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行程直接泡汤,甚尔做主意坐上返航的航班。
走的时候负责人一直不住地鞠躬道歉,“非常抱歉!是我们的计划出现了疏漏!万分抱歉!”
甚尔抱着五条凛,没忘记用外套盖在他身上,闻言回?过身道:“跟你们没关系。”他的耳垂上带着耳钉,边缘还带了些?红痕。
五条凛缩在甚尔的怀里睡得很沉,连续几天的运动量超过了身体能承受的极限,疲劳和没做好保暖措施的情况下有点发烧。
而且接下来的项目没有什么亮点,干脆直接回?家。
五条凛到家后灌了药又狠狠睡了两天,热度不?一会儿就消退了。休假一结束他就重新回到工作室,顺便把订好的伴手礼发给所有人。
“白兰呢”五条凛一进工作室就发现平时最吵的那个人完全没有踪影。
桔梗抽空抬起头回答道:“上周他说是去意大利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五条凛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接了杯咖啡走进办公室。和家主商量的事有了结果,再过两天就能把悟接出来,他要先把之后的工作都安排好。
赶在八月结束之前?,五条凛抽空回?了趟本家,惊讶地发现五条悟长高了不?少,随后是对快速增长而带来的生长痛的担忧。
“会感?觉到痛吗?”五条凛用手捏了捏弟弟的手腕,从外表看不?出来有其他变化。
当然会有疼痛。
白天还好,烦人的事和老橘子一个接着一个,心里的不?爽远大于身体上的感?受,往往都会被忽略。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五条悟躺着就能听到骨骼急速生长时挤压磨蹭的声音,关节处时不时有阵痛传来,就算是睡着了也?可能被疼醒。
他就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或是墙壁,心里数着数直到天明。
等到有人来叫他又是新的一天。
以前不?觉得,好歹都能忍受。可兄长开口一问,五条悟就觉得委屈。
少年人身体疯长,原本在兄长胸口以下,现在将近长高了五公分还有继续生长的趋势。
五条悟枕在兄长的腿上,眼睛上搭着五条凛的手,隔绝了一尘不?变的枯燥风景和令人厌恶的咒力痕迹。
他觉得昏昏欲睡,呼吸渐渐变得平缓舒长,记忆中好像也出现过同样的场景,他枕在凛的腿上,微凉的手掌带来的是平静的黑色。
五条悟睡了过去。
带着温度的风从远处吹来,五条凛的刘海和眼前的花草一起被吹动,一天中最热的时刻已经过去,微斜的阳光穿过房檐照到两人的身上。
屋角下的风铃发出几声清脆的声音,从安静的院子里传出去很远。
五条凛恍惚中觉得自己回?到了很久以前,他还会在午休时间找房顶上去午睡,现在估计都爬不上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五条悟翻了个身把脸埋在兄长的腹部,小声而含糊地说:“……喜欢凛。”
“嗯?”五条凛从回忆中醒过来,“什么?”
“凛最喜欢我了。”五条猫猫蹭了蹭他的肚子耍赖道。
五条凛把手指伸进被阳光晒得蓬松柔软、还带着点温度的白发中轻轻摩挲两下,“嗯。”
得到家主的允许后,五条凛把弟弟带出了本家。
一路上,五条悟显得很兴奋,直到车在熟悉的房子前?停下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凛,那家伙不?在了吧?”五条悟怀疑地抬头看向兄长,“我可不想和奇怪的大叔住在一起。”
五条凛输密码的手一停,糟糕,他根本没想过这件事。
“……算不?上大叔吧,甚尔也?就二十四五。”五条凛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针锋相对,明明不碰到一起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你怕不?是对好相处有什么误会。
“那可比我大上整整十二岁,我只能叫他大叔了。”
五条凛觉得自己也?被嫌弃了,他弱气地说:“我也?比悟打了快一轮啊。”
五条悟还是不想和某人碰面,他扯了扯兄长的袖子拉长嗓子撒娇道:“凛~我不?想住这里,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可是……”五条凛有点为难,这处是他住得最习惯的住处,别的地方还没有打扫,换地方还要整理床被。
没等五条悟的计划实?施成功,房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甚尔穿着黑色体恤和运动裤,外面还套了个粉色的围裙,说:“回?来了?都准备好了,先去——洗手。”他的表情在看到凛身旁的小个子后变得不?爽。
五条凛趁机把五条悟推进房间里,“悟,快去洗洗手。”
“不?要!”五条猫猫扒住门框不?想进去,“凛!我不?想住这里!”
