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羽生洁弦休息的时候又来到了黎篱家,她正在拿着钩针和毛线在勾一个无脸男。最近她迷上了勾毛线这项活动,一有空就抱着一堆毛线在那玩。
知道他要过来,黎篱大门都没锁开了一条缝,于是羽生洁弦按了门铃就发现了,然后就自己推门进来了。
“黎篱?”没看见她人,他喊了她一声。
“在楼上!”听到羽生洁弦的声音,黎篱坐在原地没有动,朝楼下喊了一声。
很快羽生洁弦就上来了,一上来就看见盘着腿坐在阳台沙发上,拿着钩针和毛线的黎篱。他走了过去,递给她一个冰淇淋。
“哎?冰淇淋,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想吃冰淇淋?”黎篱把手里的东西放一边,接过冰淇淋拆开了包装纸。
“不是你昨天自己说,冬天在阳台上晒着太阳啃冰淇淋,很有意思嘛。”他坐到了她旁边,也开始吃冰淇淋。
“你怎么没锁门?”他问。
“不是你自己说下午要过来的吗?我上来之前就想着干脆把门开着吧,省得我到时候还要下去给你开门。”黎篱悠闲地吃着甜筒还调侃了一句:“你现在爬墙爬得很熟练啊!”
“爬习惯了啊。”他无奈地说:“你又不愿意出来给我开院子门。还好中间那道墙不高,不然大概需要借助工具了。”
“你妈一直在家,看见过你爬墙吗?”
“当然,第一次就看见了。”
“哈哈哈。”黎篱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你还有脸笑,不是你让我爬墙的吗?罪魁祸首。”他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黎篱当然也不怂,懒洋洋地说了一句:“那你可以不来啊,不来就不用爬了。”
“把你嘴里吃的冰淇淋还给我。”他一边说一边还佯装要抢。
黎篱迅速背过身,低下头,吭哧吭哧把剩下的甜筒都塞进了嘴里,然后鼓着脸颊,得意地看着他。
看着她鼓鼓囊囊的脸颊,羽生洁弦忍不住笑了,然后伸出手戳了戳她鼓起的脸颊。直到她脸上的温度和触感传来,他才将将回过神。黎篱也被他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脸上的温度也不由自主地升高了。她木木地嚼着嘴里的东西,转开了脸,看向窗外。
两人一时无言。黎篱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羽生洁弦则是在努力克制。
等她艰难地咽下嘴里的甜筒以后,她若无其事地拿起了毛线继续勾那个无脸男的钥匙扣。
“你不是喜欢哆啦A梦吗?怎么现在在勾无脸男了?”羽生洁弦问。
黎篱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哆啦A梦?”
羽生洁弦反问:“你楼上放了一个那么大的哆啦A梦,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
“好吧,你说得没错。小时候一直眼馋哆啦A梦的异次元口袋,一直想要一个。这个无脸男是我买了一堆材料,店家送的。看图片挺可爱的,就打算做出来,当个钥匙扣挺好的。”黎篱解释着:“我很喜欢宫崎骏,也很喜欢久石让。”
“我也很喜欢久石让。”羽生洁弦靠在沙发上难得地脑袋放空,全身心地享受着冬日的阳光,时间久了就昏昏欲睡了。他打了个哈欠说:“困了。”
黎篱拿过自己身边的抱枕递给他:“困了就眯一忽儿。”
今天阳光正好,阳台上的玻璃窗挡住了寒冷的风还有大部分嘈杂的声音,羽生洁弦竟然真的枕着抱枕闭上了眼睛。意识已然逐渐游离,他闭着眼感叹了一句:“好舒服啊。每次和黎篱你呆在一起我总是觉得很轻松,好像我就是我,不是羽生洁弦,是一个跟花滑无关的人一样。”
“夸张了啊,跟花滑无关,你还是你吗?”黎篱不由地反问了一句。
羽生洁弦没有回答。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大概是真的睡着了。
发现他真的睡着以后,黎篱转过头,正大光明地看着他。因为半躺下的原因,他的刘海都到了一边,露出了大部分额头和完整的眉眼。眉形没跟那些“精致”的日本男生一样有什么修剪,优越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让他整张脸变得很立体,略微有点圆润的鼻头让他的脸多了一些稚气和亲和力。大概是光线的角度问题,穿行的过程中被他的睫毛阻挡了部分,于是在他眼下留下了大面积的阴影,让他的黑眼圈显得更浓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大大咧咧地仔细观察他的脸。她知道他还有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他的眼神很干净,目光很坚定。
眼看着脑子里的思绪就要狂奔而去,黎篱赶快把自己的念头拉了回来。继续低头完成自己的无脸男。
等她完成那个无脸男的制作的时候,羽生洁弦还没有醒过来,眼看着太阳朝西边倾斜而下,黎篱过去拍了拍他打算把他叫醒:“yuzu,yuzu,你睡了好一会儿了,该起来了。”
感受到干扰,羽生洁弦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又因为阳光把手挡在了眼前。看到离他很近的黎篱,他脱口而出:“睁开眼就看到黎篱了呢!真好!”最后两个字说得太快太模糊,她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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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就到了3月下旬,黎篱肉眼可见的变得焦虑起来。心细敏感入羽生洁弦也发现了,但是每次他问她,她都直接搪塞了过去。
乱码和知了能感觉到她的烦躁,也知道她烦躁的原因,但是也都是劝说无果。
她的导师又过来问她4月底能不能去美国,连Jeffrey也问她能不能回洛杉矶一趟。于是只能回复过几天就给答复。
她知道自己走进了死胡同,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最后干脆打开跑步机,跑步去了。
