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一副简单的简笔画,穿着襦裙的大眼小姑娘,头?上还?画着繁琐的发饰,紧紧靠着身旁身着黑衣的少年,这少年也是头?大身子小,白净的脸上被人恶趣味画了两个红坨坨。
这画风要是拿出去,绝对会受到文人们?的唾斥,比刚刚学画的稚子还?不如。
云初予后退一步,严肃地摇摇头?,“你弄错了,绝对不是我画的。”
“喏,”温宴无情地指着画的右下角,“这里有你的署名。”
云初予跟着一看,果然那小小的角落里有云初予三字。
温宴像献宝一般,将下方足足有一摞的情书摆在她面前,随意?抽出一张,睨她一眼,恶趣味地开始朗读:“阿宴,我好想你,我要去找你了。”
这话太过直白,云初予羞恼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以前的她,不仅画不好,竟然连几句像样的情话都说不出来?,只会说这大白话!
“你不准再说了!”
可温宴怎会轻易听她的话,念得更?起劲了,他换了一张,“最后还?是你救了我,你说你不会再理我,可你还?是选择救我。”
他眉梢微挑,拇指和食指在这纸上轻轻一弹,“看来?我对你还?有救命之恩呐,你要报答我。”
云初予装聋,“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她这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装得和真的一样。
温宴噗嗤一笑,“你聋了吗?”
“对啊。”
“噢。”
他低头?靠近她,顺势说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今晚我能不能上床睡。”
咦,话题转得太快了吧。
上床睡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云初予别扭地侧过身:“不能。”
这下倒是难住温宴了,他真切地疑惑,跟着她的方向转,低头?一定?要看清楚她的表情,“为何?”
却看到她忽闪的眼睫毛,好似紧张得在微小地颤动,嫣红的嘴唇也不安地被洁白的贝齿咬着,现出浅浅的凹痕。
阳光善待她,微风也善待她,拂起的发丝黏连在她的唇边,半边侧脸也如同泛着金光,上面细细的绒毛也可怜可爱。
手还?是痒了。
温宴眸色一深,伸出手来?,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语气越来?越缥缈低沉:“怎么不说话。”
他靠得很近,气息扑向她的脸,这句话好似在耳边一遍又一遍旋转。
她既听清楚了,又像没?有听清楚。
昳丽的面庞是中原没?有的深刻,皂角气味也环绕在她身侧,脑子成了浆糊。
她也低低道?:“要说什么?”
她低眉的模样像是不敢看他,浅浅的凹痕还?在。
云初予是紧张的,谁也不知道?,她的手指正攥着身侧的裙子,只能拼命抑制脸上的热意?,她想逃,又不想逃。
矛盾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天?人交战。
她只慌忙地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内心只重?复几句话,“快跑啊!”
“怎么办,不太想跑。”
“骂他!”
“呜呜呜骂不出口。”也不想骂。
嘴巴像被封闭了,她隐隐觉得,连身子也不像自己的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唇上传来?一抹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
柔软的,只一瞬,她的脸迅速成了火烧云,慌乱地抬眼看他。
温宴定?定?看她几眼,耳尖上微红,然后这红迅速扩展到了脖子上,又往上爬,爬到了脸上。
他冷静地松开他的手,退后几步,两人仍是相互看着,谁也不曾移开眼睛。
陡然间,温宴率先移开眼,冷不丁地转身。
然后,脚提起,非常快速地,跑了。
跑、跑了?
云初予呆愣地看着他背影,在风中凌乱。
这一幕,竟然也很熟悉。
他疯了?
还?是她疯了。
云初予独自在书房里待了很久,彻底平复情绪后,才出来?。
她想清楚了,是他先亲她的,他理亏在先。
越想越后悔,刚刚她就应该拿出先前逗弄他时的那种?气势来?。
不过温宴还?是那胆子,亲她一口就跑开了。
嘁。
府内人声再一次鼎沸起来?,云初予好奇探望,原来?是宴会结束了,这些官员们?即将回去。
作为主人,理应送他们?出门,于是她再一次挂上得体的笑容,步履从容地走向他们?。
人热闹,花也热闹,蜂儿蝶儿在上边灵动地飞舞,不说夫人们?高不高兴,但这些官员们?是高兴的。
目标一达不成,可还?有目标二嘛。
今日留个暗号,日后官场好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迫不及待结束这个小副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