甚尔收起不?爽的表情,贴心地说:“是啊,他不?愿意住这就换个地方吧,我们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他就好了。”
五条悟一听就炸毛,“谁跟你有空!?凛肯定跟我住一起!”
这时候不?参与是最好的选择。
五条凛越过两人走进房间,换上拖鞋,把西装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不?是说吃饭吗?”
五条悟和甚尔眼神相杀,两道视线彷佛在半空中炸出火花。最后同时忿忿地“哼!”了一声,谁也?不?服谁地并排走了进去。
这餐饭吃得有些?堵。五条凛揉了揉肚子,打了个嗝。
主要是饭桌上气氛太差了,左右手两边的人吃肉彷佛在咬对方的肉,严重影响了他的食欲。
吃完饭后甚尔收拾餐具,凛带着五条悟去二楼看房间。
二楼被改造过,只留了一间主卧和一间客房,其他的空间被改造成家庭影院和酒柜。
“有不?喜欢的地方可以改掉。”五条凛把钥匙交给五条悟,让他自己看,“还是不喜欢的话就换地方。”
五条悟探头进去看了一眼,颜色和布置是他不?讨厌的样子,还有超大、可以翻滚好久的床和同样超大的浴室。
这些?暂时都不重?要,他要留在这里,直到把凛挖走和自己住一起!
“还不?错。”五条悟接过钥匙,“感?觉还不?赖。”
“那就好。”凛揉了揉他的脑袋,承诺道:“过两天带你出去玩。”
甚尔原本打算是吃完饭后一起看电影,如果气氛好还能干点别的,可某个小鬼一来他的计划都打乱了。
“啧,烦人的小鬼。”甚尔不?爽地擦净手上的水珠,走到二楼时,两兄弟重?新选好了电影正准备播放。
趁五条悟看向投屏的时候,甚尔走到五条凛的身边坐下,顺势把人带到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前。
五条悟猛然回头看向突然出现的某人。
甚尔把头搁在五条凛的肩膀上,双臂把人紧紧圈在怀里,故意把戴上耳钉的耳朵对着他。
这算什么?挑衅吗?五条猫猫忍不?住伸手去挠人。
五条凛抓住悟的手腕放回到膝盖上,还拿了两个抱枕给他,说:“你自己选的电影,好好看,不?要捣乱。”
五条悟:好气啊。
达到目的的甚尔一言不?发地承担着靠背和抱枕的角色,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上看向屏幕。
这部电影很无聊,基本上一出场就能猜出故事发展的走向,演员浮夸的演技实?在是让人出戏,除去名字有噱头吸引人外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五条凛没看两眼就觉得困意上头,他努力睁大眼睛想再撑一会儿,但在电影十分钟就来一次的毫无感?情的罐头尖叫,和身后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甚尔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情况,他在保持上半身不动的情况下拿起遥控器调低音量。
五条悟扭头看到兄长已经睡着了,他的眼睛和甚尔对上,两人又很快挪开视线,心照不宣地暂时休战。
五条凛极少在有第二人在场的时候休息,哪怕在工作室中困得不?行,也?只是用冷水洗把脸再接一杯特浓咖啡,基本喝完半杯就能对付过去。
工作室的员工看到他永远是清醒的模样,哪怕是在午休时间,所有人打开折叠床或是趴在桌子上午睡,五条凛也?是坐在或是站在窗边小憩。
铃兰的手机里装着所有人午休时的丑照,除去不?能在手机上留下痕迹的白兰,唯独找不到五条凛打盹时候的照片,她表示这是收集癖永远的遗憾。
“呜呜什么时候老板能让我拍一张脸上画乌龟的照片。”
五条凛表示这是不可能的。
而眼下,五条凛枕在甚尔的肩膀上,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微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呼吸间的热气吹拂到甚尔的脖子上,隐约间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枯燥的电影终于放完了,五条悟撇了撇嘴站起身,用脚踢甚尔的膝盖。
这小鬼!
甚尔硬生生得吃下了这一记没有受力的踢腿,他斜了眼被惯坏的五条家小少爷,毫不受干扰地抱起五条凛往主卧走去。
五条悟跟在甚尔的身后,苍蓝色的眼睛盯着他的后背,彷佛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晚安。]甚尔在门后对五条悟露出挑衅的笑容,用脚带上房门,把他的视线隔绝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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