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不以为意,甚至还举起衣服闻了闻,
“小月,你真是越来越合我心意了。”
他的嘴边溢出一丝笑意,一把白色的拂尘忽然出现在半空,其上的千万条丝线迅速延长,轻轻一甩便搅动起满室风云。
同时拂尘中伸出了细细一根,飞快地拉长成鞭,冲着虚空中某一点轻飘飘拍了下去。
“噗——”武瞾化为一团黑雾从空中跌出,团缩在厅堂正中。
这一击是实打实的,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因此受的伤也足足有十分。
道士笑眯眯地走过去,冷冷道:“恢复原形,不然,我不介意连着你的灵魂一起艹。”
鬼族双修,躯壳双修只是最浅层的方式,但总有人乐此不疲,而灵魂双修才是最高级的一种,但这种方式对低修为者的损害极大,几乎等同于一场奉献。
武瞾颤抖着,仿佛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勉强恢复了人形的虚影。
只见那新成型的身体上依旧裹着一件新的白衣,但布料已经省得只够做成个肚兜,连肚皮都没能遮住。她高耸着胸脯,剧烈地呼吸着,那姿势,那情态,几乎让道士忍无可忍。
就在他扑上去一刹那,背后一股强大的杀机爆发。苏月真身还被锁在床上,那一剑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是声东击西。道士头也没回,拂尘回头一击正中剑身,不料击空。
剑是假的。
回过头,床上竟然是空的。
就在这时,半空中忽然出现了一片大海,海水波光潋滟给武瞾整个人加上了一层无比诱惑的滤镜。
道士的身形一滞,眼前的武瞾忽然变得如梦似幻起来。
亭长终究是亭长,动摇的一分立刻被他隐藏起来。
他闭上眼,所有佛尘的丝线瞬间爆炸开来。
那一幕极为恐怖,如同一个人的满头长发忽然暴涨,浓雾一般翻滚着,瞬间充满了并不大的房间。
“出来!”
道士一声爆呵,另一个苏月身上的幻术终于不堪重负,显出了原型。拂尘的一缕缠住了床头的苏月,本就瘦弱的身躯如同被折断了一般缠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发出一声惨叫。
道士看看苏月,又看了看几乎动弹不得的武瞾,眼中迸发出极度兴奋的光芒。
“分体术?我倒是小瞧你了,难怪你被锁灵环锁着还能施法。”
他的目光在真苏月身上寸寸扫过,拂尘有意识地根根收紧,顺便将衣服扯开了一大片。
道士的眸光渐渐暗沉,“姐妹花有很多,但一模一样的我倒是从来没玩过。”这时,道士的一脸道貌岸然才终于裂开一丝。
他挥了挥手,给小楼的阵法再加了一重保障。只见破旧的冷殿外红光一闪,整个亭长府内的执法者都意识到了:亭长正在办事,此处需要回避。
于是纷纷心照不宣地,出门喝酒的喝酒,避开的避开。
武瞾静静躺在地下,相比起苏月的麻木,她脸上的表情要丰富得多:时而屈辱不忿,时而恐惧惊慌,每一次表情的变化都能带动整个身体弧度的变化。
苏月在床上看得是目瞪口呆。
在道士的印象中,苏月一直都很弱,送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套上了锁灵环,而且一贯柔顺,这一次的反抗虽然出乎意料,但比起带来的惊喜又不算什么了。
他喜欢这份惊喜。
“来吧,娘子们,好好乐呵乐呵。”
见她们已经没了反抗之力,道士将两人用佛尘缠绕着肩并肩放置在床头,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杀了我......”武瞾凄然出声,一声犹如莺啼转了300个弯,叫得道士陡然兴奋起来,动作立刻加快了几分。
卧槽。
苏月看着武瞾眼角的泪,陷入了精神恍惚:你特么从天而降时那英气十足的样子是糊弄鬼呢,怎么现在比我还妖娆?
不行,这是我的剧本,不能输给凡间来的鬼!
“亭长......这么久了,您真的只是把我当个玩物吗?”苏月静静看着道士,眼中并没有太多情绪,但就是那样淡淡的注视才更显得走心。
欢场上的事,走肾的多走心的少。道士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换个人对他讲这话他必定是不屑一顾,最多敷衍几句,或是反利用下。但现在苏月已经被他关了300多年了,弱者的形象根深蒂固。
“你乖乖的,我会给你更多,比如今天这样我就很喜欢~”
道士音调低沉得像是从鼻腔里共鸣出来的一样,心情很是愉悦。
苏月给武瞾一个平静的眼神,紧紧闭上了眼。
武瞾心底微沉,忽然有些不敢看了。
道士靠锁灵环判断出苏月才是本体,虽然更喜欢武瞾的表现,但本体相容才更愉悦,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先扑向了苏月。
室内的海水依旧静静流淌着,道士不知是自信,还是已经习惯,竟然习惯到了无视,任由那海水飘荡在空中,荡起一圈圈的白沫。
“小月,你这幻术是为了助兴的么?”
