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 120 章

加西亚木着脸道:“徒儿怎么怎可直呼师傅名讳呢?不妥不妥。”

百里泽轻笑了两声,头顶的王冠垂帘叮当作响。他挥了挥手,加西亚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推力加诸于后背,她只反抗了3息,就无可抵抗地向百里泽跌去。

艹!

瞬息间,加西亚本想折叠空间,但最终还是忍了,不到危急时刻,底牌不能暴露得太早。

鬼帝玄袍上的腾龙祥云在加西亚眼前不断放大,黑如墨玉的瞳仁闪着莫名的幽光,清俊的脸庞即使在这种时候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加西亚跌入他怀中,被他单手揽住。

1米9的帝王和1米75的长发女仙相拥,这画面看上去倒是和谐无比,鬼帝满身的帝王威仪和高贵也丝毫不减。

看到这一幕,九殿上下嗡地一声炸开了锅,天空的“直播”并未结束。鬼帝先是大庭广众之下收徒,而后又大庭广众之下宣布占有,这戏码简直是亘古未有的精彩,百万年难得一见。

只不过有的人是惊讶、好奇,有的是憎恶、嫉妒。还有的人,如崖天,整个人已经怒不可遏。

加西亚闻着玄袍上的奇异味道,眼底冷成一片。

“师傅,您这是做什么?”

百里泽单手托在加西亚臀下,那薄薄的一层睡衣几乎什么都无法阻挡,他心中泛起一丝愉悦:“跟我回宫。”

就在他抱着加西亚消失的前一秒。

【崖天:西亚......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打上九殿,等我来找你。】

他没有说什么别的东西,什么保护好自己、不要让那个老变态占便宜,这些他都没有说。

尽管他握剑的手已经青筋暴起,心痛得快要滴血。

加西亚还来不及回复,眼前已经斗转星移,瞬间换了场地。

暗红色的天空下是无边无边际的墨玉广场,数十座宫殿星罗棋布于其上。紫月似是鬼族的标配,一如化灵池中的场景一般,千篇一律。只是这些宫殿的造型倒是很奇特,既不是华国古风,也不似哥特风,带着一股中西混搭的魔幻风格,黑、蓝、红色居多,看上去狰狞且压抑。

他们自天空降落,明明可以一步踏入,百里泽像是要给她秀一秀此处巍峨壮丽,竟选择抱着她一步步迈入。

见到百里泽,宫人跪伏了一地,高呼“陛下”,零星几个大胆的宫娥抬起头看向加西亚,眼中闪着幽光。

加西亚静静看着这一切,这些宫娥境界最低的也有地仙级别,而侍卫头领、侍从头领的境界连她也无法辨识。

她在这里,完全是垫底的存在。

终于,他们来到百里泽的寝宫,占地近千平方的大殿,竟然只是一座寝宫。此地没有床榻,只有满室的书柜以及遍地的阵法。儿臂粗的蜡烛悬于半空,昏昏黄黄的。

难道这里其实是书房?

加西亚静静打量,心想这么暗的光线用来看书,古人真是毫无保护眼睛的意识。

她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并没有过多揣测,反正想太多也无用,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在新采撷的记忆里,垃圾星的人生给了她许多朴素的生存观:只要能活着,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的。活到她能够战胜敌人的那天,再回头报仇不迟。

鬼帝将加西亚放下。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冻得加西亚脚心一个哆嗦。一阵阴风吹过,激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加上加西亚身体内被奈何桥加持的阴气,真是从内而外的寒冷。

鬼帝看向殿外。不多时,两位貌美的宫娥出现在殿门口。

她们穿着布料极少的黑色丝绸,胸前露出大半雪白,长裙若隐若现。见到鬼帝直接恭敬地弯下腰,道:“陛下,有何吩咐?”