眼看第二天就要出发去斯德哥尔摩了,羽生洁弦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按响了黎篱家的门铃。
开门向来很迅速的黎篱,这一次过了很久都没有反应。他知道她没出门,又按了几次门铃,过了好一会儿,黎篱才姗姗来迟。
给他开了门以后,黎篱就双手撑着大腿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脸上还挂着汗水。
“你刚才在跑步?”羽生洁弦开口问,又想到她之前跟他分享的遇到负面情绪时的处理办法,不禁有些忧心忡忡。
黎篱插着腰努力平复着呼吸,挥了挥手,用气声说:“暂时别跟我说话,让我缓一缓。”又缓了一会儿她才拖着两条软绵绵的腿往客厅走,结果走着走着就是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平地摔了,羽生洁弦眼疾手快,伸出了手。
他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但是她已经失去了中心,还是往一边倒去,于是他向前一步,另一只手扶助了她的腰。和上次不同,这一次她的所有重量都放在了他身上,而她也本能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攀附在他肩膀上。
呼吸可闻的距离,过于亲密的姿势,等黎篱站定以后,两人不由自主都愣了一下,才慌乱地分开。她直接把自己直接扔到了沙发上。
羽生洁弦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进厨房给她倒了杯水。这时候的黎篱已经好多了,于是接过了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怎么今天跑成这样了?”羽生洁弦坐到她身边,关心地问:“遇到烦心事了吗?”
黎篱咕咚咕咚喝完了杯子里的水,闻言,点了点头:“嗯。”
“那现在有结果了吗?”他接着问。
黎篱笑了一下,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一眼,说:“有了。”之后她就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你明天就要出发去斯德哥尔摩了吧?”
“是啊。”
“紧张吗?”
“会有一点,但是只有一点点。”
“那比赛加油哦。对了,你上次说要一个我用毛线勾的哆啦A梦,等会儿,我去给你拿。”说着她把喝空了的水杯放到了茶几上,就打算上楼去拿东西。
“也没有那么急,你先休息一会儿。”
“你明天就去比赛了,还不急啊!”黎篱说着,就直接起身,慢吞吞地上楼拿东西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把一个蓝胖子递给他:“最近比较满意的作品,送你了。希望它活过来,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你想要的东西给你吧。比如任意门什么的。”
他接了过来,看着手上这个胖嘟嘟的哆啦A梦问:“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任意门?”
“对于你这种要出国比赛,要倒时差的人,这个不是必备的吗?”
“那你想要什么道具?”
“谎言800药水。”黎篱回答:“喝了药水我会说我没有哆啦A梦,这样我就什么道具都有了。”
“我还以为你会想要一个隐形斗篷呢!你还真贪心。”
“给你机会你不贪心一下吗?”黎篱说:“比如比赛前你喝一口这个药水,说我拿不到金牌了。”
“那对其他人不公平。”
“咦,isu从来没对你公平过吧?你还考虑其他人的公不公平啊?”
他笑了,带着点得意又带点怅然地回答:“如果对我公平了,那其他选手就惨了,他们不是永远都赢不了我了吗?”
“对,你最厉害,断层的强大!”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反正isu永远都欠你金牌!都不知道18年以后你是怎么过来的,尤其是前两个赛季。好想去晃晃那批人的脑袋,听听里面有没有水啊!”
“有水怎么办?”
“给它烧开。”
“那没水呢?”
“给个闷棍。”
“盒盒盒……”羽生洁弦笑了:“你真的对他们怀恨在心啊!”
“哦吼,我这是为了谁?啊?”黎篱不满地问。
“啊!”他一排脑袋,夸张地说:“原来是为了我啊!”
黎篱被他夸张的动作逗笑了。
又瞎扯了一会儿,羽生洁弦起身告辞。黎篱把他送到门口。
他换好鞋,正打算出门,却被黎篱拉住了衣摆。他疑惑地转过身。
黎篱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犹豫了很久也没有说出口。
羽生洁弦问了一句“怎么了”,然后耐心地等她开口。
千言万语汇聚在了一起,黎篱抬起头,说出口的却不是任何一句她想说的话。
“你是不是喜欢我?”黎篱看着他问,这一次四目相对,她没有逃开。
作者有话要说:在晋江更的最后一章啦!
说真的,已经在晋江写柚子的同人写了100多万字了,100多万字什么概念啊!我这辈子都没写过那么多字。
其实中途有很多次都想要不要不写了,要不是我扎实的存稿扛着,想着羽生结弦的粉丝怎么能中途放弃呢,还有你们那么多的留言和营养液留着,所以我才坚持了下来,完结了两本。
但是说真的,总有心累的时候,比如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再比如生活里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原来我的热爱能发电到这种地步,真的是出乎意料呢。
所以,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冠冕堂皇一点的理由让自己坚持下去。奈何晋江不签这个题材,虽然我不知道为啥之前有两本V文,到了我这里则变成了这样。但是不给签就不给签吧,我换个平台算了。
文是不会坑的,但是不在这写了,就酱。
作话不让出现其他平台的名字,大家看评论和我的微博吧
以上
嗯,这边可能会变成周更或者月更之类的......