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小清衔已?经在大殿之中跪了许久了,可是今天的令孤臣似乎是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而介怀。
早早便叫了人来,可来了就让小清衔这般跪着,倘若是一炷香两炷香的时间?也?就罢了,就这么?跪了一早,小清衔实在有点吃不消了。
“师傅,徒儿知错了。”小清衔双手撑在地上,累得?汗流浃背,她?悄悄地伸了伸腿,却见令孤臣手中的书?卷又落了下去。
“让你动了吗?”寂静的大殿里,令孤臣的声音回回荡荡,那语气不善,吓得?小清衔又赶忙端端正?正?地跪好。
令孤臣终于抬起了目光,他盯着跪在地上扭来扭去的小清衔,目光暗了下去,“去,出去把你师兄叫进来。”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清衔如临大赦,“是,师尊。”
小清衔终于得?以机会伸了伸腿,可人还?没站起来,她?腿脚一软,先瘫坐在了地上,两条腿实在蜷得?太久了,现?在如针扎一样,麻的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哼!成事?不足!”令孤臣径直从书?案后站了起来,他十分不悦地扫了小清衔一眼,挥手推开了大门,“兴昌!去炉阁把我要你准备的益气丹,疏经丹拿过来!”
小清衔才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双手恭恭敬敬的叠在身前,又侍奉去了师尊的身旁。
“沈清娴,说?说?看,关于修行你知道些什么??”令孤臣将双手负在身后,转过身来,又开始了对小清衔的审问。
可小清衔却连一个字都答不上来,是啊,自打上了这若修山,转眼已?经三年过去了,这三年里,师尊就教了她?扫地,除了扫地其余的一概不知,这有什么?好问的?
“徒…徒儿……”小清衔答不上来,她?觉得?师尊一定对她?很失望,自从进了内宗之后,小清衔发?现?好像自己什么?都不行,也?难怪师尊不喜欢她?,师兄师姐们也?都老是嫌弃她?。
“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令孤臣明知故问,甚至还?毫不忌讳地当着小清衔的面儿失望摇了摇头。
“师尊,我以后会好好修行的,我…”她?不知道自己在师尊这里还?有什么?可信的。
“师傅,丹药徒儿拿来了。”门外,传来的师兄的声音,恰巧打断了小清衔和令孤臣的对话。
“你还?差得?远呢。”令孤臣一甩袖子,转头冲着门外允道:“进来。”
就见师兄正?跪在门外,他俯首与令孤臣行礼之后,端起放在身旁的托盘,将那个盛放着小锦囊的托盘放在了书?案上。
“师尊,徒儿先告退了。”师兄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屋子里凭空出现?的小清衔,就仿佛这屋子里只?有师尊一人般,行了礼便要告退。
“嗯,你先下去吧!”令孤臣挥挥手,师兄便照旧将门合了起来。
“昨日修行过后感?觉如何??”令孤臣绕回书?案,伸手将那个小锦囊拎了起来。
“身上火辣辣的难受,昨夜里还?起了点烧。”小清衔生怕自己又会令师尊失望,赶忙补充道:“不过今天一觉醒来就好了,师尊,我会努力修行的!一定不会让师尊失望!”
“接着!”令孤臣扬手一甩,就见他手中有什么?黑漆漆的东西飞了过来。
小清衔赶忙合掌去接,她?张开手心而望,见手掌中躺着两颗黑色的丸子,可看着焦黑焦黑的,心中的第一直觉感?觉这东西可能和什么?益气丹相?却甚远。
便是再?不懂,她?也?曾见师姐师兄他们炫耀过,难道不应该是那种很精致细腻的药丸么??这个看着,坑坑洼洼,甚至都没有搓圆,小清衔迷茫地抬起头望向了师尊。
“吃了。”师尊的语气依旧是那么?不客气。
小清衔本是想开口问问的,可是她?看到师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又怯懦的抿住了嘴。
她?看了看手中的两颗药丸,没有多想便也?吞了下去。
好苦,小清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种苦涩,它不是药物本身散发?出来的味道,而是真真正?正?糊了的苦涩味。
她?看了看师尊,发?现?师尊正?用一种她?看不明白的眼神望着自己,似笑非笑,她?还?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情绪。
可是她?不敢让师尊再?一次失望,所以尽管她?不理解那药丸是师兄的恶作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的失败品,小清衔还?是强忍着苦涩的糊味吞了下去。
师尊的表情似乎有了松动,他颠了颠手中的小锦囊,扬手也?冲着小清衔扔了过来。
“记住,我每七天会发?你一袋丹药,对于你的修炼大有益处,而且这会让你修炼起来比一般人都要快。但是,记住你还?不是破云宗的内宗弟子,这件事?一旦宣扬出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令孤臣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兜在身前,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小清衔。
“徒儿铭记在心,对于师尊的提拔之恩,徒儿没齿难忘,定不会令师尊为难的。”小清衔像是捧着宝贝一样将那个锦囊塞进了怀里,手上掂着,可是装了不少的丹药。
“嗯,我刚才说?的,一袋丹药吃多久?”令孤臣到时真当小清衔蠢笨了。
“七日,每七日一袋,师尊的话,徒儿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小清衔的答案自然不会令人失望。
而令孤臣便也?再?没甩什么?脸子,就开始教授小清衔感?知人体的经脉和内气的修行之道。
而此时的温楚楚显然就没有小清衔那般沉稳了,她?东转转,西看看,来来回回都没有找到突破口。
当她?心灰意冷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正?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了院子里。
“阿春?阿春你来啦?!”