刚才发生的事,他们在九殿也都看到了。对加西亚的身份也已经明了。

馗兰二字,在她们心中牢牢记下。

百里泽先对加西亚道:“这两人以后负责伺候你。”

两位宫娥抬起头时,加西亚更仔细地打量了下,确实是标准的东方美人,自带楚楚可怜的婉约气质。最重要的是,境界都比她高。

哎......

两位宫娥看了加西亚一眼,又垂下了头,看不出情绪来。

加西亚问:“她们叫什么名字?”

百里泽:“名字你来起。”

加西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什么,连自己的名字无法决定吗?她想了想,淡淡地对两人说:“你们原名叫什么,现在还叫什么吧。”

她可不敢起名字,怕暴露自己贫瘠的古文造诣。

两位宫娥微微低头,依次道:“奴婢秋月。”“奴婢冬雪。”

“秋月,冬雪。”加西亚复述了一遍,侧头看向百里泽:“请师傅容我去先去换身衣裳,整理仪容,再来聆听教诲。”

百里泽没有回答。

他缓步走向大殿中央那明黄色的蒲团中坐下,神色不明地看着加西亚。手指尖数道传音咒逐一被弹出,不知在和谁联系。

室内一时很是安静。

宫娥身体微颤,更深深低下了头。

加西亚被看得莫名其妙,你要杀要剐能不能直接上,我还有事......等等,她有什么事来着?

她隐约感觉自己应该有一件急事未办,可她死活想不起来,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见百里泽不说话,气氛越加沉凝,加西亚深呼吸两口,没有兴趣被他的气场继续压着。

她环顾了大殿一眼,仿佛是被十几座大型书架激起了兴趣,不再看百里泽一眼,赤脚闲庭信步地走到书架前,好奇搜寻起来。

刚收她为徒弟,鬼帝应该不会轻易就把她赐死。书房重地,最讨厌别人乱翻乱拿。

她的目光在书架上滑过。

《夜泷赤日幽魂卷》《渡源碧海冥轴》《追魂焚城宝卷》,加西亚盯着3个鬼的目光,淡定自若地将书一本本抽出来,又扔垃圾一样,一本本扔到地上。

书的重量有差别,“啪!”“咚!”之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转眼柜子就空了一半。

秋月冬雪已经惊到失语,百里泽本人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静静看着,仿佛想知道,在这种静默的逼迫下,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得不说,鬼帝深谙人心。

这种无声的审判,最容易激发出一个人的深层情绪。

而加西亚直接绕过了这种对视,本能地开始对着干。

“一本两本三四本,五本六本七八本,丢到地上皆不见~”加西亚一边丢一边哼,两位侍女的脸色苍白惊得缩成一团,而鬼帝一点反应也没有。

加西亚也不管鬼帝有没有反应,仿佛自己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所有动作都显得自然极了,一丝畏缩的情绪都没有。

终于,一个书架丢完,还剩最后一本。

“《枯禅阎罗图录》?”

看到这最后一本,加西亚终于起了丝兴趣:枯禅,这是个佛宗的词语吧,阎罗显然是鬼族的,佛修克鬼,这两个词怎么会结合到一部功法里?

加西亚抽出这本《枯禅阎罗图录》,淡黄色的书页似纸又似布,想要抵抗漫长的岁月腐蚀,想来是特殊材质。翻开图录,第一页凝着一行毛笔字——“参禅做鬼终不识,声闻缘觉冰消散,外道修罗缩项惊。”笔锋犀利,仿佛用刀刻成。

嗬,这么狂?

声闻缘觉佛看了也要冰释,邪魔外道看了也要缩着脖子惊叹?

这是哪位旷世奇才写的惊世之作?

加西亚好奇地再往后翻,只看到密密麻麻的竖排古文,她脖子一缩,干脆一翻到底,终于看到封底上4个大字——东岳大帝。

“......”加西亚啪地合上书页。忽然旁边传来一声轻笑,百里泽兴致盎然地看着她动作,那书上写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百里泽仿佛从加西亚的态度中发现了什么,眯着眼问:“你晋级时,可有异象?”