道士笑出声来,武瞾恢复了些许,微微直起身。她浑身已经不剩多少衣物,那一抬头的风情叫俯身忙碌的道士又看了个呆。
武瞾挥了挥手,空中骤然绽放出两朵巨大的雪莲,清透高雅,偏偏在这个场景下反衬出别样的意味。
道士感觉头脑一清,还以为是什么清心咒一样的幻术。
对于这等反抗的小情绪,他还是比较纵容的,若真是把苏月打残了反倒不美,就维持着这样一个恰到好处的度,看对方无力地挣扎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哈,你可小瞧为夫了,娘子如此诱人,就算是找100个和尚在我耳朵旁边念经也没屁用。”
道士不知道为何这个分|身和本人差距如此大,但据说分|身总是会继承一些主人割裂的性格,斩去灵魂的一部分生生形成另一个人格,这也是有过记载的。
“别急,一会儿就到你了。”
他揉了苏月一把,眼睛还死死定在武瞾身上。
如此痴迷,身在曹营心在汉,反而让苏月心里冒出了一丝非常不合时宜的不甘。
在海水的滋润下,白莲越长越大,渐渐布满了整个房间,武瞾的脸色也越来越娇艳欲滴。
10分钟后,道士忍不了了,撇开苏月,一把扯过武瞾的胳膊。
就在道士转身的一刹那,灵魂中犹如针刺一样剧痛了一瞬,他瞬间警觉起来,目光如电射向那白莲。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身上陡然暴起杀机,阴气一荡,室内的海水、白莲立刻被绞得粉碎。
这么脆弱?果真只是个幻术。
水流褪去时室内仿佛真的被涤荡过一遍,连那破旧的桌面都折射出了新漆的光芒,砸坏了半块的铜镜也恢复成了完整的一块。
但道士本就没有注意过此地的摆设,自然也没有发现变化,他只觉得越来越不可耐,灵魂越来越躁动。
就在他的手重新伸入武瞾衣服中的那一刻,一柄匕首无声无息地、诡异地出现在了他的胸膛里。
没有方向,没有刺入的动作,甚至没有任何破体的感觉。就那样平白出现在了他的躯壳中,像是本来就长在那里一般。
匕首是把好匕首。
它是武瞾评上“十大杰出知府”时鬼王赐予的奖励,对灵魂有极强的腐蚀作用,犹如硫酸之于人体,可想而知捅这么一下,道士的灵魂里此时会是怎样的剧痛。
“苏月!!!”
道士感受着灵魂力如潮水一般涌出自己的身体,脸上布满了难以遏制的暴怒和杀机,强大的气息破体而出直接压向近在咫尺的苏月本体,顷刻间就能将这个柔弱的女人杀死。
然而如汪洋一般的攻击在触碰到苏月的一瞬间竟直直穿了过去,将床榻压得粉碎,地面击穿十丈,更是令屋内的一切尽数粉碎,却独独没了那两人的身影。
他静立片刻,拔出匕首,给拂尘下达了毁灭一切的命令。
“轰隆隆——”
伴随着屋顶破开,房屋瓦解,夜色袭来,此地只剩一室残垣。
四周空荡荡的,寂静无声。
“小月月,这样可不好呢~”
道士感觉自己很有些烦躁,灵魂里不但灼灼地痛,更是蚀心跗骨地痒。
那莲花是清心咒没错,但清心咒过后等着的俨然是双倍反噬。
呵呵,小野猫爪子有点利啊。
此时道士反倒有些遗憾,苏月不愧是人间极品啊,为何不能彼此享受非要打打杀杀呢?这馋虫一旦被勾起来又岂能轻易消解。
“小月月,快些出来吧,本座饶你不死~”
“出来我们一起共参灵魂大道岂不快哉?”
叫了半天还是无人回应。
宫殿的阵法还完好着,外面听不到此处响动,阵里的人若要出去也必需先惊动他,所以苏月肯定还在这儿没有离开。
所以是幻术么?
道士闭上眼,彻底封闭了自己的五感,属于大乘期巅峰的伪地仙实力直接爆发了,狂暴的气息将每一寸空间都挤压碾碎,绕着阵法边缘全部轰击了一遍,声势恐怖至极。
可在武瞾和苏月眼中,那道士只是站在原地做出了爆发的样子而已,如凡人便秘似的,还手舞足蹈、狂乱嘶吼,一副精神彻底失常的样子。
于此同时,他胸口的伤口还在不断被撕裂,原本难耐的痛苦却被灵魂中的痒劲儿给硬生生掩盖了过去。
时间拖得越长,越对道士不利。
并非道士本身实力弱,也不是他轻敌,实在是武瞾这种攻击方式在鬼界太少见。
武瞾生前就和花过不去,死后更是自创了《花神宝典》,幻术自成一家。但由于这幻术需要极长的施展时间,于激烈的打斗中只能辅助,堪称鸡肋。
于是她只能既不甘心又顺其自然地沦为个武力二流,从此醉心权术极少出手。
今晚第一次爆发出她幻术的威力,实在叫人惊艳。
一炷香之后,道士终于发现不对停了下来。
他终于感觉到了灵魂撕裂的痛苦,当即甩袖,决定打开防护阵,叫人进来破阵。
可袖子甩下去,那阵法还纹丝不动。
尴尬,非常尴尬。
苏月依然坐在床上,那床只在最初被锤破了个洞,房间内的装饰也一应俱全,仿佛一切都只是道士的一场梦。
“你还能坚持多久?”苏月看着道士终于静止下来,略担忧地问。
时间已经过去了1个时辰,武瞾不得不恢复了原身。
离开苏月的人设,武瞾整个人立刻收起媚态,无缝切换成一位女扮男装的江湖侠客。黑衣衬得她目如寒星,俊俏极了。
“我今天还能再变1个时辰,够我们赶到登仙梯了。前提是,先把你腿上的锁灵环撬开。”
武瞾握紧了拳头,室内再次弥漫起海水,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宁静的深海,而呈现出一派暴风雨下的怒海波涛。
随后,一朵黑莲花于暴风中静静开放,半透明黑的花瓣在闪电映照下,有如蒙着黑纱的神秘女郎,千层花瓣次第绽开,如梦似幻。
“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武瞾再次念起这句诗,仿佛从前那位帝王又回来了。
“收网吧。”
作者有话要说:章节集中在双休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