的恶婆婆。
谌冰抽了张椅子：“坐。”
“哼。”萧若冷笑。
刚哼完，萧致偏头看，手指探过去准备挠头发：“不知道说谢谢，再敢么冲他笑一声试试？”
“……”
萧若气势顿时矮了几分，隐忍半晌，冲谌冰抬了抬下巴，“知道苏妲己吗？”
谌冰眼底情绪很淡：“知道。”
“苏妲己魅『惑』纣王，祸国殃民。”萧若一本正经地说，“是一只狐狸精。”
“……”
“也是。”
“……”
“『迷』『惑』了我哥哥。”
“……”
谌冰笑。
萧致笑了。
他边笑边伸手拉萧若的胳膊：“行了，若姐，哪学来的社会小妹语录？”
萧若甩开他：“管我？”
“还学会叛逆了，不错，”萧致递过菜单，“不过可以试试，我更叛逆，还是更叛逆。”
“……”
萧若两腮撑着小泡，气鼓鼓地接过去。等水果上了桌子，拿起一颗小草莓，慢慢往谌冰手里塞。
塞了半天磕绊了出句话：“吃。”
虽然很别扭，但姑娘总算冷静下来了。
菜上了满桌子，酒过半巡，纷纷开始唠嗑吹牛。
气氛热闹，热意一点一点沿着衣领往上冒，谌冰本来不想喝酒，不过考虑到现在放寒假了，大家又纷纷敬过来，于是很面子的碰了几杯。
接着，谌冰感觉衣服底下有些热，热度攀缘，烧地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他话比较少，指尖搭着酒杯静静听他们说话，等萧致意识到时，头谌冰撑着下颌，眼眸湿亮，直勾勾盯着他。
萧致靠近，漆黑眼底近在咫尺：“喝醉了？”
谌冰觉得很丢脸，但嗯了声：“醉了。”
萧致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凉苏苏的，修长指骨无意蹭过眼皮，问：“是不是又困了？”
谌冰：“困了。”
“不家？”
“家。”
萧致笑了声。
随后挪开椅子，走之跟大家解释了下：“我明天还得跟谌冰去车站，今天走了，家收东西。”
“么早就走？我们饭还吃饭呢？”文伟说。
“们吃，我带他去。”
“啧啧啧，萧哥以不的，有冰神以后就变了，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啊萧哥！”
“……”萧致抄了把勺子，象征『性』砸了一下，“滚。”
到柜台附近时谌冰停下脚步，手钻到兜里『摸』索了一会，拿出手机：“我请客。”
萧致接过，往柜台旁边走，一会递他的手机：“行，请客。”
谌冰接，就让萧致拿着，走路时感觉深一脚浅一脚。不过他表情管理一直很在线，脸有点烧，但还在正常范围内，有任何逾越疯狂的举止。
不过一听到萧致开门，立刻往他房间冲：“我睡了。”
“睡。”
谌冰见了床就倒下去，感受到床铺的松软，接着是“哐！”一声巨响。
脑袋泛起涟漪似的钝痛。
“……『操』，事吧？”
萧致在背后惊着了，三两步跑过来他牵到怀里，用手『揉』着他脑袋找伤口：“事吧？疼不疼啊？我听床板快被砸裂了。”
“……”谌冰确实想到自己如此失态，痛倒是不痛，但是非常丢脸。
谌冰保持着镇定，若无其事道：“事，问题。”
“……”萧致心疼得，又他妈好笑，边笑边说，“哎呀，说，是不是猪啊？”
边说，边捧着他脸带响地亲了两口。
“……”
谌冰推他：“行了，我困了，别烦我。”
“真的不痛？”
谌冰倒了枕头里，感觉到萧致俯身，又着自己头发亲了好一会。
“小宝贝，说，”他嗓音带笑，话里却是心疼得可以，“么困啊？我感觉床以后哪天晚上被我俩晃裂了，原因，绝少不了今天头槌。”
“……”
傻『逼』。
谌冰心里骂了句。
但是很困，被他抱在怀里，稀里糊涂睡着了。
直到睡意加深，还能感觉到萧致轻轻扒拉他头发，似乎在找有有伤口。
——完了还不辞辛劳地亲亲自己。
谌冰有午睡的习惯，加上中午那两杯酒，现在睡得特别沉。
差不多快醒过来时，听到耳边行李箱拖动的声音。他撑身起来，萧致高高的身影站在衣柜旁，正往外面找东西，衣服丢了半张床。
估计是找明天去首的衣服。
谌冰懒洋洋躺着动，侧目能看见萧致的那些外套，t恤，裤子，睡衣。
他问：“找衣服啊？”
“嗯。”萧致头，“醒了？”
“醒了。”
谌冰随手往衣服堆里翻了翻，指尖一勾，勾出条压在最底下的轻便衣料。
窄细的黑边，尺寸还可以。
同是男生，谌冰看了一秒顿时明白是么东西，还放下，萧致长腿往边走，垂眸，看见了他手里拿着自己的内裤。
萧致眼底情绪微妙，唇角微微上挑。
谌冰：“……”
『操』。
果不其然，萧致估计等个机会已经很久了，话里吊郎的。
“干么？我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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