加西亚立刻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狼给盯上了,一举一动,一个扬眉一个撇嘴,都会被百里泽解读。她收起书本,本想放回去,想了想,还是拿在手上。

“师傅指的是试炼海吗?我也莫名其妙得很,那海洋似乎是个活物,看到我就跟见到亲娘一样,非要认我为主,还要死要活地往我身体里灌注能量,险些让我爆体而亡。真是太过分了!”加西亚面色无辜又气愤至极。

“哦?”百里泽淡淡地问:“没有看到什么别的东西吗?”

加西亚疑惑:“别的?”她努力思索半晌,摊了摊手掌:“没有。”

晃了晃手中的《枯禅阎罗图录》,她问:“师傅,这书我可以拿去看吗?”

“可。”

“那我可以退下了吗?”

百里泽招了招手,“过来。”

秋月和冬雪飞速对视了一眼,弯着身子,无比机敏地准备退下。加西亚却扬声道:“等等。”她一字一顿道:“师傅,我-要-换-衣-服。”

两位侍女的撤退的动作顿住了,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加西亚脸色淡淡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包住了大半个身体。裸露的修长双腿上印着暖黄的烛光,如玉的脚趾缩了缩,显得格外可爱。

“我说,过来。”百里泽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压迫。

加西亚静立了很久,百里泽王冠下的那双世故之眼冷峻锐利,如两根羽箭悬在她瞳孔前方。

她垂下眼帘,缓缓走过去,停在他身前。一双苍白冰凉的手从玄纹冕袍下伸出,轻轻一捞,将她捞进了怀里。

“怎么,这么怕我?”百里泽的手指轻轻一划,加西亚的睡衣侧面就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直开到了底。

艹!

这个鬼界是不是有毒?先是公孙云,后是百里泽,怎么强者对女修永远只有这么一个态度呢?咱们能不能直接干一架?

就在百里泽冰凉的手顺着她的大腿往上滑,就快触到那开口时,加西亚按住了百里泽的手,冷冷道:“师傅,您对徒弟一向如此吗?那公叔羊师兄他,和您的关系...莫非?”

百里泽脸一黑,“我没有龙阳之好。”

加西亚点点头,“可是,师傅,我喜欢女子啊。”

百里泽嘴角勾了勾,“无妨,这两个侍女就是你的人了。还是你更喜欢一起?”

秋月冬雪惊了个呆,她们听到了什么?!

加西亚也瞪大了眼,卧槽卧槽卧槽,这特么就是个老变态啊,不行,要是崖天她说不定就从了,这种千万年的老鬼她接受不了。

百里泽挥开加西亚的手,再一划,胸口处也开叉开到了肚脐。加西亚飞快用右手地捂住那两片摇摇欲坠的白布,倾身向前,靠拥抱的姿势挡住暴露的春光。

百里泽微微一愣,就见加西亚的光|裸的左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顺着他的脖颈向后背缓缓滑去。那双手的动作很慢,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让他不禁眯起了眼,反倒停下了动作。

加西亚的杀气已经快要冲破胸膛,动作却越加缠绵。

“陛下!”,师傅也不叫了,她柔声道:“天下美女您尽可收入囊中,少我一个不少。作为您的徒弟,我是您的天然同盟。阎罗九殿和九大阴阳界的势力盘根错节,您难道不需要一个永远不会背叛您的人去将他们查个清楚吗?而沾染上了男女情|事,便有背叛的可能。您觉得呢?”

百里泽听完,“呵呵”低沉的笑声震的胸膛起伏,而后不为所动地俯下身。

磁性的声音在方寸间嗡嗡作响,温热的气息覆盖了加西亚耳朵上最敏感的部位,叫她浑身一颤。

“不需要。他们再怎么蹦跶,也打不过我。就如同你现在,明明很想动手,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