当温楚楚又惊又喜地跑进屋子里时,万是没想到屋子里,除了阿春,还?有一位贵客。
“妈妈……”温楚楚安静了下来,她?一看这阿春面色如常,低头整了整衣衫,走了进来。
“怎么?样,我家这桌子好用吧?”鸨妈子的面色依旧如常,她?满面春风洋溢,纤腰一扭,扭过头来拿那双妖的媚眸子扫了扫温楚楚。
“妈妈,你怎么?来了?”温楚楚赶忙翻开桌上的茶杯,给鸨妈子和阿春倒了些凉开水:“我这儿简陋,没什么?茶叶,妈妈别?嫌弃。”
“行了,甭说?那些没用的,我可不是看你来的,昨儿个阿春跟我说?,你们家小丫头出事?了?”鸨妈子拉着温楚楚的手腕让她?坐了下来。
“我觉得?这地方不对劲,那个天冲真人也?怪得?很,我家阿娴是诚心求师的,可那个臭道士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东西。”温楚楚一直对令孤臣的种种作为耿耿于怀。
“你还?真别?说?,你要我打听的事?儿,我知道一二。”鸨妈子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子,歪着脑袋捋了捋扇子把上的流苏吊坠。
温楚楚一听,当下又拉着凳子,往鸨妈子的身边挪了挪。
“你不是问武林大会的事?儿么??”鸨妈子用团扇点了点温楚楚的手臂,“要说?这破云宗呐,那也?算得?上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宗了,宗主令孤臣这二十年间?名声大噪,每年的武林大会,他都会风头出尽,所以呀,这人们才会慕名拜于令孤臣门下。”
“那意思是就这破云宗还?真就天下第一了呗?”温楚楚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更胜。
“诶!你说?到点子上了!还?真就天下第一。”鸨妈子一眼就看出了,温楚楚对于令孤臣颇有看法,不然也?不会要她?出门去查。
“这破云宗呐,怪就怪在这儿了,你说?闻名江湖三十年,怎么?着,也?培养出几个年纪大的了吧?”鸨妈子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她?举起抿了一口,“可这破云宗愣是没出一位得?道大才的。”
“一个也?不出?”就连温楚楚也?皱起了眉头。
“也?不能说?一个也?没出,但是出了名的,还?能长命的,这破云宗就令孤臣这么?一个出名的老东西。”
“那令孤臣不是误人子弟么?!”温楚楚不乐意了,“就这还?能继续称霸武林?”
“嗯,今年就不是了。”鸨妈子挑了挑眉毛。
“今年输了呗?我看他们归宗的时候,好像挺惨的,看样子被人打得?不轻,”温楚楚回忆着那日令孤臣回来时的惨样子,猜到了答案。
“对,今年舞林大会改了规矩,不光比当师傅的,还?要比徒弟。我寻了人打听,今年破云宗的徒弟们被打惨了,当师傅的哪能忍得?下这口气,直接动了手,还?让人不客气地给围了。”鸨妈子说?道:“据说?闹得?挺难看的。”
这样一说?,温楚楚更迷糊了,三十年来破云宗网尽天下人才,怎么?可能一个也?培养不出来?为什么?偏偏在输惨了的节骨眼上,收小清衔进内宗?
温楚楚正?听鸨妈子说?得?津津乐道,正?在这时,她?突然扭头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打断了鸨妈子的话:“妈妈,不好意思,我家阿娴可能要回来了。”
“那我先告退?”鸨妈子好像记得?小清衔不怎么?喜欢自己。
“那倒不是,可你歹等我一等。”温楚楚说?着出了屋子,她?立在院子里,也?不知道是在看个什么?,只?是仰着个脑袋,就东望西望的看向四周。
转眼,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也?没有动静。
“喂,我说?楚楚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呢?”鸨妈子起身走了出来。
“我家阿娴可能要回来了。”这温楚楚正?说?着话,便听得?头顶哗啦啦传来袍子穿风的声音。
当下,温楚楚仰着脑袋,退了两步,牢牢将从天而降的小清衔抱进了怀里,“我接住你了!”
“姐姐。”小清衔望着温楚楚虚弱地笑了笑,可她?的嘴唇白得?连一点血色也?没有,看样子,应该是正?难受,小清衔轻轻缠着温楚楚脖颈依偎着靠了过去。
那额头,仍是汗津津地滚烫。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昨天投雷的小天使们!
没有百合磕我要死了扔了1个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